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绝世枭宠 第59节

  莫老四手上一紧,却是刚刚带出来的女孩紧紧抓着他的手,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突然变得这么安静,因为害怕,此刻她的双眸里溢满了恐惧和不安。
  莫老四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手,之前的已婚男不知什么时候发现了他,挤到了他跟前,看见他手边牵着的女孩,“操”了声,敬畏的语气道,“我说你怎么老半天没动静,搞半天喜欢这种的!”
  莫老四没空理他,四下张望,这一眼就让他看见,其他小女孩已经被保镖们抓着提到了一个角落,唯有他手里的这个因为挤在人群里,没被人发现。
  不对。
  他没记错的话,三楼一共七扇门,应该是七个女孩才对。
  那边角落的几个加他手里的一共六个。
  少了一个!
  他这么一想,突然在人群中搜索那个戴银质面具的男人,大厅因为着火,不少人都挤在沙发的位置,而那个男人站在靠墙的位置,被阴影盖住,大概感应到这边的视线,他抬头看了过来,目光和莫老四的对上,又瞥到了他手边牵着的女孩。
  冰冷面具下的眼睛似有情绪浮动。
  莫老四没看清,只是下一秒,主办方开口说话,“没尽兴的先把人送回来,我们待会还可以继续。”
  这是冲莫老四喊话来了,也是,灯早就开了,人群挤着也躲不开主办方的眼睛,更何况,他在二楼,视野绝佳的好位置。
  比基尼辣妹们全都站在楼梯上,而女孩们则是被保镖重新送到了一楼的房间里,莫老四攥着女孩的手,突然低声对她说,“你先跟去,待会我想办法救你出去。”
  他把人带到保镖跟前,周围人因为隔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脸,所以各种打趣的声音都传了出来,笑着道,“兄弟,不错啊,口味清奇,滋味怎么样?”
  莫老四脸色难看,还是忍住了冲对方露出个笑。
  这一幕却是被女孩看到了,她以为莫老四只是随口说说,他们还是一起的,都是骗子,都是大骗子。
  她突然大哭着喊,“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狠狠撕咬着钳制着她的保镖的手腕,保镖一时不察,松了手,就被她跑掉了,她往大门的方向冲去,莫老四伸手去拦,只差一片衣角的距离。
  只听半空一声枪响,女孩被击飞到了门上,血溅了莫老四一脸。
  莫老四愣愣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血的温度滚烫灼人,他白净的手上还残留着女孩脏兮兮的爪印。
  他几分钟前还信誓旦旦地答应救她出去。
  下一秒,她就死在他面前。
  “还有一个,再不出来,我就开枪了哦。”主办方鬼魅似的声音响起。
  莫老四回头看向二楼,吸血鬼面具下那张人脸嘴角带笑,他注视着底下这群人,像是高高在上的恶魔,俯瞰着人间地狱,露出嗜血的笑。
  人群诡异地安静下来,不少人都没敢再次出声,非常配合地走到乌鸦跟前,自动报出自己的名字,随后进到有保障的房间里。
  渐渐地,人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只剩一小部分人没有核对,主办方从二楼走了下来,朝比基尼辣妹们挥手,让她们进二楼房间里。
  他一步步踩着楼梯下来,直到走到女孩的尸体跟前蹲了下来,上下检查一番,随后看向边上站着的莫老四,问,“你知道什么时候失火的吗?”
  莫老四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地上的尸体说,“你不应该杀她。”
  主办方笑了,“你很奇怪。”
  他从地上站起来,悠悠地走到仅剩的人群里,说,“还有一个奇怪的人。”
  莫老四抬头看过去,就见主办方站在戴着银质面具的男人面前,他同样问了刚刚问莫老四的那个问题,“你知道什么时候失火的吗?”
  “不知道。”那人说。
  主办方问,“你叫什么?”
  “胡来。”
  乌鸦拿出名单,果然找到一个“胡来”,主办方点点头,胡来抬脚要走,却被他叫住了,“等一下。”
  胡来停下,没有转身,偏头问,“什么?”
  主办方看着他说,“还有个问题想问你,先等等。”
  胡来就站在那等着,直到其他人全部核对完名单走进房间里,只剩下乌鸦和主办方,以及一个莫老四。
  “知道为什么留你们吗?”主办方拿了名单围着莫老四转了一圈。
  莫老四还记着身后那个尸体,面上那一套都不愿意装了,神情有些冷,“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主办方笑了笑,浑不在意似的,甚至抚了抚面上的吸血鬼面具,“其他人出来时,全都衣衫不整,只有你们俩……”
  他目光扫了莫老四和胡来一眼,两人衣冠齐整,连发型都没乱,其他人因为鬼混以及失火时慌张逃命,把自己搞得十分狼狈,有些纽扣系歪,甚至有些鞋子都没穿跑了出来。
  主办方绕着两人转了一圈,细尖的牙齿龇出一个嗜血的笑,“我很好奇,你们在屋子里什么也不干,到底在做什么?”
  倒数第三个字咬得很重。
  莫老四看了眼胡来,隔着面具倒是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感觉到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很镇静,仿佛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似的镇静。
  主办方停留在胡来面前,他没有胡来高,但气势却很足,低着脊背去看胡来面具下的眼睛,声音低得像私语,“或者……是在隐瞒什么?”
  莫老四嘴巴刚张开,声音还没发出来,就听边上一道声音说,“我喜欢男人。”
  第111章 名单
  主办方始料不及,面上的表情有丝诧异,“什么?”
