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节

  以后全国推广实施综合官学时, 可以由朝廷在全国张贴布告,鼓励有钱人捐献等。
  就跟现代时那些社会爱心人士捐款盖学校似的。
  到时对于那些捐赠的爱心人士, 可以把他们的名字捐资等详情, 雕刻在学校醒目的地方,比如可以在大门附近弄个荣誉墙啥的。
  让他们的名字随着综合官学, 在时间的长河里一起沉浮。
  想到这里觉的这话应该能打动那些商贾乡绅, 决定在宴请那天就说这番话。
  嗯,在这里要提倡做好事留名的光荣传统。
  如果可以的话, 这名字凡是刻上去的,除非犯了谋逆之罪, 其他罪名均不会被抹去, 这样的话想来会有更多人积极参与, 把这话跟着面前的两人说了。
  邵明修闻言眼中一亮,这主意好啊,世人哪个不想流芳百世, 现在有这么一个好事放到他们面前,他们会不心动吗, 他敢说就是他们邵家人都心动。
  像他们这样的世家,追求的也不外就功名利禄家族世代延续。
  这样花点钱就能得到好名声的事,还是朝廷要大力开展的事, 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都会有很多有地位的人去做。
  特别是孙保财还把这事弄成个爱心人士捐赠,想罢打算给祖父去信说明下情况。
  刘承儒也觉的很好,就是对于那条除非犯了谋逆之罪, 否则不会被除名的话有些质疑。
  那样岂不是对那些为恶之人太好了,还会误导学子吗。
  孙保财听了笑道:“这个看怎么引导吧,人性本善即使被治罪之人,也有善良的时候。”
  说完这句不在多说,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是古代这个刑法讲究连坐,有很多跟着判刑的都是些无辜之人。
  其实能做善事的人还是好人多,这个就是个想法,能不能被采纳看皇上的意思吧,他就是提出来而已。
  以后还要朝廷派人或者成立机构,对这些人捐助的款项进行监管。
  必须每笔钱都要用来建设学校,做到专款专用账目清晰甚至透明,不能让这些爱心人士的钱,被某些官员贪墨了。
  等安县综合官学整体大框建好后,就把这些想法详细整理出来给皇上上奏折。
  至于到时皇上能不能从中做到举一反三,他就不管了。
  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他要是能把大景朝的义务教育给普及完善,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善之事了。
  几人商量好正事,又说了会闲话,得知刘承儒没带女眷来,这让三人更加放开了聊,有点天南地北胡侃的意思。
  一直到掌灯时分才散去,孙保财回去洗漱后,写了封家书说了下近况,表达了一番对钱七和孩子的思念。
  剩下又写了一张纸叮嘱的话才算完,以后要长期在安县呆着,两人可以时常写信联系了。
  等信纸上的墨迹干了,放在信封里用蜡封好,才去床上躺着开始睡觉。
  第二天刘承儒开始派人送请帖,他们一共挑了三十二人发请帖。
  嗯,都是在安县有些家底的人,最少能拿出个几百两银子不成问题的,还有□□个人家底丰厚,这些人是主要目标。
  还有一个特殊的商户他们没有请,那就是陆路通货运行。
  这里的货运行虽然也是加盟的,但是所有加盟的货运行,大东家都是柳尘玉,背后的大股东有邵明修他娘和皇上。
  他们倒不是有这顾虑没请,而是留着万一钱不够的话,那就找柳尘玉募捐点吧,这个他表哥邵明修也非常支持。
  好吧他们承认这个点,是差多少钱就找柳尘玉募捐多少。
  请客当天先把圣旨亮了出来,成功把众人震慑住,这些人虽然是安县的富户乡绅,但是这辈子哪里见到过圣旨。
  得知皇上派了两位钦差大臣,来安县建设啥综合官学,心里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安县能被皇上这般惦记,这是莫大的光荣啊。
  虽然后来得知建官学的钱想要他们掏,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丝迟疑。
  但是等听到这事采取自愿,捐不捐钱随大家的心意,这提着的心才放下。
  孙保财看大家的表情就知什么意思,笑着继续跟他们说,这次请他们来就是把皇恩跟他们宣讲下…
  最后说了凡是捐款的人,都会把他们的名字和捐款详情雕刻在综合官学大门处的荣誉墙上。
  让这些付出爱心之人的名字,随着综合官学在时间的长河里一起流芳百世。
  这话一出看这些人眼睛都亮了不少,有那精明的听后当场就表示要捐助,其他人想明白后,也纷纷表示感谢皇恩浩荡,理应尽些绵薄之力。
  这时刘承儒按照三人商量好的出面说道:“愿意捐款的一会带着银子去县衙,县衙会出具盖大印的捐款文书,本官先在这里代表安县的百姓谢过诸位。”
  话落还说了有意捐款的捐多少随意。
  大家听县衙还给盖大印的捐款文书,心里更是认同了这事,他们都是做生意的最注重名声,好名声能提升自家营生和铺子的声誉。
  名声差的话都没人去光顾,营生也开不下去。
  今天这事他们在心里算了几回,怎么算都不亏本,捐点钱生意上早晚能找回来。
  最主要的是给了县令大人和两位钦差大人的面子,不求这些官爷记着他们好,只要不给他们穿小鞋就行了。
