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贺松彧似乎想明白了,是啊,你回来了。
丛孺和他四目相对,瞪着眼问:什么意思。
贺松彧意味深长的说:你走之前渺渺日常喝的都是你的奶,她大概是知道你回来了,所以奶粉就不愿意喝了,奶粉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她自己。
贺松彧和女儿对视,渺渺又在吃手,被丛孺抓住以后,蹭到他胸口处。
贺松彧见了,说:看吧,她想你身上的奶。
丛孺以前都是挤到奶瓶里的,渺渺那时候也还没有这样认人很强烈的意识,对喂到嘴边的奶是她喝过的味道就不会挑剔抗拒。
这次不一样,她很强烈的想要喝以前的口味。
如果得不到想要的,她急的小脸都涨红了,丛孺不忍心看她这副样子,怀里女儿饥肠辘辘,旁边还有她爸虎视眈眈。
丛孺觉得自己像头被包围起来的羊。
贺松彧好整以暇的在他身旁坐下,欣赏他局促窘迫的模样,开口催促,渺渺饿了。
他就等丛孺当场掀起衣服的一幕了。
不急不缓的劝他认命,你看她等不及了。
喂吧。
第62章 婆婆。
我看是你等不及了。
丛孺轻轻哄着渺渺,一面说出贺松彧的心里话。
贺松彧很做作的把目光挪开,你要是害羞,我可以不看。
丛孺信他的鬼,他很有格调的冷哼一声,嘲讽道:都是男人,说这种话你害臊不害臊啊。男人的话能信,猪都能上树。
渺渺已经饿的开始哼哼了,两只小手攥成了拳头,当第一道哭声响起时,丛孺迫不得已的拉起衣服,另一只手抱着渺渺往胸上凑。小孩找奶喝那是天性,大概是闻到丛孺胸口上有熟悉的气味,丛孺把胸膛送到了渺渺嘴边,她无师自通的张开嘴迫不及待的汲取营养。
丛孺浑身一震,从女儿喝到奶的那一刻,旁边的贺松彧就已经把脸转了过来,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丛孺察觉到他的视线,一手卷着胸前的衣服,一手抱着女儿背过身躯。
他小声的骂道:看屁看。
他一害臊就是这种样子,耳垂如柿子般火红火红,他的动作也不见细致温柔,只能从笨拙中发现他的小心翼翼,脖子后面那一片宛如黄昏天空上最绚丽的一片橙红。
其实。
贺松彧开腔说:你手抓着衣服太麻烦,不如把衣服扣子解了,敞开胸膛给渺渺喂。
丛孺色厉内荏,脸皮艳丽如霞光,有本事你来喂,没本事你给我闭嘴,看看看,看你个头。老色痞。
贺松彧看丛孺跟看一只张牙舞爪的伸爪跃跃欲试,要打人的小老虎一样。
他淡淡道: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没有女乃水。
他话语里听起来还有几分可惜,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故意逗丛孺的,总之不怀好意。都是男人,懂的都懂,丛孺知道这会他脑子肯定半干不净,他疼的抽气一声,贺松彧紧跟着问:怎么了。
丛孺低头看着女儿,咧呀说道:渺渺,跟爸爸打个商量行不行,别咬爸爸那儿,嘬的轻点行不行。
贺松彧意外的说:她居然咬你。
丛孺一脸根本不见怪的表情,帮女儿解释,她才多大,什么都不懂,我都不跟她计较,你计较什么。
贺松彧:她把你的女乃子咬坏了怎么办。丛孺头皮都炸开了,气急败坏说:那也是我的女乃子关你什么事!
