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
赵公公在外面却老脸一红,心说,您这话对着皇上说,皇上多高兴啊。
“娘娘,您便移驾过去吧。若是您受了凉,那叫奴婢可如何是好?”
杨幺儿想了想,道:“皇上容易,我不会。”
赵公公心想还真是。大雪天里走一走,先冻坏的是皇上。但他轻咳一声,仍旧往下道:“正是因为皇上容易着凉,才得娘娘过去啊……”
杨幺儿不出声。
赵公公盯着帘帐里头的影子,又道:“娘娘,皇上的车舆之中,除了娘娘您,便无旁人敢往。那车舆之内宽敞空荡,风一来,就将整个人都裹在里头,实在冻得很。还是得娘娘去了,里头坐着两个人,自然便没那么冷了……”
春纱心说,这不是歪理呢么。
娘娘可别信了。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我应当盼着娘娘和皇上重归于好才是!对对,万不能这样僵持下去……
春纱正要出声。
马车外,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道:“娘娘,奴家来给娘娘送东西。”
“上来。”杨幺儿道。
赵公公便只好眼瞧着那舞姬又钻进了马车里。
舞姬抖开怀中的包袱,因穿得单薄的缘故,她哑着嗓子道:“娘娘,这是先前知州大人特地给奴家几个新置的衣裳和配饰……”
杨幺儿拿了过去,她道了一声:“漂亮。”
说罢,她便又抽出一个珠钗,递给了舞姬。
莲桂见状,心下哭笑不得。
上回娘娘送步摇给那六公主,皇上心下便多有不快了。
莲桂忙出声道:“娘娘,这个给了她,她怕是守不住的。这东西招人眼,若是惹旁人觊觎上了,反倒给她招去祸患。”
杨幺儿眨了下眼:“那……”
莲桂忙从自己袖中取出一个小荷包,里头净是碎银子,但如此足足凑了一包,也是不少了。她递给了那舞姬,道:“赏你的。”
舞姬登时欢欣不已,拿着小荷包便退下了。
事后舞姬归去,同旁人说起此事,另外两名舞姬还都不敢相信。怎么前一日她们得的就是冷脸,被吓得还病了一场。这后头的,怎么还得了赏赐呢?
见舞姬都下来了,赵公公在外头有些焦灼起来,便又出声道:“娘娘……”
杨幺儿盯着包袱看了一眼,道:“待会儿过去。”
赵公公乍然听见这句话,顿松了口气,道:“奴婢就在这儿等着娘娘,好将娘娘护送过去。”
车厢内,杨幺儿一指那包袱:“我穿这个。”
春纱惊呆了。
莲桂也呆了一瞬。
但她们谁也没有出声反驳,只是默默地将里头的衣物配饰都取了出来。
这一等,便是一盏茶的功夫。
杨幺儿拢上了大氅,下了马车,朝前方走去。
她的肚皮也是白的。
她的腰也是细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写补更。大家早点睡,明早一定能看见。
☆、明媚之色
第九十四章
帘子前隐约可见人影晃动, 萧弋面不改色, 手指却悄然地攥了下。
赵公公的声音在帘子外响起,道:“皇上,娘娘来了。”
说罢, 那帘子一打,春纱与莲桂在后头扶着杨幺儿, 将她推着上了马车。杨幺儿一钻进马车, 外头的莲桂便将帘子扣住, 顺手还将马车门也扣上了。
马车内的风声登时减弱了,转而变得更明晰的是二人彼此的呼吸声。
萧弋伸手托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然后一用力, 就将她轻松带到了身边。
她身上原本紧裹着的大氅朝两边分开,露出底下一截晃眼的雪白肌肤……萧弋顿了顿, 一手解下了大氅, 这才看清了她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她的头发梳成双刀髻, 发髻间插.入金色步摇, 作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的打扮。
可目光向下——
她的脖颈间围了一圈儿的金色项圈,一共围了三圈,华美非常,金色与锁骨凑在一块儿,又带出了点别样的诱.惑。
她的胳膊和胸脯被布料紧紧裹住,勾勒出漂亮的弧线。
腰间一截儿都没有布料包裹,露出平坦而雪白的腰腹, 肚脐间点缀一点红宝石,似火焰,似水滴,晶莹的色泽映衬着她的皮肤,让她看上去更加的可口动人。
下面是五颜六色的胡裙,胡裙边上缀着长长的珠穗。
她从未穿过这样的服饰。
穿在旁人身上或许该是俗.艳,可穿在她的身上,便是十足异域风情,勾人而又不失天真。
她便这样微微向后仰倒,用一双干净澄澈,不含一丝勾引或情.欲味道的眼眸望着她。可她越是这样显得干净又天真,就越是勾动人心。
他好似整个人都腾地在刹那间炸开了。
“……幺儿。”他的声音微微沙哑。
杨幺儿却只瞧着他,并不出声。
萧弋伸手按压在她的腰间。
触手细滑。
他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低声道:“幺儿怎么扮成了这个样子?难不成是要跳舞给朕瞧?”
杨幺儿抿了下唇:“不会。”
跳舞是不会跳的。
萧弋俯在了她的肩旁,亲了亲她的锁骨,低声道:“那是为了什么?”
杨幺儿这才伸出一根手指头,顶住了他的肩,道:“我,好看?”
“幺儿好看。”
“舞姬?”
“丑。”萧弋不带丝毫停顿地道,说罢,似是还觉得这样显得不够虔诚,便还接着道:“难及幺儿的万分之一。”
杨幺儿却是觉得不大满足的,她便伸出纤纤手指,攥住了他的手,拉着他放在了自己的肚皮上。
“滑?”
“……滑。”萧弋的喉头不自觉地动了下。
“白?”
“……白。”
“细?”
“……自是细的。”
“软?”
“……软的,幺儿从头到脚都是柔软的。”
杨幺儿便推开了他的手,自个儿撑着想要坐起来,只是方才躺得舒服,一时间手脚无力,还爬不起来。
萧弋便在后头撑了她一把,这才扶着她坐好。
杨幺儿坐好,抓起大氅,低头仔仔细细地给自己围好。
萧弋:“幺儿?”
杨幺儿并不理会他。
“幺儿?”
杨幺儿系好了带子,这才抬头道:“赵公公说,皇上会受冻。”
言下之意便是,这样她才来的。
“幺儿扮成这样……”
“我不同皇上说话。”
萧弋感觉到了头疼。
说出去的话,如何才能收回来?
他伸出手扣住了杨幺儿的腰肢,将人重新压倒下去,他凑在她的耳边,哑声道:“幺儿,是你先过来的,先前的规矩便不作数了。”
杨幺儿便呆呆望着他,似是在想,还有这样的歪理?
萧弋倒不管歪理与否,左右能行得通就是好的。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手掌扣压着她的腰,轻轻揉捏。随后他松开她的唇,低声道:“乖幺儿,一会儿一定要记得,将唇咬紧了。”
杨幺儿茫然地看着他。
萧弋反手,将车帘与车门,从里头反扣上了。
……
这一路行至了天色渐晚,方才停住。
赵公公抬手敲了敲马车车壁:“皇上?娘娘?”
车厢内,萧弋将杨幺儿裹得更严实,又在她颈下垫住了枕头。
杨幺儿睁了睁眼,懒声道:“今日,明日,都不同皇上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