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福女 第987节
第1679章 气性不大
两位公主回到宫中,老老实实的去给帝后请安,表示她们很乖巧的按时回来了。
皇帝还不知道她们跑去看美人儿了,所以对此很满意,挥手道:“快回去休息吧,明儿是重阳,得去陪你们皇祖母用饭。”
俩人乖巧的应下,长豫在退下去前还好奇的问了一句,“父皇,各藩国不是送来了学子想入国子监吗,您怎么没答应他们进去读书?”
皇帝看了她一眼后笑问,“长豫今日怎么对国事好奇起来了?”
不过他还是解释了一句道:“各藩国情况不一样,自然要区别对待,像回纥和党项,送来了就送来了,吐蕃那边却难办得很,哼,说是臣服于朕,却有两年没有朝贡了,边关还时有摩擦,所以就算收入他们的学子,也不能如此轻易的收入。”
回头还得和国子监的博士们提一提,要对吐蕃那边的学子多关注些,最好悉心的教导,务必要他们学得儒道的礼仪,回去以后好知道尊重上国,推崇他们大晋的治国之策才好。
长豫等了一下,发现她爹没提起高句丽,就忍不住问:“那高句丽呢?”
“高句丽啊,”皇帝笑道:“鸿胪寺那边打算将人遣返,给些回礼就行了。”
明达都忍不住好奇的问,“为什么?”
皇帝道:“高丽王久不来朝贡,前朝时甚至派兵攻打辽东郡,朕很不喜,所以没打算让他们入学。”
虽然前朝不是本朝,甚至是皇帝跟着他爹带领了一众兄弟灭了前朝,但这也是他们内里的事儿,不可否认,前朝生灵涂炭,末帝的责任最大,但高句丽也算个引子,要不是它当年攻击辽东郡,前朝末帝也不会穷兵黩武,让百姓宁愿自断手足也不去参军。
而且自他登基以来,高句丽除了最初两年表示臣服外,后面该有的朝贡都是给一年少两年,有时候穷都不哭,直接与他们断绝来往。
要不是他登基以后各种事情不断,他也想发兵去打高句丽,所以这次他不问罪高句丽已经是给他们面子了,怎会还把人收到国子监里?
他们又不是吐蕃,占据要地,兵强马壮,可随时攻入大晋,所以得打一棒再给个甜枣,对那边,完全可以给棒子多一点儿,至于甜枣,看心情吧。
长豫张了张嘴巴,最后看了看明达,只能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出了宫殿长豫就叹起气来,“这可怎么办呢,父皇似乎不愿意给高句丽此恩惠,早知道先前就不说大话了。”
明达也是个好孩子,闻言跟着忧愁起来,“是啊,应承的话已经说出去,总不好言而无信。”
姐妹两个忧愁起来,长豫便道:“满宝素来有急智,不然等她进宫后问一问?”
明达想了想后道:“你别想了,满宝巴不得他们倒霉呢。”
长豫惊讶,“为什么?”
“刚才在茶馆时高友得罪了满宝你不知吗?”
只顾着欣赏美人的长豫一点儿也没留意,她摇头问,“高友怎么得罪她了?”
明达道:“高友言谈间看不起太医署,我看当时满宝便有些不高兴,她可不是能受气的人,三哥得罪了她,她都要当场报仇回去,更别说小小的高丽使者了,你还是别问了。”
问了,出的也是馊主意。
长豫也想到了,然后对高友也有意见了,“明知满宝是太医,太医署还是满宝的折子,他竟然都得罪人,难怪父皇看不上他,只是可惜了娄冕,跟着受委屈了。”
明达:……中午在茶楼窗口那里看人的时候,是谁夸对方面如朗月的?
