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四章:责罚

  公主满月宴,刘玉蝶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
  结果公主突然抽搐晕厥,自己一时心急竟忘了内殿门口洒下的羹汤。
  但其实那并非是普通的羹汤,而是被人故意放了许多油脂进去。
  虽然当时有下人擦拭过地面,却只是把面积更扩大了一些。
  可惜管事做得再隐秘也是枉然,最终反倒害了刘贵妃。
  刘玉蝶此刻心里已是恼怒至极,自己一番谋划不但没能算计到皇后,自己反被摔得如此惨重。
  只是太后此时还在宫中,她既不敢表现出愤怒,也不敢立刻责罚管事。
  最主要的是,刘玉蝶此刻一心忧虑着公主的病情,伤势刚刚见好便直奔内殿。
  看到公主安然睡着,刘玉蝶上前轻轻将公主抱起。
  “可怜的孩子,都怪本宫没能护你周全,让你还未到时日便来到母妃身边。”
  “唉,哀家已经寻问过御医,公主如此状况的确是与贵妃有关。若不是你不顾忌腹中的孩子,平日里那般的易怒暴躁,便不会令胎位不移,公主自然也就不会提前出生了。”
  “太后责备的是,臣妾心里亦是悔恨至极。”刘玉蝶随口应道。
  “事已至此悔恨又有何用?刘妃若当真顾念着公主便收敛一个你的性子吧,若再出什么差池,哀家想皇子定不会像今日这般宽容。”
  刘玉蝶抱着公主,虽然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太后的话,但此时她也无心争辩只是应和着。
  只是这会太后让她收敛性子还提到了皇上,却让刘玉蝶再难忍耐。
  她回身将公主递给一位嬷嬷,回头对太后一礼。
  “太后,臣妾有话要对你说,还请太后移步大殿中,免得再惊到公主。”
  这会儿太后已经起身,出来这么久了觉得有些乏累,想回自己宫中歇息。
  此时听得刘玉蝶还有话要说,心中虽有些不快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毕竟这个刘妃给自己生了一位皇孙女,不管怎么说算是功劳一件。
  况且太后眼见得皇上根本不待见,甚至对公主也很冷漠。
  所以她总要顾念着些,皇宫的安定还是重要的。
  出得内殿,太后重新坐下来。
  问道:“刘妃,你可是对哀家的责怪不满吗?”
  “臣妾倒也算不得不满,臣妾就是觉得太后所言有些偏颇。”
  刘玉蝶站在太后对面,虽然她不想忍下这口气,但也知道不能做得太过。
  毕竟对付皇后这件事情她不会就此罢手,而要对付皇后她便要先找个倚靠。
  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她也总要有一个人在才行。
  太后听得刘玉蝶这么说,心中不免疑惑。
  “哦?刘妃倒是说来听听,难不成还是哀家错怪了你?”
  “臣妾不敢,臣妾想说的是太后不该怪臣妾易怒暴躁,悲喜不定,试想哪一个人会在自己全族获罪之时还能保持心绪平静。”
  “你居然还敢跟哀家提这个,若非你父亲怀不轨之心皇上又怎么会惩处于他?”
  “太后说得没错,可这些又与臣妾有何干系?臣妾那时日日服侍在太后身边,与父亲没有半点联系。”
  “哀家便是顾念着这些,这才留下你这条性命。”太后说道。
  “太后何必这么说,分明是臣妾怀了身孕才保得性命。”
  太后一听刘玉蝶说话如此无所顾忌,气得猛得一拍桌子。
  “刘妃,你当那日寒凝殿外当真是巧遇的哀家吗?若没有哀家在场,你觉得会有人提出为你诊脉吗?如果不诊脉,即便你是有了身孕又有谁知?”
