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这个结果，是目前为止最好的选择。
只是蒋鹤好奇一个地方，那就是他明明都那样伤害过亓素，对方就这么放开，完全不在意。
那么，到底有什么，是亓素会放在心上的。
蒋鹤盯着长廊，到亓素身影完全消失之后，好半天才收回视线。
蒋兆添后来主动提及到，他会按照之前蒋鹤的安排，到国外去接受治疗，他以前不觉得自己这个病有什么关系，现在他清醒了，如果没有这个病的话，说不定他这会和亓素间是另外一种友好的关系。
因为不知道怎么去正常地喜欢一个人，才做出之前那些伤害亓素的行为。
他想治好这个病，更希望未来有一天，当重新见到亓素时，会直接大声告诉他，他要追他。
蒋兆添不是一个人去国外的，依旧带上那名整容成亓素模样的青年，这人拿了他们蒋家的钱，自然要把该做的工作都给做完。
青年对于那天发生的事，完全处于困惑中，但蒋兆添这里完全没表示，久而久之，青年就感觉，那天可能只是他的一次幻觉，完全是看错了。
阿忠开车送二人去机场，两人登上飞机，飞机缓缓斜冲上天际。
下了飞机，蒋兆添和青年先是在国外一家当地酒店住宿，当天夜里，蒋兆添收到了国内发来的一条短信，是亓素发来的。
信息里说，有件事也许蒋兆添应该知道一下，即蒋鹤在找替身替换他的那天，其实将他迷晕过，然后推到了河里，要不是黄权及时赶到，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鉴于没有真的死去，所以并不怨恨蒋鹤，可也不想把事情给隐瞒过去。
如果蒋兆添不信，可以询问阿忠，当时对方也在。
蒋兆添看着短信，第一时间自然是不信，给国内打了个越洋电话，对象是阿忠，没有试探，直接询问结果。
阿忠惊愕得呆住，后来虽然否认，但迟疑了那么一会，已经让蒋兆添确认了事实。
挂断电话后，蒋兆添第二天去预约好的医院应诊，过程里都全程配合。
等到晚上回酒店，蒋兆添夜里被噩梦惊醒，梦里他和亓素都坠进河水里，他看着亓素慢慢被黑暗吞没，醒来后，蒋兆添起床，走到浴室里，握紧拳头，拿锋利的水果刀，在手腕上开了一条血口。
在浴缸里放满热水，衣服没脫，蒋兆添躺了下去，他闭着眼沉下水里。
鲜血慢慢扩散开，很快将一缸浴水染得通红。
手机里一条没发出的短信，是给蒋鹤的——别去找亓素，这是我自己选择的。
蒋兆添那里发生了什么，被蒋鹤给圧了下去，亓素这边一无所知。
亓素这里在等待着他新攻略人物的到来。
蒋鹤那里的100满值的当天，亓素偶然查看万人迷剧本，意外发现上面出现一个陌生的人名。
人名后面跟着一个数字0。
亓素在网上搜了一下，搜出来数个人，简单浏览一遍，无法确定具体是哪个，就暂时放在一边。
炮灰任务到是有具体的时间限制，这个新出现的万人迷任务没有时间限制，更是连剧情提要都没有。
根据之前的一些经验，亓素相信，对方会主動出现在他面前，不用他刻意去寻找。
至那天从医院出来过后，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平静下来。
亓素某天向黄权询问过，问他那天他请对方帮忙，解决成钧，他是怎么处理的。
黄权说成钧在进行一系列的走私活动，他派人去暗里跟了几天，正好一天傍晚，有货物到港，于是立刻匿名报了警，警察赶过去，人赃俱获，逮了个正着。
到不是将成钧给逮着，而是把他手底的骨干基本抓了大半，那些人将成钧给供了出来，成钧估摸着知道事情不好处理，货物一被扣押，连夜就乘船离开了城。
至于现在在哪里，就不怎么清楚，为了避风头，应该一时半会回来不了，就算回来，也不敢明目张胆，毕竟已经成了通缉单上的人了。
