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秦畅来电

  “开天眼!”
  我摸了摸自己眉心,想起一件事,我在昏迷前,曾经听到轰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碎了。
  小时候爷爷给我讲了很多玄门知识,我那会全部当做故事来听,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按照爷爷的说法,人身体中有天地人鬼死门,分别对应四个穴位。
  天门为眉心印堂穴,开天门,道家称之为开法眼,佛家谓之开天眼。
  地门为脚底涌泉穴,开地门,在民间又被称为引神来,最出名的莫过于神打术。
  人门为胸口膻中穴,开人门,又叫启宿慧,见轮回。
  鬼门为背后夹脊穴,开鬼门,又叫开仙门,引仙入,常见于出马仙为弟子打窍。
  爷爷说,如同我们这类吃死人饭的,积累四代,才算是入了阴门的门槛,开了天眼,才算是入了玄门。
  二皮匠这门手艺,也有开天眼的法门,叫阴针刺穴。
  说是刺穴,其实是在睡前,将缝过百具怨尸的缝尸针悬于眉心一寸处,如此七七四十九天,以阴煞之气,破开天眼。
  爷爷说,开了天眼的二皮匠,才能算作玄门中人,还说二皮匠这门手艺修炼到极致,可以修补灵魂。
  在那个洞中,我听到的轰鸣声,很可能是天门或者鬼门被轰开了,这种情况,用出马仙的术语来说就是打窍,而且是强行打窍。
  我记得爷爷和我讲过,强行打窍,有损寿命,很多出马弟子因为仙家强行打窍,半百而亡。
  我之前被借走了十年阳寿,在洞内又被那些怨煞冲体,强行打窍,我还剩多少年好活?
  想到这,我拿起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自己,镜头内出现的是一个鬓角斑白,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草!”
  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平复了半响,我才冷静下来。
  正常情况下,不加防备的话,被怨煞冲体,不说魂飞魄散也差不多,也就是说,良叔那一脚,我最好的情况也是植物人。
  宫凤年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爷爷给我讲过的各种害人的邪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哪一种需要阴煞缠身的植物人。
  其实这一次,我最需要感谢的是褚思雨,如果不是她,宫凤年绝对会如常所愿。
  我不解的是,褚思雨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她最后和我说的永结同心又是怎么回事?
  想了半天,我也没想明白,但有两点可以确定,一是褚思雨是爷爷给我留下的后手,二是宫凤年不会善罢甘休,这次没达成目的,肯定会继续害我。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从床上下来,我现在首先需要验证的就是,我是否被开了天眼。
  医院每天都要经历生老病死,想要验证是否开了天眼其实很简单,出去转一圈,看是否能看到一些以前看不到的东西。
  说干就干,我揣好手机,带上针包,走出了病房。
  我是在医院的六层,从周围的环境来看,这一层基本上都是单间,能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都是不差钱的主。
  走廊里很安静,除了几个护士匆匆走过的声音,几乎没什么声响。
  就在这时,一间病房的门打开,出来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头。
  看到老头,我让开位置,冲他笑了笑,老头也冲我点点头,回了一个微笑。
  和老头错身而过后,就见一个医生带着两个护士从对面急匆匆的跑过来,我让开位置,发现他们跑入的房间正是刚刚老头的出来的那个。
  很快,房间里传来抢救的声音。
  我想了想,转身往回走,来到病房前时向里面望了望。
  病床上躺着一个带着呼吸机的老头,和刚刚出来的那个长的一模一样。
  我心头一凛,又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没看错后,抬头向右看,走廊的尽头,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头正在那慢悠悠的走着。
  病房内,抢救还在继续,心电图显示器上的线条渐渐拉成了一条直线,老头死了。
  我的视线来回转移,一会看向走廊尽头,一会看向病房内,基本可以确定,我的天眼确实开了。
  回到病房,我刚坐下,手机响了一声,进来一条短信。
  “想活吗?”
  是一个陌生号码。
  “别打过来,你病房里可能有监控!”
  没等我回,第二条信息过来了。
  “你是谁?”
  我马上回了一条。
  “秦畅!”
  对方很快回了过来。
  看到这个名字,我心里一动,上次吃饭时,秦畅给了我一张名片,和我说工程上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联系她。
  我没太在意,甚至暗自揣测她的目的。
  后来在工地,那位副总陆宁也是秦家的人,就是他把黄大师请来的。
  种种迹象表明,秦家和宫家,不是一条心。
  “想活!”
  我想了想,回了两个字。
  “我们需要见一面!”
  秦畅回道。
  “好,你定时间地址!”我回道。
  “最好现在!”
  秦畅回了一句又发来一个地址,并嘱咐我不要走电梯。
  “知道了!”
  我回了三个字,马上换衣服,换好衣服后,出门走楼梯下楼。
  半个小时后,我在一家私房菜馆见到了秦畅。
  “坐,先吃饭,吃过饭,我请你看一出大戏!”
  见到我,秦畅让出身侧的位置。
  “看什么戏?”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不明白秦畅到底要干什么,有意思的是,她让我做到她身侧,而不是对面。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菜陆续上来,我和秦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都是一些没营养的话。
  就在我已经不耐烦时,秦畅放下筷子,努了努嘴:“来了!”
  “谁来了?”
  我顺着秦畅的目光透过卡间的竹帘缝隙向外望,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是刘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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