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更何况风岭那医毒双绝的鬼手圣医的身份,谁敢反对,不就是自小找毒吃么。
谷主见着众人一副敬畏又胆寒的模样,复又面色一正沉声道:“既然没有异议,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日后本谷主百年之后,由少谷主风岭接任谷主一位,还不快些拜见少谷主?”
众人见状,也是知道旁支是没法再动手脚的了,连忙齐声高呼“拜见少谷主。”
风岭依旧勾着桃花眼,脸上神色不变,慕流苏却是看出来他也是颇有些感慨的,隔了十多年,终于回到了幼时与娘亲一起生活过的地方,完成了娘亲的遗愿,他眼中微微有些动容。
谷主接着道:“今日济世殿被赶出神医谷的四人,通通以叛徒身份昭告天下,至于二长老与三长老的位置,我与另外两位长老和少谷主商议人选再定,神医谷上下需好生听从现任少谷主之令,若是再有如今日这般的异心者,一律如今日处置,赶出神医谷!”
外边的人也是心头一震,但凡昭告天下了谁是神医谷的叛徒身份,虽然没在神医谷受到死刑,但是那日子更加不好过,那些个受了神医谷恩惠的人,都会主动追杀这个神医谷的叛徒之人,主动替神医谷肃清门风。
☆、第一百二十四章苍虚雪山
而神医谷虽然多年不曾入世,但是在神医谷外求医的人多不胜数,神医谷每隔七日救治三个症状最严重的人,这些年受到神医谷恩惠的人更是难计其数,可想而知若是真的传出去叛徒身份,那便是数十人数百人的追杀,还不如跳崖死了算了。
那这个原本就没了胆量的人,更是一点想法都没了,一出闹剧也就结束了,好在结局还算圆满。
风岭接任神医谷少谷主的身份后,济世殿就将人散了去,谷主如今身子大好,自然不用再搬去仁义堂,只需要修养几日身子后,便可接管谷中事务。
青花自然不可能就那么轻易让人将芙蓉和二长老以及风旬等人赶出去就算了,她给早已等在神医谷外接应的荆棘门的人传了信,暗中将三人劫了下来,如今困在荆棘门处,只等着风岭忙完了神医谷的这一阵子再回去处置。
不过依着风岭的手段,跟在慕流苏身边久了,可以想象对待毁了自己一家的几人当是如何处置。至于那三长老,虽然是个有点手段的,但是这样的本事还不足以入慕流苏,风岭的眼,反正有些神医谷的叛徒身份,便是逃到天涯海角,那也是不死也得脱成皮。
慕流苏扶着姬弦音在客房处休息,等着风岭的消息,神医谷的人对这两个谪仙一般的人是又好奇又敬畏,又有少谷主和谷主之令,对这几位贵客完全不敢懈怠,好茶好饭的伺候着。
至于风岭,他如今虽然担任神医谷的少谷主之位,但是只有神医谷的谷主令牌才有资格入太祖墓地去取风家太祖的手札,若是平日里,恐是其他人费尽口舌都无法如愿以偿。
然而谷主很显然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嫡孙儿极为看中,今时不同往日,神医谷嫡子一脉势微,多亏了风岭今日力挽狂澜,才没将大权落到旁支手上,加上他鬼手圣医的身份,他也自认为就算风岭立马接任谷主之位都没什么问题。
不过想着这般委实太过高调,为了风岭还是谨慎些许的好,他虽然在济世殿没有这般说明,但是私下里便是直接将神医谷谷主的令牌给了风岭,只交代让他好生扶持神医谷。
风岭面上不说,心中有所动容还是难免的,这位老祖父幼年的时候便是极为宠爱自己,只是后来因为芙蓉的事情才生了嫌隙,虽然让他马上原谅这位老祖父不太可能,但是对于这神医谷,他还是会尽心打理的。
风岭拿了令牌径直就去了太祖墓地,将风家太祖的手札翻阅了一遍。
慕流苏也不着急,虽然寄希望于风岭,但是若委实寻不到解救之法,她便派人去寻找灵空大师用那以命换命的法子便是,总归自己就是平白捡来的一条命,又恰好带着前世的攻法记忆,加上慕流苏这个身子原主自言习武,一个甲子的功力她倒是不缺的。
