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哀家只想躺平 第47节
石中钰静静盯着面无表情的摄政王,虽然此刻被他拥在火热的怀里,但她的心却随着他骤然冰冷的语气逐渐下沉,最终在听到他的一席话后,坠入冰窟。
可是自己魔障了,被耶律穆风的一番说辞搅得心神不宁,脑子突然一热,非要在摄政王跟前暴露自己上一世最让他不喜的一面。
也不知等待自己的,会是三尺白绫还是毒酒一杯。只希望摄政王最后能够信守承诺,给昱儿一个闲散王爷的善终。
“只是殿下涉世未深,未经历过人间疾苦,想得过于理所当然了。”
凤殊影紧握小太后执笔的柔荑,另一只大掌借机揽过她细软的腰肢,下巴则慵懒抵在她散发着阵阵幽香的玉肩上,语重心长道:
“殿下能看出余府尹处置雪灾不善,想法设法调取临州库粮的作法,已比内阁几位长老强上不少。”
感受到摄政王偶尔滑过她脸颊的薄唇和耳廓边传来阵阵热气,石中钰掉进冰窟窿中的心被又提了上来。
却被放置在热火上炙烤。
第51章 新话本 殿下可要喊一喊,瞧瞧七尺大汉……
凤殊影感受到怀中小太后身子绷得挺直, 薄唇微微一勾,继续披上忠臣的外皮,开始敦敦教诲:
“殿下请看奏折上标注雪灾的日期, 已过了一月有余,想必兴元百姓们早就对余府尹的不作为怨声载道, 此刻唯有平民愤才可镇民心。”
说完, 摄政王拉起小太后的素手, 洋洋洒洒另起了一道圣旨:兴元府尹余轩鸣,处置雪灾懈怠,斩立决。江陵陈府尹, 即刻接任其职,朝廷特派监察御史前往灾地....。
石中钰盯着手面上覆盖的大掌,摄政王笔力苍劲,寥寥几笔边要了兴元府尹的脑袋,也为新接任的官员立下了警示。
她侧过头,看向近在咫尺,眉眼凌厉的男子,感叹怪不得上一世她无论如何费心拉拢朝臣,却不及凤殊影一道雷厉风行的政令来得有效。
似是被小太后眸中的赞赏鼓舞, 摄政王又兴致勃勃抽出一张奏折,在桌案上铺展开, 意犹未尽地松开手中柔荑,让小太后再次批阅。
石中钰早就受不了摄政王借着指点江山之余对她上下其手, 立刻表示自己绝无染指朝政之意。方才的胡言乱语, 全是自己的臆想,还望摄政王别放在心上。
好不容易盼到香肉主动跳进嘴中,怎可随意松口, 摄政王剑眉微挑,拦在小太后腰间的手臂向后收拢,不满道:“殿下有上进心是好事,怎可因微臣的几句提点就半途而止。”
见摄政王耍起了无赖,石中钰只得撅起嘴,闭上眼主动施舍了些香软,才得以从摄政王的恶爪下逃脱。
经过此番胡闹,她更加确信凤殊影在上一世亦是因美色对她另眼相待,只不过,心中重重顾虑,倒是随着二人的嬉笑烟消云散。
又过了半月,天气逐渐回暖,御园内的迎春花悄然绽放。
金銮殿,
石中钰今日坐在凤椅上时,突然发现身前的垂帘不仅加厚了几许,就连宽度也骤然变大,把一旁的摄政王都遮挡上大半。
殿下群臣望向只露出一半俊脸的摄政王,只觉得在半遮半掩之间,蛟椅上那位一手遮天的摄政王变得又神秘莫测了几分。
群臣不禁揣摩起摄政王的心意,自打辽使离京后,小太后在朝堂上再未开过口,如今连帘子后虚飘飘的影子都瞅不到了,莫非是摄政王的授意,让小太后慢慢淡出群臣视野?
石中钰发现,今日殿下的气氛比往日热闹了几许,群臣看向摄政王的目光多了几份热切,就连在宣读奏折时,声音也是激情澎湃。
正在愣神间,突然感到右手一热,她扭头看去,原是摄政王正一面神情专注地聆听工部尚书呈报修建运河的进度,一面...拉过她的手在掌中把玩。
光天化日,金銮殿上,百官在下,众目睽睽,摄政王他还要不要脸!
