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只是第二天一早回京都的人员减少了一大半,原来是京都过来负责搜寻救援的官员对嘉罗世子和裕亲王哭穷,要借人,这两位可都是宗室,而且这两位能带在身边的人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要是能借到可是大助力。
  所以不管是嘉罗世子的冷脸凶名,还是裕亲王的霸道不讲理都没有阻止几个官员的脚步。
  此时此刻,这里多半都是来搜救的京都或者附近的人家人手,官员们来了这一出,嘉罗世子和林恩本来就不会违逆这种大是大非,这时候更不会拒绝了。
  不过被这样架起来谁都不会开心,所以嘉罗世子和林恩索性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留全都借了出去,要做就做到最好。
  阿珏想了想也把所有下人侍卫都派了过去,连车夫都没有留下来,元舒那边留了元曼的一个丫头一个麽麽,其他的也全部塞了出去,刷好感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落后了。
  阿珏和阿璋两人下了马当车夫赶起了马车,嘉罗世子饶有兴趣地骑着马走在边上,见阿璋和阿珏赶车的样子挺熟练有些好奇。
  阿珏还没有开口,阿璋已经叽叽喳喳说起他们兄妹学驾车的缘由了,是的,不但是阿珏和阿璋兄弟两个会驾车,连秀秀和元元也是会的,就怕关键时刻掉链子,毕竟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谁有也不如自己有来得好。
  因为京都已经在望,回家的消息早已经送到,众人也不是十分赶时间,所以马车走得并不快,阿璋的声音又没有放小,所以林恩元舒他们都听到了当年他们兄妹曾今被人贩子拐出去的事情。
  当听到那些孩子除了他们四个都是北边大城市里拐来的,只有他们兄妹四人是小镇上拐来的,并且诡异的是一个灯会就那么巧好就拐了他们兄妹四个,他们兄妹四个还不是在一处,林恩四人的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长。
  大家都是大家族出来的,有些事情其实不需要证据,只需要知道最后得利的人是谁,那么不是你做的也是在你做的。
  不过和元元兄妹四人不同的是,林恩是过继又是独子,宫里基本没有呆,就算长大后入宫到底没有谁会特意针对他,所以知道归知道,亲身体验是没有的。
  元舒和元曼家里父母和谐人口也算简单,即使亲戚之间有什么不开心呢,兄妹俩人身份摆在那里,所以同样知道归知道,也没有亲身经历过。
  倒是嘉罗世子脸上带着笑容点头道:“证据这种东西就是给别人看的,要人消失的方法多的是,不过你们确实麻烦一些。”说完还微微皱眉,似乎已经开始帮着想办法了。
  元元阿璋:这两句话听上去好中二啊,但是好帅啊。
  秀秀:其实只要大哥哥和嘉罗世子计划好了未来怎么办,她觉得嘉罗世子做嫂子也是很不错的,哪怕是男的也没有关系,只要这位嫂子拔刀往那里一坐那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有什么事情是一刀解决不了的?那就两刀!
  第65章
  嘉罗世子所说的麻烦也正是阿珏一直束手束脚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小林氏都是他们的亲姨婆, 而且给永国公府生了两个儿子,如今更是连孙子孙女都有了, 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事情,小林氏都可以稳坐钓鱼台,所以才会有阿珏以身为饵的事情。
  小林氏无论在哪方面都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没有确实并且让人信服让人无法反驳的证据,谁也扳不倒她。
  元元曾今看过不少宅斗文,都觉得不温不火难受的厉害,一个继室继妹折腾女主四五百章都没有嗝屁, 甚至有的到了最后还要出来作妖, 各种打不死,分分钟想亲自上手帮女主宰了贱人。
  但是真的处在这种环境下元元才知道,不是不想解决, 是真的只能忍,还不得不忍。
  她还有世子爹,世子夫人娘, 上面还有不算糊涂的国公爷爷和还清醒又异常拎得清的太爷爷和太奶奶,这种情况下都只能忍着,更别说小说里那些地狱模式的女主了。
  实在是一个孝字压下来就要压断一半脊梁,这里还将就家丑不外扬, 清官难断家务事, 亲亲相隐, 简直了。
  所以即使在府里世子夫人和国公夫人已经撕破脸,一点面子都不给了,但是到了外面也不能说一个不好,还要装出一幅和谐的样子,要是一起外出,小林氏借着什么训斥雪氏一顿,雪氏也只能忍了。
