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节
当然，在已开罪姜山前提下，蔡家是什么样态度，都已不重要。
生出如此心思后，何掌柜迅疾离去，没给姜山他们，把他转为人质机会。接下来，他就开始调人，叫来养着的手下，让他们带武器，准备着动手。同时，又给官方，打过了招呼，确保不会有人来，打断这事。
甚至于，为了宣扬珍味馆威风缘故，他还有意无意地透露出，即将，和蔡彬开战的事实。至于姜山和谢风华，既没有蔡彬那么有名气，被他忽略了。
然而，让何掌柜觉得奇怪的是，那些宾客听到他透出的风声后，看他的神情变得古怪，让他深感有些莫名其妙。此时，箭已在弦，也由不得他，沉下心进行更多思考。
带领着聚拢过来的数十亡命徒，何掌柜一马当先，杀向了小院。
“好不容易有了吃饭的地方，看来，又要找别的场子了。”有宾客忍不住感叹道，无论这场打斗结果怎么样，珍味馆，都将成为过去式，再也，不能在这里立足。
何掌柜能保证性命离开这里，都得要，烧香酬神。
“豺狼，估计又要被打骨折。”更有知情的宾客，述说着蔡家内幕消息。尽管蔡家时刻，都能把蔡彬保护住，但蔡彬惹出来乱子，自然，不会这么了结，要受内部惩处。
事实上，不仅是蔡家，其他各大宗族，也都如此。有着，很森严的规矩。
“庆哥，要不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另外的小院内，有人开口怂恿，“不管怎么说，蔡彬也算是我们自己人，一个不知哪跑来厨子，就想对他出手，传出去不好听。”
领头的正是，三大宗族势力之一，吴家的吴庆。
吴家在军方势力不凡，然而吴庆却是志不在此，纠结起一帮浪荡子，在地下势力中，搅起不少的风云。同时，吴庆也是，和蔡彬齐名，统称四大祸害的“庆魔王”。
得到这个称号，吴庆是很高兴的，但听到有人把他和蔡彬扯在一起，他就有些不痛快了。
“啪！”还没等那人想明白什么事，吴庆甩手一巴掌打过去，说道，“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要不要我找人给你缝上？”以吴庆往日的表现，他这话可不是说说就算。
“等他们打起来，你们抽冷子把蔡彬解决掉，我重重有赏。”吴庆心思十分歹毒，觉得这是机会。至于蔡彬死去，会引发出什么样的乱子，并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交给我吧。”被打了一巴掌的年轻人，咬着牙说道。要是他不站出来，只怕真会被吴庆缝了嘴巴。既如此，当然是蔡彬死去最好了。能和吴庆这样混蛋搅在一起，哪有什么好人？
然而，这个年轻人所不知道的，就在何掌柜叫来那些亡命徒中，就有吴庆派出的人手。至于面前这个，弱鸡模样的菜鸟，却是顶好的替罪羔羊。吴庆从来没有指望过，他能做点什么。
让何掌柜没想到的是，刚冲进院落不久，他叫来的那些亡命徒，就哗啦散掉了。
“谁敢对蔡少爷动手，是不要命了么？”更有亡命徒大张旗鼓，站在了蔡彬一边。开玩笑，他们是亡命徒，这点不假，可他们并不想真的没命。然而向蔡彬动手，就绝对，会让他们死去。
有了这样认知，他们哪里还敢再出手。
“这就是你给我们看的好戏，太烂了。”姜山说道，“要没别的，我们就开始拆楼了。”开始时，姜山还真以为，何掌柜这么的嚣张，应该有底气，现在看是想多了。
于是，他也就没了，与何掌柜继续纠缠下去的心思，打算拆了楼，好回去睡觉。
“嗤！”然而就在此时，变故突发，护着蔡彬的那些人中，竟有三个，猛地向蔡彬痛下了毒手。眼看着，蔡彬就要性命不保。可他们还没来得及高手，就已经先一步没了性命。