成钧就这么消失了，亓素到觉得挺遗憾，明明当初看起来那么强势一个人，发生这么点事就跑了，完全可以找人顶罪，然后自己继续平安无事，想到这里，亓素忽然意识到，事实也许不是面上表现出来的这样，他都可以想到的问题，没道理成钧会想不到，对方在国外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不至于会这么不经事。
必然有别的原因，让他转眼间就离开消失了。
应该还有相遇的机会，亓素毫不怀疑这点。
亓素在黄权的保全公司上班，至于住宿，则从黄权家里搬了出去，说是搬，可能不合适，他本身就没有多少行李。
去黄权公司面试的那天，亓素和黄权说过，但提前让黄权不用和任何人打招呼，他完全是凭自己的实力被雇佣的。
刚开始那会有人怀疑他的能力，曾试图挑衅过，在任务之外，亓素喜欢相对安静的生活，因此不怎么喜欢被人时不时打扰一下，某天趁着围观的人多，直接出了手，将那名挑衅他的人给直接打得跪地告饶。
也是那天下班的时候，亓素在门口的等着黄权，等他一起回去，于是其他的同事这才意识到原来亓素和黄权关系匪浅。
从那之后，可以说是所有人都对亓素的态度有了改观，他和黄权有关系是一回事，更为重要的是，亓素看着瘦弱的一个人，但在训练时，却是比谁都还认真，明明已经有那么好的身手，工作中却依旧没有丝毫懈怠，他的存在，在一瞬间激励了大家，一时间整个保全公司的氛围，都仿佛和过去完全不同，变得积极向上，充满活力。
至于那名挑衅亓素的年轻男子，其实本质也不坏，后面主動和亓素道歉，请亓素出去吃了顿饭，两人间的矛盾算是就这么化解了。
亓素身上没有钱，都是暂时从黄权那里借的，保全公司包吃住，出于一种私心，黄权没让亓素住宿舍，而是在同个小区里，给亓素另外找了个公寓，两人的房子隔得不远，一般情况下，亓素都是坐黄权的车去公司的。
这样安宁平和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除了黄权那边，知道自己大概是真的喜欢上亓素了，亓素这边，是没有什么变化。
他心里清楚黄权对他的感情，但他只当没看见，有些时候会故意和黄权开开玩笑，问他有喜欢的女孩子没有。
得到的回复是黄权有喜欢的人了，那个时候黄权沉暗的眼看着亓素，亓素则是侧开了脸，看其他地方，他相信他的态度黄权应该了解，这个男人和之前那些都不同，他应该是理智的。
亓素一度以为或许不会那么快再见到成钧，却是意外中，对方很快就出现在他面前。
一天下班，亓素顺道去菜市场买菜，走到半路，一辆面包车从后面开了上来，车子在他身边停下，车门打开，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手里拿着把枪，抵着他腰侧。
这幕场景似曾相识，几乎是一瞬间，亓素就想到可能是某个人。
果不其然，等他坐进车后，看到车里的人时，心中了然。
车门关上，汽车行驶上路，和上次有点不同，就是有人拿沾了迷药的毛巾捂住亓素的嘴，亓素昏迷后倒向了成钧。
成钧接住倒过来的身体，放在自己腿上，他伸手抚摸亓素丝绸顺滑的脸颊，他这里莫名奇妙就被人举报，走私的大半货物现在被警方扣押，直接损失了数千万。
国外那边总公司因为他这次的工作疏忽，已经准备另外派人过来接手他的工作。
他辛苦多年，好不容易爬到现在的位置，像是一夕间被打回了原型，明明都要结束了，却在节骨眼出了事，成钧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巧合。
现在警方在四处通缉他，他偏不走，就要留下来查清楚是谁整的他。
对方掩饰得不够好，还真让成钧给两三下就查到了，完全出乎意料，竟然会是曾经有过合作的黄权。
派人跟了几天，拍了好些照片，对方明显喜欢着亓素，但似乎还没有摊开，两人像朋友一样相处。
朋友？成钧讽刺的笑，黄权把喜欢的人当朋友，他就让对方看看，他怎么玩这个人。
汽车开到一个老旧的街区，左拐右拐，进到一个巷子里，这是成钧近来一段时间藏身的地方，周围基本都是外来打工人员，人员流动性大，成钧他们这样一群人在里面，也就不显眼了。
