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骗不了自己(更4)

  心瞳起身,衣裳乱成一团糟。不过很庆幸竹锦没在这儿,所以她狼狈了却也还能淡定地一点点收拾好。
  转头上楼,就看见袁媛一副古怪的神情。
  “怎么了?”竹锦有点迷糊,“干嘛这副表情看着我?”
  “你昨晚上……”袁媛跟青楼老鸨似的,一副眼睛里都是邪恶。
  “昨晚上……”心瞳脸红了红,知道是袁媛给想歪了,觉得她没在房间里一起好好睡觉,就是跟竹锦发生点什么事儿了呢,“昨晚上竹锦脑袋疼,而且脑震荡的后遗症就是睡不着觉。我就在书房陪他说话来着,然后在书房沙发上凑合了一宿。”
  心瞳说话的时候还特地腔调“书房”这俩字儿的。书房书房啊,那是看书写字儿的地方,没床,只有一个古老的沙发,所以很安全的,什么都不会发生哦~~
  “哦,原来是这样啊。”袁媛只能叹息。看样子心瞳真是什么都不想提哦。好吧,她就也善良一把,将昨晚上听见的声音都当作半夜鸡叫了。
  “袁媛……”心瞳看袁媛脸上的神色还是有点不对劲儿,心瞳心里就有点打鼓,“昨晚上,没发生什么事儿吧?我觉得我睡得有点沉……”
  “啊没事儿没事儿,你睡得好就好!”袁媛赶紧摆手。
  比追寻那个真相更重要的是,心瞳此时面上的神色。该怎么形容呢,这小妮子如今像久旱逢甘霖的艳丽小桃花。
  .
  时隔四年再见着心瞳,她长大了,也更加高贵而美丽,可是身为姐妹的,袁媛却觉着心瞳有点苍白那种苍白不是表面的,而是从骨子里头渗出来的,是那种仿佛脱水蔬菜一般的感觉。
  脱水蔬菜颜色也很鲜亮吧?可是它们是干巴的,是没了生命力的。
  可是此时,已经不同。心瞳跟吸饱了水分一般的桃花儿瓣似的,那么鲜亮亮、水盈盈的。就连袁媛这个当姐妹的,看着都觉着移不开眼睛。
  只要心瞳开心就好,她这个“宫女”就不跟着瞎操心了。
  .
  “那,那我去洗澡换衣服了……”心瞳赶紧溜进卫生间去。
  袁媛的眼神儿好奇怪,一会儿促狭得跟青楼老鸨子似的,一会儿又那么深沉绵长的,让心瞳心里一个劲儿地慌。
  打开水龙头,水花迎头而下,心瞳抱紧了自己。
  身子很奇怪。女人都不是傻子,尤其她自己还是护士,她当然明白自己的身子不对劲儿。除了身子的酸软之外,私隐之处是格外柔软而润湿的。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各种体液其实是女人维持青春的极重要的生理元素。可是心瞳知道自己曾经有多干涸,可是昨晚怎么突然就水润了?
  原因恐怕还是那个梦吧心瞳隐约记得,在梦里她向竹锦敞开了身子,迎接竹锦入内,渴望地迎合他每一次猛力的撞击……
  “呼……”心瞳狠狠敲了自己的头一下。真是要死了,怎么会莫名地做跟竹锦在一起的绮梦?应该是之前看他吃了春.药的那副样儿给害得,视觉刺激过于强大地影响了大脑中枢,所以在大脑皮层产生了折射,于是形成了乱真的梦。
  一定是。
  .
  心瞳换了衣裳下楼。本来惦念昨晚竹锦的情形,本该醒来先去看看竹锦如何,可是因为那个隐秘的梦,心瞳还是耽搁了这么久才下楼。
  脚还在最后一级楼梯上,冷不防竹锦竟然是从厨房里冒出来的,举着锅铲望着她笑,“早晨吃鱼香肉丝,不会被人拍吧?”
  “鱼香肉丝?”心瞳的脸腾地就红起来,想起昨晚的谈话。
  “你,你怎么起来做饭?你,你没事了吗?”竹锦的笑那样明晃晃,里头的柔情潋滟如阳光下轻轻抖动起来的丝缎……心瞳只觉心慌意乱。
  竹锦竟然难得地羞涩地笑,“我身体很好。好极了。从没这么好过。”说罢竟然还红着脸,一转头就回厨房去了!
  剩下心瞳自己晾在这儿,只觉心中一阵阵花开花落,草长莺飞的。
  这是怎么了?怎么觉得这么古怪?