虽然二人的手被垂帘遮挡得严严实实,可是....石中钰急忙转头看向身侧的几人,只见以许公公为首的几名内监,仿若掉了什么金贵物件,把眼珠子死死钉在金砖上,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
摄政王的拇指在她手心缓缓打起圈。石中钰紧咬贝齿,狠狠瞪了他一眼,却见他目不斜视,神情自若,同殿下的工部尚书二人一问一答,仿若手中娇嫩的柔荑不过是个爱不释手的手把件。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朝,群臣发现从垂帘后走出来的小太后脸色极臭,不似往日步履款款地走在摄政王身后,而是紧绷着小脸,脚下生风,把摄政王撂在身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殿。
凤殊影背着手,神清气爽,慢慢走在石中钰身后,他瞧见皇上拔起小短腿,蹬蹬蹬地追上小太后,二人低头耳语了几句,小太后婀娜多姿的身影就朝着凤辇走去。
朱昱在原地踌躇片刻,最终走向目光追随在凤辇上的摄政王。
“摄政王,母后说她身子不适,今日就不陪朕去垂拱殿听政了。”
凤殊影微微眯眼,看向消失在甬道上的轿辇,淡淡地应了一声。
石中钰回到朝凤殿,气鼓鼓地灌下了半壶凉茶,才感觉充血的大脑终于不再嗡嗡作响。
摄政王愈发的蹬鼻子上脸了,方才在垂帘后,那只不安分的手掌居然顺着她的手臂一路上滑....她赶忙摇摇头,甩去脑海中旖旎的画面,斜靠在矮塌上,随手拿起一本内务府送来的话本,
《太后裙下臣》
什么鬼玩意?石中钰眉头一皱,扔下了烫手的话本,又重新抽出一本。
《娇凤塌上臣》
《颠蟒倒凤》......
接连扔了十余本,她终于按耐不住,把往日里替她挑拣话本的寒露唤进来。
“这...都是打哪里寻来的话本?”
寒露见太后腮晕涨红,她好奇朝地上的话本瞅了一眼,遂即害羞地垂下头,小声道:“近日的话本,都是摄政王替殿下挑选的。”
石中钰轻抚额头,摆了摆手:“无事了,你且退下吧。”
想不到摄政王为了警示她,竟然把专权的手掌伸向了话本届,想来那本《承凤欢》的烂尾,也是拜摄政王所赐。
垂拱殿,
凤殊影同几位内阁大臣商议完政事,便拿起桌案上的折子。
只是不知为何,往日里一目十行的折子,今日看起来却颇为吃力,明知暖阁里少了一道倩影,却总能嗅到小太后身上独有的馨香。
闭上眼,细腻滑嫩的触感犹在指尖流转。脑中浮现出小太后方才无力地倚靠在他肩上,贝齿轻咬绛唇,星眸含嗔,强压莺啼的艳色。
“许德才,装好奏折,同本王前往朝凤殿。”
做了决定后,凤殊影一刻也不作停留,迈开大长腿走出书房。
许公公麻溜地把折子封进密匣中,紧跟在摄政王身后,方才在金銮殿上,他可是将摄政王和小太后地胡闹尽收眼底,二人才分开多久啊,摄政王就按耐不住了。
啧,要不都道英雄难过美人关。
入了朝凤殿,凤殊影挥手阻止欲要行礼的宫人,轻车熟路地钻进暖阁里。
见小太后居然没有歪在塌上看话本,而是背对着他,坐在书桌旁奋笔疾书些什么。凤殊影不由好奇,踱步到她身后,俯身去看她书写的内容。
话说石中钰见摄政王专权跋扈,限定了话本届的题材,断了她在枯燥皇宫内的唯一乐趣,她只好亲自提笔,自娱自乐。
当下刚进入剧情高潮,完全没注意到摄政王就站在她身后,品鉴她新鲜出炉的文采。
小寡妇惊恐地看向破门而入的员外郎,体若筛糠,颤声问:“员外郎深夜造访,不知有何事?”
