14坦白

  唐蕊搅着面前的冰拿铁等着他开口，褚一维喝了一口黑咖啡，缓缓说道：
  “你应该多少有察觉到，我是黑帮。应该说，是目前亚洲地区最大黑帮的龙头。”
  唐蕊虽然心里多少有过猜测，但听到他坦白了自己的身份，还是很震惊。然而接下来的话让她更是心里一凉：
  “你说那次我救了你，其实当时是我利用了你，将你推到前面吸引了那人的注意，我才有机会做准备干掉他。”
  褚一维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当然和你的重逢并不在我的计划里。当时我有一项任务迟迟不能完成，而和你分开后，我有了线索，于是去了趟日本。刚刚你提到的那些小弟，几乎都折在日本了。”
  “什么？！”
  唐蕊没想到上次在酒店见到的那些人几乎都已经没了。
  “我们在日本和当地的组织发生了冲突，原本我们占据上风，收拾了对方的人马，我正打算好好盘问对方的老大时，我最信任的手下，也就是上次给你房卡的人……”
  褚一维顿了顿，目光突然变得凶狠起来：
  “查玛他拿刀捅了我，随后任由对方老大开枪杀了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唐蕊双手捂住嘴，她想象不出当时的场面有多血腥残酷。
  “我最后的记忆，就是在那个酒吧里，倒在了查玛脚边。再次醒来就是你救了我的诊所了。”褚一维又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
  “现在的我一无所有，之后我会回去我的世界处理这些事情，即使成功了可能还是会一无所有，甚至可能还会连累到你。”
  “现在你可以选择离开，从此我们再无瓜葛。但如果你还是想和我在一起做我的女人，之后就算你后悔想要离开我都不会允许，绑也要将你绑在我身边。”
  这是他主权的宣告。
  唐蕊听完他的话，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悲伤再到最后的悸动，一个人短时间内情绪多次大幅度的转变只会有一个结果--
  “……”
  唐蕊发不出任何声音，听闻了他的坦白后，她整个人思绪乱成了一团。双手不知何时从包里摸出什么东西在手上无意识的翻弄着，她低头一看，是最初那件风衣里的那盒未抽完的烟--seven star。
  唐蕊看着自己的手指将烟盒打开又关上，上次将风衣还给他时偷偷留下了这个烟盒，把玩次数太多，边角已经有些磨损的痕迹。
  “你好狡猾。你让我选择，其实给我的答案只有一个不是吗？”
  唐蕊握紧手上的烟盒，盒角印的指腹生疼。
  “你说你利用了我，可是你也救了我不是吗，你的身份你的地位都和我的感情无关，我喜欢的是名叫褚一维的人。想要的是褚一维给我对等的感情，那你能选择给我对等的感情吗？”
  男人惊讶自己的手心居然出了不少汗，他以为自己对于两人的未来很看得开，无所谓她的点头与否，没想到自己也会紧张一个女人的答案。
  对等的感情吗？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自己从刀光剑影中拼杀到现在，枪林弹雨的生活让他从未思考过和女人维持长久的关系。他看着一直低着头的唐蕊，她已经给出了她的答案，而抛给自己的问题却远远难于他的。
  褚一维突然笑出了声，其实答案早就在他心里了。他一向随心而活，从不会太委屈自己，既然自己也想要跟她在一起，尽全力保护她就是了，以后的问题交就给以后来解决。
  唐蕊抬头看着突然笑出声的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褚一维起身坐到唐蕊身边捧起她的脸，认真的说：
  “那么唐小姐，你愿意以结婚为前提和我交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