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1)
时景苏:
艹。
这个男人之前不是还说爱他爱的不行吗?
忍心看到他不吃饭饿肚子的模样吗?
时景苏猛然间睁开眼睛,却没想到,在不知不觉间,楚砚冬竟然端着碗已经靠近他的身边站着。
香气四溢,铺入鼻间。
时景苏已经快十个小时没吃饭,早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吞了吞口水。
感谢这副身体,喉结生的不明显,在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下,楚砚冬才没能看出他是个男人。
时景苏眼巴巴看着他手里端着的汤碗。
楚砚冬挑眉轻笑:不是说好绝食的吗?
是、是啊。时景苏说话时都有点心虚,他看着汤碗,真的如同剜肉般的疼痛。
我确实不吃,所以你也不用拿的这么近。
他故意叫楚砚冬端走。
结果,楚砚冬居然当着他的面,非但不走,还开始一口接一口喝汤。
时景苏:
汁水从楚砚冬的唇角滑落,又被他用舌尖舔了回去。
时景苏看得喉咙一阵干痒。
天杀的楚砚冬,他怎么以前没发现楚砚冬这么擅长气人呢?
时景苏想要闭着眼睛,假意看不见,可那香味实在太浓郁了,时景苏饿得肚子里一阵叽里咕噜的叫唤。
他又睁开眼,看着楚砚冬一勺接一勺慢悠悠喝汤的模样,口水直咽。
等哪天楚砚冬生病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时候,他也要在他的面前这样大口喝汤,大口吃肉。
气死他。
楚砚冬漂亮的眼型弯了弯,问他:不是说不吃的吗?
时景苏还在坚持,他冷呵一声:我看看都不行吗?
又是叽里咕噜的一声,将他的饥饿显露的无处遁形。
他真想骂一句楚砚冬真不是人。
楚砚冬对他表白之后还是这么坏,经常言语打击他,对他进行肆无忌惮的冷嘲热讽,还挖坑给他跳。
但这样也好,这样他就有理由不可能喜欢上楚砚冬。
楚砚冬对他坏一点,总比做什么都对他特别的温柔强。
时景苏张张嘴,话还没出口,楚砚冬又是一声冷笑:真的不吃是吗?
紧接着,也不等他有所反应,楚砚冬喝下一口汤后,唇已经接近他的唇瓣。
在时景苏愣怔的目光中,他一手托着他的后脑,一手抱着汤碗,居然就这么直直地吻了下去。
口内的唇齿似乎在拼杀。
时景苏意识浑浊,想要反抗,他的唇边流下汤汁,一股浓郁的骨头汤味在口内弥漫。
时景苏才意识到,楚砚冬刚刚喝的那口汤并没有咽下去,他是在通过这个办法给他灌汤。
时景苏唔了一声。
幸好这个是汤,他还能接受,如果是饭,他绝对会说一句不行!
他艰难地咽了下去,胃里因为这口汤的浇灌,顿时产生一点暖意。
口舌分离时,楚砚冬高大的阴影附着在他的身上,他正冷冷看着他,那眼中燃烧着一股欲的味道。
他的声音很低沉,有些磁性,像是在诱哄他:乖乖吃饭,听话。
时景苏的脸上莫名一燥。
楚砚冬俊气逼人的脸离得太近了,他连他瞳孔里的倒影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诱哄的声音似乎很有效果,他莫名其妙又咽了咽口水。
口齿里仍然有汤带来的美味气息。
当真回味无穷。
但很快,楚砚冬就被时景苏的略有些嫌弃的眼神给狠狠一刺。
时景苏居然又这么嫌弃。
楚砚冬端着汤碗的手指紧了紧,嘴唇微张,似乎想继续给他灌汤。
时景苏已经抢先将他手上的汤碗一把夺下。
我喝我喝我喝,你别喂了。话说你有健康证没,我们要保证汤汁的纯粹,不能让口水混杂在里面吃进肚子。
楚砚冬气得脸都快绿了。
好一个保证汤汁的纯粹,还不是在嫌弃他不干净。
还问他有没有健康证,他们两个都已经亲过那么多回。
她以前在亲他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问他有没有健康证?