除了姜山，再没有其他人看到是谢风华出手。在危机关头，把蔡彬给救了下来。然而血腥味飘散空中，让其他怔神的人疯狂。竟然有人想要嫁祸他们，实在太过丧心病狂。
几人眼都不眨地，掏出腰刀、短匕，对着倒地三具尸身，接连捅下，以证自身清白。
甚至还有几个人，目露凶光，朝着已经被吓傻的何掌柜，冲杀过去。要不是何掌柜这个始作俑者，他们怎么，会落到如此局面，只要把何掌柜击杀，或许就能减轻蔡家怒火。
“嘭！”烟尘滚滚。
“呛啷。”最先冲过去的亡命徒，手臂中了枪，手中利刃砸落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紧追过去的几人，都不用招呼，就扔掉了凶器，抱头蹲下。这开枪的人太狠了，连喊话都不喊，他们哪敢招惹。
“哗啦啦。”冷兵器掉落一地，再凶狠的亡命徒，此时，都蹲下身，浑身战栗着。
“咚。”紧跟着，被吴庆派出，要来承担刺杀蔡彬罪责的弱鸡菜鸟，被丢在了地面上。紧跟着，是身穿作训服，明显上过战场，有杀气环绕周身的，魁梧男人走进来。
“我想吃个饭，你们闹腾什么？嗯！”魁梧男子的目光越过亡命徒，落在姜山、谢风华，以及，蔡彬三人身上。虽看出姜山和谢风华深浅，但看两人到现在都保持冷静，他就知道两人不一般。
“蔡彬，你怎么老是不知悔改？”他看向蔡彬的眼神，却变得柔和，责备中还带有关怀。
“吴锋，你敢说这件事情，和你吴家没有干系？”蔡彬神情很复杂，最终化作冷语说出，冻结吴锋的热情。他很清楚，想他死的人中，少不了吴庆。而吴庆又是吴家人，是吴锋那个吴家。
从他们出生开始，他们之间关系注定，不会太过靠近。哪怕，他和吴锋曾经以兄弟相称。
“这件事，我会禀告宗族……”吴锋说到这里，已说不下去。他向宗族汇报不知道多少次，吴庆始终没事，就已很能说明问题。吴庆在吴家，地位甚至比他都要更高一些。
要不是他在军队有所成就，只怕都压不住吴庆。除了这点外，他能做的实在很有限。就像蔡彬被迫成为纨绔，他又何尝不是受到宗族束缚呢？
“少喝点酒，早些回去。”吴锋说了这句，就意兴阑珊地离去，连饭都不吃了。
那些亡命徒，顿时看向蔡彬，等待他的指示。只要他们不傻，都能看出，吴锋在给蔡彬站台。这对他们而言，是最后的机会，能否保住性命，就看接下来的表现。
“既然何掌柜没有其他表演，那就别愣着了，把珍味馆拆掉。”蔡彬几经纠结后，终是下达命令。
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禁足
和姜山先前所说不同的是，蔡彬这话，能使唤许多人。
那些亡命徒，本就拼命想要争取表现，听到蔡彬吩咐，立时变身成为最好的拆迁工，给珍味馆来了个，最前面的破坏。不知什么时候，其他宾客都已经离去，让他们的行动，毫无阻碍。
何掌柜哭丧着脸，却在没有半点挣扎，就这么呆愣地，看着楼阁崩塌。
“何必呢？”走过何掌柜身边时，姜山丢下了三个字。发生这样事情，他却半点都不同情，就算蔡彬不让人动手，他都会亲自去拆除，让珍味馆除名，这也算是小小惩戒。
“是啊，何必呢？”当小墨走过身旁，让何掌柜看清全貌后，他的心都跟着凉了。能在城市养猎豹当宠物，这样的人，也是他能招惹得起的？他本还存着报复的心思，刹那间，烟消云散。
随后，何掌柜再没有多看珍味馆一眼，就这么扬长而去，赶在蔡家出手前远遁。
“这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本想给你们接风洗尘的，没想遇到这么糟心的事情。”上车后，蔡彬苦笑着说道。如果他不选择珍味馆，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我觉得很好，尤其是你下令拆除珍味馆的时候，表情很到位。”对于发生的事情，姜山已经，全抛到脑后，不觉得有提起必要。