  名声在这个时代太过重要,时人一般都会觉得长辈无论做什么,做小辈都不能逆着来,就算长辈不对也要劝着不能硬来,特别是在外面。
  若是一个人在外都能杵逆长辈,那么在家里是什么样子就可想而知了,这样不孝不悌的人是没有人愿意相交的,是会被所有人孤立的,甚至会被驱逐,会被逼死。
  在现代或许也有这种观念,但是程度上要轻得多,还是很有翻身洗白的可能的,但是在古代,这种名声一出来,基本就完了。
  所以宅斗反派蹦哒几百章还活蹦乱跳还真不能怪作者。
  不过名声这种东西也是一把双刃剑,只要利用的好也不是没有操作空间的。
  元元兄妹四个已经商量好了,他们现在需要名声的主要就是各自的婚事,秀秀已经订婚,阿璋还要科举,阿珏是世子嫡长子,元元本来就艰难,完全是虱子多了不痒,所以被拐这件事情是不是泄漏出去对于他们的伤害并不明显。
  当然这种时候,孩子被拐卖其实对女孩子的名声妨碍更大一些,不过秀秀已经有主,元元不在意所以这种就没有必要瞒着了。
  甚至这件事情要宣扬出去,让大家心里都隐隐猜测,不说有什么事值得帮助,但是关键时刻说不定就是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机会来了阿璋就唧唧呱呱都说了,看另外几人的表情效果还是不错的,特别是元曼那边的麽麽跟着元曼一起送了糕点过来,西拉东扯的又问了好些当时的详情。
  秀秀知道这个麽麽是静郡王妃的心腹,听到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问清楚的,所以也没有隐瞒,虽然话不多,但关键的地方都说明白了,然后又像是不经意地问道:“麽麽是静郡王府的老人了,不知道有没有见过我们祖母。”
  “先国公夫人啊……老奴还真的见过。”麽麽抬手别了别耳边的银色发丝,似乎回忆了一下子才道,“先永国公夫人那真真是个大美人,当年是养在林老太君身边的,那时候林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先国公夫人最绝的是马术,还跟当时的康华长公主一起打马球,把一群皇子打得哭爹喊娘……哎哟,老婆子乱说该打。”
  “真的么?”秀秀这边还没有说什么,元曼已经双眼亮晶晶了,“麽麽是真的,先帝的皇子们据说可都是文武双全的人物,哪里能让人这样……”
  秀秀和元元也瞪大了眼睛盯着麽麽,这是她们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亲祖母的事情,大林氏过世的实在太早,董湛自己都没有什么记忆了,永国公每次说到发妻还什么都没说就要眼眶发红,那样子根本让人问不下去,太爷爷太奶奶年纪大了,自从把管家之权交到雪氏手里后就真的养老不问世事了,他们除了五日一次的问安平时老两口根本不让他们小辈打扰,所以也无从问题。
  至于家里的人当年跟着大林氏的基本都已经养老了,剩下年轻的也不清楚,就算是给董湛守着大林氏嫁妆的也多数是当初仆人的第二代了,还有很多都回了林家,所以他们除了爷爷那里看到过一张画像之外,全靠看着林驸马想象当年亲祖母的风华绝代了。
  “自然是真的,康华长公主对人是出了名的挑剔,凡是想要往她身边套近乎的就没几个没有被说哭的,那时候京都那么一大群贵女,只有先国公夫人被康华长公主看在了眼里,常常招她去说话一起出门当时京都的贵女就没有不羡慕她的。”
  明明是一个生母都死了的庶女,却硬生生活得比所有的嫡女都风光,简直是人生赢家了。
  不过在大林氏被替换上了永国公府冲喜花轿的时候,这颗大家都仰望的明珠就彻底坠落了尘埃,但是上天是如此的厚爱与她。
  原本体弱的永国公府世子居然就真的好了起来,不过一年不到的时间病鬼一样的男子已经能出门了,那面容,那风姿,把京都一大半贵公子都比了下去。
  京都多少贵女撕碎了手帕,很不得钉草人咒死这个人生赢家。
  又一年后永国公府的嫡长孙出生,京都闺女们已经不想说什么,这么特绝对是开了挂的。
  但是转折就从产子之后的一场风寒开始,上马能百步穿杨,马球能打哭一群龙子的大美人居然就这样一病不起了,最后不到三年就香消玉殒了。
  “所以女子怀孕可是头等大事,先国公夫人如果不是动了胎气早产上了根本,如何能因为一场风寒就去了呢!”麽麽说到这里趁机叮嘱,虽然她说这话有些逾越,但她资格够老,说得又是劝谏的话,算是教养麽麽的职责,倒也不算太过。
  元曼很用心的点头,这个陈麽麽是她娘特地从养老庄子上请回来的,为的就是教导她。
  陈麽麽是先帝婕妤的娘家麽麽,后来婕妤早逝就求了恩典回了主家,这才作为她母亲的掌事麽麽一起到了静郡王府。
