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怀里的温度令舒恒舒服的眯起眼睛,手指抬起略尖的小下巴,对着还算精致的容貌出神,另一手下意识的顺着小人的后背,习惯性的偶尔捏一把,怎么就喂不胖呢?舒恒蹭了蹭舒宁的发丝,软软的,香香的。
就算舒耀跟舒宁一样,哪怕一模一样,都无法取代了。
在适当的时间舒宁闯入舒恒的世界,这种缘分不可复制,舒恒很清楚,他也没兴趣管婴儿。收紧手臂,两人完美的贴合在一起,怪异的感觉泛滥在胸口,满满的,仿佛要溢出来般,舒恒深呼吸,非常享受,若有所思。
五天后,舒城秦玉镯带着舒宁去看望秦玉福。
老实的男人早早就准备好了一桌子的菜,看着挺香的,舒宁开心无比,这些都是自己爱吃的,舅舅真棒。
秦玉镯脸色有些挂不住,全是乡下小炒,满屋子的味,委屈这栋别墅了。
舒城见多识广,生意上在乎排场,亲情上他更在乎心意,一行人十一点半到的,秦玉福为了这八道菜,恐怕天没亮便起身了。舒宁的笑意直达眼帘,推着秦玉福让他坐在沙发上,舒宁再绕到后面细心的按摩。
坐在对面的秦玉镯更加郁闷了,你爸在这里呢,你按舅舅?
是不是傻
舒城喝着秦玉镯倒的白开水,心里暗暗羡慕,舒宁在自己面前从来没这样撒欢过,那种不设防的笑容真好,灿烂洋溢,舒宁按完还搂住秦玉福的脖子不放手,真真令舒城嫉妒了,不怒自威的男人毕竟高深莫测,谁也没看出端倪。
席间,舒宁动作优雅,慢条斯理的“吃了好多”,秦玉福没动几下筷子,不敢跟姐夫说话,也不愿意跟姐姐聊天,天性胆小的他看着舒宁幸福的吃蘑菇,像个小松鼠,不由自主的伸手揉了揉舒宁的后脑。
刺眼啊!舒城再次羡慕嫉妒,饭后俩口子就走了,没办法,秦玉福实在放不开,哪怕没话找话活跃气氛也不行,秦玉镯在心里暗骂不已,太丢脸了。
舒宁在二楼转转,有三个房间,一大,两小,两卫,一楼有厅有卫生间有一个房间跟厨房,整体还不错,院子里还种着花,车位空着,舅舅该考驾照了。秦玉福洗完碗,上楼找舒宁:“你爸对你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三天能看见一次说上两句话就不错了,跟上辈子相比强百倍,舒宁倒是很满意:“舅舅,这里什么都好,就是缺了点什么。”
“缺什么啊?”
“缺个舅妈啊!”
秦玉福老脸一红,目光闪烁着:“别……别瞎说。”
咦!有情况,舒宁笑嘻嘻的逼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小舅舅,你还是老实交代吧!”
“我我我去切水果。”
跑了,看来是真有对象了,估计是工地谁介绍的,没了大姨二姨两个血包袱,秦玉福的日子自然会红红火火。
本打算住一个星期再走,谁知道小舅总是有意无意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这让舒宁疑惑不已,难道他有什么事瞒着我?
第三天早上,舒宁没发现任何问题,按耐不住,给工头打了电话,原来是工地里的人回家说了秦玉福的事,传到两个姐姐耳朵里,这不,又开始闹上了。
都住别墅了,好意思看着她们过苦日子而不管吗?太丧尽天良了吧?
舒宁一阵无语……
当天晚上,秦玉福很晚才回来,脸上甚至有抓痕,看得舒宁火烧火燎的,工头叼着烟进门:“特么的,两个不要脸的臭婊子,没人性。”
舒宁眼孔一缩,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秦玉芝跟秦玉兰的三个孩子为什么跟来了?
第32章
天啊撸呀!
什么情况?
