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凭什么受罚
“可林菀中药时只有世子妃在她身边，林菀出现在魏王叔公屋中事，也只有世子妃在她身边，这还不够可疑吗？”八皇子质疑道。
众人听完，觉得好像都说的挺有道理啊。所以到底是不是凌相若下的药呢？真是叫人好奇。
“这么明显的破绽，岂不是就差在脑门上贴了‘我是真凶’这四个字？”凌相若淡淡道，“我虽不聪明，但八殿下也不能这么侮辱我的智商吧？”
八皇子一噎，但仍然嘴硬道：“保不齐你就是仗着这一点给自己洗清嫌疑呢！所谓灯下黑不就是如此？”
凌相若古怪道：“我是哪里得罪八殿下了么？为何要如此千方百计地将莫须有的罪名扣给我”
“孤只是仗义执言而已！”八皇子义正辞严道。
“仗义执言你也要讲基本法吧？胡乱就给我扣罪名，这分明是构陷嘛。”凌相若反驳道，“现在连炸茅房和下药的人都没找出来，殿下就给我定罪，那要是都像殿下这样，审案也太简单了，还要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做什么？”
八皇子傻眼道：“啥、啥、啥？基本法？”
“就是要讲究证据合理合法，殿下这样红口白牙就给我定罪，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凌相若嘴下不留情道。
八皇子：“……”
正好这时，厨房以及其他接触到林菀膳食的下人都被押来了。
八皇子立马道：“不是要证据吗？等审完了他们就知道是谁指使的了！”
然而审完了所有人，每个人都一脸茫然，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
太子沉吟少许，将伺候林菀和凌相若用膳的宫女分别拎出来重审了一遍。因为根据诸多线索的推测，林菀应该是在敬酒时中的药，那么之前接触过她们膳食的人嫌疑就几近于零了。也只有这两名宫女嫌疑还不小。
两人吓得花容失色，不停地哭诉喊冤，哭得如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太子脸色一沉：“肃静，孤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殿下，奴婢真的冤枉啊！”两人惊恐道。
太子眉头一皱，心中想着要不要去国师那弄两张真言符来，但这个念头刚起就被他压下去了，不到万不得已这种东西还是不要乱对自己人用，不然整个东宫都会乱套。
左右还有一条线索能用，只要抓住炸茅房的人便能审问出指使者。
恰好就在这时，高良娣和王良媛也过来了，还带来了两个小皇孙。只见两位侧室神色惊慌，两位小皇孙也一脸惨白，似乎犯了大错的模样。
太子中断思考，看着他们沉声道：“何事如此惊慌？你们两个做什么了？”
两个小的本来就怵太子这个父亲，此时见他脸色阴沉更加害怕了，根本不敢狡辩，老老实实地将他们做的事交代了。
太子闻言胸口一堵，好一阵气闷，指着他俩道：“你们真是出息了，孤查了半天，万万没想到是孤自己的儿子做出来的好事！”
其他人在听到两个小皇孙交代时，表情也很精彩。这个时候都不知道是该惋惜，还是该……笑。
皇帝见太子心绪不平，便索性亲自开口道：“阿旭和阿琰不会平白无故去炸茅房，定是有人唆使。你们到爷爷这里来，告诉爷爷，是谁唆使你们这么做的？”
两名小皇孙战战兢兢地走到皇帝跟前，支支吾吾道：“我，我们之前玩耍的时候不小心偷听到了七叔和八叔的对话。”
皇帝眼神一凝，七皇子和八皇子顿时面色一变，急忙开口道：“除了宴席上，我们没有见过阿旭和阿琰，更不可能唆使他们啊！”
“你们听到了什么？”皇帝对七皇子和八皇子的话不置可否，只淡淡地问了两名小皇孙一句。
两人闯了祸正是心惊胆战的时候，被皇帝这么一问忙不迭倒豆子似的一人一句将前因后果抖了干净。
原来八皇子在民间听说了一件趣事，便对七皇子说了起来，然后被贪玩的两个侄子“恰巧”听了去。
八皇子说的那事跟两名小皇孙做的事有异曲同工之妙，是讲一户人家的熊孩子把炮仗扔茅坑里炸塌了半个茅房不说，还溅得满院子都是屎。家大人回来后见到这一幕自然怒火攻心，追问是什么人干的。小孩虽然害怕受罚，但还是老实认错了。没想到父亲恼火归恼火，却没有惩罚他，反而夸他诚实，还奖了他一只糖人。
两名小皇孙说完，怯生生地抬头看了皇帝和太子一眼，弱弱道：“我，我们也诚实……”
皇帝、太子：“……”
众人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狗血，这也太让人一言难尽了。
魏王怒道：“你们这两个混小子也太不像话了，该好好教训教训。”
杨旭和杨琰抖了抖，忍着害怕道：“凭什么人家平民百姓的孩子炸了茅房后诚实交代都能得到奖赏，我们要受罚？”
“废话，他炸的时候他家大人不在茅房！”魏王斥道。
众人：“……”
“咳咳。”太子都觉得老脸一红，连忙转移话题道，“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出给林姑娘下药的真凶，等案子结了孤定会严惩这两个不知分寸的混账。”
杨旭和杨琰吓得大哭，高良娣和王良媛连忙捂住儿子的嘴，闯了这么大的祸这顿打是逃不掉了，她们就算再心疼儿子也不敢求情。
而抓捕真凶的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不如先让孙院正唤醒林姑娘问一问话吧。”皇后提议道。
“嗯，林姑娘作为当事人说不定知道些什么。”皇帝赞同道，于是冲孙院正使了个眼色。
孙院正领命，随即以针灸之法弄醒了林菀。
林菀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后，顿时瞪大了双眼哭了出来，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甚至还想轻生！
易老太君连忙撇开龙头杖上前抱住她：“你这是剜老身的肉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身怎么跟你娘、跟你已逝的祖父祖母交代？你有什么冤屈说出来，老身一定会为你做主，还有圣人、皇后、太子都在，定会为你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