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节
反正,不管过程如何,今日的陈记的的确确是赢得漂亮。而陈若初的能力,也在陈海刚心里提升了不止一个地位。
林媛相信,今日过后,陈若初在陈家的地位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相比于吴正清被气得哑口无言,吴家大公子吴江涛却更加关注于别的事了。
自从那顶盘的女子出现之后,这吴江涛的眼珠子就没有离开过一下。越看那女子柔美白皙的小臂,吴江涛的身体里就越是燥热难耐。
终于,在那杂耍班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吴江涛心中邪念猛生,挥手招了招身边的随从,耳语了几句什么。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吴江涛身边的随从也没有一个是有正行的,闻言,这人的脸上顿时生出猥琐而又令人作呕的表情,点头哈腰地随着杂耍班子走了。
“小姐,大少爷派人来了,催您赶紧回去了。”
安悦儿身边的丫鬟着急忙慌地来到安悦儿身边,赶紧将她手里的酒坛子给抢了过去。
“什么?”安悦儿瞪大了眼睛,“是不是袁婆子告的密?不会啊,她不是被我下了药关进柴房睡大觉了吗?这些小伙计又不知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怎么会有人给我告密?”
安悦儿还在猜测着谁告的密,她的小丫鬟却已经急得眼都红了:“我的小姐啊,现在哪里是找谁告密的时候啊,咱们得赶紧回去啊!大少爷说了好几遍了不许您再单独出来,若是让夫人和老爷知道了,您就得被送回邺城了!”
“不行,我不能回邺城,唐如嫣那个贱人还没有回去呢,我才不能回去!”坚定地攥了攥拳头,安悦儿赶紧扔下了手里的酒坛子,有些遗憾地呢喃着跑走了。
“真是的,殿下好不容易给我安排了个差事,我居然还没有做到最后,肯定要让殿下失望了,哎呀呀,好可惜啊好可惜。”
正对着顶盘女子的背影流口水的吴江涛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一扭头就见到自己早就看上了的猎物已经急匆匆地离开了。
眉头微微蹙了蹙,不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快便释怀了。
安悦儿带着丫鬟快速离开,在她们走过的一家茶楼前,唐如嫣画了精致妆容的面孔倏然出现。
唇角微微勾起,唐如嫣甩下一个略有深意的笑容转身离开,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了父亲唐青的话语,能够提前收拾了的人就不要留着了,毕竟,京城里的对手实在是太多了,若是都留到最后再处置那她实在是太累了。
陈吴两家布庄开张,原本是今年皇商的吴家竟然被陈家压下不止一头,在京城里也算是一件稀奇事了。二皇子更是因为此事,每次进宫议事时经常被别的御史大夫暗中讽刺,可把他给气坏了。
好在没过多久就进入了三月,将军府大公子,夏家军的夏大将军夏臻要迎娶田府的大小姐田惠了。
三月初六,失踪多日的夏家公子夏痕突然回来了,收拾夏痕房间的小厮半夜锁门的时候还没见到人,第二天一大早再去收拾房间的时候就猛然见到床上竟然躺着一个人,把他吓得失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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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二更
☆、161、偷酒贼(二更)
夏痕紧蹙眉头,将被子蒙到了头上,迷迷糊糊地甩给张着嘴巴大叫的小厮一只臭鞋。
尖叫声音顿时消失。
夏二公子满意地咕哝了一声,再次呼呼大睡。
小厮震惊地叼着那只臭鞋找到了夏大将军面前,若不是嘴里那只鞋上的花色让夏远一眼就认了出来,脾气暴躁的夏大将军肯定要提着长刀去砍人了。
将军府都能随随便便闯进来,让他夏远的脸面往哪里搁?
只是,当夏远和安乐公主又是激动又是高兴地来到夏痕房中时,竟是没有发现这家伙的身影,若不是床上那凌乱的被褥和小厮手中恭敬托着的鞋子,大家还以为小厮刚刚是在说谎。
“混账东西!连大哥的面都没有见就又溜了,侄子都要成亲了,他还四处跑!怎么当叔叔的!”