  “不对哦。”元元睁大眼睛,见陈麽麽看过来开口道,“我父亲是足月生的,也没有难产,才两个时辰不到就生了,听祖父说我亲祖母生完父亲的时候精神很好,月子出来就跟没事人一样……”
  秀秀拉了拉元元,元元一愣有些尴尬得捂嘴,立刻低下头,不过眼珠子却瞥向秀秀,秀秀给了一个【优秀】的隐晦眼神,然后对着就陈麽麽开口道:“元元年纪小,家里宠得厉害,言语无状还请麽麽见谅。”
  什么父亲足月生,不到两个时辰就生出来这种话实在不是小辈能在外人面前能说出来的话。
  “不敢不敢,元元小姐直爽娇憨,自家亲戚说说不碍事的。”陈麽麽可不敢接秀秀的话,这位可是未来的世子夫人,她资格再老,主子和仆人之间的界限还是拎得很清的。
  这个话题到了这里就不能再说下去了,不过就元元那两句话就足够陈麽麽琢磨了,再加上前面拐卖的事情,简直可以写话本了。。
  不要小看这时候人的脑洞,本身历经内宅风云的人,看人看事的层次那和普通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没有深意的事情都能剥碎了引申出各种意思,更别说这种一听就蹊跷的事情。
  像陈麽麽这种看多了的老仆人,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偶然,不过同样的这种人也不会多嘴,只不过绝对不会隐瞒自己的主人。
  而这就够了。
  静郡王妃可从来不是什么善茬。
  静郡王府和永国公府长房结了亲家那么就是天然的盟友,将来她大孙子的亲舅舅是国公还是隔房堂舅舅是国公,根本不需要选!
  第66章
  上午辰时一群人两辆马车四匹马进了京都的大门。因为将近年关大街上非常热闹, 就算之前冬猎出了事情但和平明百姓的关系并不大,毕竟能进去的人最少也是有点家底的, 。
  甚至山下的村子受到的影响都很少,就是被埋了几幢房子, 没有闹出人命,如今还没有消息的大多数最高峰那边的一波人,也是地震的中心地带,当然也是几座山中风景最秀丽的地方,所以往那里的人真的打猎的不多,倒是跑去附庸风雅的人不少。
  附庸风雅么肯定多是文人骚客,然后大多数书生都是双手无缚鸡之力的, 大冬天又穿得厚实, 这手脚根本不可能利索得起来,于是这一块伤亡最多。
  这会儿没有消息的书生学子大约不下三十人,已经找到尸体确认死亡的都有快二十个人, 这些大部分都是京都附近的应届学子,还有外地早早到京都准备备考明年二月末春闱进士,半百之数的举人如今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别说皇帝心疼得晚上睡不着,那些争着要在明年当考官捞个座师当当的大臣们也是闷得要吐血,特别不少人早早就有了看好的后生准备嫁女儿拉进自家当助力的人,这会儿都特别想去高南王府门口砸臭鸡蛋。
  但是那种举动勋爵们做出来没人说什么, 毕竟勋爵很多都是不拘小节的, 但是作为要求风骨仪态的读书人实在做不出这种有辱斯文的事情, 于是只能做不有辱斯文的事情。
  结果就是关于高南王府,高贵妃,四皇子,甚至只要和那一派有瓜葛的,那弹劾奏章在御书房的案桌上都堆成了山。
  皇帝倒是没有立刻发作,只是把奏章都按了下里,但是连着几天的朝会都成了菜市场,四皇子本来势头就盛,各个兄弟都看他不顺眼,如今犯了众怒更是被群起而攻之。
  皇帝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知道四儿子的脾气不怎么样,但是皇室子弟若真的脾气非常好,要么就是性子懦弱,要么就是需要博个和善仁慈的名头,相比在外面进退有礼对大臣各种礼遇的儿子们,他更喜欢四儿子的直爽和真性情,只是高贵妃和四儿子的野心他也是知道的。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他自己知道皇家的儿子完全没有野心的凤毛麟角,有野心是正常的,只要有分寸他惧怕儿子们的野心,甚至他更想从儿子们的表现中知道哪个儿子更适合做下一任皇帝,虽然他还年富力强,,他还不想把位子和大权交给儿子,但是作为一个自认拎得清的皇帝,继承人的重要性也是知道的。
  所以儿子们的争斗他都看在眼里,只要不过分他都不会干涉,如果连皇子之争都不能安然度过,将来继承了皇位如何有那个心性来压服臣子们宗室们?
  夺嫡之争犹如养蛊,犹如圈獒。
  但是做皇帝的人有一些大原则是不能过的,皇帝是天下之主,最应当的便是光明正大,无论较量争夺,甚至计谋都应该堂堂正正。
  他赞成儿子们为了皇位各显神通,像他这个父亲展示自己的能力,甚至默许儿子们互相拉后腿,但是所有的行为都必须建立在不影响大是大非上,不违背人伦道德,不背叛国家民族。
  高南王府的儿子确实要为现在这一连串事情负主要责任,但是震天雷又是怎么到他手里的,他一个在京都街头斗鸡遛狗的纨绔从哪里知道工部和兵部新弄出来的武器?
