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二婚如蜜 第64节

  醒是早就醒了,就是不信这个邪,居然没人拉她一把,这都过去好几波人了,她就是个小猫小狗也不至于这样无人问津吧?
  她就要看看,碧水村到底还有没有活人,一个个都死了吗,看不到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路边躺着呢?
  祝翠莲把她扶起来的时候她还激动了一下,一看居然是这个吸血鬼女儿,又苦哈哈地要往地上躺。
  她不回去了,回去要伺候这个祖宗,不如死了算了。
  祝翠莲回来后什么都不做,说她,她就说谭晓东从来不让她做,不然离婚能给她两千块钱?就是疼她,在乎她,不舍得她受罪。
  还说要她干活可以,把祝大山剩下的存款分她一半她就干。
  刘秀娘把钱袋子捂得死死的,哪里舍得再给她拿出去败家,只能认命,自己做老妈子,洗一大家子的衣服,做一大家子的饭。
  至于那个吴雯莉,更是一个祖宗,祝大山推她,所以蹲了牢房,可算是让她扳回了一局,你要是让她干活,她就哭天抢地:“我命苦啊,被老公公推下楼伤了腿,老婆婆还要逼我做老妈子啊,也不看看我这个腿,走个路都要人扶着,我能做什么啊?这是什么人家啊,是要把人逼死才肯收手吗?”
  她这一嚎,邻居立马对刘秀娘指指点点,刘秀娘只能黑着脸自己去做。
  久而久之,吴雯莉就成了第二个姑奶奶。
  可怜刘秀娘,这么冷的天连坐下喝口茶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为了一大家子忙里忙外,到最后还要被外人欺负。
  这日子没法过了!
  刘秀娘当即嚎丧起来。
  祝翠莲哄了哄,等她不哭了,立马伸手问她要钱:“借我五百,明天赢了给你。”
  “又输了?我没钱!一分都没有了!你就算不为我考虑,你难道不想想苗苗吗?开过年来他就要上学了,到时候你拿什么让他上?”
  “急什么?小小班不用上啊,再说啊,要上也是秋学期才上啊,你借我五百,我先打发了傅茉的嫂子,烦死人了,天天追着我要。我明天就给你赢回来。”祝翠莲脸皮厚如城墙,谭晓东给她的两千早败完了,现在就每天伸手问刘秀娘要。
  刘秀娘忽然沉默了。
  作孽。
  当初磋磨人家房秋实,结果人家不但不问她要钱,还往家里进钱。
  结果把人家逼走了,人家转身就嫁个有钱人,还是她亲姨侄,亲戚之间少不了走动,到处比对着祝家成了笑话。
  现在人家又考了状元,听说不光是镇上的也是县城的,还是整个省里的!
  光是扬江高中的奖金就有一千!
  县城的,大市的就不敢想了,总不能比镇上的少吧?
  这么想着,她再看面前的祝翠莲就觉得哪儿哪儿都透着一股子招人嫌的劲儿。
  她不耐烦地站了起来,琢磨半天,索性把藏在三楼阁楼的假|钞拿了出来,给了五百打发了祝翠莲。
  反正坑的是傅茉的嫂子,这个小贱人得意太久了!
  结果第二天就出了事,傅茉的嫂子收到五百块假|钞,转身就在村里嚷嚷开了,导致陆茂行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和房秋实商量了一下,准备把之前布的局收网了。
  这都是后话了,今天的房秋实,正被乡亲们围拢着送祝福呢。
  有祝她早生贵子的,有祝她一夜暴富的,还有祝她和陆茂行三年抱俩的。
  她全都收下了,面带微笑,没有反驳任何一个跟她观点不合的声音。
  没必要,在乡亲们看来,三年抱俩那就是挺幸福的事儿,这种观念受制于眼界和经历,并没有恶意,反倒是实打实的善意。
  她要是说,我没有这个打算啊,我还要读书呢,不是扫了大家的兴?