但重阳日到了,这是一个重大的节日,她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来考虑这件事。
第二日,她们不仅要陪太后吃饭,还要跟着皇后去慰问宗室的老人,以及各家宗妇。
虽然帝后打算让长豫晚两年才出嫁,明达也不急着说亲,但该见的人还是要见的。
总要先把名气打起来,让各家知道,皇帝还有两个宝贝女儿没选驸马呢。
有意的,就把家里适龄的孩子留一留,到时候大家再说亲呀。
皇帝的女儿有时候也是愁嫁的。
姐妹两一忙起来就把昨天的事儿给忘了,但皇帝没忘,所以他在去陪老人们和大臣们吃饭时脸上虽然笑嘻嘻的,但心里却不怎么高兴。
尤其是看到远处的各国使臣时,更不高兴了。
为了表达一下大晋的胸襟和气度,这一次重阳赐宴,来朝的各国使臣也得了出席的名额。
皇帝冷漠的瞥了一眼高丽使团所在的方向。
昨天两个女儿一走,皇帝就从随侍出宫的侍卫们那里知道了她们干的事儿。
去周满家参加婚宴,还跟着凑热闹洒了一把红包什么的他是一点儿也不介意的,但他介意的是周满竟然领着她们去看男人!
几个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为此,皇帝很生气的对古忠道:“朕记得今年重阳,京官六品以上,家中有老人的都有赏赐?”
古忠想了想后躬身道:“是,都是些平常之物,比如香囊,团扇和酒水之类的。”
皇帝就道:“将周满的那份去了,”想到周金夫妇算义士,去掉赏赐的动静还是太大,万一叫魏知知道了,恐怕不止得弹劾他,也会弹劾他两个宝贝女儿,于是皇帝沉默了一下又改了主意,“算了,你叫人送去的时候让她给上个罪己书,让她悄悄的递上来,不许走御史台。”
古忠:……送礼不归他们这些内侍管呀,那是户部的事儿,而且是官员自己去户部领的,他这……
古忠心中无奈,脸上却笑眯眯的应下了,转身就让徒弟第二天去皇城里候着,“明儿见到周小大人,将这话给她说透了,免得她不知道错哪儿了。”
于是第二天,打扮一新的老周头在喝过新媳妇的茶后高高兴兴的和满宝到户部里领过节的赏赐时,就再一次见到了宫里的公公。
对方拉着满宝避到一旁,小声的将昨晚上皇帝生气的事儿说了,“周小大人,我师父让您写罪己书时诚恳些,陛下气性不大,看您写得好,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满宝心中和科科吐槽,“就这还气性不大呀,看美男明明是长豫和明达的主意,他却来生我的气。”
第1680章 何以解忧
虽然心里很不服气,但满宝毕竟拿了人家的俸禄,也的确是她领着明达和长豫去看的美男子,所以她还是叹息着应了下来,表示会写折子请罪的。
反正折子又不过御史台,那就不会被扣俸禄,写就写吧,就当是哄皇帝开心了。
满宝打发走了古忠的徒弟,转身就去找她爹。
老周头正在排队领东西,见她说完了悄悄话,小小的人儿有些垂头丧气,就不由关心的问道:“那位公公说什么了?”
满宝耷拉着脑袋摇了摇道:“没事,就是回去得写个折子。”
老周头立即道:“陛下这是看重你才让你干活儿呢,满宝呀,你也长大了,不能整天只想着玩儿,你看皇帝给了你这么多俸禄,还有那么多职田,你可得好好的给人家干活儿。”
排在老周头前面的大人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他们父女,就见周满一脸憋闷的点头,应道:“爹你放心吧,我回去就先写折子,写完了才出去玩儿。”
老周头满意了,还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乖啊~”
回头对上一人的目光,老周头看到他身上穿的官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位大人脸上露出笑容,和蔼的和老周头点了点头,然后才回过头去排好队。
周满也看了对方一眼,发现不认识,便默默的站在她爹身边,一边想着这请罪的折子要怎么写。
今天会亲自来皇城领重阳节礼的官员不多,三品以上的此时都在宫里等着和皇帝吃饭呢,因此多半是家人或下人来领的。
六品以下没资格,所以只有六品以上四品以下的官员才会来领,也是凑个热闹,今儿是重阳,秋高气爽,出来走一走也是不错的。
所以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轮到了老周头和满宝,满宝拿着自己的印章上前领赏。
今年皇帝不是很大方,因为胜州和京畿附近遭灾,国库有点儿瘦,所以比往年少了一点东西。
但再少,在老周头看来也是白得的东西,而且他并不觉得少。
有一小袋福米和福面,一坛酒,两对团扇,九个香囊等小东西。
满宝和老周头领了以后就抱了转身往外走,老周头一手拎着两小袋福米和福面,一手则抱着酒,小声和满宝道:“皇帝老爷子还送酒呢,真好。这皇宫里的酒是不是跟外头的不一样?”
