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5节

  原来斗伯比遇刺,蒍吕臣和长国女中毒,还有少国女下毒这些事情,竟然都是这个细作的挑/拨离间。
  吴纠抓/住郧国使臣之后,本想连夜审问的,但是齐侯不答应,齐侯果断的让潘崇将细作先行收/押,然后带着吴纠去小寝宫睡觉。
  吴纠十分无奈,不过知道齐侯是为了自己好,毕竟自己身/子不怎么强壮,熬夜十分难受。
  吴纠发现,齐侯越来越有老妈子的天分了,不过吴纠可不会告诉齐侯。
  两个人回去睡觉,因为解决了心头大患,因此十分放松,齐侯笑眯眯的说:“二哥,最近这些日子太忙了,你都没给孤做好吃的。”
  吴纠无奈的看了一眼搂着自己的人,说:“不是说睡觉么?”
  齐侯只好委屈的说:“好罢,那二哥先睡觉,等醒了咱们再说这个。”
  吴纠一听,险些笑出来,的确这些天都没来得及给齐侯做好吃的,毕竟很匆忙,好几天都在熬夜,更别说有心情去做饭了,做饭一定要心情好,那样做出来的东西才更美味,不会苦大仇深。
  吴纠笑了笑,说:“若是明日/你能给寡人审问出来这那两个细作的底细,寡人给你做羊肉泡馍吃,怎么样?”
  齐侯一听吃,眼睛都亮了,说:“羊肉泡馍?那是什么新鲜顽意儿,二哥心里到底还有多少新鲜吃食没给孤做过?”
  吴纠笑着说:“你想吃一辈子,纠都能不重样的给你做出来。”
  齐侯一听,搂住吴纠,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好啊,不过孤与二哥这一辈子肯定长着呢,二哥还真有自信。”
  吴纠说:“没有自信,怎么能宠着小白呢,是不是?”
  齐侯听他又叫自己小白,顿时更加高兴了,仿佛是一只摇尾巴的大白,兴致勃勃的说:“二哥,你还没说羊肉泡馍那是什么东西呢?听起来就好吃。”
  吴纠笑眯眯的说:“就是羊羹,用羊骨熬汤,骨汤和肉汤一定要分开熬,足足熬够一整天,汤头清亮浓郁,肥而不腻,香气四溢,然后用九成死面一成发面揉成馍饼,吃的时候将馍饼掰成黄豆或者蚕豆大小的碎块,浇上羊汤一煮,馍饼软透而不烂,羊汤醇厚鲜美,在上面撒上一些木耳丝一类的辅料,盖上网状的粉丝……”
  吴纠说到这里,还没说完,齐侯已经受不了的制止了他的话头,说:“二哥,快被说了,饿死孤了,还是睡觉罢。”
  吴纠哈哈一笑,说:“你若是明天给寡人审出细作的底细,寡人就给你做这个羊肉泡馍。”
  齐侯比划了一下,说:“孤要这么大一碗!”
  吴纠见他比划,好像一头牛都撑死了,不过吴纠知道,齐侯一定撑不死,因为他的胃是无底洞……
  两个人畅谈着羊肉泡馍的美味,很快便睡着了,因为放下了一桩心事,又被齐侯搂在怀中,因此吴纠睡得十分安心,自然就睡得很好,一觉睡到大天亮,起来时候已经不早了。
  吴纠在榻上滚了两下,齐侯不在身边儿,而且榻上是凉的,恐怕起了很久了。
  吴纠翻身起来,子清迎上来,说:“王上,可起身了?”
  吴纠点了点头,让子清打热准备洗漱,一边说:“齐公去哪里了?”