  马上过年了,乐乐呵呵的,就当讨个好兆头得了。
  所以她连方慧嫂子送的百子图都给收了。
  有点哭笑不得,但是更多的是喜悦,是感动。
  为她自己,也为这一个值得被记住的好日子。
  第二天,村里就因为祝翠莲的假|钞闹开了,房秋实早就在半个月前提醒了祝有财:“年关近了,你去跑跑年货啊,多挣钱的一个活儿。”
  祝有财也有这个打算,只是囊中羞涩,没法付诸行动。
  房秋实便借了他一千块,今天除夕,他还带着张穗穗在外面跑货,正好不在家。
  房秋实想着,挺好,免得警察来的时候波及他们小两口。
  至于他俩的孩子,刘未明已经找借口带小洋房这里玩了,陆茂行可以放心大胆去做。
  第60章 .母女齐落网(二更)哈哈哈,不可一世……
  看着祝有财家的两个小孩,房秋实心情复杂。
  她是喜欢小孩的,上辈子一直盼,一直等,结果根本没等到任何的惊喜。
  等到最后,是惊吓,是惊慌失措,惊惧不安。
  等待的过程漫长而煎熬,最后不得不把大姑姐的孩子视如己出,同样,祝有财的两个孩子,她也没有亏待。
  不过好在,祝有财和张穗穗两个还算有良心,在她被祝鸿来和祝翠莲赶出家门的时候,是他们两个给了她容身之处,还让上大学的祝雪梅和祝雨松每周都抽空去疗养院看她,陪她说话,做做小游戏。
  这一家四口,算是祝家这一窝歹竹里出的唯一一小丛好笋。
  所以,她不忍心连累他们。
  提前支开他们,已经是她最大的善意,如果这时候祝有财求她收手,她是不会心软的。
  是非黑白,在她这里始终是一笔恩怨分明的账,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她不会为了上辈子仅存的那一点感动而影响大局。
  警车呼啸着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家家户户都在忙着争抢先机, 第一个准备好年夜饭的人家一定会抢着第一个放炮竹和鞭炮。
  这是扬江镇的习俗,也就是所谓的迎菩萨。
  谁家都不愿意落后,所以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家快准备齐乎了。
  按照往年的经验,差不多四点刚过,就该有人家行动了。
  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后面港河那的小洋房前,居然在警车开来的时候放响了碧水村的第一枚炮仗。
  嘭——啪——
  紧随其后的,是更加密集,更加气势昂扬的炮仗大军。
  一声一声,格外的喜庆,和吓人的警铃声交织在一起,惊醒了还在厨房忙着剁鱼头的刘秀娘。
  她也听出来了,这个距离,只能是港河边上的,而现在港河边上才那么一户人家,放炮的除了陆茂行和房秋实,没别人了。
  “真不要脸,挣了那么多钱,迎菩萨还要抢一手,生怕别人挡了他们发财的道儿还是怎么?”刘秀娘骂骂咧咧的。
  今天祝翠莲也没出去鬼混,毕竟过年了,别人家都要忙着做年夜饭,没人陪她打麻将。
  只好假模假式地演一演好女儿的角色,坐在灶膛前,一边盘算着怎么骗钱,一边有气无力地往里面塞柴火。
  扬江镇沿江,内河密布,河边全都生长着密密麻麻的芦竹和芦苇,到了入冬的时候砍下来,堆在家前屋后,用来烧鱼烧肉,所以这会儿祝翠莲塞的就是芦竹。
  然而芦竹韧性大,不易折断,添柴火的时候需要格外小心才行,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把手划伤。
  哈欠连天的祝翠莲,就这么不小心了起来,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掌心已经被划拉开一道十几厘米长的血口子。
  献血哗哗地冒,吓得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当即尖叫出声:“哎呀娘哎,要死咯,你看看我的手哦!”
  刚喊出口,祝翠莲就挨了刘秀娘一顿骂:“谁要死了?要死你去死,大过年的晦气得不行,烧个火都能烧出事来,滚滚滚,别让我看到你!”
  祝翠莲求之不得,要不是手被伤着了,她还能哼一首小曲儿,恭喜自己重获自由。
  结果刚出了厨房,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忙退回厨房:“娘,刚警车是从咱家门口开过去的吧?”