不就十年寿命不入轮回么,她哪里还顾得来世的事情,今生今世,护好了弦音,她也就死而无憾了。
风岭敲门进来的时候,面容看着有那么几分冷沉,但是又看着神色稍霁,慕流苏看着他的模样,心中也拿不定主意,本来还不太紧张的心情也有些冷沉。
风岭难得的没有露出笑意,很显然是知道这件事情对慕流苏极为重要,连开玩笑的心思也没了。
“我翻阅风家太祖手札,上书有苍虚之雪,须臾时辰,入体极寒。也就是说姬弦音身上的寒疾之症之所以如此严重,很可能是因为在风雪经年不化的苍虚雪山上受寒引起的。”
“你说什么?苍虚雪山?!”慕流苏脑中一阵轰鸣。
风岭看着慕流苏少有的震惊模样,越发知道这寒疾他是需要给他治愈的了,否则慕流苏必然是会做出那等子傻事儿的。
他皱眉道:“风家太祖手札上,对这苍虚雪山记录也就寥寥几句,可见这苍虚雪山之上极寒之疾并非唬人。按手札直理来说,上了这苍虚雪山之人,都是寒疾攻心,难以存活的。”
说到这里风岭面容也是一阵子诧异:“可是我替姬二公子把脉,虽然如今体内一片糟糕,但是好歹至今还活着,想必是在雪山之上,应当有过奇遇。若是知道了他当初在雪山之上的奇遇,应当可以找到根治之法,如今的话,只能暂且用太祖手札上的续心丹的方子,替他护着心脉,虽然终归还是身子寒凉会容易染病,不过好在有暖灵玉这等奇玉护着,总归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便是了。”
风岭迟疑了些许,终究还是没将手札上的那一句极寒之体,子嗣承袭给说出来,否则以流苏的性子,必然不会看着姬弦音日后的子嗣也出了问题。风岭虽然知道这看着不过是一个子嗣承袭寒疾的事情罢了,但是依着慕流苏对弦音的爱护之情,难保不会又做出蠢事。
他风岭既在,断然不可能真的看着慕流苏为了一个姬弦音将命搭上去,也就只能暂时先这么瞒着她了,等弄清楚了苍虚雪山上的事情,姬弦音的寒疾根治,也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的事情了。
慕流苏自然不会想到风岭会有事瞒着她,之所以面色震惊,全然便是因为想不通弦音怎么会与这苍虚雪山扯上关系。
苍虚雪山乃是极寒之地,终年风雪不化,这般恶劣的环境自然寸草不生,杳无人烟,因为环境恶劣,四国对这一块地方也没有心思来打理,给谁都是一块废地,拿了也没什么用处不大所以此地不隶属于天下四国的任何一处。
这么个寸草不生的死亡之地,弦音怎么会去那里,慕流苏想不通,当初北燕内乱,弦音明明被自己暗中派人送着护回西楚,怎么会出现在四国边境的苍虚雪山之中,那地方的雪之寒凉,可不就是引发弦音这致命寒疾的根本原因么。
且她寻到弦音以来,就注意到弦音很明显记不得前尘旧事,虽然风岭只能探出弦音体内脉象极乱,也说了他头部受过重创,可能会有短暂失忆反应,但是这失忆应当也是暂时的,应该会自主恢复,若是加以重现旧事,帮助也是极大。
慕流苏虽然信得过风岭的医术,可是对于弦音能否自主恢复记忆一事,她却是有些担忧的。
若是弦音没有失忆,他必然会记得寂流苏,不说对流苏这个名字有所反应,总该是知道他曾在北燕生活过一段时间,可是当初在长街逛灯会的时候,自己用花灯试弦音的反应,他却只说从未去过北燕。
从她见到姬弦音的时候,弦音很明显就给她一种全然不认识自己的感觉。
原本她已经觉得弦音失忆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了,毕竟她终究会回到北燕替寂家一门正名,向那个背叛了自己的人讨回公道,此一去,她便没有想着要活着回来,弦音忘记一些前尘旧事,不记得她也当是极好的。
可是如今看来,还是得趁早帮着他恢复记忆,问出那苍虚雪山上的事情,才能彻底根治寒疾。
不过让慕流苏心下慰藉的是,来了一趟神医谷,收获倒还算是大的了,毕竟知道了用续心丹可以保住弦音的性命,也亏得她手中有从璇玑阁主手中抢来的暖灵玉,才让弦音少遭了一些罪。
