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嗨!
  沈绪趴在靳博安的肩膀上,像挂在藤蔓椅上的慵懒的猫,朝男主吹了一气。
  博安哥哥,身后那个男人想带我开房,救我。
  朗庭见过沈绪的,还曾跟他开过无伤大雅的玩笑,此刻一瞧上次还误以为被绑架的沈少爷战战兢兢,如今却是一副战斗圣猫的表情。
  噗嗤笑了。
  靳博安则沉了脸,翻手一扯将沈绪揪到座位里面。
  自己起身去料理那个追过来的自媒体公司小开。
  男主一离开。
  沈绪正式伸出右手,朝朗庭道,沈绪。
  朗庭。
  两只手握了一下。
  沈绪疑问,我们曾经见过吗?听你的声音有些熟悉的感觉。
  朗庭则笑得不羁,单手一抚摸金棕色的发丝,露出迷人性感的额角,靳不在的话,我们也可以很认真地彼此交流一下。
  沈绪视这种程度的接话等同于挑衅。
  恐怕不必了。
  你们才是朋友,我也不想跟你做朋友。
  沈绪瞧靳博安半晌没来,起身对朗庭礼貌一笑,我都险些忘记了,今天我给靳管家放了半天假。
  抬起手腕看一眼钻表,你们还有一个小时的见面时间,希望时间充沛,足够你们交流......深厚的感情。
  语毕,沈绪起身离去。
  靳博安打发了对方,匆忙过来问,少爷呢?
  说叫你继续跟我交流感情。朗庭举起酒杯,做了一个共饮美好时光的夸张动作。
  靳博安真的有点头疼。
  他也不知道沈绪会恰好出现在这里。
  何况他居然还敢晚上出来相亲!
  究竟想气死谁呢!
  朗庭则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挑拨离间道,你居然还没搞定他吗?小少爷看起来毫无缚鸡之力,推倒随随便便吧。
  靳博安则更加沉郁道,少爷朝哪个方向走了?
  刚才那个家伙似乎对沈绪放鸽子的行为充满怨气,若是下电梯遇见了更是会生出纠缠。
  他已经快气到要杀人了。
  朗庭大约指了一个方向,追吧。
  靳博安开始奔跑起来。
  连问了一路,高塔餐厅的服务生十分确定,描述中的少爷应该是去了客房部。
  男主轻叹气。
  开房。
  不想回家的意思。
  沈绪也确实不想回家,他如今对自己充满失望,一个区区男主而已,管他跟谁在哪里吃饭谈笑亲昵。
  有关系吗?
  值得嫉妒嘛!
  沈少爷掏出一张黑卡,对客房部的招待小姐甜美轻笑。
  给我定你们酒店最高最豪华的套房。
  今晚我要睡在世界之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521 22:50:05~20210522 21:59: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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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沈绪昂起头, 一副满不在意走进装修阔气的酒店房间,屋内的声控灯系统扫描到客人的房卡信息,于一个瞬间全部点亮。
  夜是沉寂的。
  高塔餐厅顾名思义正是建立在上百米高的地标建筑之上, 为了迎合某些身份特殊的贵宾需求,同时兼并了酒店客房业务, 提倡让每一位就餐与住宿的贵客皆能体味一场寰看四野,脚蹬星空的极致感受。
  沈绪透过玻璃窗扫量一眼, 果然望高瞰远,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 身为一个书外来客,只有窒息冰冷的环境能给他最真实的感受。
  他。
  孤独。
  因为他无论如何去做,他永远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他在充满变数的未知领域里挣扎逆水。
  沈绪想,我就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让我难过, 最后一次。
  阖手准备关门的一瞬间,另一只大手从即将紧闭的缝隙横空摸了进来。
  随后是低沉的一声唤,少爷。让我进去。
  卧槽, 见鬼。
  沈绪分明记得自己离开餐厅靳博安绝对没看见, 包括朗庭也是背对自己。
  你出去!
  沈绪的面颊突然涨红,隔着门缝里看人,靳博安的表情可不佳, 隐约的怒纹在他从不皱眉的额心堆积。
  让我进去。男主的臂力显然更为突出,他的脚也一并塞了进来,同时低声倾诉,或者少爷踩断我的脚,夹断手指, 我就不挣扎了。
  沈绪里面的推力骤然增加,俨然是靳博安开始放手了。
  他真的
  沈绪同时退后一步,靳博安分明收走的力量乘胜追击,高大的身躯快速进来后,反手关紧了门。
  你你出去!只不过是一个单纯的兵不厌诈假动作即可欺骗了他,令沈绪简直恼羞成怒。
  理智的焚烧叫他思维短线,甚至语屈词穷,快步冲向门去,还是我出去吧!
