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节

  可也没有几个当官的会管人家小夫妻吵架斗嘴或者掐架的啊?
  那在现在的社会不叫亲民,那叫疲政!
  就是说,正事你不去做,净做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还弄的自己好像很累一样!
  “也是。”李季阳羞涩的道:“我考虑不周了。”
  “不过这是一个收进天下女子心的事儿,您想好了给谁做么?”韩非提醒他:“后宫可有四个人呢!”
  两宫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太弟的正室夫人,婉夫人。
  “给两宫太皇太后。”李季阳连犹豫都没有,就定了人员“嗯?”韩非惊讶,要不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找上秦安君,也是临时的,还以为他早有打算了呢。
  “第一,两宫太皇太后乃是这天下女子的第一表率!”李季阳先把大帽子扣上去:“其次,两宫太皇太后也是皇室女眷之中,辈分最高的人,连吉庆太长公主都要叫他们一声皇嫂。”
  这个韩非知道,吉庆太长公主乃是老来女,辈分奇高,为此,秦安君特意在公主、长公主和大长公主的名义之上,再加了一个太长公主的头衔。
  虽然能活过三代的公主少,但是不代表没有!
  万一以后哪代皇帝再这么给力,弄个老来女,不至于乱了封赐。
  “不错。”韩非也想到了,这女会,一开始肯定不会顺利,因为谁家的夫人没有点悲伤?
  就连他父亲还有几个姬妾通房呢!
  更有人家,就像他师弟李斯,好么,那叫一个风流成性啊?
  他就不明白了,当年他弟妹对师弟也是真的很照顾,师弟一走多少年不回家,连个钱财都不捎回来,弟妹硬是用几亩薄田,纺线织布和出租一个店铺,养活了自己跟儿子,这还不算,还给二老送了终!
  就这样的糟糠之妻,李斯也就是接回来的那两年看重,后来家里时不时进出的几个贵女……。
  想到这里,韩非就郁闷。
  李季阳还在继续:“再有就是怕太小压不住,婉夫人如今有了身孕,就不能再操心了,将来孩子生下来,头三年那是别指望她办事情了。皇太后估计心里除了孙子,就没别人了!”
  韩非笑了,这话说的太对了,皇太后如今几乎是每天都去东宫,也不要婉夫人来请安了。
  相比起来,两宫太皇太后虽然也激动,可能是人老了,不太愿意动弹,这年冬天就没怎么见到二位老人家,但是每日的补品啊,药材啊,赏赐也是流水一样的送去东宫。
  “以后皇太后可以管理后宫,可是两宫太皇太后怎么办?从她们手里头夺权,总是会让人觉得不好,就给她们另一件事情做,他们都那么大岁数了,不用避讳什么,女子的事情,还是要女子来办!”李季阳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以后两宫太皇太后没了,这女会就皇太后接手,宫务就交给婉夫人。
  李季阳想的这么齐全,也真的这么办了。
  他回到宫里,就去拜见了两宫太皇太后,谁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反正第二天,两宫太皇太后就把赵姬这个儿媳妇提溜进来,手把手的教导她宫务。
  外面,李季阳在靠近皇城的东侧,划了块地,设计了个图纸,带回来,晚上就跟羸政说了,要跟钱行一样,设立“女会”
  “女会?”羸政也有点蒙圈,等听完李季阳叽叽呱呱的说了才明白这是干什么的。
  “女人……还用的着这么照顾?”羸政是纯纯粹粹的战国生人,这年头连统计人口都不算女人的时代,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那些被遣散的妓子们,如果有了女会,在她们自行嫁人后,如果遇到了只图她们那点财产,而欺负她们没有娘家人撑腰的坏人,就去找女会,女会是天下女人的娘家!”李季阳怂恿羸政:“这可是个好事儿!以后天下女子都对我大秦感激不尽,而她们的孩子,多少都会受到母亲的影响。”
  听到这里,羸政沉默不语。
  这句话说的太对了!
  因为秦国当年因为宣太后,几代楚女把持秦王后宫,当年秦国对楚国,何尝不是因为昭襄王受到了宣太后的影响,对楚国特别优待?
  还不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是楚国的公主吗?
  随后三代秦王的王后都是楚国的女人,不是公主就是贵女——但是那些楚国的女人,再也没有生出儿子!
  因为秦国的赢氏也不是软糯的,哪怕是他那就当了一天国主的祖父,再如何宠爱华阳夫人,还不是没给她一个儿子?
  如果大秦能给女子一个依靠,她们自然心里感激大秦,那她们所生的后代……。
  “……所以,一定要建立女会!”李季阳说完才发现羸政好像是在发呆?还是在思考?
  本想推一推他,最终没有,一直到姜大总管亲自带人送来膳食。
  羸政才回过神来:“就按你说的办!”
  李季阳高兴了。
  二月份,李季阳的生辰,本来要大办,结果这一日,婉夫人生产了!
  东宫来来回回无数的人在奔忙,热水一盆一盆的往里头递送,还有已经消过毒的白布。
  夏无且不能进去,但是他的夫人进去了,夏夫人是个专门研究妇科和儿科的女医。
  李季阳跟羸政过来,就一直在门口走来走去,里头那位虽然说年龄够了,可是在他看来还是个高中生,这就生孩子了?
  皇太弟扶苏已经傻傻的坐在那里不会动弹了!
  两宫太皇太后也到了,众人上前见礼都被免了,皇太后赵姬已经在里头了,在阵痛的时候,她就换了一身衣服,一直在屋里帮忙。
  李季阳烦躁的走来走去,羸政看着眼晕,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坐好:“等着吧!”