此情此景,慕流苏也不得不唏嘘一声,这神医谷果然是隐世大族,风家太祖的手札也果真是个极有用的。
难怪神医谷谷主会如此受人觊觎,衬着嫡系一脉势微便虎视眈眈,毕竟得到这么一本风家太祖的手札,医治天下百病都不在话下。
也难怪神医谷要求除了嫡系一脉,学医之人不可内力过高,免得心生异心的谋权篡位,所以都会定期检查人的内力修为,但凡发现内功过高的,还没等修炼好就会被赶出山谷,这就保证神医谷中的人嫡系一脉的传承,也是神医谷众人甚至四位长老都是擅长医术,却武功不高的原因。
至于神医谷外的人,风家太祖设下那么一个阵势颇大的护谷大阵,破阵之法又只传嫡系一脉,但凡有外人胆敢乱闯,那阵法的威力之大,直接便能让人死无葬身之地,如此既保证了医术传承,又保证了风家嫡系作为开创者的尊贵地位,当真是一环扣一环,极为精妙。
这风家太祖,当年想必也是个惊才艳绝的人。
慕流苏心中赞叹了一声,又想着弦音如今的情况,总归是没有了生命危险,既然有暖灵玉在,对弦音的身子伤害也不算过大,根治的事情可以缓一缓,只留着时间来等弦音慢慢恢复记忆再替弦音将体内寒疾根治便是了。
这一段时间,她也就可以继续安置回去北燕那边的事情了。
两件事情都有了着落,慕流苏这才将视线移到风岭身上,语调轻松了不少,很显然弦音有救一事儿另她极为欢喜的,她径直问道,:“续心丹炼制的时间要多久,若是时辰不久,我就和弦音就留在此处等着了。”
风岭瞧着她心中总算松缓下来,自己也松了一口气,好歹些人没再继续想着那些个可怕的想法,说什么以命换命的傻话了。
他心情一好,整个人也就跟着不靠谱起来,邪肆的桃花眼得意的一挑,看着慕流苏道:“你以为这续心丹是想炼制就炼制的吗,续命之药的药材,哪一样不是天才地宝,且不说药材都收集不齐,哪怕是收集齐了,那也是要花上个十天半个月的,而且废了心神还不一定能好。”
慕流苏听着风岭说得这后果似乎颇为严重,然而面上却是没有半分焦灼,只因为风岭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已经本性毕露了。
果然,刚才还说的有声有色的风岭忽而画风一变,嬉皮笑脸的道“不过嘛,这是旁人来炼制的情况下,好在你这人傻人有傻福,不仅进了具备了天才地宝的神医谷,还认识了本公主这么医毒双绝独一无二的人儿,放心,交给本公子,三日便足够了。”
慕流苏见他这番模样,却是难得没有去和他嬉闹,脸色一正,一张皓月容颜带着几分严肃道:“这件事既然有了着落,也不用如此着急,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先好生休息一日,再炼制续心丹吧。这几日帝都也无甚大事儿,我与弦音这留宿几日也无碍,你不用如此着急。”
顿了顿,慕流苏伸手扶住了风岭的肩膀,风岭尚未回过神来,便听着一向和自己不对付的慕流苏沉声道:“风岭,今生得你这一挚友,乃是流苏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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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流苏可能只是为了看风岭的小媳妇哈哈哈
☆、第一百二十五章对谁有意
慕流苏确实不怎么着急,一来是因为京中确实无甚大事,国交宴还有些时日,她对弦音的世子之位势在必得,且这段日子那该忙的应当是是礼部,与她一个虽有御赐之誉,但是如今还没有实权的将军委实没有什么干系。
如此早回去,弦音的身子受不受得住是一回事,无非是气气慕家的那几个人罢了。更何况,慕流苏对风岭这个未婚妻也有些上心,风岭这个人表面看着是个风流浪荡子,但是慕流苏素来认为他是知道分寸的,也不知他自个是怎么看待唐阿娇和云溪二人的。
