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署理江苏巡抚

  “.....着免去许乃钊江苏巡抚,回京候罪,吉尔杭阿降两级留任使用,戴罪立功!”
  “臣许乃钊、吉尔杭阿谢恩,万岁,万万岁!”
  钦差看了一眼两人,又继续念了下去:
  “两江总督府督标中军参将张震,秉性温良智勇双全,自赴任之后先有援救六合大捷,后有收复嘉定之功,着署理江苏巡抚......”
  “臣张震谢恩,万岁,万万岁!”
  张震站了起来,接过圣旨,忽然心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是江苏巡抚了?一直都在等待着的机会这么快就到来了?是那二百万两银子终究起了天大功效,还是冥冥中有什么力量在那帮助着自己?
  看着垂头丧气的许乃钊,上去安慰几句,张震心里升起一股自豪,老子大展拳脚的机会到了!
  老子要办兵工厂,老子要办船务公司,老子要办银行!没钱?老子现在是江苏巡抚,挖地三尺也要把银子给弄出来!没人?老子现在是江苏巡抚,翻遍整个辖区也得把人给找到!
  钦差上来道了声喜,又把张震拉到一边小声说道:
  “参戎,哦,不,抚台大人,恭喜恭喜,这番署理江苏,抚台大人身上责任重大,临行的时候圣上让我传个口谕,除了打理好地方之外,一应军务抚台也都兼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之办法。
  还有,除了一定要尽快克复上海,尤为重要的是要和洋人交涉,千万不能再起什么事端,目前朝廷可再经不起洋人挑衅了,咱们吃点亏就吃掉亏,一定要把洋人稳住,必要的时候顺着洋人做出一点让步也就是了,反正,这里终究还是咱们大清的地方......”
  我呸!这什么朝廷,这什么皇帝?洋夷在自己家的地盘上撒野,这里倒好,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还得赔着笑脸,倒过来还要贴上银子!
  是不是还得抱着洋人的大腿,哭着求着让他们饶了咱们?
  钦差没有见到张震脸色变幻,还在那里说道:“我来的时候听说小刀会反贼袭击了洋人租界,还抓走了不少洋人,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万一惹怒了洋人,把军舰给开了过来,只怕我大清大祸就在眼前。张抚台,务必要把那些洋人给救出来啊!”
  张震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想狠狠扇这狗屁钦差一巴掌。
  送走了钦差大人,当即回到自己大营,营里诸将早就得到这个喜讯,纷纷上来道贺,张震也没有时间说这个,把诸将召到自己营里:
  “本抚台这头上还戴着‘署理’两个字,要是不尽快攻克上海,只怕会落得个和许乃钊一模一样下场,眼下围攻上海各部俱都归我节制,废话本抚台可也就不多说了,本抚台就一条命令,整顿各营,一个月内拿下上海!”
  “是,谨遵将令,两个月内拿下上海!”
  “抚台,我以为不用两个月,十天之内即可克复上海!”张震话音才落,李升平已经上前一步,看着诸将诧异眼神,说道:
  “抚台,谢逸、俞峰二将已带两百余人混迹上海,城内又有大人内应,昨日传出消息,反贼内部几乎就起斗殴,卑职以为这正是我们的大好几乎。
  眼下大人刚刚上任,正是立威的大好机会,可命全军后日并力攻城,此时反贼已经得罪洋夷,必然无法得到援助,而后再命谢逸、俞峰寻找机会,打开城门,上海十日可定!”
  “十天,十天。”张震来回走动几步,忽然大声说道:“十天,十天之内给老子把上海拿下!不能让那些洋夷有使坏的机会,绝对不能!”
  众将一片愕然,这和洋夷又有什么关系?
  张震也不解释,心里知道若是上海之战再这么拖延下去,英美法很快就会勾结起来,中国海关大权必将旁落,真到了那个时候,朝廷也必然会会屈服于洋夷压力,自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
  “那些士兵原也不能过多指望,还是得以我们的新军为主。”方玮明微微沉吟一下,说道:
  “许乃钊在的时候,屡次攻克上海不下,除了其它原因之外,各部战斗力低下也是问题,各营多有吸食鸦片者,听说有的营的兵丁上阵前非吸食几口不可,这样的士兵若能打胜仗那才是真正奇怪了。
  所以属下以为,要想攻克上海又不至于付出过大伤亡,非得仔细筹谋不可,除了李兄方才所定之策略,我看可以让蒋犹屏等人在上海大做文章,于攻击城之时大肆鼓动民众,以在下所知上海民众对于小刀会多有不满......”
  “好,这些事情你们都去安排。”张震点了点头,要想顺利拿下上海非得靠这些部下不可:
  “还有,告诉谢逸他们,给我把那些洋夷人质都给我藏好了,一个也别让跑了,一个也别给本抚台弄死,这些人都是本抚台将来和洋夷讨价还价的本钱!”
  等到一一吩咐完毕,莫黑忽然说道:“大人,一旦攻克上海,那些反贼搜刮劫掠来的财物,原本应该上缴朝廷,不过,小人以为......”
  “恩,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张震笑了一下,也不再说话。
  看到自己部下一个个匆匆忙忙离开,只留下了一个方玮明在自己身边,张震大有江山我有的感觉,这时就听方玮明问道:
  “大人已经署理江苏,上海克复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大人想过以后该当如何?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眼下发匪祸乱,大人上面也只有个向军门而已,若是不抓住这样的机会,只怕大人再也无法一展抱负了。”
  张震知道方玮明既然这么说了,心中必然已经有了主意,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淡淡问道:
  “我知道你这个人,心里有话,偏偏不肯一下全部说了出来,非得本大人礼贤下士不可,说吧,有什么主意全都和本大人一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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