员外郎露出色.欲熏心的神情,淫.笑道:“自然是要享受美人的一身香肉!”说完,就迫不及待朝炕上的娇人扑上去。
“不要,不要过来!”小寡妇奋力捶打身上沉重身躯,却是螳臂当车。
“淫贼,住手!”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炕上的二人循声望去,见到门口正站着一位七尺大汉。
“滚开,少管闲事!”员外郎恶狠狠道,刺啦一声撕开小寡妇裙摆。
大汉箭步上前,扯下小寡妇身上的员外郎,飞起一脚,将他踹出门外。
“多谢英雄....”小寡妇春眸含水,含情脉脉地望向身手不凡的壮汉。
见宣纸上的墨迹逐渐变淡,石中钰粘取砚台上的墨汁,正与提笔描绘小寡妇和壮汉为了躲避员外郎迫害远走他乡的后续。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询问:“员外郎行事时为何不关门?”
石中钰被摄政王突然发声吓得手中一抖,笔尖的墨滴尽数落在纸上,毁了话本文坛未来的黑马。
“爱卿默不作声站在哀家身后,可要吓死人了!”她面红耳赤,合上手中的新作。
“太后殿下还未回答微臣,为何员外郎行事时不关房门,可是有什么特殊趣味?”
石中钰抬眸看向一本正经的摄政王,撇了撇嘴,忍不住揶揄道:“凤卿今日在早朝上,当着百官的面,仅隔着这一道帘子就对哀家...应是更能体会员外郎不为人知的趣...啊,凤殊影你可是魔怔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摄政王双臂托举起来放在桌案上,刺啦一声,顿觉身下一凉,原是自己的裙摆如书中的小寡妇一般,被眼前的蛮人扯破。
“殿下可要喊一喊,瞧瞧七尺大汉会不会出现?”
凤殊影被裙摆下露出的一截修长玉腿刺得眼红,大掌忍不住抚上那片滑腻。
暖阁中春色盎然,与殿外争相绽放的迎春花一争高下。
不知过了多久,凤殊影猛地直起身,漆眸内猩红更甚。他捡起地上散落的外衫,盖在小太后身上。
“微臣还有折子要批,到了用午膳的时辰,殿下再唤微臣。”
石中钰漾起水波的眸子带着几分疑惑,看向摄政王匆匆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最近这几日,摄政王总是这般闹她,只是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就偃旗息鼓,若不是前世对他有所了解,石中钰都要怀疑摄政王身上有什么毛病。
“练得哪门子邪功?”她轻轻嘟囔一句,低头看向破损的裙摆,不由皱了皱眉头。
哎,下次要写本男主是佛子的话本,就算被摄政王逮到了,大不了照着剧情拉着她一起去吃斋念佛。
第52章 南下 凤卿好看,凤卿是哀家见过最好看……
今日的午膳, 有石中钰喜爱吃的春笋焖鸡,这是柳泉斋在开春时的时令菜,特意从巴蜀挖取最鲜嫩的白肉春笋, 配以精谷喂食不到两月的童子鸡,再加上古越龙山的黄酒这么一炒, 不需多金贵的食材, 便能成就一盘鲜香开胃的佳肴。
皇上和摄政王显然都很喜爱这道菜, 不到一会儿,盘中就空空见底。
盯着食盒上烫金“柳”字,石中钰发起了呆。
听说摄政王过几日便要南下寿州视察当地的盐池, 她真是好生羡慕。江南景致好啊!可惜上一世南下淮阳时,她光顾得跟凤殊影斗气,没来及好好欣赏。
“殿下和皇上这几日准备一下,三日后同微臣一起去寿春。”
寿春是寿州的名城,也是前朝旧都。
“哀家也能去?”
“朕也能去?”
凤殊影刚刚说完,就见小太后和皇上二人瞪圆了眼,惊讶地看向他,异口同声问道。
“自然可以,端王余党尽数伏诛, 寿州现下太平,皇上和太后呆在宫里也无事, 不妨去江南散散心。”
摄政王凤眸含笑,夹起盘中最后一块鸡腿肉, 放在小太后碗中。
工部刚刚递上折子, 道明新殿建造需耗时半年。
半年实在是太久了,小太后正当花季,日一比一日明艳动人, 自打搬来朝凤殿和她同宿,每晚就寝前都要打一套拳才能使自己平心静气,实在过于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