“只可惜，没有把那些杀手，全都抓出来。”谢风华轻叹，“要是，你能出得起足够的价钱，我可以帮你出手，把他们干掉。”谢风华所说的他们，是这背后牵扯到所有人。
能让曾经的云丹宗宗主谢风华，说出这话，可见，他和蔡彬之间，已经因为那杯苦涩的酒，变得有些惺惺相惜。
“有需要的时候，我会考虑的。”蔡彬摇了摇头，显然是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当然，要是他清楚，请谢风华出手需要的价格，只怕会彻底，打消这样的念头。
“好了，我要回去了，等有空再过来找你们。”蔡彬停下车，目送姜山、谢风华和小墨，离去。他清楚地知道，未必还能够有机会，再和姜山他们见面。
姜山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本该，已经离去的吴锋，却正在他的房间内等待着。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里，吴锋的能力不错。只不过，似乎用错了地方。
“不请而入，是为贼。你来说说，我该怎么对付你？”姜山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我只是想要找你聊几句，没有恶意。”吴锋说着，连忙把手中短枪收了起来，直觉有些口干舌燥。任谁，发觉自己面对一只猎豹，还是在较为狭小的房间内，表现不会比他更好。
他虽然有些怀疑，在珍味馆看到的猎豹，似乎要更小一些。但现在，也由不得他深思。他原本想要赶过来，给姜山警告，让他别想着打蔡彬的主意，现在却已说不出。
“我和蔡彬关系不错，但不代表，我会对你客气。”姜山自顾自走到吴锋的面前坐下，“你好好地想想，该怎么样，做出补偿才行。”
“小墨，你看着他，别让他溜走了。”说完，姜山就没有理会吴锋，直接上床睡觉去了。留下小墨，瞪着圆圆大眼，给吴锋，带去了相当大的压力，内心十分苦涩。
事实上，姜山没有给吴锋半点机会，分明是，要把他扣留在这地方。
偏偏，吴锋还真就没其他办法。向姜山出手，他完全不确定，能不能比小墨更快。更别说，他看不清姜山实力，也无法保证，姜山没有留下，足够，自保的手段。
原本意气风发，觉得自身已足够强大的吴锋，在此时此刻，受到了非常大的打击。要是他能从这打击中走出，或许有更高成就。如果不能，那就只怪他运气不好。
夜色更深。
回到蔡家大宅的蔡彬，还没有来得及摆脱兴奋，就被迎头，泼下了一盆冷冷的冰水。水准从他鬓角额头滚落，他却没有去擦拭，昂着头颅，看向对他冷笑着的蔡虹。
整个蔡家，敢对他这么做的，有很多。但真正付诸行动的，却只有，他同父同母的亲大哥，蔡虹。想想真是可笑，身为亲生兄弟，不仅不能相辅相成，反而成为打击目标。
蔡彬坚持到现在，真心是不容易。
“混账！”蔡虹气势磅礴，厉喝道，“我再三对你说起，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到外面惹事。你却变本加厉，跑去把珍味馆拆了，你说说，我像这样对你，有问题么？”
“从现在开始，你被禁足，没有我的命令，你敢踏出大门半步，我就打断你的双腿。”想想明天有大事处理，蔡虹这才住口，没有继续喝骂蔡彬。然后，在他女友，也是蔡彬前女友搀扶下，走进蔡家大院。
明明有许多人听到这里动静，却没哪怕半个，跑出来替蔡彬说话。就算有，那也必定是，站在蔡虹一边，对蔡彬大加呵斥的。
一切正如蔡彬所预料的，他被彻底地圈禁了。而这，也该是蔡虹，梦寐以求许久的，如今总算称心如意。受到了这样的惩处，蔡彬，完全不后悔。他只是用他目光，追随那道熟悉身影。
