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
“听闻你五年前因为丑闻事件被赶出了南洋,这件事情厉少知道吗?”
清欢面无表情,云笙出手果然比厉娇、卫媛媛之辈强多了,至少挖出了她所有的丑闻,并且引导了舆论一边倒。
艰难地进了医院内部,清欢上了四楼,看见在走廊上来回徘徊的云霄,愣了一下。
两日未见,云霄整个人的气质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再也不见肆意飞扬的笑容,看起来沉稳了许多。
云霄一直守在病房外面,看见她,急急地上前来,冲口而出:“清欢,云笙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吗?”
云家大少这几日极为的煎熬。他喜欢二叔,对清欢也很有好感,不过参加了一个婚礼,却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清欢变成了自己的堂妹不说,二叔父女也跟云家决裂,一边是父母妹妹,一边是二叔堂妹,云霄左右为难。
清欢淡淡地说道:“是不是我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云笙的说法。”
“要是真的是你做的,你去给笙儿道歉,我会尽量求我爸妈,撤诉的。我们是亲人,不应该闹成这样。”云霄焦急之中抓住她的胳膊,说道,“你跟二叔斗不过云家的。”
清欢看着自己被他抓住的胳膊,男人下手没有轻重,微微疼痛,她眉尖一皱,低低地说道:“云少怎么会那么天真呢,你父母是不会撤诉的,不过是借机想除掉我们父女两,最不济将我们赶出南洋。”
在一边的肖骁有着紧张地看着云霄抓着清欢小姐的胳膊,咳了一声,状似无意地说道:“云少,我们还要去见厉少呢。”
这要是被厉少看到了,少不得又要动怒了。
云霄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地说道:“厉沉暮正在安慰我妹妹,你们还是不要去的好。”
清欢闻言,面色微冷,冷笑了一声,昨夜抱着她睡觉,今天就去安慰云笙,原来是左右逢源,坐享齐人之福,做他的春秋大梦。
她一言不发地挣脱开云霄的手,进了病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当天下午,清欢就接到了法院的传票,与此同时,厉沉暮的律师团也到了,带着眼镜的斯文律师带着团队赶到医院,见到清欢,微微一笑,说道:“顾小姐,好久不见。”
第432章 对于年少时用尽一切爱上的男人,就如同劫难一样看不破
清欢看着眼前熟悉的斯文男人,浑身僵住,脸色微变地开口:“魏律师?”
有一瞬间血液凝结成冰,去年温哥华伤人事件中,正是眼前的律师将她从保释了出来,并以厉峥为饵,让她重回南洋。
“你是厉沉暮的人?”清欢手脚微凉,所以她回到南洋也是厉沉暮一手主导的?所以自己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自己经历的那些事情他都知道,他只是那样远远地看了五年?
她脸色陡然苍白,身子微微一晃,强撑着没有摔倒。
魏名刚带着团队从温哥华飞回来,此刻对于南洋的事情一无所知,见她脸色不好,沉思了一下,说道:“我是厉氏智囊团的人,排行第三,顾小姐应该见过肖骁和荆六,他们排行第五,第六。老二白桥当年一直跟在厉少身边,您应该也见过。”
清欢微微闭眼,她当然见过白桥,当年她跟厉沉暮热恋的时候,白桥还是厉沉暮最信任的人。她低低地一笑,有一丝的自嘲,原来她是彻头彻尾的傻瓜,被这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上。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么天真,不信邪。
“这次的事件虽然棘手,但是顾小姐请放心,您不会有事的,现在能告诉我当晚的具体情况吗?”魏名开口问道。
“不用了,这次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就不劳烦魏律师了。”清欢伸手扶住一边的桌子,脸色白到没有一丝的血色,神情冷淡地说道。
魏名拿录音笔的动作微微一顿,愣住了,还想说什么,清欢已经径自离开。
医院外面全都是蹲守的记者出不去,又不想让病房内的父亲担心,清欢神情恍惚地进了隔壁的休息室,将门紧紧地关起来,蹲下身子难以控制地哽咽起来。
这些年,她果然是个笑话,那男人掠夺她,驱逐她,掌控她,逼迫她,漠视她,她还在左右摇摆,一边想报复他,一边又想靠近他,她低低地哭起来,大概女人都是个傻的,对于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对于年少时用尽一切爱上的男人,就如同劫难一样看不破。
厉沉暮若是真的喜欢她,又怎么会无动于衷看着她在黑暗里挣扎了五年?又将她骗回南洋?