  “婉儿会没事的啊!”李季阳揣揣不安:“我早就给了干娘不少东西,肯定能平安生产!”
  “嗯,一定能!”羸政为了转移李季阳的注意力,连自己的弟弟都奉献了出来:“你看看扶苏!”
  李季阳一转头,好么,这是皇太弟?
  扶苏坐在那里,腰板儿挺直,双手握拳,都白了!
  还有就是虽然看着挺好,却眼神慌乱,屋里时不时的传来王婉儿的痛呼!
  王婉儿喊一声,扶苏就哆嗦一下,王婉儿喊一声,扶苏就哆嗦一下,比按钮还好使!
  李季阳:“……!”
  “有你这么当哥的吗?”李季阳扭头讨伐羸政:“你弟弟都紧张地要傻了!”
  “让他知道知道,当时我的心情!”羸政却毫不在乎:“当年阿娘生他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在外头等着,听着阿娘的痛呼,女人生孩子不容易!”
  李季阳也认同他这一点:“的确,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女人都不容易啊!”
  “所以你提议建立女会,我都同意了。”羸政这个时候还给自己邀功。
  “是,你是最英明的皇帝陛下!”李季阳毫无诚意的一顶高帽子扣了过去。
  “女人生孩子,都这么难过吗?”扶苏惨白着脸问李季阳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阳哥什么都知道,很早阳哥就跟跟他说过,世界是圆的!
  地球有万有引力,所以人站在上面才掉不下去。
  这些在当时听来大逆不道的东西,他谁都没跟谁说过,因为他总觉得,阳哥说的……是真的!
  从那以后,他也问过别的先生,一些小问题,可是他们不是胡乱解释,就是说的高深莫测,唯有阳哥肯用让他能理解的词汇告诉他那是为什么。
  所以在扶苏的印象里,李季阳是那种什么都能知道的存在——比他哥聪明!
  第512章 皇室大公子
  所以他问的是李季阳。
  “当然。”李季阳叹了口气:“女人生孩子,就犹如一脚踏进了鬼门关,生死之间。”
  扶苏的脸更白了。
  “不过孙媳妇养得好,人也健壮,只是头胎,生的慢一些,以后再生就快许多。”夏姬太皇太后一看小孙儿吓到了,赶紧安慰他:“当年祖母生你阿父的时候,还没这么好的条件呢,不也照样生了下来?如今祖母都快八十了。”
  没提那个死在女人肚皮上的儿子。
  毕竟庄襄王的死因太让人说不出口了,收敛的时候,身上那根棍儿还是立着的……。
  华阳太皇太后没生养过,所以这事儿上她就没开口。
  反倒是夏姬太皇太后,吩咐身边的老嬷嬷:“让人熬好了红糖鸡蛋水,等生完了好给婉夫人喝,嗯,再让人弄一只三五年的老母鸡,熬上鸡汤,等婉夫人生完睡醒了,在给她喝鸡汤”
  “祖母,我让人准备了乌鸡,那个据说对产妇身体更好!”李季阳赶紧提议:“不如用乌鸡?”
  “先用老母鸡,听祖母的,等老母鸡汤喝过了,过三天再用你的乌鸡。”夏姬太皇太后却有自己的坚持:“祖母还是觉得老母鸡最补身体。”
  “那就听您的!”李季阳从善如流。
  扶苏:“……那个,我让人给婉儿熬了人参汤……。”
  “傻孩子。”夏姬太皇太后都笑了:“女子生产的时候可以用人参汤补气,但是生产之后可不能用人参汤,那样会催发元气,到时候气壮血行,岂不是要流血不止?”
  扶苏傻眼了,李季阳也傻眼了!
  “要喝红糖鸡蛋水,喝过了,就睡觉好补足精神,等到体内恶露排尽了,再补身体也不迟。”夏姬太皇太后慈祥的摸了摸皇太弟的狗头:“女人生产一次特别不容易,所以祖母和你华阳祖母才给天下的妇人送东西,只要她们生产,这些东西就给她们补身体。”
  扶苏这才想起来,好多年了,两宫太皇太后每年最大的支出,就是给孕妇和产妇的东西。
  虽然这些东西都是阳哥的库房里拉出来的,但是却扣的是两宫太皇太后的用度。
  不管怎么说,都是两宫太皇太后出的东西。
  正说着话呢,扶苏注意到屋里没有声音了!
  立刻就紧张上了!
  “怎么没声音了?”扶苏看也不看的就揪住了离他最近的那个人的脖领子!
  夏无且十分淡定的被皇太弟拎着脖领子:“回皇太弟殿下,那个时候疼当然忍不住喊了,这会儿要生了,就不能大声喊,会白费力气的,所以只能咬着东西,不吭声,憋足了劲儿,生孩子。”
  李季阳:“……!”
  好吧,他那个时候也不是学的妇产科,这些还真不太懂,但是他也见过几次生产,好像都是这样?
  正想着的时候,屋里突然传出一阵婴儿哭声!
  孩子,生了!
  赵姬皇太后抱着一个小襁褓出来,钗环凌乱,却笑容满面:“母子平安,是个小公子!”
  羸政松了口气,皇室有后了!
  他跟小阳也不用担负太大的压力,宗室们终于可以死心了——当然,这孩子现在还小,等他长大也得需要十多年的时间这段时间里,或许还有别的孩子出生,但是这嫡长子,乃是大秦帝国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比他爹都靠谱儿!
  扶苏还坐在那里不动弹,李季阳用手指头戳了戳,结果发现这小子全身绷紧,肌肉结实,他手指头好疼!
  “起来呀!”李季阳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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