  胡来状似懊恼,“我以为这里的特殊需求是我以为的那种需求,后来看到三楼的房间里都是些……其他人都选了,我没办法只能也选了。”
  “想着等会找你说,结果失火了。”他摊开手,五指很干净,无名指戴着一枚戒指,和莫老四一样,应该是个已婚男士。
  “你说你喜欢男人?”主办方半信半疑地瞧着他,半晌问了句,“什么样的?”
  胡来笑了,指着莫老四,“他这样的。”
  莫老四,“……”
  “行,弄错客人的需求是我们的不是。”主办方不知道信了几分,总算收起了方才那种一言不合就拔枪的气势,目光锐利地问,“可是,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在你房间的那个女孩子不见了吗?”
  “我不知道,失火之后我就跑出来了。”胡来说话不疾不徐,给人思考和缓和的时间,态度不温不火,堪称绅士,“还有,你怎么确定是我房间的女孩不见了?”
  主办方当然不确定,说这话只是炸他,却不想没炸成。
  乌鸦拿着名单出去片刻又回来了,小声在主办方耳边说,“名单上的人不多也不少,只是……”
  他犹豫着。
  主办方有些不耐烦,“只是什么?”
  “只是……我们的保镖少了一个。”乌鸦低声说完,果然脸上落了一巴掌,主办方狠狠抽完他之后,转身就走,声音又急又快地说,“赶紧安排人走,如果对方是冲那女孩来的,应该不会多管闲事,但如果……”
  话没说完,外面传来警车的呼号。
  “谁他妈这么多事!”主办方面具下的一张脸铁青,“名单你确定吗?!”
  乌鸦赶紧把名单递过去,“都查过了,没有老鼠。”
  “名单是没错,可是谁知道面具底下那张皮到底是谁。”主办方接过名单,死死盯着胡来俩个字看,随后又看向莫思东三个字。
  乌鸦问,“那怎么办?现在去查吗?”
  “查个屁!”主办方踹了乌鸦一脚,“赶紧带甜点从暗道跑!”
  “是!”
  莫老四一回身,女孩的尸体已经不见了,保镖正在擦门,一群人似乎早就习惯这种阵仗,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手上的事,而房间里的一群人也被放了出来,劲爆的音乐放了出来,一群人在大厅里扭动着,俨然一副开派对的景象。
  若不是莫老四亲眼目睹一个女孩死在面前,差点要被眼前的景象给蒙混过去。
  警察敲门踹门,大声喊着,没人理他们。
  大家开party又不犯法,再说了,不搭理警察会被抓进去吗?
  不会。
  警察开枪爆了门锁,终于一脚踹开了大门,一群武装警察包围了进来,一群人目标明确直奔三楼,但是三楼什么都没有,一行人仔细检查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查到东西,端着枪回来冲楼下做了个手势。
  底下的队长面色不变,又一抬手,那群人立马冲到二楼继续搜查,结果还是一样,什么都没有。
  莫老四却在想,从三楼带走一个孩子,还是借着失火的混乱,看起来简单,操作起来却很难,主办方就在二楼,一楼有半点动静,他伸头都能瞧见,而且三楼有四个保镖,就算这些保镖全都下去救火,门外站岗的那些又怎么躲开,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孩从这扇门出去,简直难上加难。
  他更是有个大胆的猜测,如果放火的和“胡来”是一伙的,再如果想救下七个孩子,那么按照最天衣无缝的计划就是——让警察找到其中一个。
  大厅的人面面相觑片刻,又继续嗨起来,音乐狂乱地响着,带头的队长喊道,“把音乐关了!”
  没人理他。
  还是二楼的人找到了音响,把它关了。
  整个大厅安静下来,但是底下的人却不安静,他们抽着烟朝警察道,“怎么?开party犯法?要抓我们吗?阿sir?”
  说着把自己的双手举起来,逗得其他人哈哈笑起来。
  “谁是这场活动的负责人?”警察问。
  “我。”主办方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一身白西装,在人群里还算比较显眼,“我是这儿的负责人,冒昧想问下,我们好好地在这唱歌跳舞,触犯了哪条法律,劳驾各位大半夜了兴师动众地过来?”
  “我接到匿名举报,说你这儿干了些违法的事儿。”警察一脸刚正不阿。
  “违法?”主办方笑了,“您可真会说笑,来我这儿的可都是些正经人,大家都是无聊了过来消遣一下,这总不能也违法吧?”
  警察大概发现这个负责人是个老油条,把他移交给了其他警察,让他做个口供登记,随后他去询问其他参加聚会的人。
  来的警察不少,大概还没放弃,正在二楼三楼来回地毯式搜寻,有些甚至在墙面上敲敲打打,大概对匿名举报的那个人信任非常,所以认定了这儿有猫腻,各个不死心地贴着地面搜查。
  终于,洗手间里传来一声惊呼,“队长!”
  所有警察出动了,莫老四的神经也绷紧了,他眼瞧着主办方面色一变,转身就要跑,也顾不得什么,推了把面前的警察,粗着嗓子喊,“别跑——”
  警察们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就把主办方抓了起来。
  而洗手间里的警察们终于出来了,其中一个警察怀里抱着个女孩,她浑身都是黑的,被浓烟熏的,口鼻罩着一块湿布,已经昏迷不醒,警察们探了探她的脉息,松了口气道,“还有呼吸。”
  莫老四不敢置信地睁大眼——洗手间是失火的地方。
  做出这个计划的人简直太大胆了。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放了火,又冒着浓烟滚滚把孩子送到最危险却又最安全的地方,如果中途孩子死了呢!
  他简直不敢想象。
  他甚至有种预感——他所想的,做出这个计划的人同样也想到了,可他还是这么做了,为什么?
  ——他想利用这一个,把主办方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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