她眼前发黑,摸出手机给迦叶打电话。
迦叶正在花园小洋房,昨夜被司迦南一个电话喊走,她就直接回家了,等第二天中午,兴冲冲了买了很多小孩爱吃的零食,拎到小洋房时,就见坐在轮椅上的沉默寡言的男人,带着蹲在的谢小泽同学守在门口当门神,小小少年身边的是孤零零的行李箱。
“妈咪。”谢小泽同学正蹲在地上数蚂蚁,数花花草草,一看见迦叶,顿时小嘴一瘪,哽咽地叫道,“老谢说我们不能住妈咪家。”
啥?迦叶一头雾水,手里还拎着重死的零食,走近一看,谢小泽同学已经成功地挤出了泪水,委屈巴巴地拉着迦叶的裤腿,一抽一抽地说道:“老谢说我们穷,住不起这样的花园洋房,呜呜呜。”
第433章 谢先生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为我工作,抵伙食住宿费
迦叶见他眼睛都哭红了,一颗心都揪了起来,连忙将零食丢到行李箱便,俯下身子安慰着谢小泽,柔柔地说道:“谢小泽同学,你可是小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呢,这里是妈咪的房子,随便住呢。”
谢小泽同学卖力哭的时候,还偷偷瞄了一眼老谢,见老谢坐在轮椅上,完全不看他,眼睛都黏在了漂亮妈咪的身上,谢小泽同学顿时哭声更大了一些,小嗓子一嚎一嚎地哭道:“可是老谢说,不吃嗟来之食,我们不能白吃白喝白住,我长这么大,还没住过这么漂亮的房子。”
虽然他跟老谢住的小木屋,很漂亮诗意,古朴清新,一草一木都是自己打造的,但是他是不会承认的,至于谢宅,更是老房子,谢小泽眨了眨眼,心安理得地继续嚎了。
“那你们之前住的都是什么房子?”迦叶心疼地给他擦着眼泪。
“木头房子,冬天要烧炭火。”谢小泽同学渐渐地止了泪,瘪着小嘴巴说道。
迦叶目瞪口呆,有些无法想象。现在条件再差的也是住砖瓦房子的,怎么还有木头房子,再看男人坐在轮椅上,俊美刚毅的面容就跟石头一样没有表情,带着一个孩子,又是双腿瘫痪,难怪过的那么苦的日子。
“谢先生,你这是打算去哪里?”迦叶指着地上的行李箱,对上男人微微茶色的深邃眼眸,漂亮的桃花眼一闪,这男人的眼眸好像上等的琥珀,长这么好看,偏偏命不怎么好。
谢惊蛰见她终于对自己说话,冷硬的嘴角勾起几不可见的弧度,沙哑低沉地说道:“回家。”
迦叶瞬间就笑不出来了,回家呀,那她就见不到这可爱的孩子了。
谢小泽嘴巴一瘪,抱住迦叶的腿,坐在地上,呜咽地哭着,也不敢说话。
“现在养孩子挺不容易的,谢先生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为我工作,抵伙食住宿费。小泽这么大,很快就要上学,回去的话不太方便吧?”迦叶斟酌地说道,住木头房子的得是在什么山旮旯里。
谢小泽漂亮的桃花眼忽闪忽闪起来,他已经上学啦,不过可以假装自己很笨,没读过书啦。
“你要雇用我?”。
男人的嗓音比刚才还要低,是时下女生最爱的低音炮。
迦叶被震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对,我这里什么都缺,不知道谢先生擅长什么?”
