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 交手!

  左手猛然朝着门帘一扔,青龙弹以一个玄妙的弧度贴着门帘的底端穿过帐篷,而他的右手同样没有停顿,几乎在青龙弹出手的瞬间,刺啦一声划破了帐篷的麻布,身影一矮,从帐篷的另一端钻了出去。
  这一切虽然用语言表达貌似很繁杂,然而在他的动作中却是一气呵成,所用的时间几乎不超过两秒钟。
  没错,这就是他的计划,既然不能退,那么就用青龙弹干扰敌人的视线,而他自己则从反方向突围,他不是神仙,也不是美国大片中的无敌超人,从未奢望过在这么多的高手中能够以一敌多的完成任务,现在,能够逃得了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小心!是*!”门帘外,一声爆喝发出,伴随着“轰”的一声炸响,硝烟在空中炸起,竟然一时半会儿让人看不清四周的环境,而对方显然也可能没想到禅七会有这么难对付,竟然在这绝境中还能挣扎,这为禅七提供了良好的逃生机会。
  却说,在帐篷另一端的禅七,他的逃生计划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在他刚矮身出来的瞬间,他就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让他有一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他的本能,再一次救了他一命,眼前一道黑色的刀影闪过,他的身形爆退,额头上的发丝从中断开,甚至鼻尖都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血线,这不是劈中,而是速度快到极致的刀用刀气所伤。
  他穿着粗气的蹲下身,抬起头看着刚才劈出这一刀的身影,就差半毫米,仅仅半毫米,他的这只鼻子,只怕就要和自己的脸说再见了,没想到,帐篷的背面,竟然也会埋伏着对方如此的高手,没错,就是高手,他的直觉告诉他,能够劈出如此不带烟火气息的一刀的人,只怕实力与他不相上下!
  一道高大的身影,如同魔神一般的站在了他的面前,身穿僧侣藏服,左手看似写意的握着一把普通的藏刀,嘴角挂着冷酷的笑容,似乎嘲讽一般的看着禅七。
  “你胆子很大,也很自信,不过今天在这里,你注定是一个结局,死!”眼前的高大男子,目光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似乎与他自己的僧人身份不符,看不见一点僧人慈悲的内在。
  话音刚落,回答他的,却是一颗子弹。
  禅七的手中,如同变魔术一般的,一把银白色的小巧手枪出现,现在的他,已经来不及管什么暴露不暴露的了,枪,是他最直接的手段。
  然而,他的扳机刚刚扣响,却看到眼前高大男子的身影却变得飘忽不定,忽左忽右的让他的一发子弹落在了空出,而对方的手中,赫然也出现了一把黑色的手枪,抬手反击的朝他射来。
  禅七和对方两人,身影交错,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两人就互相射击完了一整个弹匣,子弹横飞,在这丛林中夺命的在两人失之毫厘的飞舞着,而两人的位置,已经在移动射击躲避中窜出了几十米。
  这样近距离的射击,对于两人中的任何一个来说,无疑都是极其危险的,子弹,就好像是在耳边飞旋一般,发出嗖嗖嗖的声音,连带着与空气摩擦的热浪在皮肤上翻滚,稍微的一个停顿,一个迟疑,迎接两人的,就会是对方无情的夺命子弹,树木花草,在子弹中被摧毁着。
  禅七的动作极其简练却又效率极高,身体在每秒钟都以一个极其快速的震颤幅度晃动着,不的脚尖,从来就没有离开地面三厘米过!因为在空中是无法借力的,任何在空中的停顿,再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眼中就是一个傻傻的靶子!他的左摇右晃,军靴在湿滑的丛林地面中踩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可想而知用的力气是多么的巨大,借助着反作用力进行着战术位移,此刻躲避已经不再是用眼睛,而是用感觉与经验!
  而对方高大的身影,在此刻却丝毫看不出顿涩,与禅息干净利落的战术动作不同的,对方的身子,就好像是一道柔软的棉布一般,总能在恰到好处的时候,以一个个不可思议的弯曲弧度来躲避开禅七射向他的子弹,那是另外的一种柔软的灵巧,一种丝毫不逊于禅七的身法。
  两人的战斗,竟然不知不觉之中冲出了营地一百米之外!
  两人的枪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停顿,此刻射完全部子弹的冒着青烟的手枪已经是一只铁疙瘩。
  禅七的左脸颊有一道焦黑的划痕,这是子弹擦过的痕迹,而对方也不好受,左臂的肩膀上同样增加了一道伤口,此刻,两个人眼中的轻视都已不见,有的只是凝重与认真,因为他们知道,对方,都是不亚于自己的高手!
  “扎西措那!”站在五米外的高大男子忽然开口了,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以示对对方的尊敬,也表明他在心底中认可了禅七作为他的对手。
  “归云”,禅七嘴唇微动,也开口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他敏锐的洞察,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周围围上了不少对方的高手,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然而他不敢动,也不能动,在双方气机交错与高手对阵中,任何的走神和失误,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失败后果。
  话音刚落,两人手中打完了子弹的手枪落地,而两人的身影,就瞬间又交错在了一起,完全不管周围其他人,仿佛眼中只有对手一般。
  雪亮的匕首,造型别致的藏刀,没有任何花哨的碰撞在了一起,在这黑暗的丛林中激起一道火光,声音清脆而快速的交错着,似乎叮叮咚咚的在敲钟一般,然而却是死神的交错,每一击,都带着双方极致的技巧与力道,每一击,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禅七的匕首舞动与他之前的身法如出一辙,简单,那是一种简单到了极致的感觉,劈,刺,挑,每一个动作,都充斥着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简约,刀刀逼近对方的咽喉心脏下阴等要害,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假动作,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打发,完全的不讲求防守,力求的就是比对方的刀更早的刺中对方的要害!却是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勇劲,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字“杀!”
  而反观扎西措那,微眯着眼睛,带着冰冷的杀气,冷静的格挡着归云如同海浪扑石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击,章法有度,丝毫的不见慌乱,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如同精准的制导*一般针尖对麦芒的拦截住禅七的匕首,与禅七视死如归的简约打发不同的,扎西措那的刀术也是柔中带刚,在这夜空中仿佛是一只舞动的白色精灵一般,藏刀柔软灵巧的在指尖腕间转动着,每每以不可思议的人体极限的角度如同毒蛇一般的探向禅七的要害!
  两个人的武器都是近战武器,分毫的失误都是鲜血的代价,极致的紧张与交错的匕首,竟然有一种别样的刺激的美感,交手之间如同是死神的舞蹈,在叮当中谱写这一首死亡的赞歌!
  这样的交手,任谁都不可能全身而退,在两分钟后,两人的衣衫都大大小小的出现了刀口,渗出了斑斓的血迹,在这夜空中染血的匕首有一种别样的妖异。
  交手之间,禅七暗自心惊,对方的身手,比他预计的还要高绝,要知道,他能够成为禅宗传人,一手绝妙的刀术,是他成名的绝技,而对方,竟然能够与他交手之间不落下风,如果只是这样也还好说,重要的是,除此之外,这名叫做扎西措那的僧人,力道大的惊人,竟然比他还大个两成,以至于他握着匕首的手臂竟然出现了隐约的颤抖和酸麻,而更变态的是,他想不通这名僧人,力气大也就罢了,身体的柔韧性又是如何练的,简直堪比杂技中的柔术,这样的变态,对方究竟是怎么训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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