不知怎么,时景苏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必须防范的能够随时将人生吞活剥的大灰狼一样。
楚砚冬气得浑身钝痛。
他的呼吸都开始变紧。
毕竟受之前在医院做的那个梦的影响,时景苏总觉得他会不会被卸了腿脚,又被卸了手。
然后被楚砚冬五花大绑绑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更无法动弹。
惊疑不定地看着楚砚冬,时景苏开始慢慢喝汤。
第一口的时候,他还在被害妄想症中怀疑着,这汤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古怪。
他喝得极为小心翼翼。
但汤太好喝,甫一进入胃里,就暖了他的全身。
第二口开始,时景苏已经狼吞虎咽。
转眼间,就将满满一碗浓汤饮尽。
如果有什么事,喝过汤的他和楚砚冬,之前就已经有事了。
没有必要想的太多。
喝完汤,时景苏开始干饭。
他的胃口向来很好。
既然已经开吃,就不要再装什么矜持小可怜。
他索性敞开肚皮吃。
很快,楚砚冬眼前的食物风卷残云般进到时景苏的肚子里。
他终于吃到美味的红烧肉,炖排骨等等鲜嫩肥美的肉类大菜。
楚砚冬有点愣怔。
以前他就知道时景苏的胃口很好,但因为v博的存在,他一直以为时景苏是故意装成那样,好让他因她太能吃而嫌弃她。
如今一见,时景苏是真的能吃。
吃完一碗饭,又接着干了一碗。
第二碗结束,又问他要了第三碗。
最终,楚砚冬都怕他的肚皮撑破,竭力制止他吃第四碗。
时景苏顿时露出万般无奈的神情。
他摸着滚圆的肚皮,瘫软在床上躺尸。
只有在这种时候,时景苏才会觉得自己不像是一个女人。
他兀自回味着口内的香味。
如果不是想克制一下喝汤的量,那样他就能够通过此举少上几次厕所,时景苏恨不得再战两大碗汤。
时景苏想过了。
完全不上厕所压根不可能,他总不能被尿活活憋死。
那只能由原先的一天好多次,尽量缩减成早中晚一起共三四次。
所以喝完抢来的汤以后,他就管住自己的嘴,连平时最爱喝的饮料都无法勾引他。
但不知怎么回事,可能反复想到上厕所三个关键字,时景苏有股尿意顿时上涌。
他越想努力压制,这股尿意便越来越横空出世。
最终,时景苏憋得浑身难受,脸色都快通红。
他心里烦躁不安地看着楚砚冬,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我想上厕所,让我自己去。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的更新放在下午,后天恢复12点。
第114章 背他上厕所。
时景苏心里盘算着, 楚砚冬应该没有看人尿尿的习惯,就算他坚持要将他扶到卫生间门口,也不一定会跟在他的身边。
但以防万一, 如果楚砚冬忽然禽兽大发起来, 一定坚持要带着他如厕怎么办?
时景苏重复一遍:我要自己去。
楚砚冬的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
不知时景苏想到什么, 漂亮的眼睛似乎是有些害怕的在闪躲。
那张白净无暇的面孔, 此刻也染上一丝丝红晕, 让昳丽的面孔更显娇羞与张扬。
楚砚冬看得有点痴,瞳色深了几分。
艳气逼人的女人唇线轻启,鸦青色的黑发如瀑,轻轻的、也懒懒地垂在她的肩侧。上衣的肩带有些凌乱, 露出肩膀上一对形状漂亮的锁骨。
可能是室内空调的温度调得略高, 望着她双颊上的微红,不知怎么回事, 楚砚冬的耳廓也逐渐染上红晕。
只是要上个厕所而已。
这个女人为什么也要露出这种该死的会让人误会的信号?
楚砚冬的手指紧了紧。
喉口有点干哑。
几乎是陷入时景苏温柔又倍显无辜的多情眼中,他忽然伸掌拢在他的脸上。
时景苏等待半天,没有等来楚砚冬应答的声音,却是等来了楚砚冬有点迷醉的双眼。
他神色一惊, 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已经迟了。
楚砚冬的薄唇欺近,突如其来的那个吻, 温柔得如同雨后绽晴的空中, 拂来的一阵轻柔的微风。
酥酥的感觉密集如雨点,错落有致地沿着唇线一路遍开,像是被万物簇拥着的感觉,时景苏被吻得大脑一片混沌。
他一直处在被动的动作中, 甚至都没有回应。
当楚砚冬兵临城下时, 他只是双眼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楚砚冬无限放大的俊脸。
楚砚冬高挺的鼻梁。
楚砚冬浓黑的眼睫。
楚砚冬深邃如一汪深不见底幽潭的眼瞳。
楚砚冬
楚砚冬又在吻他?
时景苏猛地将他一推。
楚砚冬看他痴痴傻傻的模样, 本以为他已经逐渐能适应这样的关系,最初的时候,时景苏都已经没有抗拒。
没想到,最终时景苏还是将他猛然推开。
楚砚冬的肩膀一侧,因为推得有些突然,他的唇角被迫与他的分离时,不小心被牙齿咬伤。
楚砚冬的口内顿时有一股腥甜的血腥味。
他摸一摸唇角,有些刺痛。
时景苏不可思议望着他,要不是楚砚冬还是他名义上的老公,他真的想抱住自己的肩膀,大喊一句:流氓,你做什么!