  他们心里清楚别看他们在安县有点家底,但这些官老爷一句话,可能他们都得进牢房,那时他们何苦来呢。
  至于随后说的捐多少随意,这个怎么也得看得过去吧,十两八两的刻在荣誉墙上,这脸也丢不起啊,毕竟家底在那摆着呢。
  如果那样行事,还不是照样得罪这三人。
  孙保财和邵明修可没想到,这些商家差点把他们想成了土匪恶霸。
  两人相视一笑后开始吃饭,等饭局散了后,三人一起回了县衙。
  就这么坐在大堂上说着话等着,也没等太久一刻钟后就来了人,然后陆续人就没断过。
  刘承儒负责给每个来捐款的人出具盖大印的捐款文书。
  邵明修带来的人和县衙的人负责入账收钱。
  他和邵明修负责谢谢这些前来捐款的人,给予这些人足够的尊重,要是没有这些人的支持,他们开办综合官学注定会非常艰难,甚至严重的可能要进行不下去,所以感谢这些人,他们是非常认真的。
  大家虽然都捐了钱,但是都没想到能被两位钦差大人这般对待,被两位身穿四品官服的大人真诚谢着,心里既忐忑又兴奋。
  虽然他们在这安县里过着有钱人的生活,但是他们都是平民甚至是商籍。
  就是那花了钱捐的员外郎,见到过的大官次数都少,平时见的多些的也就是县衙里的官。
  有些人心里还有些不自在,于是又追加了捐献银两,这让孙保财和邵明修莞尔。
  这些人也蛮可爱的嘛,其实能理解他们为何这样,哪个官见到百姓不是端着,他们这样有些反其道而行吧。
  脑子里突然出现为人民服务几个字,不知道这里的官场什么时候能进化。
  等人都走了后,几人算了收到的款项,一共两万三千两银子,这些银子是在一个下等县筹集到的已经不少了。
  今天请了乡绅富户一共才请了三十来人,凡是今天去的几乎都来了,少则几百两多则上千两银子。
  几人商量了下明天开始实际去看地址,选址后发布公告招募泥瓦工人,还要让人去做下预算等。
  孙保财觉的两万三千两差不多了,这钱看着可能连盖个五进的院子都不够,但是他们盖的是学校又不是华屋。
  盖好后也不需要过多装饰,而且地皮不用花钱啊,这样就省了不少钱。
  这也是当初给皇上看的章程里很重要的一步,盖好的综合官学是要交到朝廷手里管理的,朝廷肯定要出地皮才行。
  第二天看了一小天地方,最后把地址选在了城北一块属于官府的空地上,这里再往北也没有人家地方够大。
  孙保财让刘承儒把这块全部批给综合官学,反正有圣旨也没给了别人,算起来还是朝廷的,刘承儒大笔一挥大印一盖成了。
  孙保财就喜欢刘承儒这么配合的样子,一点都不叽叽歪歪的,像个爷们干事的样。
  孙保财自然不知道刘承儒的想法是,大不了这县令不干了回家窝着。
  孙保财这边事情进展的顺利,选址完事由官府发布告招募工匠,还派衙役去各村宣讲,让大家明白综合官学是怎么回事,还有重点宣传了皇恩浩荡,这里人都认这个。
  虽然给的工钱只有短工的一半,但是供吃还可以让家里的娃子,不花钱读书还能学手艺,这好事哪里去找,一时报名的人特别多。
  钱七这边也在家里收到了孙保财的家书,看过后满脸笑意,当即提笔给孙保财回信。
  这人在信里交代以后每隔三日给他去封信报平安。
  知道他在外面惦记她,她上次怀孕时,这人就紧张的不行。
  现在不在她身边,心里的不安她能理解。
  所以她打算听话,每隔三日给这人写封信,不为别的就为了能让他在外面时,心里不用总惦记她和孩子。
  把家里的情况如实说了一遍,告诉他爹娘和祥子来了,爹娘身体都很好让他放心,祥子她让德全带着,问了他对祥子有何安排。
  写完发现也写了三张纸,等墨迹干了后装入信封里,让人送去驿站。
  两人就这么三天一写信,驿站的人后来都习惯了,人家不差钱他们就送呗。
  知道这家人是官身,他们都是按时发件的,一点都没给拖延。
  孙保财现在每日从早忙到晚上,这么忙也没忘了钱七给他写的信。
  每当读到家里的点滴细节时,仿佛就在身边看着似的。
  能得知老婆和家里人安好,安心的同时干事也更有劲。
  孙保财这整日满血状态,让邵明修和刘承儒看的不是滋味。
  两人互相看了眼,为什么同样是孤身一人在外,他们俩就没人理呢。
  不说三日一封信了,就是一个月一封也没有啊。
  刘承儒来安县都四个月了,家里也有几个女人,没见一人给他来封信。
  虽然他对她们不好,和萧淑君和离后,几乎不怎么理会她们。
  但是看着孙保财人家就一位夫人,能得到这番待遇,心里不免又被刺激到了。
  邵明修和孙保财也来这两个月,看看人家在看看自己,他哪点不比孙保财强啊,不说长相就是个头都比他高。
  孙保财宝贝他夫人,他对清月也很专一啊,这么多年顶着家里的压力,没儿子都没想过纳妾。
  这般想着特别这么一对比,觉的他夫人对他简直太不重视了。
  当即写了封信回家,信中把孙保财每隔三日,就能收到一封他夫人写的信这事重点说了,言语中不免表达了不满,还让清月学学人家钱七。
  写完就让人把信送出去了,过后冷静下来又有些后悔,他这把自己弄成了个怨夫了,但此时信也追不回来了,心里这个不自在。
  晚上时三人坐在刘承儒的书房喝茶聊天,邵明修看了眼刘承儒。
  不由挑眉看着孙保财说道:“你看看因为你,把人家承儒给伤害的。”
  现在他和承儒看孙保财特别不顺眼,明明三人孤身在外,就他弄的跟他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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