  可惜你哪儿也走不了的。
  靳博安两步上前,双手一提,猝不及防的沈少爷被原地拔起,以超级快的力量速度,被某人丢到kingsize大床中央。
  沈绪拔脚要滚。
  靳博安提前防着他躲,从口袋里掏出早抽出来的领带,捉住双腕一捆,麻溜得系在床头灯柱上。
  沈绪肯定是要不断挣扎的,但是靳博安已经不动了,相反他径自坐在床畔一脸阴恻恻地危险。
  我们只说几句话,如果少爷你的脚非要落地,明天一早我会递出辞职信。
  你想跟朗庭走?
  沈绪的脑子轰隆一响,险些沾地的脚丫蓦地双双抬起,宛如露出肚皮的野猫,既愤怒又畏缩。
  怎么会扯到朗庭?
  然而少爷的可爱反应是最直观的。
  靳博安瞧入眼底早有十成把握,深呐一口气缓缓抬少爷弯曲的小腿,令他勾靠自己不能翻身,我不会跟任何人走的少爷也不会跟任何人走的对吧?
  沈绪执拗得侧偏了面颊。
  男主的手指带着强硬地胁迫,令少爷微红的眼眶在触及自己的瞬间,露出些茫然若失的水韵。
  笨蛋。靳博安吐露的责备里充满疼爱,我已经承诺过自己要陪在你的身边,少爷为什么还会质疑我的忠诚呢?
  沈绪蹙眉,你确定自己认定的主人,真的是我?
  是我这个沈绪吗?
  靳博安轻笑一声,拇指与食指夹住少爷柔软的耳骨,微微捏揉令对方咄咄逼人的目光出现舒适的迷离。
  我很确定,难道说我连自己心里究竟爱谁都分辨不清楚?那他凭什么活两次,不如趁天明前立刻去死。
  靳博安突然说了爱这个字眼,沈绪蓦地从床上挺了一下腰肢,像是条件反射准备逃避现实。
  男主强硬将他摁住。
  原来如此。靳博安终于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没有给足少爷。
  他像是故意提及彼此的逆鳞,转化了话题方向,dream公司里有我父亲留下的30%股份。
  你想要回去?
  靳博安沉了眸子,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足以动摇少爷在公司里的所有表决权,对于一个妄想□□的人来讲是很重要的东西。
  沈绪开始咬牙切齿,所以呢?你准备跟我争?
  靳博安点点头,我除了这些股份,可以说是一贫如洗,完全没有比得过任何财阀公子的优势。
  沈绪的心一点点在粉碎。原来男主真是有打算抢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是他一直逃避不去面对现实而已。
  所以
  靳博安道,所以,我想用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和我的整个身体,跟少爷您求婚。
  除了这两个能动摇到少爷的东西,我也一无所有,除非少爷从来不稀罕,叫我滚。
  男主一脸的强硬默默化成了委屈。
  沈绪顿得一僵硬,求求婚!脑仁儿瞬间膨胀到爆炸。
  男主居然想跟他结婚!
