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
“唉?”慕容雨川只看得见美奈子的侧脸。
她看着窗外,幽幽的说:“我并不是什么都记不起来。那天,在那个房间里,囚禁我的地方,出现在我身边救我的人是你。”
“你能看见?”慕容雨川诧异。
“我记不起你的长相。但是,我能够听出你的声音。”
慕容雨川心说,我被乔凯抓住的糗事,你不是也知道了吧?
“我终于知道学长是怎样一个人了。我为我曾经误解学长感到内疚。请你原谅我,雨川君。斯米嘛赛恩。”
她的肩膀微微抖动,好像在哭。
慕容雨川赶忙说。“那没什么,只要以后想着报答我就行了。”
“但是,你也有看到我没穿衣服。”
慕容雨川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不是,我,那个……关着灯呢,我其实也没看清,我是用手摸的,啊不……”
美奈子的耳朵和脖子都泛起红润,她背对着慕容雨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楚。“这是我的第一次。”
第一次?!这也能算数?这不碰瓷儿吗?慕容雨川心里叫屈,早知道就多摸两下了。
不过这次碰瓷儿,让他感觉并不那么讨厌,心头还有些痒痒的。
窗外吹荡着初秋暖洋洋的风。风中掺杂着木叶花草的清香。
这是一个安宁的早晨。
普通却又温馨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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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人魔 第二十四章 尾声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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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以后,警方搜查了乔凯的公寓。
意外的发现,在卧室衣柜里有一具摆放成端坐姿态的人骨骨架。骨架的头骨不见,起而代之的是一颗塑料模特的头,五官用油彩描绘成少女模样。
经技术科鉴定,该骨架与8月15日在广播学院发现的头骨属于同一死者,即09年s市持枪杀人案主凶,迟菲菲本人。塑料人头的脸部形象也酷似迟菲菲。
三日后,s市刑侦二处处长唐健,给陆小棠传真过来一封信。他走访过迟菲菲当年呆过的孤儿院,据老员工回忆,十年以前的确生活过一个叫乔凯的孩子。孤儿院院长交给唐健一封信,写信人署名迟菲菲。日期是在2009年4月16日。也就是在迟菲菲枪杀李墨等人的前一天。
信是写给乔凯的。据孤儿院院长回忆,两年前迟菲菲曾经回来找过她,她把信交给院长时嘱咐她不要拆开看。如果乔凯有一天来这里,什么都不要说,只把信转交给他就行。
院长答应了,于是把这封信放在在办公室抽屉里,一放就是两年。两年过去,写信人已不在人世,收信人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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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心爱的阿凯:
让我再这样叫你一次吧。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也许已经永远再也无法跟你想见。
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惜,我知道得太迟了。我已经无法回头,也无脸见你。
也许,你一直都在怨恨我。连我都在怨恨自己。你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却不懂得珍惜。虚荣,自私,欲望,卑贱,统统蒙蔽了我的双眼。让我看不到了真爱我的你,让我看到的只是一个虚幻的梦。
为了这个梦,我一次又一次出卖自己。像妓女一样,陪着那些我连名字都认不熟的男人上床。那些日子里,每一次接到你打来的电话,对我嘘寒问暖,我都深深的憎恶自己。我怕听到你的声音,就像刀子一样割着我肮脏的心灵。你想象不到,你心目中纯洁的小菲竟然是这样一个下贱无耻的女人。有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说在学校排练,其实,我当时正躺在李墨的床上。那天,你用力抽了我一个耳光,我当时心里很开心,觉得负罪感多多少少能减轻几分。
那时候,我已经完全被李墨控制了,没有了思考的能力。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好像他就是掌握我未来命运的神灵,我只有义无反顾的遵从他,人生才会有希望。
3月11日那天,就是在“丝路花雨健康美少女大赛”的前一天,我刻骨铭心。
李墨说,特意为我找来了大赛主办方的领导。一个是电视台副台长郑卫东,一个是担任评委的资深编导马向龙。他告诉我,只要他们点头,我入围决赛不成问题,甚至拿到冠亚军也有可能。
切割人魔 第二十四章 尾声 3
那天晚上,就在东海酒店的套房里,我喝了很多酒。他们让我唱歌我就唱,他们让我跳舞我就跳,他们给我吃什么我就吃。我当时已经豁出去了,为了最后的成功,孤注一掷。后来,他们三个人都脱了衣服……
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我浑身是伤,趴在床上哭了一整天,傍晚,我强打精神,赶去电视台参加晚上开始的入围比赛。
结果你也知道了。我原以为,等到我出人头地,再来好好爱你。当你看到我的成功,也许会原谅我。
可是,命运就这样跟我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叫我拿什么来弥补我所失去的一切?
叫我如何有资格再来接受你的爱?
我现在真的很向往那种简单的生活,好想跟你去海城,住在小小的房子里,看着我威风凛凛的警察哥哥天天上班。我会把我们的家收拾的干干净净,然后乖乖的等着你回来。为你做饭,为你捶肩膀。我还要为你生个白白胖胖的男孩,还要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孩。让他们在爸爸和妈妈的呵护下长大,不像我们这样。
我真的真的好向往这样的生活!!!!!
有一个我所珍爱,也珍爱我的人陪伴在身边。还能需要什么呢?
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加幸福?
对不起,阿凯。
真的对不起。
是我摧毁了我们的爱。我已经不值得你去珍惜,我现在只有自己来纠正我所犯下的罪孽。
我约了李墨,郑卫东,还有马向龙明天去东海酒店。李墨居然还把我当成傻丫头。说什么我没选上是自己表现的差强人意,但是他会想办法给我安排其它出路等等。我点头说好。他瞅着我露出一贯的笑容。那一刻,我才真真正正的看清楚,这张脸孔是怎样得丑陋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