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节 实干兴邦

  第一二二节实干兴邦
  孙传庭跟着刘澈出了城。
  “先去就近的食品坊,食品坊是一个总称,占地约有七百亩,内有大小工坊数百家。有些工坊将来会放出来给百姓自己作的,眼下粮食虽然有,但还不够多,所以暂时由知府衙门控制着。”
  这一片区域是有驻军的,严格的排查。
  进出的人都会拿出一个牌子来,而在内的每个人胸口也都会别一块牌子,孙承宗看的清楚,这牌子和自己的一样,但颜色却是不同。
  进入工坊区,正好有一幕出现在孙传庭的面前。
  一个妇人,正抱着一块牌子坐在地上失声痛哭着,旁边有人在劝慰。
  “不明白,我给你解释一下。她原先的牌子是黑牌,因为她的父亲是开原城的一个小吏,有欺压百姓的数个罪证。所以,她是黑牌户,差别怎么讲呢,有许多东西是不会分给黑牌户的,也属于不受信任的一类。”
  “那么现在呢?”
  “她全家人努力作工,她的父亲在这次秋收之中又立过功劳,而且对之前作过的错事有忏悔之心。所以铁岭评议会特别批准,他们全家换成灰牌户,在未来一年没有重大过错,会换成白牌户,就是普通百姓的。当然,如果再有功劳的话,也是可能提前更换的。”
  孙传庭虽然没有问,这黑与白,区别有多大。
  可见到那年轻的妇人激动的神情,就可以想像得到,在百姓眼中,这身份的重大区别了。
  “还有两种,一种是红白牌。这些人是战俘,曾经投靠过后金的人。他们需要有一个考核期。以及红黑牌,这是永远的罪人,永不赦免。还有绿牌,代表着有才能的工匠,以及绿白牌,优秀工匠学徒。铁岭的评议会划分的很细,相对很公平吧。”
  刘澈这一句相对很公平,孙传庭喜欢听。
  天下间没有绝对的公平,能作到相到的公平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说完人,刘澈就没有再提什么身份牌的问题了。孙传庭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上面有淡淡的紫色,很显然这是一种尊贵的颜色。
  “这是粉条坊,制作出来的粉条更容易保存。红薯渣有两次利用,先酿酒,然后再喂猪。当然了,听说有些重犯也给吃这个。刑属衙门那边,都认为重犯不必要浪费粮食。”
  有人捧过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从宽到细,四种规格的粉条。
  “上上等好粉条呀。”刘澈称赞了一句,又说道:“给工匠们说,别太辛苦了。这以后日子长着呢,要是谁能改进工艺,无论是出粉率,还是粉条更漂亮,都要记下功劳的。还有,记得我强调过,注意工坊的安全,别伤到人。”
  “晓得了。”那管事的只是点点头。
  孙传庭又拿刘澈和大明的官员作了一个比较,要是换成大明的大官在这样的小地方视察,估计要跪一地的人,这回话那些这么干巴巴的,肯定是要加尊称的。
  他却不知道,刘澈经常过来,也不喜欢那种俗礼。
  最重要的是,刘澈给铁岭顶级工匠的地位是极高的。比如这粉条坊第一大师傅,在铁岭的地位绝对不会低于一位百户。
  如果说粉条坊让孙传庭看到了铁岭普通百姓的希望。
  那么,接下来这个坊,他看到的就是刘澈的决心。
  这是一间蛋糕坊,当然名字孙传庭认识,可蛋糕是什么?只是一种点心吧,他没有真正见过这样的东西。
  可他看得出来,这个坊的人比粉条坊不算少,但产量却低的让人无法接受。
  刘澈站在门外没有进去:“百姓的智慧是无穷的,我原本用的是纸作的蛋糕杯。可有位点心师傅却认为纸杯太浪费,一会浪费纸,二来粘到纸上的蛋糕就不能吃了。所以他用制作饼干的办法,制作了许多小杯子,很浪费手工,但却是值得的。”
  那边正好有一炉蛋糕出炉,黄亮的颜色,有着非常诱人的味道。
  每只的大小,比现代的乒乓球只是大了那么一点。
  可这还不算完,有几位女工开始一一的在蛋糕表面用果汁画出漂亮的图案来。
  刘澈又说道:“我想给这里每个孩子有书读,而且每天早上一个鸡蛋吃,也有一杯羊奶。可惜我作不到,每个孩子每两天,或者是三天,才有这么一小块蛋糕,这是用鸡蛋和面粉制作成的。而羊奶呢,兑了三倍的水,就这样。”
  “呼……”刘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以前听过一句话,可真正作起来,却发现,真的不容易。那句话就是,空谈误国,实干兴邦。我一直实实在在的在作,可发现离我希望得到的却越来越远,让这么多人吃饱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吃好呀。”
  孙传庭一躬到底,此时他才算真正把心留在了铁岭。
  “听闻,明天是孙老夫人五十岁寿辰,我让人准备了这个。孙大人全家来到这里,没有接风宴,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这个算是我的一份心意了。”
  刘澈对孙传庭说完,示意这边的管事将自己示先要求准备的东西送过来。
  有人捧过来一只大小相当于现代六寸的蛋糕,没有现代那么花样的装饰,却也有几片水果,中间画了一个生肖的图样,然后是一只寿桃,下面的五十岁生辰的字样。
  孙传庭没有道谢,只是默默的接过。
  谢这话没意义,虽然他是被绑来的,可他却在暗自下了决心,要给这里一片桃源之地。
  在食品坊区转了一整天,孙传庭了解了眼下铁岭城食品加工的一些情况,也算了解了一部分民生情况。
  “孙大人,我要护着我的粮区。这里有一张地图,是我画出来的粮区,杨嗣昌大人提到过,一口全部占领未必有意义,根据眼下我们的情况,有多少生产力,明年占多少,扩大多少粮食产区是合适的,那么,就需要一个长期的,五年的规划。”
  刘澈说完,又挑重点把那天军事会议的一些情况给孙传庭讲了一遍,特别是杨嗣昌所提出的一些想法与意见。
  “杨大人所言在理!”孙传庭支持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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