贺松彧劝他,你别激动,它掉出来了。
渺渺嘴里的豆豆一脱离,嘴巴还无意识的在动,连接几口吃到的都是空气,发现不对开始对他俩哼哼唧唧。丛孺顿时觉得贺松彧好烦:都是你,烦死了,别打扰我喂女乃。
贺松彧乖觉的道:我可以不说话。他眼也不眨的盯着丛孺,知道再说下去就要把这人给惹爆了,看丛孺给女儿喂女乃没看够,贺松彧当然不肯轻易在这时候出去了。
跟在丛孺身旁生了根似的,像个社会观察学专家一样,在丛孺自己发一两句牢骚时,专找切入点,说说他的看法,你女乃水好多,渺渺喝这么久还没换边。
丛孺顿时大惊失色,贺松彧看他表情不对,怎么了。
丛孺慌里慌张的说:要、要换边吗?我都不知道。
贺松彧:
贺松彧不确定的撺掇他:应该要吧。你试试。
丛孺知道自己量挺大的,虽然是男人的胸脯,却意外的产量很足绝对饿不到女儿,淦,他怎么自豪起来了。
不过他平时都是两边都挤,喂是第一次喂,让渺渺趴在胸膛上喝,柔嫩的小脸贴着爸爸的胸肌,丛孺都忘了要换边这回事了,他看渺渺也吃的正起劲儿,也不确定这边还有没有在流女乃。贺松彧无意的一句话让他懵了,只好哄着女儿先让她吐出来,看看里面余粮还够不够。
结果渺渺松开嘴,女乃水从胸膛流到丛孺日益恢复的腹肌上,丛孺抬头笑了下,松口气的道:有,有,你看还有。渺渺继续吃。
他重新把渺渺送到胸前,却发现贺松彧跟没反应似的的,直勾勾的瞪着他的胸膛。丛孺露出来的胸口上沾着被渺渺嘬的鲜红发亮泛着水光的口水,豆豆通红贺松彧眼里也好似一片通红。
丛孺一脸警备的盯着他,贺松彧在他和渺渺间看了半晌,才跟坐不住了一样,面容假装平淡的起身,往浴室走去。
旁边立着一尊大佛,做什么丛孺都受影响,虎视眈眈的贺松彧一走,丛孺反而感到轻松不少,他目光跟要吃了他似的,丛孺就很担心这狗东西会不要脸的跟他女儿抢粮。现在他走了,还算他有分寸。
丛孺看了看贺松彧消失的浴室方向,里面渐渐传来水声,贺松彧去洗澡了。
他得意的冷哼一声,低头对喝的津津有味,一脸满足的渺渺道:大坏蛋走了,渺渺要不要换个边边再吃啊。
渺渺似乎就对这边情有独钟,不喝干丛孺不罢休,到最后丛孺都觉得老喝这里有些疼了,怕女儿把他嘬破皮,还是认怂的求渺渺换个地方吃吃。
贺松彧冲了个冷水澡出来,渺渺已经喝饱了,正让亲爸陪她玩。
他发现丛孺衣服放下后,扣子却是松了几颗,胸膛大片的露出来,渺渺吃过的地方红艳艳的,贺松彧莫名觉得眼热,而丛孺另一头没那么红,看来女儿吃的不多就饱了。
丛孺在贺松彧出来时就感到一片湿凉的水汽,他就知道贺松彧一大早冲的是冷水,为了去去火气,是什么原因也不用去猜,是男人都懂的。他故意一脸平静的说:你来了,正好,渺渺已经吃好了,你陪她玩会,我去洗漱顺便尿个尿。
贺松彧从他手上接过女儿,小小的软乎乎的小身子像个洋娃娃般轻巧,丛孺抱着她时,渺渺很喜欢盯着他看,并且爱对他微笑,没人会怀疑她不是他的女儿。贺松彧抱她,父女俩的神态气场如出一辙,只是渺渺多了几分从丛孺那继承的懒撒。
丛孺去洗漱了,贺松彧把女儿举高高,脸对脸平视,他问:早饭吃的怎么样。
渺渺当着他的面打了个呵欠,小手碰了碰看着软糯的小鼻子小嘴巴。贺松彧放她下来,摸了摸她的肚子,发现肚皮鼓胀,就知道她饱餐了一顿。
待遇不错。
渺渺对他笑,贺松彧心情不错的说:好孩子。
丛孺刷着牙,听见外面渺渺的笑声和贺松彧简单的说话声,不由得停下来仔细听会,他有些意想不到的想,贺松彧还会放下身价去哄一个孩子,虽然说的都是些他听都没听过的冷笑话。
搭配他平稳不起波澜的清冷声音,就更不搞笑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丛孺就是觉得越听越有意思,希望贺松彧多说点,直到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脸上会心的笑。
这天丛孺有个活动要参加,不方便带着孩子去,他提前一天就跟贺松彧商量,把渺渺交给他带。
贺松彧没有意见,丛孺开车走时有点不大放心,他又看了一眼贺松彧一眼,他一身西装革履,耳朵上戴着他送的耳钉,把女儿放到了车后座的宝宝椅上。
他俩各自开了一辆车,坐在驾驶位上,丛孺探头出来说:要不,还是把她送到我嫂子那。
他是真的觉得可能让贺松彧带孩子是个错误的决定,他这副打扮不是去开会,就是要出席正经场合。
贺松彧果决的道:不用。
丛孺被邀请参加舞蹈艺术交流活动,很多老艺术家都在,他时间耽误不得,还要去接黄梦踵,于是忽略掉心里的担忧,那行吧,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贺松彧无言的看着他,丛孺悻悻的住嘴,他这话已经不放心的对贺松彧说了好几遍了。
我走了。丛孺念念不舍的看一眼女儿,两辆车在路口分道扬镳。
他去宋家接到黄梦踵,宋仲夜扶着她出来,自从知道丛孺那里对他没有半点意思以后,宋仲夜便知趣的不再打扰他,但也不是没有联系。
他说:你瘦了。
宋仲夜打量丛孺,他去年冬天时突然就长胖了,没敢去见恩师,平常都是电话联系问候,起初宋仲夜还以为是自己对丛孺的想法,造成他不来见自己母亲了,一度有些后悔。
后来跟丛孺隐晦表示他可以不用顾及他的想法,还是可以跟以前一样,丛孺听懂了,说不是那个原因,两人才把事情说开。
丛孺直说是因为最近管不住嘴吃的太多,怕老师见到他说他长胖了,一点也没有艺术家的样子,才不敢去的。等来年他瘦下来再去见他们,果然他确实又突然瘦了下来,跟胖的玩一样。丛孺比以前更加瘦了,他最近锻炼的很勤快,训练量很大,一下就恢复成以前削肩瘦腰的身材。
唯一不同的是,他好像多了抹明艳而温柔的神采,眉眼飞扬,神采奕奕,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好看的惊心动魄。就连黄梦踵也说:你去打美容针了?
