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01.午休的音乐教室

  午休时间,路霞伊本来打算与平常一样,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不过由于上午她一不小心睡掉了整整一堂歷史课,导致她现在完全没有睡意。
  她原本想着能利用这个机会来处理一些事,不过今天正好间着,编辑社每週固定发表在网站上的文章稿子她昨日正好交出去,今天学生会也没有要开会讨论的事,因此她实在间的发慌。
  可她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滑手机上,而距离段考还有一段时间,她又没有那个动力唸书。
  刚刚没有想这么多,早已做好了睡觉的准备,发上的缎带已经拆下,眼镜也放到盒子里了。
  所以她要做什么好呢?
  此时,路霞伊正好看到一旁的温念澄准备从后门走出去,一股好奇心油然而生,便叫住了他。
  「你要去哪?」她走上前询问。
  温念澄看到她这副模样,一时因为惊讶而愣了好几秒,随后才反应过来,「我要去音乐教室练习,两个礼拜后又有比赛了。」
  「你常常这样一个人去练琴吗?」走廊上一阵风吹过,让路霞伊的头发被吹的扬起,她稍稍皱了皱眉,将发丝撩到耳后去,「不会觉得孤单吗?」
  如果是她的话,虽然不是非得要人陪,不过一个人去练琴,实在是有些寂寞啊。
  「还好,毕竟我也习惯一个人弹琴了。」温念澄浅笑。
  「虽然不懂音乐,也不能给你什么实质的帮助,不过……我可以当你唯一的观眾吗?我能给你掌声。」路霞伊提议,「因为我现在精神不错,也不知道做什么好,加上似乎没看过你弹琴的样子。」
  为了避免是不是自己健忘而忘记小时候的事,她还特地确认了一下,「对吧?」
  「嗯,你确实没看过呢。」温念澄眨眨眼,不再是那样温柔的浅笑,而是转为如春日阳光般和煦的笑,笑弯了眼,「当然可以,谢谢你。」
  这有什么好谢的?
  「那我们走吧。」路霞伊满意的勾起唇角,迈开脚步,朝音乐教室的方向前进。
  午休的走廊上,秋日的清风吹着很是舒服,不冷不热,像极了走在后头的温念澄给她的感觉。
  「温念澄。」她轻唤,觉得有些不自在,「你……一定要走在我后面吗?」
  明明走廊很宽,也没什么人在,她实在不懂为何这人偏偏要走在她的身后。
  「我喜欢看你的背影。」温念澄不疾不徐的回答。
  只要一看到路霞伊的背影,就算跟以前的身形完全不同,他依然会想起当初她为自己一次次挺身而出的模样,每每想到,内心就会一股安心感流淌而过。
  那是他最喜欢的回忆之一。
  「什么?」路霞伊眨眨眼,被这个回答吓了一跳,连忙招招手,「你过来跟我一起走啦,不要走在后面,这样很奇怪。」
  「好吧。」温念澄失笑,听话的走到了她的身旁,「霞伊,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模样跟小时候很像。」
  「哎?」路霞伊眨眨眼。
  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是因为放头发和脱下眼镜的关係。在升上高中以前,她除了体育课以外几乎没有绑头发,直到高中时才换了个把一部分头发用缎带扎起的发型。
  至于眼镜,她近视也是国三才发生的事了,在这之前她都没有戴眼镜。
  「你知道吗?那时候班上很多男生都喜欢你。」温念澄回忆起往事,「不过他们似乎都没有告诉你的样子。」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路霞伊咦了很大一声,在她的记忆里,自己被告白的经验屈指可数,还让她因此以为自己或许是一个不太受欢迎的人。
  「是真的。」温念澄见她如此惊讶,觉得很是有趣,「或许是那时候的你太过耀眼,让他们觉得自己没机会吧。」
  他想起小时候的路霞伊,不管在同学或是老师之间都非常的受欢迎,人缘好、个性活泼开朗。虽然如今的她内敛了许多,不过仍然是他喜欢的那个样子。
  「真的假的……」路霞伊喃喃唸着,还是有点没有真实感。
  不过以前的她跟现在一样,对于恋爱没什么憧憬,因此并不会有什么可惜的感觉出现。
  抵达音乐教室后,两人脱下了鞋子,缓缓走进门。或许是因为午休的关係,一向待在教室的老师并不在,等于是让他们独处在这偌大的教室里头。
  「我现在才发现你没有带乐谱。」路霞伊看着温念澄空着的双手,找了个离他最近的位置坐下。
  「都记起来了,也不需要乐谱了。」温念澄敲敲自己的脑袋。
  他见路霞伊端正的坐在一旁,便走到门口边,接着再重新缓步走向舞台中间。
  正当路霞伊觉得疑惑,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时,温念澄朝她投去一个礼貌的笑容,接着鞠躬行了一个礼。
  啊,原来是在演练正式上台呀。这样的小巧思让她不禁笑了出来,也非常配合的拍拍手。
  温念澄坐上黑色钢琴椅,做了一次深呼吸后开始演奏。
  路霞伊屏气凝神的盯着他的模样,随着演奏开始,原本安静的教室瞬间充满美妙的旋律。
  她不懂音乐,只能隐隐约约猜到乐曲里隐含的情绪,要她对这场表演说出一个确切的感想,她也只能讲出三个字——好厉害。
  温念澄的修长手指快速于琴键上游移,就像在跳舞一般,非常华丽顺畅,好几次她的双眼都差点要跟不上。
  当最后一个琴音落下,路霞伊愣了许久。
  这种时候应该要立马鼓掌,然后给予对方大力称讚才是,不过她第一个说出口的并不是讚美的话语。
  「你喜欢钢琴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口,讲出来后她才发现不对劲,连忙挥挥手,有些慌张,「抱、抱歉,你弹得很棒!真的很厉害。」
  「过奖了,我并不是这么优秀的人。」温念澄眨眨眼,「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
  我也想看温温弹琴(醒醒
  温温真的好棒(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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