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节
“李秘书,他怎么样呢?”
电话那头的李复听到简夏急的可能都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自然知道,她所说的“他”指的是谁,所以,立刻便道,“简总监,你不用担心老板,他不过是配合执法,跟着走一趟而已,最多二十四个小时之后,就会没事出来了。”
“真的吗?”简夏的声音,几乎都带了一丝颤抖。
听着简夏的声音,李复不禁笑了一下,“简总监,你是不是急糊涂了,老板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再说了,冷氏有没有违建,有没有偷税漏税,你会不知道?”
听着李复的那声轻笑,简夏如被烈火焚烧似的一颗心,忽然一下子就好过多了。
李复说的对,冷廷遇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让冷氏集团,栽在这样的小事上。
就算大家都不知道冷廷遇现在是什么样的身份,但以冷家在惠南市的身份地位,还有京城战家的地位也都摆在那里,谁又敢轻易乱动冷廷遇。
看来,她真的是急糊涂了。
“是不是有人故意和他做对,想要陷害他?”冷静下来之后,简夏恢复正常地问道。
电话那头的李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如实道,“这些带头执法的人,不是别人,是季诗曼。”
“季诗曼?!”显然,简夏很诧异。
“嗯,季诗曼和老板的纠葛很深,这些年来,她一直不停地纠缠老板,想要和老板在一起,但老板从来没有给过她机会,想必这次..........”后面的话,李复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相信,简夏明白他的意思。
简夏当然明白李复的意思,只是,她不明白,季诗曼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执法人员,而且有那么大的能耐,拿到检察院的逮捕令。
“李秘书,季诗曼她到底是什么人?”
简夏虽然没有真正地去了解过季诗曼的身份,但是,从季诗曼对冷廷遇多年来不断的纠缠,可是冷廷遇却一直什么手段也没有用在季诗曼的身上,便可以猜测出,季诗曼的身份,一定非常的不简单。
“季诗曼的父亲,就是中常委季鸿鸣。”
——季鸿鸣!
听到这个名字,简夏都不禁微微瞪大了双眼。
难怪季诗曼会那么的高高在上,傲慢不可一世,像个与生俱来的公主一样,原来她的父亲,竟然是季鸿鸣,国家最高领导人之一。
可是,众所周知的是,季鸿鸣是一个绝对遵纪守法、铁面无私、为人正直,一心一意为老百姓办好事、办实事的好领导,怎么她的女儿就...........
“那,季诗曼她会不会..........”
“简总监,你放心吧,就算季诗曼敢乱来,她对老板也做不了什么。”
虽然简夏仍旧担心的厉害,却还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又问道,“他现在是不是被带去公安局了?”
“是,我已经和律师在去的路上了。”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简夏片刻都没有迟疑,直接发动车子,往公安局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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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辆执法车辆开进公安局,停稳后,立刻便有人来为冷廷遇拉开了车门,请他下车,然后,恭恭敬敬地带他去审讯室。
其实,除了季诗曼以外,大家心里都很清楚,现在,他们只是接到人举报,说冷氏存在严重的违建和偷税漏税的现象,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况且,就算一旦证据确凿,只要冷氏拆除违建和补交所有偷漏税的金额和滞纳金后,那么冷廷遇便什么事情也不会有。
所以,像冷廷遇这样的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等冷廷遇来到了审讯室,立刻有人将好烟好茶奉上,冷廷遇坐下,拿了根烟,立刻有执法人员打火,倾身过来给他点烟。
冷廷遇点了烟,一双长腿交叠起,靠进椅背里,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一边吐出青白色的烟雾,一边将领结扯了下来,随手扔到面前的桌上,又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后,继续靠进椅背里,兀自抽烟。
季诗曼站在离他三步开外的地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舍不得将视线挪开哪怕一秒钟,哪怕只是这样看着冷廷遇,看着他再普通又简单不过的举止,她都被他所深深地吸引。
十九岁那年,当她第一眼看到冷廷遇的时候,她便喜欢上了他,以后的数千个日日夜夜,她对他的喜欢,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反而越来越深,越来越浓,深陷进泥沼里,越来越无法自拔。
“你们先出去吧,我来问他。”季诗曼吩咐审讯室里的其他两名执法人员道,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丝毫都没有偏移地仍旧看着冷廷遇。
“是,季主任。”两个执法人员点头,恭敬地退了出去,将门给关上。
看着其他两名执法人员出去,季诗曼将手中的一个装着文件的牛皮纸袋甩到桌上,然后,来到冷廷遇对面的椅子里坐下,看着他,直到,他将一根烟抽完,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后,她才开口。
“这是我们收到的举报材料,你不会,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吧?”
冷廷遇笑了,淡淡掀眸,觑了季诗曼一眼,“季主任,你想让我说什么?”
季诗曼扬眉,“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处理你们被举报的违建,还有偷税漏税的事情。”
冷廷遇再次掀眸,一双如泼墨般,沉不见底的深邃黑眸,沉沉地看着季诗曼,嘴角,斜斜地勾起,似笑非笑地道,“季主任,我和冷氏所有的员工,一定会全力配合各部门的调查。”
季诗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认识冷廷遇这么多年,有太多面的冷廷遇,是她没有见过的,就比方说此刻。
此刻冷廷遇的样子,高深莫测到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她无比期待的目光下,冷廷遇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便再没有了下文。
“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吗?”
冷廷遇收回目光,低低一笑,尔后,摇了摇头,靠进椅背里,闭上了双眼,抬手遮住头顶刺目的日光灯,小憩。
“廷遇,我的意思,你难道不明白吗?”见冷廷遇这样一副淡漠绝然的姿态,季诗曼最终没能忍住,放低姿态,软声软语再次跟冷廷遇开了口。
只可惜,冷廷遇丝毫没有要挣开双眼理会她的意思。
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季诗曼又继续道,“从十九岁到现在,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十四年时间,我都耗在了你一个人的身上,所以,我已经不可能再去爱上别的任何一个男人,我的这一生,都只会爱你一个人,也只会与你一个人纠缠不清。”
对于季诗曼的深情表述,冷廷遇仿若没有听到般,没有任何一丝丝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