舒宁面无表情, 心里就跟煮开的水一样是沸腾的。
老大秦玉芝, 早早嫁人, 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 都比舒宁大。
老二秦玉兰,也早早嫁了人,三个孩子, 一儿两女, 小的没有舒宁大。
先进门的青年看起来十七八岁, 古铜色的皮肤挺帅的,清秀,个子高挑,略显强壮,留着精神的小平头, 背着书包,手拿蓝球, 一看就知道是经常运动的学生。虽然掩藏的很好,但眼里眉梢不耐烦之色时而浮现,还算安稳。
第二个进门的女孩十四、五岁,穿着合身的格子裙,马尾辫,挺着小腰板, 长得一般, 眼睛非常亮, 很像二姨喜欢算计的样子。
第三个也是个小姑娘,十一、二岁,短发,很精神,挺漂亮,肤色白皙如雪,正好奇的打量舒宁。
舒宁已经心里有数了,没有大姨家的人,虽然接触不多,都是上辈子的记忆,看年龄跟外貌应该都是二姨家的孩子。
秦玉福不知道该怎么跟舒宁说,而且舒宁是刚上初中的孩子,没必要跟着上火。老实男人干脆去厨房了,颇为无奈。舒宁一挑眉,看向工头,工头坐在沙发上,一直皱眉,心情浮躁,见舒宁锐利的眼神,心里一跳。
“你看我也没用,小福的意思。”
舒宁干脆坐在他对面:“出什么事了?”
工头吸完最后一口烟,在烟灰缸里碾了碾,眉头皱的很深:“你大姨二姨闹腾很多天了,小福铁了心不搭理,她们也没招。这两天消停了,一直挺好的,没曾想你二姨夫骨折住院了,你二姨必须去照顾,这不,三个孩子小福领回来了。”
“在医院里遇到的?”
“嗯,就他人好,她们那一家子都是狼,狼崽子能好到哪里去?”
一直阴着脸的青年终于坐不住了,红着眼睛怒视:“你说谁是狼崽子?嘴巴放干净点!”
“哎呦,你还来劲了,你妈到工地撒野的时候你在哪呢?”工头毕竟是人高马大的汉子,皮肤黝黑,总在工地管人,看起来挺凶的,吼起来嗓门又大,马上把青年吓住了,但工头可没打算偃旗息鼓:“你们姥姥怎么死的知道吗?”
二丫目光闪烁的低下头,三丫好奇的看着,似乎也挺畏惧工头的。
舒宁一点影响都没有,开玩笑,活在舒恒的阴影下,再不济也练出铁胆了:“骨折的很严重?”
“照我看啊,养两个月就行了,当老师坐办公室的,嫩,”工头想说矫情了,但对方是老师,又肃然起敬了。在小学辍学的工头心里还是有神圣不可亵渎的区域的,怒气弱了不少:“你二姨说要养三个月,他们仨不能没人管,暑假期间住在这里玩玩。”
“我小舅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舒宁很在意,看起来像被人挠了。
工头嘴角抽了一下,怒气又升腾了:“还不是因为两个姐姐太能作,小福心不在焉的上工,没留意摔了一跤。”
原来如此……
晚上简单的吃了点挂面,秦玉福安排两个丫头睡一个房间,二丫拉着小妹到处看,非常喜欢朝阳的主卧室,又大又漂亮,还有空调!住到这个屋子就跟当了公主一样,二丫眼珠子晶晶亮,把想法都说出来,不停的羡慕,说想住。
秦玉福住的屋子就是主卧室,最大,他一个大人怎么可能跟两个毛丫头较劲,刚要说行,舒宁没让,客就是客,鸠占鹊巢是不对的,而且二丫喧宾夺主的意图很明显,舒宁不会让她如意,这么小就跟她妈一样喜欢占便宜了。
想当公主?
这话令舒宁想到秦玉镯,那位已经鲤鱼跳龙门了,却不安分,还想当个名正言顺的皇太后,哼哼。
要知道!小舅最值钱的东西都在主卧室里,谁知道二姨有没有交代她们什么?再说了,二丫看什么都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也许根本不用教,关上门,就能把房间翻个里朝天,应该安个保险箱了。
田阳是二姨家的长子,他很懂事,听说小舅要去一楼住,就主动走进去关上门,表明自己立场,性子像姨夫。虽然二十几年没见了,舒宁对那个一身书卷气的男人还是有些印象的,确实很正。
三丫才十一岁,看起来比舒宁还高一些,歪着头挺天真可爱的:“小哥哥,你为什么说我们?”
二丫撅着嘴,很不高兴:“就是啊,难得来一次。”
“别说来一次,来一百次也不行,要是喜欢住别墅,长大了自己买,”舒宁不惯病。
二丫反而一挺胸,高抬下巴,正气凛然的高声斥责:“这房子又不是小舅买的,是小姨送的,我们为什么不能住?”
