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需攥出尿来
同样愈发沉默的还有凌二妞，但与凌朱氏不同的是，凌二妞心中却诡异地放松了下来，仿佛一直以来桎梏着她的枷锁突然松落了。
“家里买些下人吧。”花翎对凌泽生道，“不然你要温书，没人照顾她。”
凌泽生觉得有理，便决定明日就去县城买些粗使婆子回来。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花翎抱起儿子。
“好。”凌泽生点点头。
神奇的是，凌朱氏竟然没有反对。她只是看着凌之栋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她甘心吗？似乎还是不甘的。
可在凌泽远要毒死凌泽生并指责她时，她便明白了，凌泽生不仅是她改换门庭的希望，也是她唯一的指望。
凌泽远是指望不上了，指着他孝顺自己，还不如祈祷他以后别心血来潮毒死自己。
凌朱氏与其说是大彻大悟，不如说是不敢再逼凌泽生了。若是逼走了这唯一还孝顺她的孙子，她往后余生该怎么办呢？
转过天来，庄子上摆起了流水席，附近的村民都提着年礼去拜年，顺便吃流水席。
凌相若只露了个脸，跟大家寒暄了一会，便回去了。
她的小徒弟们和两只小熊猫已经接过来了。
凌相若看了一番徒弟们的修为境界，大徒弟江诺已经是三品圆满境界了，只差临门一脚便能突破至四品；二三四五四人，张元、葛仲堪堪三品，萨丙二品圆满，最小的许季才堪堪二品；至于有师徒之名但基本无师徒之实的张瑞和陶凤鸣，都已经五品圆满了。
凌相若看着徒弟们心中莫名自豪，当年看书都昏昏欲睡的许季如今也小有所成，而那个小小一团的软团子也长高了很多。八岁的许季也是小帅哥一枚了呢。
“师父！”小帅哥依然软萌一团。
凌相若揉了小徒弟一顿，而小果冻和凌之栋一人抱着凌相若的一条大腿，探着脑袋跟这些“师兄们”打招呼。
但是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两只蹿到凌相若肩膀上的小熊猫吸引走了。
“娘，为什么它们的兜兜跟我不一样呀？”小果冻发出了灵魂一问。
凌相若一僵，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凌之栋跟小果冻咬耳朵：“弟弟，你的兜兜是谁做的呀？”
“娘做哒！”小果冻自豪道。
凌之栋悄悄告诉他：“它们的兜兜我见过，是姨姥姥和绣娘们做的。”
小果冻陷入了沉思——原来娘的手艺和专业的差这么多吗？
想到凌相若不仅做饭手艺不好，绣兜兜的手艺也不好，小果冻觉得他得好好鼓励一下娘亲：“娘做的兜兜又特别又可爱！”
凌相若神色那叫一个复杂：“……”
她那些徒弟也很复杂地看着小果冻身前的兜兜，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想法——小师弟可真是个人才，日后必成大器。
就这都能昧着良心夸出来。
“咳咳，让我看看你们的功课。”凌相若转移话题道。
徒弟们纷纷神色一肃，一个个正经地上前由凌相若检查课业。
检查过后，凌相若更加满意了，他们不仅修为进步快，法术也学的很扎实。可见哪怕她教导他们的时间少，他们也没有松懈偷懒。
“师父呀，我们能不能跟您一起去闽州呀？”许季问道。
凌相若看了他们一眼，发现一个个都目露期待，不由得神色一动：“你们都想去闽州？闽州可不比扬州繁华。”
“我们不怕！”众人齐声道。
“好吧，你们去了可不许叫苦。”凌相若事先打预防针道。
“我们是修道之人，肯定不怕苦！”众人掷地有声。
凌相若神色一缓，笑着给他们一人发了一瓶聚元丹：“师父对你们疏于教导，心中甚是愧疚。但你们却都十分勤勉，令为师甚是欣慰，这瓶聚元丹是给你们的奖励。日后务必如往常一样勤勉，不可松懈。”
“是，谨记师父教诲！”众人激动道。
“当然也需劳逸结合，你们今日就放松放松，去玩吧。”凌相若给他们放了个假。
许季伸手拉着小果冻和凌之栋的手：“走呀，师兄带你们玩。”
小果冻看着这么多玩伴，顿时高兴坏了，扭头对凌之栋道：“哥哥，我们玩躲猫猫去。”
“好呀！”凌之栋应道。
许季拉着他们走向师兄们：“大师兄，你来找我们吧？”
江诺无奈道：“好吧。”
看着他们结伴离开后，凌相若吸了两口小熊猫：“来，爪子给我看看。”
她扣住两只的脉门，灵力一探，喜道：“已经凝聚了三缕灵力了，很厉害呀！”
“叽叽，叽叽！”两只骄傲地挺起胸膛。
“你们跟橘为重去吧。”凌相若把它们放下地。
橘为重看了它们一眼，心说还不算丢它的脸，于是同意再带一带它们。
凌相若的流水席摆了三天，除了本村的村民外，附近村子的村民也都来送了年礼，吃了席面。可见其在华亭县人缘之好。
这日，收到凌相若送去的信的袁崇术以缩地成寸之术赶来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半途还去了曲阿山叫上陶谦之一起过来了。
“掌教师兄，陶真人。”凌相若问候一声。
两人也都回了礼，而后便去了书房进入正题。
“师妹信中所言贫道俱已知悉，不过师妹秘邀贫道前来，可是已有对策？”袁崇术问道。
“若有什么需要我等配合之处，凌道友直言便是。”陶谦之也道。
“陶真人真是一针见血。”凌相若调侃笑道，“正是需要老前辈们帮忙才能做成呢。先前无忧长生堂弄出一个汉王宝藏引得江湖各派趋之若鹜，如今黄天教也如法炮制弄了一份登真仙典，险些将我卷入漩涡中心。于是我便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设一个局将黄天教一网打尽。”
袁崇术和陶谦之闻言微微颔首，随即袁崇术道：“不过有前例在先，黄天教必当警觉，轻易不会上当。”
“不错。”凌相若点点头，“所以我们得下一盘大棋，布局范围越广、时间跨度越长，便越不容易惹人怀疑。且必须是黄天教势在必得之物。”
“如今太平天尊一心成魔，怕是对成仙之物不感兴趣。”陶谦之沉吟道，“但凡是有关魔物，我等各派俱是赶尽杀绝，一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凌相若将先前从龙君那看到的信息说了，然后提出一个猜想：“沿着龙君的行迹，或许能找到魔族遗迹？”
袁崇术眯了眯眼，目中闪过一缕精光：“师妹说的有理，那贫道就去大雪山走一趟吧。”
“辛苦师兄，不过有师兄出手，此事必定万无一失。”凌相若信心满满道。
玉琅玕飞升后，袁崇术便是天师第一人，凌相若这句话也不算盲目自大。
“此时言之尚早。不过，”袁崇术意味深长道，“便是找不到魔族遗迹，贫道也会给他造一个。”
没有真相，那就编一个真相！
“嗯，不过魔族遗迹之事最好让黄天教自己发现线索，如此更加可信。”凌相若补充道，“我们不仅不能宣传，还要想方设法遮掩。只是百密一疏，走漏了消息……毕竟天师盟也不是铁桶一块不是？当然，掌教师兄老谋深算，想来早已想到。”
袁崇术好笑地看她一眼，随即眼神凌厉了几分：“那晚参与围攻你之人贫道也会细查。”
“嗯，不过暂时先留着他，好通风报信。”凌相若随意道，并不急着处置神秘道士。
逮住蛤蟆，不攥出尿来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