  刘玉蝶直愣愣地站在太后面前,这件事情她确实从未想过。
  但此刻听得太后提及,她也不得不承认太后当时确是有心要为自己说情的。
  毕竟她自己都不知道有了身孕,若没有太拦着,便只能任由着那些禁军将自己抓去砍头了。
  刘玉蝶想清楚了这件事情,虽然心里并没有对太后感激之意,却也不想再顶撞。
  毕竟再争辩都没什么用,有这心计还不如留着做下一次图谋。
  于是立刻跪倒太后面前,连连感谢着太后相救之恩。
  只是她嘴上说着这些言不由衷的话,心里地另有盘算。
  既然今日没能害得皇后,倒不如趁这个时机说出青鸾开设酒楼一事。
  因为她今日也算看得明白,皇上对皇后简直宠上了天。
  即便自己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皇上也不会怪罪皇后半句。
  如此反倒浪费了这么好的一次机会,那样岂不是太可惜了。
  毕竟自己在这后宫之中没什么势力,从前能借助的人也都做了刀下亡魂。
  如今自己将此事禀报给太后,一来让太后惩治皇后,二来也显示了自己对太后的忠心。
  想到这里刘玉蝶站起身走近太后,刚要张口说时却又停下了。
  她突然担心太后也不会过于苛责皇后,毕竟太后注重后宫的安定。
  况且皇后如今也有了身孕,只怕再大的错处太后也都会忍下。
  自己若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说不定太后还会叮嘱自己保守秘密呢。
  所以,无论怎样现在都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最好时机。
  太后看到刘玉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有些纳闷。
  说道:“刘妃若有什么想通的事情便一次都说了吧,趁哀家今日心情尚好。”
  “这,其实……”刘玉蝶边犹豫着边想着要说些什么。
  这时管事突然走到太后面前,双手奉上一杯新沏的茶。
  随后又拿起一杯走到刘玉蝶面前,递茶之时眼睛却看向内殿。
  刘玉蝶斜眼看了一下,对管事说道:“拿下去吧,本宫喝不下。原本着想为公主操办一场满月宴,却不成想公主竟突然发病,一想到此事本宫心里就难过。毕竟只有这个时候公主才能见到她的父皇,只怕这样的机会以后再没有了。”
  “说的什么混话,她是公主皇上怎么可能不顾念着,况且还有百日宴,到时公主的病情好了,自然随时可见到她的父皇了。”
  “太后当真允许臣妾为公主办百日宴吗?毕竟这一次公主未得见到皇后娘娘。”
  “这是宫中的规矩,有什么不以当真的,至于皇后你也不要多想,毕竟她如今有着身孕,行动起来总是有诸多不便。”
  “臣妾不敢多想,毕竟这一次皇后娘娘也是来了,若不是公主突然发病,臣妾想皇后娘娘定会入殿去看望公主的。”
  “你明白便好,哀家累了要回宫歇息去了。”
  太后说着站起向来,立刻有几个宫女上前搀扶着。
  “臣妾恭送太后”刘玉蝶急忙施礼相送。
  直看到太后出了寒凝殿,刘玉蝶才收起端着的架子。
  一回身突然指向管事,怒声喝道:“该死的奴才,你是想要了本宫的命吗?”
  管事虽然知道贵妃娘娘不会轻易饶过自己,却没想到这么快便要责罚于他。
  吓得噗通跪下,连声说着:“奴才该死,奴才实在没有想到娘娘会冲向内殿,求娘娘恕罪。”
  “本宫当时因为公主心急,难道你也会忘记了吗?为何不拦下本宫?让本宫受了如此重的伤,即便此时每走动一步全身筋骨都痛。”
  “娘娘,娘娘当时动作那么快,奴才根本不及反应。况且还有太后和皇上在场,奴才哪敢轻举妄动。”
  刘玉蝶微微点头,“说的也是,若你当时拦住本宫,以皇上的精明定起疑心。”
  “奴才便也是想到了这些,所以只能眼看着娘娘踩在那片油污之上。”
  “是啊。所以不管你有多少理由本宫都不能不罚你,自己下去领三十板子吧。”
  “三十板子?”管事听得贵妃吩咐,一脸痛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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