她垫脚打量丛孺,手伸到他脸上拉扯,哪家医院,花了多少钱,你找的什么医生啊,把他推给我。
丛孺哭笑不得的说:老师,我没去打美容针,对那些不清楚。你问师姐她们,她们比我更懂。
黄梦踵收回手,诶,我开玩笑的,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打什么针。知道了,你的脸我摸过了,没打针,不僵。
宋仲夜提醒,快九点半了。
黄梦踵乐呵呵的上车,丛孺开着车窗跟宋仲夜道:仲夜哥,过段时间有空吗。
宋仲夜:怎么?
丛孺拿出两张卡片递过去,一张给你,一张麻烦帮我带给高戏文呗,有空就来,不勉强。
丛孺走后,宋仲夜这才打开看看,他刚开始以为这粉色的请柬是丛孺的订婚宴,结果上面的千金百日宴足够震惊他一年。
黄梦踵坐车里小儿女情态的问他,你给的什么?你怎么光给他不给我,我不重要?
丛孺笑着说:老师尽会说气话,你和仲夜哥不是母子吗,给他就是给你。我这边口头跟你说,不比给一张请柬好,我知道的多多了。
黄梦踵好奇的问:什么请柬啊?
丛孺神神秘秘的透过内视镜眨了下眼。
到地方以后,相熟的老艺术家正想找黄梦踵聊天,就看到向来喜欢跟人乐呵呵的黄梦踵揪着她最钟爱的那个门生,你要死啊你,这么大件事怎么到今天才跟我说,你把我乖孙弄哪里去了,连个妈都没有,你就放她一个小孩在家啊,丛孺你是看我老了现在打不动你
哎哎,老师,你别骂人
她那学生还在求饶,生的是圈里流传的潘安卫玠之流的相貌,至今未婚,在他们圈里单身主义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很多人单身都是为了艺术献身,感情纠葛就是耽误他们沉浸式的创造艺术。不过听着好像是未婚先孕才弄出了个孩子,怪不得把自己当成学生亲妈的黄梦踵中会暴跳如雷的,当场教训弟子。
贺松彧办公室。
秘书进来送茶,正好听见他问,您怎么来了。
回应他的,一声拐杖跺地的沉闷重响,略微苍老的声音浑厚如钟声,让人只想感慨老爷子肺活量不减当年,我不该来?你那请柬是什么意思,你给全城跟贺家有关系的都发了,唯独贺家的人都不知道,明家老头还问我,你几时跟人结婚生的孩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贺松彧皱着眉听贺老爷子把话说完,对方正等着他作出解释。贺松彧:您声音小点,渺渺还在里面睡觉,把她吵醒了,您去哄吗。
中气十足的老人不可置信看着他,憋了半天,你还把孩子带到公司来了。
贺松彧:带了,还开了会。带渺渺一起开了会。
贺老爷子:荒唐!还开会介绍来路不明的孩子?
贺老爷子臭脸,我看你是蠢到家了,你给别人养孩子,你还认她作女儿,贺松彧,你怎么想的,你以后还结不结婚,贺家还要不要女主人。
贺松彧沉默的与他对视,过了片刻,谁告诉你渺渺是我认的女儿。
贺老爷子:没有谁。
贺松彧知道他把孩子带来,传言立马就甚嚣尘上,加上他今天刚让人发出请柬,传言一发不可收拾,各种说法都有,猜渺渺不是他亲生的或是私生的,都不知道她母亲是谁。
自从丛孺生下渺渺以后,贺松彧便让医院把他的资料封锁转移了,贺老爷子想让人查也没办法。
他精神抖擞的追问: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贺松彧:字面意思。
那就是你亲生的,你和谁生的?贺老爷子不放过他。
贺松彧也不怕回答,你不是查过了。
贺老爷子又想跺拐杖,刚一动手想到什么,变成了轻拿轻放,他低声驳斥贺松彧,荒谬,他是个男人!
桌上手机震动,贺松彧抬手,示意接个电话。
贺老爷子坐在一旁冷哼,目光看向贺松彧办公室套间里面的房门。
他趁着贺松彧打电话起身,贺松彧看见他的动作了,眼神复杂,看了一眼,没有阻止贺老爷子进去。
倒是电话里的人慌乱的声音让他更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