  子清说:“齐公一大早就起身了,说是去审问犯人。”
  吴纠一听,险些笑喷/出来,原来齐侯是顶不住羊肉泡馍的诱/惑,因此一大早上就给饿醒了,醒了之后躺不住,就起来准备去审问犯人,早早审问出底细,也能早早的吃上羊肉泡馍。
  吴纠听说齐侯这么勤劳,也起来勤劳了,先去膳房把羊汤熬上,毕竟羊肉泡馍的汤,最少要熬二十多个小时,这样羊肉的鲜香浓郁才能完全的被熬出来。
  吴纠进了膳房,食材是新鲜,吴纠直接将羊骨和羊肉分开熬了两锅汤,调好味儿,之后就交给膳夫了,让他们帮忙掌握火候,羊骨熬出醇香味儿,羊肉一定要熬得软烂入味儿。
  等羊汤熬得差不多,再过来准备馍饼和放入汤中的辅料,可惜这个年代没有大蒜这种东西,若是有大蒜,就泡个糖蒜,佐着羊肉泡馍吃,那真是又解腻,又下饭,绝对好吃到没朋友!
  吴纠熬上汤,这个时候子清过来,说:“王上,棠巫说国老醒了。”
  吴纠这一听,刚好也熬了汤,就从膳房出来,换了身衣裳,赶紧去斗家看看情况。
  吴纠坐着缁车来到斗家,迎接的乃是斗祁,斗祁很快将吴纠迎进府中,请他到斗伯比的房舍中。
  斗伯比还躺在榻上,脸色不太好,十分虚弱,不过这个人总算是醒了,见到吴纠,连忙要挣扎起来作礼,被吴纠制止了,说:“国老可算是醒了。”
  斗伯比声音十分虚弱,说:“王上,郧国长国女……可还好?”
  吴纠听他询问长郧姬,说:“你放心,长郧姬虽然中毒,不过没有生命危险,昨天已经醒了,等国老身/子好一些,就可以去探望了。”
  斗伯比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说:“谢我王。”
  吴纠来探病,说起这几天发生了的事情,斗伯比感叹颇深,说:“斗祁。”
  斗祁连忙说:“大哥,有什么要吩咐的么?”
  斗伯比说:“司败为了这件事情,也算是劳心劳力,如今还病在府中,你一定要代我去探望司败大夫才是。”
  斗祁听他说起这个,虽然有些不愿意,毕竟斗祁觉得蒍家背信弃义,蒍吕臣中毒的时候,蒍家的人还跑过来闹/事,煽/动舆/论,因此斗祁更不待见蒍家的人了。
  不过斗伯比都这么说了,长兄如父,斗祁也不敢回嘴,只是拱手说:“是,祁记下了。”
  吴纠笑着说:“莫敖要去探望司败,那真好儿,寡人也正要去,不如同路罢?”
  这趟出宫,打算先去看看斗伯比,然后去看望蒍吕臣,正好走一圈,毕竟因为这件事情,斗伯比和蒍吕臣都受伤了,吴纠做为王上,理应关心臣子。
  斗祁本想搪塞下来的,结果吴纠给他提到日程上了,简直是赶鸭子上架,只好硬着头皮答应,赶紧去换衣裳。
  斗伯比还虚弱,没办法下榻,对斗祁谆谆教/导的说:“蒍家与斗家的事情,都已经是过眼云烟,设身处地的想想,蒍家也是为了自己族人的利益,当年亲近先王,乃是无可厚非之事,斗祁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迁怒蒍吕臣。”
  斗祁答应了一声,虽然没什么诚意,斗伯比又说:“蒍吕臣年少有才,看得出来,王上十分器重他,你们往后还要同朝为官,臣子不和,只能给君王招惹事端,斗祁你是明事理的人,不需要大哥再多说了罢。”
  斗祁自然明白,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论气度,斗祁知道自己是万万不及斗伯比的,若不是斗伯比归山,自己也不会是斗家的家主。
  斗祁只好应声,说:“斗祁知道,定会以大局为重。”
  吴纠等了一会儿,斗祁可算是换好了衣裳,出来谢罪,说:“让我王久等,斗祁失礼。”
  吴纠笑着说:“没事儿,这便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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