满宝道:“一样的,都很苦。”
老周头就笑道:“那是你还不知道喝酒的乐趣呢。”
走了一段,周四郎赶着车在前面等着,看到他们抱了东西过来,立即跑过去接住,“都送了什么东西?”
满宝就在她抱着的一堆东西里找了找,找出一个香囊塞给周四郎道:“诺,驱虫防蚊的,送你了。”
周四郎:“这东西你不就会做吗?”
“我会配药材。”
她用的香囊、荷包、钱袋这些东西却一直是郑姨带着丫头们做的,她可不会做那个。
不过宫里出品的香囊还是挺精美的,周四郎看了看,觉着挺好的,于是塞怀里去了。
打算拿回去送他媳妇。
父女俩上车回家,这些东西自然交给老周头去分配了,她只拿了一把团扇和一个香囊就完事儿了。
庄先生正带着几个弟子等她回来呢,她一回来便道:“走吧,我们爬山去。”
满宝:……忘了这个重阳节必备的节目了,想到她答应她爹的话,她立即转身跑去找她爹,“爹,等我爬山回来再写折子啊。”
老周头知道他们每一年重阳都要跟着庄先生去爬山,以前在村子里也是这样,年年去大梨村爬道观的那座山,就没有哪一年歇过。
他是不知道爬山有什么好玩儿的,不过还是挥了挥手让她去了,只是叮嘱道:“晚上早点回来干活儿,可别把皇帝交代你的事儿忘了。”
满宝应了一声,转身跑去找先生他们。
庄先生他们跟在后面出来,闻言很好奇,“陛下让你写什么折子?”
反正这事也瞒不住,满宝左右看了看,见她爹不在了,便小声道:“陛下让我上书请罪,我把明达和长豫带去驿馆的事儿让陛下知道了。”
庄先生便笑着摇了摇头,点着她的额头道:“调皮。”
不过却没骂他们,孩子嘛,调皮才是正常的,而且看美人而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什么可怪罪的?
师徒四个照例爬山去了,其他人也各自有他们的活动,满宝从白善手里接过一个背篓一起出门去,将背篓放到马车上,服侍了庄先生坐上马车,他们三个就骑上马,哒哒哒的跟在马车边上往城外去。
他们这次不爬玄都观了,去爬城外的山。
庄先生和姜先生几个也都约好了,和去年一样,随性得不得了,到了山脚下,简单的看了一圈,没看见他们就背着手先爬上山去了。
满宝三个和大吉一起将背篓拿下背在背上,跟着庄先生往山上爬。
今日来登高的人不少,比去年还要多,满宝看见热闹就想凑,这也看看那也看看,所以庄先生爬得虽慢,但竟然一直走在他们的前面。
爬了半响,才到半山腰上,满宝就被一声巨吼吓了一跳,她抬头看去,就见一个中年文士站在一块靠边的大石头上冲着山下一边唱歌一边哭……
满宝吓得小心肝乱颤,却又莫名的想乐,可不一会儿她又感受到了他歌声里的悲呛,最后才凝神去听他唱的词。
满宝怔在当场,愣愣的听着,不太确定的扭头问白善,“他这是说他的心上人离开他了?”
白善伸手摸了摸她的脑门,“你傻了吗,他在说他科举没中,打算放弃远志回乡去以后都不再考了,只是将抱负比作心上人而已。”
一旁的白二郎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好险他刚才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