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

  “前不久他打电话给我说他回来了,当初他就是因为躲债所以才会离开家,抛弃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琪琪?是你吗?”
  就在两人谈话之际,廖琪的身后传来一声呼呼,不由的让廖琪鼻尖微酸,身形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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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九章 难以释怀的过往
  廖琪睁大眼睛,她忍不住的湿了眼眶,全身都在忍不住的颤抖。她身边的齐煜似乎都感受到了她的反映,伸手握了握她的手,给她安全感。
  廖琪微微转过身,她强忍住要哭的冲动。
  一张消瘦而憔悴蜡黄色的脸出现在她眼前,泛黄的皮肤上夕阳的余晖,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腮帮上满是胡茬。脸上还有一条长长的伤疤,伤疤一直往下蔓延。
  一双棕褐色带点灰蒙蒙的眼睛深显在眼窝,一头蓬乱的花发。
  廖琪没有想到的是几年不见,他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一个四五十岁的人,反而像一个老头。
  饱经风霜的眼睛,布满皱纹,皮肤皱皱巴巴的,就想干枯的树皮。衣衫褴褛,凌乱不堪。
  廖琪红了眼眶,鼻尖一酸,但是她强忍住了眼泪。
  “琪琪,我的女儿!”男人走上前,泪眼朦胧的拉住了廖琪的手,颤巍巍的说着。
  廖琪吸了吸鼻子,甩开他拉着的手。
  “不要叫我,我没你这样的爸爸。”廖琪嘴上说的决绝,但是心里不住的泛疼。
  看着廖琪一脸挣扎,齐煜搂住她颤抖的肩膀。
  中年男人再次走了上来,一脸沮丧。
  “琪琪,来快进来坐吧!”
  廖琪连连后退了几步,任由齐煜抚着自己,绕开了中年男人走进了院子里。
  院子的地上堆着干枯的杂草,一看就是被人刚刚清除不久,但是院子的角落依稀还有几株半人高的枯草,难以掩饰的荒凉。
  廖琪记得院子的墙角曾经长着一颗葡萄树,如今剩下的只有残存的枯枝败叶。
  原本朱红的木头的大门也腐败不堪,上面也长着一些黑色的霉斑。
  走进屋里一看,地面有些潮湿,屋里的家具早已经因为屋顶漏雨而腐败,屋子里有着一股浓浓的霉味儿。
  屋子的角落处放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上面还放着几件破烂的衣服。
  在屋子的另外一侧稍微干燥的地方铺着一张胶纸,上面有几床老旧的被子。
  廖琪忍不住的湿了眼眶,眼泪再也憋不住的悄然落下,但是很快她就擦干了脸颊的泪珠。
  “琪琪,你能来看看我,我很高兴,我知道要你原谅我很难,但是爸爸真的知道错了,希望你能原谅爸爸。”中年男子站在那里,声音颤抖的说道。
  “原谅你?你一句对不起就想让我原谅你?你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放下所有的一切?你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我小时候你对我的不负责?你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对你这几年抛弃我而不管不顾?你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接受你,重新叫你一声爸爸?”廖琪几乎崩溃的大声吼了出来。
  看着廖琪的失控,齐煜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他知道她的心结只有她自己能解开,放不下便解不开也就不会真正的快乐,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不管她怎么做都无条件的支持她,站在她那一边。
  “琪琪,爸爸知道以前是我混账,是我不是东西,爸爸是真的知道对不起你。”中年男子深深的自责。
  廖琪不想看见他此刻的样子,只会让她感觉更加的心疼,她转过身不再看他。
  泪水无声的滑落,她的心也像似刀割一般,疼得快要窒息,她有些不知所措。
  “爸爸真的老了,如果你不管我,那我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你还有脸说这些?我小的时候你可曾管过我?现在知道回来找我了?”廖琪咆哮着吼道,她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谁知中年男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琪琪,我的女儿,难道你真的要爸爸跪下来求你吗?好,我给你跪下认错,可是不管你认不认我,你终究还是我的女儿,我是你的爸爸,你唯一的亲人,不管你承不承认,这都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廖琪看着跪在地上,身型佝偻的男人,心如刀割。
  “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廖琪有些着急的说道。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你如果不原谅爸爸,那么爸爸就一直跪着不起来。”