  高南王府是属于四儿子那一方的,其他儿们不可能不盯着,工部和兵部盯的人更多,难道知道他拿震天雷的就随行和兵部武器房守门的人?
  皇帝手指紧紧捏着龙椅的椅把,说不定高南王府那个小子一到兵部那儿,这京都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但是谁都没有阻止,为了什么?不就是偷拿个武器什么都干这种罪名太小,根本牵扯不到别人么?
  所以这些人就等着,等着出大事,为了把这件大事做实了,他们不但不报上来还在第一时间粉饰太平,现在事情大得把他们自己都坑了,就要来掀他的御书房了。
  皇帝气得双眼发黑,嘴皮子都哆嗦了,把最近处的大总管惊出一身冷汗,捏着拂尘的手都开始哆嗦了,好在不过瞬息的时间皇帝自己就缓过来了,但还是有不少时刻关注皇帝的大臣发现了皇帝神情中的戾气,于是整个大殿渐渐安静下来,最后声息全无,就像空无一人一样
  “吵完了?”皇帝哑着嗓子冷冷地开口,见下面都缩着脖子不吭声,接着道,“看来是没有吵出输赢来,那就换个法子。”
  皇帝双眸微红盯着下面的朝臣,把刚才蹦跶得最厉害的几个都点了出来:“都去大殿外面站着去,让朕看看谁最后倒下,朕就判谁赢了。”
  被点到名的十几个人立刻软了手脚,扑通跪下来高喊:“陛下恕罪,陛下息怒,微臣知罪……”结果刚开了个头就被皇帝挥手,招呼大殿门口的侍卫拖了出去。
  十几个人被拖了出去,大殿顿时空了一块,剩下的人心口发凉,除了中立派保皇党,其他都惊惧非常,恨不得自己把自己埋土里让皇帝看不见自己。
  “永国公。”皇帝把目光投向立在下方勋爵第一个位置的董肃然,“朕问你,高密从兵部库房拿两个震天雷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皇帝的问话一出,所有人心里都是一个咯噔,然后心里暗暗叫苦,眼角余光不由看向被点名的永国公,也不知道这个花瓶会怎么回答。
  董肃然在朝堂当然不是真的就只起一个装饰作用,虽然作为一个政客不是杰出,但因为立场和外在条件他也可以勉强挤在及格线上,只不过永国公府地位超然,保持现状是最好的,所以董肃然一般不被点名是不会主动开口的,于是在朝会上比较活跃的大臣们,都会私底下称这位明明已经是爷爷辈,却还能迷倒一半京都小姑娘的国公爷【花瓶】。
  花瓶国公一愣,倒是没有想到皇帝问得这么直白,不过心思一转就答道:“回陛下,微臣是在冬猎的前一天知道的。”
  “永国公既然知道了,那么你就什么都没有做?”皇帝眯起眼睛看着董肃然,只见董肃然一脸坦然地回道:“微臣也去兵部买了两个震天雷。”
  皇帝:……
  众大臣:……
  “买?”皇帝皱眉转头看向兵部尚书和他后面的左右侍郎,兵部尚书额角挂下一滴冷汗,上前一步:“回陛下,国公爷往兵部递了白银两千两,要了两颗震天雷,理由是用于长孙女新买的庄子开温泉。前后手续齐全,并没有任何不合规矩的。”
  大启一统天下之后大力鼓励商人农民,各种赋税是减了又减,但是经历了战乱国家是真的穷,但是很多遗留下来的高门贵族依然富到流油,怎么办?
  一文钱简直要逼死皇帝,穷则思变,于是有了工部缺少资金把堆积仓库的旧品,次品,淘汰品贩卖出去换取流动资金的先河。
  于是缺钱的六部犹如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卯足了劲儿赚钱,后来还出了不少事情,之后有了专门的章程才稳定下来,如今这种明面上的买卖已经不在限定于旧的次的,淘汰的,更多的是新东西,不过像震天雷这种危险品,必须要相当的保障才能拿到手里,除了价钱昂贵之外,数量也有严格的规定。
  董肃然是朝一品国公自然分量十足,是有资格买这种东西的,但也只有区区两个,还要注明理由和使用的大概日期,到时候还要让兵部专门跟着去现场看,非常麻烦
  但是震天雷威力巨大,用它来炸山,炸池子什么的肯定要比用人来挖省时省力。
  所以董肃然很无辜,就算他先知道了,那又怎么样,高密不给钱偷拿两个,他发现了,不过他的关注点不在高密拿这个东西干什么会有什么后果,反正横竖不关他的事,又不是他家的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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