  “是啊,声音都远了,怎么?”话音刚落,刘秀娘就妄想症发作,一拍屁股一跺脚,“哎呦,该不会是陆茂行犯事儿了吧?活该啊!赶紧抓起来,判个无期才好,我看房秋实还得意个什么劲儿!”
  祝翠莲倒是想呢,可她看着站在门口的警察,一种从没有过的危机感蹭地一下蹿上了脊梁骨。
  其中一个她还认识,是小王,之前祝鸿来被告流氓罪,她去说明情况的时候,就是小王给他做的笔录。
  小王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正是她家隔壁的田甜。
  她想不明白:“田甜,警察同志是你带过来的?是不是认错门儿了?”
  “我可没这个本事,只是小王同志问你家在哪,我就指了指路。”田甜没说的是,她早就跟小王商量好了,警车出发的时候给陆茂行那边打个电话,等陆茂行那边估摸着警车快到的时候,就放炮,转移祝翠莲和刘秀娘的注意力。
  警车来了也不直接停在祝家门口,而是故意先去后面绕一圈,停在港河边上后,两位警察同志再徒步走过来,麻痹了祝家这几个人的神经后再来个出其不意。
  这么做还真管用,把人堵了个正着。
  小王亮出警徽,礼貌地问了一声:“祝翠莲女士是住在这里吗?”
  祝翠莲只得硬着头皮:“是我,找我有什么事吗?上次那个案子不是结了?都说了,是误会。还有祝鸿来那个案子,我也有不在场的证据,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她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小王却已经亮出五百块的假|钞,假|钞装在透明塑料袋里,当做了物证:“这是你拿给黄明月的吧?这位同志今天到派出所举报,你们祝家存有大量假|钞,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祝翠莲根本没听清小王后面说了什么,满脑子就只剩一个声音,假|钞,假|钞,假|钞!
  等这一阵耳鸣过了,她才恍然大悟,猛地转身扑到刘秀娘身边,染着血的手一下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害我!!!你居然害我!!!你是我亲娘啊,你为什么要害我?刘秀娘,你不是人,虎毒不食子,你居然害我,你这个毒妇!!!”
  小王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蹙了蹙眉,转身问了田甜一句:“这两个真是亲母女吗?”
  “真得不能再真。两位同志稍等一下,这么冷的天还要出警,太辛苦了,我去端两碗豆浆给你们暖暖胃。”田甜今天休息,小卖部由刘未明看着,她回来帮着三个老人过除夕。
  豆浆是提前磨好的,因为陆茂行的计划就没有瞒着她,她早就想好了,人警察同志真不容易,大过年的还要跑来跑去地抓坏人,到时候给小王一碗热豆浆,也算是尽一尽她这个普通老百姓的一份心。
  小王的同事叫小段,原本还想拒绝的,不过小王说没关系,他也就接了过来。
  热乎的豆浆,喝在嘴里,暖在心里,小段忍不住夸了一句:“这姐姐人真好!谁家娶了去谁家就有福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小王哭笑不得,只得跟田甜解释了一句:“新来的小同志。”
  田甜并没有觉得被冒犯到,她也觉得谁娶了她那确实挺有福的,只可惜有些人生在福中不知福罢了。
  她把另一碗豆浆递给了小王,随后就去劝架了,这女人家打架,还是不要让警察为难的好,下手重了不合适,下手轻了扯不开,只有她和傅茉这种战斗惯了的,才能用巧劲儿,把这两个疯子拉开。
  她走上前去,先是从后面拽了刘秀娘的头发,刘秀娘之前刚被傅茉薅了一撮头发,头皮根本吃不消更多的伤害了,当即认怂;随后田甜又掐了一把祝翠莲的侧腰,等祝翠莲转身骂人的时候,一个肘击对准了祝翠莲的小腹。
  祝翠莲小产之后月事不准,多半子宫或者卵巢出了问题,揍这里保管有用。
  果然,祝翠莲尖叫一声,骂骂咧咧松开了刘秀娘,要跟田甜拼命。
  田甜则掉头往外跑,边跑边喊躲到院子外面喝豆浆的小王:“警察同志,快,快上手铐,人我引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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