  进展太快了,沈少爷的周身瞬时血脉喷张,被高吊的双腕血液出现凝滞,两种极端的感触形成强而有力的电流,在脑仁儿里哔咔作响。
  是求婚。靳博安觉察出沈绪的僵硬与沸腾将他整个人都焚烧起来。
  自不量力的我,偏偏想让你嫁给我这样一个身无分文的管家,一辈子压迫我,盯紧我,不给我任何机会认识别的家伙,只听少爷的,只服从少爷的,一个人的狗狗,好不好
  沈绪说,你想得真美啊。
  我一个堂堂大少爷,你随随便便两句话就可以定下终身大事,那我得面子往哪里搁。
  靳博安怎能瞧不出,少爷的嘴唇因为冥冥中的欣喜而红艳得像一尾带水扑腾的鱼。
  男主的手指沿着少爷的身躯开始滑动,像破开虚假外衣的剪刀,一丝丝破除沈绪拼命伪装起来的茧壳。
  那少爷可以先验验货。
  靳博安的舌滑过沈绪急于否决的唇瓣,品尝到他口腔里拒绝,让他深深再吃回去,永远说不出个不字。
  沈绪支支吾吾被弄晕,不要验货之前验过了
  靳博安则最终撕破了全部的障碍,包括他隐忍的假面,上次验得不好,这次从各个角度都检验一下。
  我保证是个好的老公。
  沈少爷不知道被验货的究竟是谁,刚开始还能挣扎躲几个地方,最后只有大声的求饶与哭泣。
  连眼泪都逐渐消失好久。
  靳博安团着他的腿,走到落地窗前,漫长的黑夜在嘀嗒嘀嗒的分针摆动下,东方逐渐露出一丝丝的白,甚至还有浓稠绝艳的红霞。
  双层玻璃的夹影外是一望无际的龙城全景,依稀瞌睡的路灯在努力睁着微亮的眼睛,城市依旧处于待醒不醒的朦胧。
  夹影内。
  沈绪高高得躺在靳博安的怀抱里,两只脚丫踩着玻璃镜面,依旧处于无法入睡的境地。
  这令他全然将自己与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做了一场形象的对比,坚硬的带銹的长钉刺穿圣者的双腕与双足,以重量带出的流淌的鲜血淋漓。
  不,他也不能以圣人自比。
  沈绪垂落了睫毛,不想直视。
  羞耻心早没了。
  何况他在全城最高的地方,云颠一般的水平线上,不断得更高更高,至入云端。
  屋内的窒息早已经换成了另一种喘不上来气。
  热乎乎,红彤彤,化作烂泥。
  靳博安则咬住他的耳根,一夜里烧得通红的眼睛骤放邪魅的光,少爷的舞蹈功底是什么时候练出来的,我一直特别好奇。
  就很软。
  沈绪没脸回答,索性咬着嘴唇。
  靳博安的手指朝窗户外的某个迎着阳光的位置,天空的黑暗与黎明的疏白交接处。
  隐约可见一枚红艳艳的痣在翩翩跃动。
  完全达到了靳博安梦寐以求的颜色。
  他狠狠得咬了沈绪一口,听得少爷又呜咽不止,缓缓又亲吻安抚道,少爷你是我追逐黎明的光,懂吗?
  沈绪睡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或者什么该死的时间,他简直日夜颠倒了。
  靳博安手里捏着一瓶消炎药,用棉签沾了许多药膏,一点点往他身上的痕迹擦拭,还坏心得嘶嘶吹一吹,激得沈绪粉白的肌肤表面泛起淡淡的可爱的小鸡皮疙瘩。
  假好心!
  要知道心疼,早些时候就不该没完没了地折磨他。
  喝水,少爷。
  靳博安瞧他醒了,一副温柔缱绻用嘴含了水,缓缓的渡在少爷口中。
  他的衬衣不谨慎碰触到了少爷的胸口,沈绪立马感觉到刺痛难忍,呜呜吞了水,又换上一副又气又急的表情。
  他现在只有能做表情的劲儿。
  靳博安连忙赔笑脸,拿出新的棉签,继续沾药替少爷擦伤。
  沈绪的整张皮几近残废了一半,只消他垂眸左右一环视,连脚腕子上都是一圈套一圈的牙印。
  我要去打款犬疫苗。
  越想越气。
  沈绪鼓起自己的双颊,连红肿的眼睛也艰涩地紧闭,俨然要憋死自己的架势。
  不一会儿,整个肚皮都因为憋气,圆滚滚的鼓了起来,跟靳博安之前带人去浴室清理前的模样如出一辙。
  靳博安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镇了几秒,讨罪似的跪在少爷身旁,又怜爱又抱歉道,少爷,我错了好吗?以后轻一点,慢慢的,好吗?
  哄了又哄。
  沈绪的嘴里才嘶嘶嘶得吐露出一星半点的气,胀鼓鼓的肚子缓缓平复下去。
  本少爷就是生气了。
  沈绪用肢体语言表达清楚自己的愤怒,压着嗓子低低诅咒一句道。
  都怪你,王八蛋我都漏气了,跟你讲。
  噗嗤。
  男主终于满意地放心,亲亲少爷紧皱的眉心,脉脉含情道,没事儿,我修补技术过硬。
  什么漏洞都能完美堵上。
  推了两天的工作,沈绪在豪华顶楼里接受了修补匠的完美伺候,皮肤肿痛好得剔透才能往楼底下挪动。
  第三天下楼时,人还有点双腿打颤。
  靳博安想抱他,被他傲娇躲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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