风岭一直都知道慕流苏是个面冷心热极重情义的,但是陡然见着跟自己唱反调的人这么正儿八经的给自己道谢,风岭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正发着呆,门口传来一阵子清脆的敲门声音,是一道极为清脆悦耳的女音:“风岭哥……少谷主,云溪奉命来带少谷主前去书房,谷主现在书房等候少谷主过去,交接一些谷中事宜。”
这一声说到半截又改口的女音虽然看似有条不紊,却是不难听出那人其间的紧张之意。
慕流苏松开搭在风岭肩头上的手,摇摇头,想着这情之一字,果真是误人至极,先前在济世殿上,慕流苏看着这小丫头明明是那么个极为沉稳的妙人,如今怎的一到了风岭面前,倒是有些怯场了。
风岭听着这声音,目色顿时清明了不少,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慕流苏,以眼神示意让她闭嘴。
慕流苏见他模样,伸手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身形一晃,便悄无声息的移到了屋内的屏风后。
风岭看了看,确认无疑,这才上前打开门,抬步走了出去,负手而立,竟是难得的带了那么几分正经贵气,风岭原本没有看云溪,
径直走在前头,走了两步发现身后没有动静,他这才转首一个大步迈到云溪跟前,带着颇有几分姬弦音那般的清韵的神色,出声对云溪道:“不是说给本公子带路么,怎的还走到我身后去了。”
云溪本是被风岭这么毫不搭理自己一声不吭的便走的模样愣住了,脸上有一抹极为清浅的失落之色,如今风岭陡然转头到了自己身前,脸上还带着极为困惑的茫然神色。
这么一张风神俊逸的面容陡然这么近距离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云溪一愣,有些惊慌失措的低下头,迈开步子越过风岭向前行去,一边行着一边应答道:“云溪知罪,少谷主请跟我来。”
风岭看着方才还耳尖绯红,如今一个眨眼已经甩了自己一大截的云溪,面上露出一贯的邪肆笑意来,衬着一双妩媚至极的桃花眼,看着那叫一个风情无限。
“云溪姑娘,你走那么快,我跟丢了可如何是好。”风岭扬声唤了一声,不出声还好,突然这么一声,更是叫的那叫云溪的少女紫色罗裙摇曳生姿,走的越发着急了。
风岭饶有兴味的看了一眼,这才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
身后慕流苏默默的从屏风后移步出来,眸光清冷的看着那同是紫色色系衣衫的一男一女,颇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这风岭怎么见谁都是这副德行,见谁都笑的跟朵花儿似的,生怕勾不走别人小姑娘的魂儿,那边刚刚才把唐阿娇甩下,这下又惹红了一个小姑娘的脸。
依着风岭这般作态,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正经了点,后面又是这么一副调戏小姑娘的风流德行,慕流苏想来想去,委实是看不出来风岭是对谁哪个小丫头看上眼了。
想着唐阿娇那边,风岭似乎唯恐避之不及的,可是她也恍惚记得,当初风岭也是极为正人君子般的救下了唐阿娇,谁知道人家刚刚意识清醒了,就被风流调戏了一番。
那丫头委实是个固执的,风岭对谁都是这副德行,偏偏唐阿娇却是一个只认救命之恩以生相许的理儿的姑娘,这才追着风岭顿时多时不放。
慕流苏一边想着一边不自觉的又迈步到了姬弦音所在的客房,她想了想,青花是个神经大条的姑娘家,应当是不懂这些个男欢女爱的,倒是弦音身边那个名叫初一的呆头侍卫,虽然武功弱了点,但是似乎对这男女情爱一事儿颇为八卦。