黄权因为处理公司的事，下班时已经晚上十点过，驱车回家，搁在控制台上的手机忽然来了条信息，黄权没第一时间去看，把车停车位，熄了火，这才伸手拿过手机，凝沉着眸看过去，这一看表情大震。
重新打开车灯，把手机拿近，不是他看错了，陌生号码发送来的照片里，那个被铁链锁着的人正是几个小时前离开公司的亓素。
青年赤身倮躰躺在一张黑色的床上，纯白的皮肤被黑色衬得雪一样漂亮。
照片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但只有对方的一只手出境，且那只手此时正抓着亓素的脚踝。
信息中除了照片外，还附带一句话。
“两个小时，你如果找得过来，我就把他还你”。
指骨紧紧捏着手机，暗下去的屏幕忽的出现蜘蛛网似的裂痕。
亓素醒得很快，二十分钟时间不到，就醒了过来。
眼睛一睁，面前还是黑暗，眼睛被人蒙住，身体又動了番，手臂被冰冷的铁圈圈着，绑在床头左右两侧。
屋里虽然安静，但亓素知道有另一个人在。
那人视线锐利，一寸寸打量着亓素倮露的漂亮身躯。
在发现亓素醒来后，起身走了上去。
靠坐在床边，成钧指腹抚揉那两瓣艳丽诱人的唇肉。
酥麻的电流从指尖流蹿进体內，数日以来的阴霾，像是在碰到人的这一刻全部散开，恨意转瞬变为了慾望。
这人就是一个妖物，害他失去一切，却又让他觉得那些东西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他辛苦多年奋斗多年，在青年面前，变得都无所谓。
他能爬到高位摔下来，以后也能重新爬回去。
不过是此一时彼一时罢了。
成钧俯身，在亓素嘴角亲了下，亓素眼眸在黑布下转动，以为成钧会这么继续做下去，结果人亲了他立刻又退开。
眼睛无法视物，听觉此时变得尤为敏锐，亓素听到成钧转身去开一个箱子，从箱子里拿了什么出来。
那大概是个椭圆的东西，上面密布着各种细小的突起。
椭圆物从亓素脚踝一路朝上滑过去，并拢的膝盖被强行打开，随后那东西被塞到了亓素身躰里。
东西大概有鸡蛋大小，进去的过程不算特别顺利，亓素有过挣扎，但两臂被铁圈束着，挣扎没起到任何作用。
“……在轮船上那会，我就这么想过。”成钧左手里忽然拿了一个小型遥控器，他俯身在亓素上方，手指轻轻摩挲亓素面庞。
亓素停下挣扎，胸口轻微起伏，他舔了下有点干的嘴唇，声音依旧优雅动听，即便是落在成钧手里，很难从他面上看到畏惧的神色。
“成钧，你想做什么？”
成钧爽朗笑出声，他贴着亓素耳垂，亲了亲，湿热的吐息喷在亓素耳后。
“这么明显，还需要问吗？”成钧笑着，继而暧昧地又道，“想睡你。”
“我是问你睡了我之后。”亓素勾着嘴角，也在笑，但笑得冷傲。
成钧抬起点头，凝看着亓素平静的脸，回答他：“回国外，你要一起吗？”
“不，谢了，我喜欢这座城市。”亓素拒绝地异常干脆。
“我给黄权发了短信，会在这里待两个小时，你觉得他能不能找过来？”成钧转了话题。
亓素十分笃定：“会。”他还有攻略任务在身，不可能就这样被成钧给带走。
“就算他真及时赶到，也无济于事，那个时候，我早把你……”成钧摁下了遥控器上一个开关。
亓素身体被刺激得一弹，背脊砸落回床。
黄权那边带着人在城市各处寻找着亓素，眼看着半个小时就要过去，黄权又收到一个视频。
视频无声，黄权发红的瞳孔一点点扩大，眼瞳几慾爆裂。
看完视频后，他一拳砸方向盘上，炸响声惊得车里同坐的人都瞬间心脏一跳，大气都不敢踹一下。
黄权低垂下眼，拿过手机，拨通了许久没联系的一个号码。
对方手段明显比他这边快速，调取到街道的监控画面，只一会时间就找到了带走亓素的那辆面包车。
更是找到了面包车最后消失的某片街区。
黄权同自己过去在部队里的前队员道了声谢，挂断手机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