看吧看吧看吧!舒宁真没跟她们玩心计,她自己说的。
本来孩子放假了,家里待不住自然而然到处乱窜,舒宁不也来小舅家住了吗?很正常!何况二姨夫都住院了,天灾人祸,不可抗拒。大不了小舅白天上班,舒宁这个“伪”小孩当家呗,反正兜里有钱,花不了多少。
但有个前提,必须是乖孩子!而不是自带红眼病技能的白眼狼。
秦玉福当场脸色就难看了,不能留。本以为大人的错,不能罪及孩子,他们是无辜的……没曾想跟她妈那套歪理是一样的。大姐二姐口口声声说别墅她们也有份,秦玉福带舒宁有功,难道她们照顾妹妹秦玉镯就没功吗?话说回来,她们还带过秦玉福呢。
工头坐在一楼,什么都听见了,啪啪啪拍腿哈哈狂笑,肚子都乐疼了。听得秦玉福自惭形秽,低着头,因为工头说了,你就是太善良,非得别人欺负到头上才能分辨好赖吗?说真的,不欺负你对不起良心!
舒宁的房间是第二大的,他把自己的东西放入行李箱,让出来给两个“公主”病住。
这回是故意的,小舅吃亏不当一回事,但他最喜欢舒宁了,因为别的孩子让舒宁委屈,小舅肯定爆发。
这一夜过得还算平静,工头睡在一楼沙发上,秦玉福主卧室,两个丫头片子睡隔壁,最里头的小屋子住的是舒宁。舒宁洗了澡就掏出手机发短信,最近几天一直是这样的,舒恒高冷,白天发来发去不太现实,所以晚上睡觉时舒宁就特意表现的很粘人,很想他,似乎没有他的安抚就不安似的。
这让舒恒无比满足的同时更加思念小东西了。
在公司办公时,舒恒偶尔会发呆,想着……把他接回来,再忍忍,他十三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但那种想抢回来放在床上一起睡的怨念更强大了,似乎化作一团黑云,飘在头顶,让原本就冷酷无情的人气场更盛,更恐怖,谁也不敢靠近。
其实舒宁一边发短信,一边笑,偶尔还会得意的在床上滚两圈,少年,你好有趣儿,撩哥什么的,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第二天一早,秦玉福又做了一桌子,舒宁风度翩翩的下楼,两个丫头已经坐在桌边吃上了。
田阳坐在沙发上跟工头说话,聊蓝球,偶尔单指顶着蓝球转,看得工头惊叹不已。小舅把汤放在中间,笑着对舒宁招招手:“开饭了。”
开饭?你确定桌还能上?所有肉食都被风卷残云了。两个丫头就像没吃过肉似的,至于吗?
“吃完饭,开车送她们走,”秦玉福一边说,一边递筷子:“我联系上她们的奶奶了,我白天上班,实在没办法照顾这么多孩子。”
“那他为什么可以留下?”二丫愤愤不平,左手拿着猪爪,右手抓着香肠。
“就是啊,必须一视同仁,”三丫做的非常明显,这个咬一口放下,那个咬一口放下,说白了就是坏,故意的。
舒宁还没说话,秦玉福居然眼珠子一瞪,生气了:“你能跟他比吗?这房子是人家爸爸买的!宁宁住在这里交了一个月的伙食费,你呢?”
“舅舅!”二丫三丫异口同声。
“不能谈钱吗?大姐二姐天天跟我谈钱,我十八上工地干活,今年三十了,整整给了你们家十二年的钱,阳阳上中学时跟人打架,赔了三千,还是我出去借的呢!”
田阳低下头,那时他中三了,家里明明有钱,妈还特意穿上旧衣服去工地找小舅要钱,说小舅赚钱容易,我们累断腰都不如人家一个月,何况他是你的长辈,花点钱应该的。田阳觉得此话不通,从那时起,就跟亲生母亲疏远了。
他很后海,没跟爸谈妈的事,这次回去,应该找个时间跟爸好好谈谈了,田阳正直,站起身:“二丫三丫去洗手,把楼上的包拿下来我们回去。”
“不行!”又异口同声。
“怎么我说话不好使是不?”当大哥的,自然有股威慑力。
两个小丫头委屈极了,尤其是最小的,她眼里含着泪水,瞪着舒宁:“我们也想住别墅,小哥哥,让你爸给我们买吧,妈说了,乡里有人看见过你爸,可气派了,开着轿车,随便给点钱就够我们活一辈子了。”
“为什么要给你钱?”舒宁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开始撩闲了。
“我们是一家人啊。”
“我姓舒你姓田。”
“可你妈跟我妈都姓秦啊!”
舒宁失笑,没兴趣了:“这样吧,你们今天先回去,回头让你妈找我妈去,她们俩是一家人,肯定愿意给。”
“真的?”两个丫头开心极了,星星眼,贪婪无比。
舒宁不愧是秦玉镯的种儿,一有机会便坑妈,计上心头!
第33章
惦记小舅别墅这种事……太奇葩了,正常人不会这样!
她们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