从头到尾，那熟悉身影，都没有多看他一眼。仿佛，他并不存在。
就这么和着冰冷的衣衫，连房间都没有回，蔡彬就随意倒卧地上，反正都已经这样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死了，倒也干净！
没过多久，蔡彬就浑身发烫，发起了高烧。然而，直到天色大亮，才有蔡家老仆把他扶起，也没有送去医院，而是扶回他的房间。继而，随意地，把他往床上一扔。
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运气了。
吴锋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以往，他几天几夜不睡觉，都能保持精神饱满。可到了现在，他却从心底生出了疲惫。相反，小墨的精神，却是十分亢奋。
似乎，对和吴锋玩大眼瞪小眼游戏，生出浓厚兴致。每当吴锋想要闭上双眼，小墨总能找到办法，让吴锋，无法得逞。
“你们继续，我先去吃个早点。”哪怕姜山起床后，吴锋都没能，从这个折磨中摆脱，这险些，让他陷入疯狂。心中对姜山的忿恨，也消散无踪，再不敢有什么念头。
也是那个时候，姜山适时出现，让他彻底解脱出来，并且，还能吃上美味的早点。
“怎么样，你想好怎么补偿没？”姜山接下来说出这句话，顿时让吴锋被呛住，咳个不停。他想了整整一晚上，都没有想出该怎么样回答，万一，姜山不满意，他可不想，再承受这样的折磨。
“你说吧，要我怎么做？”吴锋最终，拱手让出了主动权。没办法，谁叫他有错在先，被姜山抓住把柄。
“其实很简单。”姜山这才开口，“我要你去蔡家，把蔡彬，安全地，带到我这里来。”早在昨晚，姜山就已经生出了某个想法，等用灵觉，观察到蔡彬的遭遇以后，就下定决心。
对于蔡家内部的纷争，姜山全无兴趣，也没想过要去掺和。只不过，他有缘和蔡彬遇到，若坐视不管，有些说不过去。
“……就这事？”吴锋有些无语地说道。要早知道姜山图谋，他哪里还会遭受这样残酷的折磨。经过了整个晚上的思索，他也已经明白，姜山对蔡彬，没有恶意。
从这点上来说，他和姜山，倒有共同点。
“你不要以为，这事简单。”姜山提醒道，“如果你想拿着这把枪，就冲进蔡家抢人，那我劝你，还是留下，和小墨作伴吧。难得小墨对你不排斥，你该把握住机会。”
姜山这话，说得真心实意，但落在吴锋耳中，却让他，心惊肉跳。
“放心，我一定完好地，把蔡彬送到你面前。”吴锋斩钉截铁说道。蔡家真是龙潭虎穴，也比对着小墨，要更加轻松得多吧。
“吼！”听到吴锋的回答，小墨明显有些不满意，发出了怒吼。
顿时，吴锋就像是上了发条般，猛地蹦起，“哧溜”窜了出去，跑出老远才放下心来。
“蔡家，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想到姜山郑重提醒，吴锋随即动用了潜伏蔡家的暗子，打探蔡彬现在的情况。没过多久，他就已经，清楚地知道，蔡彬情况很不乐观。
“该死的蔡虹，居然手足相残。这要是在吴家，我……”说到这里，吴锋再次无语。就算是在吴家，他能做的，也始终很有限。毕竟，在他们身上，笼罩宗族枷锁。
只能顺从不得逆反，否则，后果就会十分糟糕。
“看来，也只能希望，姜山可以保得住蔡彬了。”知晓了此事后，就算没有姜山的任务，吴锋也都会，去把蔡彬抢出来。至少，要送吴斌去医院，不至于就此一命呜呼。
而要做到这点，难度，还是很有一些的。
蔡家大院，可以看做是蔡家的象征，守卫十分严密，没那么好闯。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