  心瞳按捺了下,进厨房帮忙盛饭、装盘。浓郁的鱼香肉丝的香气,让她忍不住想现在就偷吃一口。可是手上端着饭碗呢,竹锦却看见了,伸手拈了一条肉丝笑着送进心瞳唇边去。
  心瞳犹豫了下,脸无法自控地红起来,却也正好张嘴将肉丝含入口中去殃及池鱼地,将竹锦的指尖也不小心一并含了进来……
  .
  厨房登时一片大乱,心瞳情急之下咬着了竹锦的手,竹锦一声嚎叫,紧接着心瞳手里的饭碗就噼里啪啦跌碎在地上。
  “你们俩干嘛呢?”袁媛听见声音,也跟着噼里啪啦地踩着木质楼梯从上头跑下来,喘着气把着厨房门瞪着他们俩。
  “我,我……”心瞳慌乱急了,话都说不出来了。
  竹锦被咬得很疼,手指头尖儿又红又肿,不过他心里自然窃喜更多些,转头冲袁媛一呲牙,“她咬我!”
  “咬你?”袁媛就不淡定地乐了。男女之间“咬”这个事儿可就有八百个可能了,而这八百个可能里超过七百九十个都是邪恶的……
  “不是,我……”心瞳纵然一副伶牙俐齿,现在却也说不出一句给自己辩解的话来了。
  竹锦倒是云淡风轻地将她护在一边,轻轻收拾走跌碎在地面的饭碗,嘴上还没忘了贫,“我今早上做了鱼香肉丝,瞳是太想念这道菜了,所以急着就咬人了呗。”
  “哦,想吃肉了呀~~”袁媛拉长声儿地表示理解,“我也想吃肉了,我昨晚等了一宿的肉呢。”
  .
  上午的诊室里静悄悄的,心瞳抬头望了一眼正在电脑前忙碌的竹锦,低头赶紧去翻书。
  “周护士,今早上没咖啡么?”竹锦瞧见心瞳瞄他了,他装作没看见,继续小白脸绷得溜严地装作专注工作样儿。
  “哦,好的,就来。”心瞳赶紧起身去烧水。
  竹锦调鼠标,暗自调动了心瞳座位处隐藏的一处针孔摄像机《梦的解析》的书皮尽入他的视野。某得逞的小孩儿乐得险些没内伤喽。
  看来他的小护士又在纠结,昨晚的究竟是不是梦了吧?
  “梦的产生其实是人各种欲.望的折射,而这些生理和心理方面的欲.望归根结底又都是来自人最原始的性的渴望……”某位研究弗洛伊德的学者说过的话在心瞳心底泛起,心瞳抱着《梦的解析》就觉得跟抱着个火炭似的。
  就算是梦,它也有真:就算梦里的一切本身是假的,但是促使梦境产生的那份渴望却是真的……
  昨晚的梦清晰地给了心瞳残酷的答案:她还在渴望他;虽然她拒绝了他的要求,可是她却在心底真实地渴望着他的拥抱!
  .
  中心医院,袁媛带着两团黑眼圈。
  周正在走廊上截下袁媛来,“啧,他们俩没成好事,你看样子倒是比竹锦更上火。”
  袁媛无偿赠送给周正一颗大卫生球眼,“谁说没成!他俩要是真没成,我能一晚上没睡着么?”
  “啊?”周正也不淡定了,“成了?”
  “那简直……”袁媛调动词语库,准备用最yd的词语来形容昨晚听见的一切不过还是住了,她猛地本神归位,想起眼前的是周正,不是自己的姐妹儿,“反正,不告诉你!”
  周正用拳头堵着嘴笑起来。幸亏袁媛没告诉他,不然他还真不一定好意思听。
  “周主席,倒是你很奇怪啊。”袁媛还不忘了提周正当年是学生会主席这个茬儿,“你当年对我们心瞳也是志在必得的,为此跟竹锦还差点把学校给搅和黄喽,现在怎么能这么坦然问人家俩的好事儿了?”
  周正笑起来,“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了,如果换了我是竹锦,既然知道心瞳已经当了江冽尘四年的妻子,我心里就算再爱,也会谨守社会规范的底线我自问做不到竹锦的锲而不舍,所以我自然知道自己早已输了。”
  “就算段公子会不在乎,可是恐怕心瞳却不可能不在乎……她还被那婚姻圈着,所以这俩孩子未来的路啊,唉……”袁媛叹息。
  “袁媛也许你我都是多虑。”周正摇头,“你也说了昨晚他们两个……,心瞳是自律很严格的女子,可是她竟然能跟竹锦……,那就证明也许一切都不是表面看起来的样子。”
  周正轻轻叹息,“人最骗不得的,其实是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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