  廖琪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内心的疼痛与难受。
  “如果你非要跪着我也不拦你,我这次来只是想看看你这些年来到底过成了什么样子,如今看也看了,你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说着,廖琪转身便跑了出去。
  看见廖琪跑了出去,齐煜也急了。
  “叔叔你先起来,我一定会好好劝劝琪琪的,你不要担心了。”说完,齐煜转身追了出去。
  谁知追出去后早已经不见廖琪的人影,齐煜只好沿着来时的小路追过去。
  追到刚刚停车的地方,齐煜才总算是看见了廖琪的身影。
  她整个人是那样的无助,身子蜷缩在巷子的角落,头迈在自己的膝盖,身子不住的颤抖。
  齐煜知道她在哭,自己的心也跟着泛疼。他连忙走过去,拥住她那不断颤抖的身子。
  “老婆,不哭了,我们回家。”
  廖琪似乎是找到依靠一样,整个人都缩在了齐煜的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抛弃了我,现在又回来找我。”廖琪哭的歇斯底里。
  齐煜抱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心里也说不出的难受。
  “琪琪,叔叔说的对,不管他曾经怎么对你,不管你认不认他,可是你们血脉相连,他始终都是你爸爸。”齐煜抱着她,柔声说道。
  廖琪点了点头,晶莹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说不出的惹人疼惜:“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就是没办法,我忘不了,忘不了。”
  齐煜将她抱得更紧了,“老婆,你只要知道不管你怎么做,老公都站在你这边,只要你不再伤心,不再难过,我什么都支持你。”
  听了齐煜的话,廖琪的心里平复了不少。
  “老婆,我们不要想了,先回家好不好?”齐煜看着他红肿的眼眶,柔声哄到。
  说着,齐煜牵起廖琪,打开车门扶着她坐了进去,贴心的帮她系好安全带。
  廖琪终于安静了下来,也不在哭泣,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眼神空洞无力。
  齐煜发动了车子,向主城区的别墅开去。
  一路上廖琪一言不发,她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她难过的样子,齐煜不禁加快了速度。他现在只想带她回家,让她好好睡上一觉,什么都不要想,忘了过去,忘记那些烦恼。
  廖琪低着头,呆呆的,突然她抬起头看着齐煜,缓缓的开口说道:“煜,我们回去好不好?回堤北巷好不好?”
  “什么?”听见她的话,齐煜不解的问道。
  廖琪垂下了眼睛,泪水落下:“我做不到,我终究还是做不到他那么绝情。他已经那么老了,我不想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住在那个腐烂发霉的房子里。他终归还是我父亲,血浓于水,我不忍心。不管他以前是怎么对我的,可是我还是……。”
  “好,我陪你回去。”齐煜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
  “谢谢你,老公!”廖琪抬头看着他,说道。
  “傻丫头!”
  齐煜调转了车头,驶向了堤北巷。他说过无论她想怎么做,他都会支持她,宠着她,不会让她再受苦的。
  廖琪回到原来破旧的院子时,廖父正坐在一条小板凳上,手里还端着一碗泡面。
  当他看见铁门处站着的廖琪时,手里的泡面桶悄然滑落。
  “女儿,我就知道你还当我是你爸爸,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廖父走上前,一把抱住了廖琪,老泪纵横。
  廖琪条件反射的挣开了他的怀抱,冷冷的道:“我回来并不代表我原谅了你以前的所作所为,我只是不想让你丢我的脸而已。”
  “琪琪你……。”廖父看着廖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叔叔,琪琪她终归还是不忍心看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带你回去。”一旁的齐煜站出来解围。
  “好,好,好。我这就去收拾。”听了齐煜的话,廖父立马进屋收拾东西了。
  廖琪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老婆,我们把叔叔接回去,要不就把我在南坪的那套别墅收拾出了,让叔叔住进去?”齐煜看着廖琪商量着说道。
  廖琪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用的,我以前的那间小屋子现在空着,就让他搬过去住吧。两室一厅,虽然不怎么大,不过也够他住了,总比住在这里好。”
  “可是……。”齐煜犹豫的说道。
  “真的不用,那里已经很好了。”
  “那好吧!”看见廖琪坚持,齐煜也不再说些什么。
  很快,廖父就已经把东西收拾完毕,齐煜走过去帮他拎着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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