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节

  原地等了很久,派出去的暗卫一个个回来,说没发现任何意外,也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大约……那人在玲珑跑开呼救时,就觉得事态不好,已经走了?
  事情没有结果,觉还是要睡的。
  在外面浪了这么久,宋采唐很困,拉着赵挚说要回去休息。
  当然,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她的房间里睡,赵挚只管送她回去就好。
  赵挚近来被宋采唐撩拨得心神不宁,无法自已,狠狠亲了宋采唐几口,方才‘君子’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虽然很困,宋采唐这觉却睡得并不安稳,起初一直在做梦,迷迷糊糊醒来好几回,但过了这段,后面就睡得很好,黑沉香甜,醒来时天光大亮,似乎……已经过了辰时!
  她何曾一觉睡到这种时间过?
  宋采唐不胜欣喜,看来那夜醒的毛病要好了!
  正喜着,外面青巧蹬蹬蹬跑进来:“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宋采唐披衣下床,“你慢点说。”
  青巧利落的伺候宋采唐更衣洗漱,小眉毛皱的紧紧的:“有人死了!官差来报,请小姐过去帮忙!”
  “有命案?”宋采唐赶紧加快洗漱速度,衣服穿最朴素最易穿没任何花哨的,发式梳低髻,钗环少插,“怎么不早来叫我起床?”
  “因为——”
  “因为官府也是才接到奏报。”
  有人抢了青巧的话,阳光下,一道高大身影从门口走进来,鬓若刀裁,眉如墨描,眸底似蕴浩瀚宇宙,步态携风雷霹雳之色,不是赵挚是谁?
  宋采唐呆了一呆,才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关家内宅,她的闺房,还是大白天!
  这已经是毫不掩饰的登堂入室了吗!
  赵挚知道她问的是什么,相当淡定:“因有公务,特意来寻宋姑娘相帮。”
  他的存在,关家人早晚要习惯的,从今天开始,挺好。
  宋采唐:……
  有正事等着,没时间撩闲,宋采唐饶了赵挚,收拾好自己,跟家里人说了一声,就随他出了门。
  路上,赵挚给宋采唐介绍案情,这次发生命案的,是盐运司主官郑方全家,死的是他的儿媳妇,一家主母宗妇,郑康辉的娘。
  “郑康辉?”宋采唐觉得这个名字相当耳熟,想了想,立刻反应过来,“咱们在栾泽,办的花娘玉桃问香的连环案,出现的那个郑康辉?”
  赵挚颌首:“没错,就是他们家,死的是他的亲娘王氏。”
  宋采唐长眉微蹙。
  当时的连环案,真相令人唏嘘,凶手作案固然是因为心理变|态,成长过程中挫折连连,但他最后供言,似乎在接受一个组织,或一个人的考验,争取到郑康辉,下一次的盐签,也是他的主要目的。
  综合所有经历过的事,赵挚曾有分析,觉得这个人可能与金银通道,也就是叛国的人有关。
  只是在后面的信息就查不到了,敏感焦点聚集在‘盐运’二字上。
  而掌握盐道的一把手,就是郑康辉的爷爷,郑方全。
  如今出事的就是郑家……所以这里面,是不是再次涉及到什么敏感事件?
  那就是一个契机了。
  宋采唐:“谁来报的案?郑康辉?”
  赵挚摇了摇头:“郑康辉如今在外游学,已经出去了一个多月,并非在家,应该与此事无关,来报案的,是郑家管家。”
  二人说着话,已经到了郑家。
  主母新丧,门口已经挂了白,让人们个个面带悲色,脚步匆忙,院里院外的布置,挂帆服白。只是事情发生的太急太快,所有人都没有准备,郑家又家大业大,门宅众多,一小半的地方还没有收拾过来,隐隐留着昨日花红柳绿,粉纱金边的富贵痕迹。
  宋采唐一路跟着赵挚晚案发地点走,一边看天色:“一家主母去世,怎么到现在才发现?”
  主母理事掌中馈,一般是家中最忙的人,很早就要起床安排各种事,内院外院的张氏妈妈们,得禀了事,拿了主母放的对牌,这一天大大小小的事才能忙起来,怎么也不该这个点才发现,太晚了。
  “因为王氏昨天很累,睡得很晚,今天大家心里都有章程准备,没有人敢去打扰,直到发现太晚了,才有人去敲门……”
  宋采唐就懂了,所以这郑家,昨天是办大事来着?
  一路往里,走进内宅深处,人越来越少,宋采唐看看左右,若有所思,看着院子的格局,应该是后宅主院,主母居住之所?
  案发现场,竟然是在王氏自己的房间吗!
  “因死者表现略怪异,下人们都不太敢接近,遂死亡现场没怎么遭到破坏。”温元思从侧里廊下走过来,微笑,“你们来得很及时。”
  宋采唐顿了顿,笑着行了个礼:“这个案子是你的?”
  温元思拱手回礼,继续微笑:“此案事关朝官内眷,大家都很重视,决定由刑部同御史台一起合作办案,上官派了我前来。”
  御史台那边不用说了,就是赵挚。
  温元思刚刚从栾泽调到汴梁,正是大展身手的时候,此案又与上一案不同,不是只为协助,而是刑部正式派分的主官,肯定要好好努力。
  “进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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