安乐公主赔笑着安抚着夫君,她自小就跟夏家三兄妹相识,对这兄弟二人之间相爱相杀的兄弟情十分清楚。夏远虽然嘴上埋怨着,心里又是欢喜二弟回来的。
小厮眼珠子转了转,就见到桌子上多了一张纸。
拿过来一瞧,又把夏远给气得仰倒了。
城外何家村,刘丽敏刚把自己酿制的新酒放进新辟出来的酒窖里,就伸着懒腰回房休息去了。
最近她一直在研究着新酒,从米酒到果子酒,从山楂酒到苹果酒,这不,刚来到京城就在研究着林媛跟她说起的那个葡萄酒。只是可惜,此时不是葡萄成熟的时节,即便她想做葡萄酒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不过,好在她来到何家村之后从那些村民口中听说了一种黄酒的酿制方法,虽然才几天的时候,但是她已经将黄酒略加改良,酿造了一种味道更加醇正颜色也更加清亮的黄酒了。
经过一夜的熬夜,刘丽敏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被掏空了,刚揉着肩膀转过走廊,身后的墙角处便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
无痕公子,或者说是夏痕,眼睛骨碌碌地转悠着,高挺的鼻子也使劲儿嗅了嗅,终于,视线停留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嘿嘿,这里有好酒。”夏痕斜斜地勾了勾唇角,脸上满是对美酒的疯狂和热切。
只见白影一闪,身负高超轻功的夏痕便出现在了酒窖门口。
不远处正闭目养神的林毅突然睁开了狼一般警惕而敏锐的眼睛,纵身一跃,变拳为勾,一把搭上了夏痕的肩膀。
“小贼!青天白日也敢上门行窃!果然是胆大包天!”
夏痕虽然轻功高超,但是功夫却不是上乘,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对付一般小毛贼还行,若是对上暗卫出身的林毅根本就不够看得。
打不过,但是夏痕耍赖的本事还是有的。
当那只大手触到自己的肩膀时,夏痕就势将肩膀往下一沉,口中也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就是闻到这里的酒味儿太香了过来瞧瞧,没有别的想法!”
听到这人的叫声,林毅原本阴沉着的脸顿时崩盘,哪里见过小贼这样耍赖的?
只是,这个想法刚刚出现,林毅的脸色顿时又变了,这个声音,好熟悉!
也就是这么一个愣神的功夫,原本还在哎呦哎呦大叫着饶命的夏痕突然左手一翻,从袖中划出一只做工精致而小巧的匕首出来。
锋利的刃尖儿一划,林毅眼中警惕之色顿生,赶紧松了手。
肩膀重新得到自由,夏痕脚底抹油就要开溜。他只是太过馋酒而已,并不是真的想要伤人,所以刚刚那一划也只是做做样子。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深知对手的功夫了得,只好赶紧开溜。
林毅哪里会让他轻易离开?更何况他说话的声音跟自己认识的人的声音十分相似。
“站住!”
被夏痕的匕首逼走的手臂呈一个诡异的姿势转了一圈,林毅的手又突然回到了夏痕的肩膀上。
本以为会就此逃走的夏痕顿时泪流满面,不今日真是出师不利,酒影儿都没有见到,就被人家抓了包!
“大爷,我真的只是路过而已,不是故意来……”
“二爷?!”
还在絮絮叨叨念叨着耍赖的夏痕突然被这两个字惊到了,二爷?只有夏家的人才会这样唤他的,在外游历这么多年,差点都把这个称呼给忘记了。
张开眼睛,夏痕便看到一个黝黑大个儿动作麻利地半跪在自己面前,左手变掌横放膝头,右手为拳抵在身旁,头更是恭谨而敬畏地深深垂了下去。
“属下见过二爷!”
“你是,夏家军的暗卫?”