自从他作为一个老师,亲自对楚砚冬展开如何亲吻的教学后,这个学生似乎开始迷恋上亲吻的滋味。
吃饭吃到一半就要亲,给他灌汤灌药也要亲,坐在交通工具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时,也要亲,他刚从医院被扶着出门,呼吸到第一口空气时,也要亲。
总而言之,就是一言不合就要亲亲亲。
时景苏本以为教他如何温柔接吻的技巧后,他的唇皮会好许多。
然而现实告诉他,在这种行为于数量上取胜后,他依然会得不到期望的结果。
唇上现在又红又痛,痛到时景苏即使没想过哭,但眼尾也莫名其妙有了水光。
我想上厕所,你突然亲我做什么?时景苏的双眼里,似乎写满着大写的禽兽两个字。
居然上厕所前,都要亲一亲吗?
害他肾上腺素激增,险些尿在裤兜里。
楚砚冬你真是好样的!
那直白的眼光,看得楚砚冬也在一瞬间快要以为自己的确是个禽兽。
趁楚砚冬不备,时景苏赶紧从床上慢悠悠滑下地面。
他心里默念没有问题,他一个人完全可以做到,就算是没有拐杖,也完全能行。
时景苏双掌贴着墙壁,准备沿着墙壁一点点慢慢挪动到卫生间里。
以肉眼观察,从他现在的这个方向,距离卫生间也就几十步。
时景苏深吸一口气,准备牟足劲加速走向那个地方。
一条腿上打上石膏,只能靠另外一条腿作为主要支撑作用,他可以单腿跳动,打石膏的那条腿就做划船时划桨的动作。
看起来也不是很难嘛。
然而,刚迈出两步远的时景苏,因为石膏太沉,重心不稳等各种原因,轰然倒地。
倒地的那一瞬间,他露出万分惊恐的面孔,心里默念:我完了,我会不会折上折?
那他原来已经被打了对折,现在是不是就要2.5折?
时景苏的脸色一僵,手心都是汗。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只希望余生这条腿,还能被复原到可以走路的地步。
然而,五秒钟过去后,什么也没有发生,甚至,他还倒进一个柔软的胸怀里。
时景苏睁开眼睛一看,楚砚冬一张冷厉的面孔正在上空,带着似乎是暗含讥讽的笑容正在冷睨着他。
时景苏假笑一下:楚砚冬,有没有兴趣打游戏,我瞧着你身手不错,做刺客很好,不会打没关系,我教你。
楚砚冬:
不等他继续开口讲话,楚砚冬已经将他的腋下托起,近乎是半搂半抱着起身,时景苏心里默默地给自己点上一根蜡,又重新强调一遍:楚砚冬,我想自己上厕所!
但是这次,无论时景苏怎么央求,楚砚冬都不再听他的诉求,终于还是将他一道带到卫生间的门口。
待在门口站着时,时景苏的身体叫嚣着抗拒的情绪,如果楚砚冬跟着他进入卫生间里,也就意味着要当着他的面看他上厕所。
时景苏试想过会在任何场合掉马。
比如他早起,假发不小心从头上脱离,或者换衣服的时候,楚砚冬忽然闯入门内,甚至在马场的那次,时景苏都怀疑会不会在骑马的过程中,因为风把假发刮到楚砚冬的脸上。
他怎么都没想过,会通过这个办法有可能被楚砚冬看到
时景苏的喉咙上下噎了噎。
他表情凄苦,脸色红得不自然,满脸写着抗拒的情绪,始终揪着楚砚冬的衣服不放手:砚冬,就送到这里吧,不用麻烦了,真的不用了。
他露出一张万分不能相信的面孔,勉强笑着说:我上厕所,你在旁边看着,我真的很难为情。
难为情三个字,被他着重描述。
砚冬时景苏的眼底都是哀求之色,看起来弱小无助又可怜。
每次时景苏有求于他时,态度就会像现在这样恩爱缠绵,不是叫他砚冬,就是叫他老公。
楚砚冬唇角冷笑,他不明白时景苏怎么会突然这么害羞,这个女人以前的胆子,不是一直很肥的吗?
都能做到站在他身边看他上厕所,而完全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楚砚冬笑了一声,忽然恶趣味自心中攀升。
从来都是时景苏站在制高点,那么风轻云淡地策划着一切。
他忽然很想看到时景苏为难的样子,很想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也会感到困扰,也会露出和平时的步步为营不一样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