慕流苏又想了想,反正如今留在神医谷也是留着,难得闲暇下来,关心关心风岭的事情也还是可以的。
客房房门未关,姬弦音此时正坐在客房的软椅上,颇为闲散的抱着糯米那只呆猫儿,有一搭没一搭的顺毛儿,听见慕流苏这边的动静,抬头勾了勾唇,露出一个极为惊艳的笑容来,慕流苏见弦音没有排斥,也就心安理得的走到姬弦音身下。
刚一坐下,便听着姿容皓月的少年极为随意的问道:“弦音,你家初一去哪儿了。”
姬弦音唇角的笑意瞬间就淡了几分,好你个流苏,以为是寻我的,没想到是找初一的。他眼底露出几抹凉薄,只当未听到慕流苏的问话一般,低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糯米的猫儿。
然而糯米已经被姬弦音那凉薄目光惊了一个抖擞,原本柔软瘫软的身子也变得有几分僵硬,好在它素来是个极有灵智的猫儿,自然懂得此时装睡才是正确的选择,也就宛如躺尸一般躺在姬弦音怀中,一点动静也不敢有。
慕流苏眸色掠过一抹诧异,想着弦音近日以来明明对自己态度大有改观的模样呀。怎的忽而又这般对她不搭不理了,难不成当真没有听见?
正欲开口,却见着房门外初一段端着一个托盘,盘中一套古朴的茶具,一个精致的热水壶,还有几包颜色各异的花茶,面色欢喜的向屋内的姬弦音道:“主子,神医谷没有碧螺春,倒是有几种珍贵的花茶,刚刚有人送来了些许,让属下带过来给你尝尝。”
走到门口处便看到了坐在姬弦音身侧的慕流苏,初一想着这位将军来了,主子应当是极为高兴的了,脸上的笑意越发盎然了些许:“原来英武将军也过来了,正好,可以一道尝尝。”
说到自己,他还特意献宝似的对姬弦音下眨了眨眼,一副给主子提供搭讪机会的模样道:“主子你说是吧。”
姬弦音听着初一此时怎么听怎么难听的声音,这才慢悠悠的将视线从糯米那装睡的猫儿身上移开,迤逦凤眸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此时已经跨进房屋内的初一,眼中氤氲着一股子凉薄,语气幽幽道:“初一你怕是想多了,英武将军是来寻你的。”
“……”
初一接收到自家主子那一眼幽幽然的目光,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将手中的托盘给扔出去。他说怎么今儿英武将军来了主子还低着头不搭理,如今他自个属下下已然是可劲儿给自家主子制造机会了,却是万万没想到这位英武将军今儿不是来寻自家主子,而是寻他这个大老粗的。
若英武将军真是来询问自己的,那依着自家主子对这位少年将军的照顾程度,初一只觉得他就快要凉在自家主子手上了。
他想着,赶紧小心的将手中托盘摆在了客房中的无屋子之上,动作那是比青花这个小姑娘还要规矩谨慎两倍,生怕弄洒了半滴。
初一放好了东西,脸上立马露着讨好的笑意,原本对着姬弦音回话,后半句却是对慕流苏说的:“主子哪里的话,英武将军素来忧心主子,必然是看着属下没有伺候在主子身边,以为属下不尽职,这才开口问候一句罢了,英武将军你说是吧。”
慕流苏面色露出不不解,怪异的看着二人,面色困惑的问道:“初一,你是因为在外面隔远了妹妹听见我说的话吗,可是弦音方才明明已经重复了一遍了,我就是来寻你的,我唤的是初一,不是弦音呀。”
觉察到自家主子身上散发的程度破重寒凉感,糯米这下更是丝毫不敢动静,直直挺尸了在姬弦音怀里,别说动了,连呼吸都不敢动静大了。
初一看着慕流苏那副老神八交的模样,额头个劲儿的冒着汗,这位将军大人平日里看着是个极为机灵的,怎么到了自家主子面前,就连最基本的察言观色都不会了,没见着自家主子心情不好吗,自家主子都在生你没有找他的气了,你怎么还能如此将小的也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