林毅点头:“是,属下夏二。”
夏二,说明在夏家军的暗卫里排行第二,应该是副统领的位置。
夏痕高挑的眉头蹙了蹙,显然没有想到居然在城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里见到夏家军的人。
“咳咳。”想到刚刚自己那没出息的模样竟然被暗卫看到了,夏痕俊美的容颜上顿时生起可疑的红晕,他微微咳嗽了两声,问道:“你是在执行任务?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他眼睛四处扫了扫,应该是以为四处还有潜伏着的暗卫。
“二爷!”见他要走,林毅赶紧出声:“将军和大帅都四处寻您,今日您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就不要……”
夏痕眉头高挑,以一种戏谑地眼神看着他:“你以为,我在这个时候回来,只是想回来瞧瞧?”
三月初八就是夏臻成亲的日子了,眼看就到日子了,夏痕自然是为了参加侄子的婚礼才回来的。
林毅这才松了口气,没再出声了,不过还是不放心,执意要亲自护送夏痕回府才行。
夏痕鼻子动了动,眼睛在酒窖门口扫了一眼,小声问道:“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这儿,也是咱们夏家的产业?”
抬头看了看这个庄子,夏痕不由地摇摇头,不像是夏远和安乐公主喜欢的风格啊。
“回二爷,属下是二公子派来看守地窖的,那里存放了一些对夏家军作战时有用的东西,所以…。”
原来是给军营里看守东西的啊,跟夏征一样,夏痕对作战打仗也是不上心的,所以还不等林毅说完就已经摆着手不耐烦地不想听了。
“看来这里是夏家军的地盘了,那这里的酒……”
“二爷,这酒不是夏家军的。”
对于夏痕的癖好,林毅也是清楚的,本来也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一想到林媛小姨那生起气来跟林媛有的一拼的彪悍模样,他就忍不住胆寒,怪不得人家都说女人是老虎,古人诚不欺我。
夏痕撇撇嘴,哼了哼,虽然不甘心,但是有林毅守在这里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得手的了。
闻着那扑鼻的酒香,夏痕肚子里的酒虫越发作怪。
“哎呀,行了,走了!”反正也喝不到酒了,夏痕有些烦躁地甩了甩袖子,洁白的袖口一闪,夏痕施展轻功不见了身影。
林毅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耳边似乎还留着夏痕离开时不满的嘟囔声:“没劲,回去睡觉!”
许是这边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夏痕刚刚离开,刘丽敏就裹着披风跑过来了,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收拾好准备躺下休息。
“怎么了?是不是有偷酒贼?”
林毅心里踟蹰了片刻,终究面色不改地摇头道:“没有,刚刚又有个小贼想要去地窖瞧瞧有什么东西,不过已经被我吓跑了。”
若是此时在林毅面前的人不是刘丽敏而是林媛的话,肯定就能听出林毅是在说谎。因为他这个人向来惜字如金,肯定不会在别人没有问的情况下就说明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很可惜,刘丽敏跟林毅没有打过几次交道,自然不知道他是在说谎。
“不是啊。”刘丽敏有些失落地低下头,看着酒窖紧紧关着的门出了会神,再抬头时,她的眼角隐约有泪花闪烁:“若是来了偷酒贼,一定要将他捉住,千万别手软,记住了吗?”
“是。”林毅忍不住咂了咂舌,幸好他刚刚徇了私没有把二爷来过得事告诉刘丽敏,不然的话,以这刘二小姐的暴脾气,肯定会把二爷五花大绑泡进酒坛子里发酵成“人酒”不行。
最后看了酒窖门口一眼,刘丽敏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她都把酒窖门做得这么明显了,怎么那个家伙还是没有来?
是不是自己散出去的消息不够劲爆?或者,是自己新酿的酒不够美味?
看来还是要再酿一些市面上没有的美酒才会将那个偷了她的心的家伙给吸引来才行!
三月初八,夏臻和田惠成亲的日子。
夏远是个武将,对于招呼客人这些事不是很在行,特别是在看到他那饱经风霜又不苟言笑的脸时,不少官员都苦笑着摇了摇头,上过战场的人就是不一般,即便是身着绛红色长袍依然让他带了一种穿着铠甲上阵杀敌的威严和勇猛。
前厅里客人虽然多,但是几乎没有敢说话,甚至连动都不敢动。
看着前厅里里众人坐着互相相面,夏征和苏天睿十分不厚道地躲在门口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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