“老谢什么都会。”谢小泽脆生生地叫道,狗腿地拍了一下马屁。
男人茶色的眼眸越发纯粹,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谢小泽同学的说法。
迦叶有些犯难,这坐在轮椅上什么都会,怎么都没有什么说服力,想到昨天他是去厨房做饭的,顿时说道:“那你做管家吧,负责做饭就行。”
“抵食宿费?”帝都声名赫赫的少将大人紧紧地盯着眼前活色生香的女人,见她今日穿着小脚裤,米色的慵懒线衫,完美的身材比例一览无遗,男人茶色的眼眸微暗。
第434章 反正那厮不是好东西,清欢死了心也好
迦叶点了点头,慵懒地说道:“抵伙食费,要是饭菜做的好吃,谢小泽的学费也抵了。”
迦叶寻思着,这男人坐在轮椅上也挺可怜的,她跟着司迦南是学了拳脚功夫的,也不怕他起坏心思,养一个男人加小孩,完全没问题呀。
男人目光闪烁了一下,俊美刚毅的面容透出一丝的迟疑,然后木讷地说道:“那做的饭菜,你要吃,不吃我们就走。”
完全是一副不接受施舍,很有自尊心的模样。
“好呀。”迦叶随口点了头,然后便去捡零食袋子,牵着地上的小萝卜头,开门进屋。
谢小泽同学见任务完成,欢欢喜喜地进了屋,围着迦叶左一个妈咪,右一个妈咪,各种撒娇卖萌。
接到清欢电话时,听到电话里的哽咽声,迦叶顿时吓了一跳,这些年,再苦再难,清欢都是不怎么哭的。
“我马上到,你别哭呀。”迦叶匆匆地拎着包就要走,见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齐刷刷地看着她,一副被丢弃大小狼狗的模样,顿时有些头疼,轻声说道,“我有事先出去,晚上回来吃饭。”
大小狼狗这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清欢坐在窗户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天空。
迦叶有些心慌,走过去,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怎么了,清欢?”
清欢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情绪,除了眼睛肿的厉害的,其他的都不太看得出来,她将头埋进迦叶柔软的肚子上,摇了摇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迦叶取过一边的纸巾,给她擦了擦红肿的眼睛,怒道:“又是厉沉暮那混蛋给你气受了?我找他去。”
清欢伸手拽住她,声音嘶哑的厉害:“迦叶,不要去。”
“去年,我在温哥华险些被人侵犯,后来打伤那人坐牢的时候,是他派人将我保释出来的。”她沙哑地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的哀伤,“他骗我说,小峥得了重病,我不回来就会死的。迦叶,你说一个人到底要多么恨,才能做出那么多的事情来?”
迦叶还是第一次听她提到温哥华的事情,顿时又是气又是急:“你出事怎么不知道给我们打电话?你那几年到底过的怎样,你也从来不说。还有,厉沉暮那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清欢疲倦地闭上眼睛,那五年她从来不提,是因为深度抑郁症,大半时间都是浑浑噩噩的,只知道从一个地方漂到另一个地方,饿了就吃,没钱了就去赚,完全是靠本能在生活,她自己都记不太清楚了。
那样黑暗的五年,那男人全都看在眼里,见她要坐牢,要被磋磨死在监狱里,才出手。
人的心,怎么能冷酷到这个程度。
“对了,你是这么知道的?”迦叶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个律师,当年保释我的律师,是厉沉暮的人,这次跟云家的官司,厉沉暮将他调到南洋来了。”清欢低低地说道。
迦叶直觉有些不对,厉沉暮那种人,说心思深沉如海一点也不为过,既然做出了欺骗的事情,又怎么会自己露馅,迦叶眯起桃花眼,不管怎样,反正那厮不是好东西,清欢死了心也好。
第435章 就是厉少去看望云笙小姐,被云少说漏嘴了
“跟云家的官司,你有把握赢吗?那天晚上的事情,你有留证据吗?”迦叶想到云笙那绿茶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清欢摇了摇头,脸色微冷,云笙跟厉沉暮倒是天生一对,一个冷酷无情,一个翻脸无情。
迦叶见她这样粗枝大叶,顿时戳着她的额头,急道:“我就知道,你这人凡事都不知道给自己留后手。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漏洞的?”
清欢沉思了一下,说道:“我只是提供了方案,人都是云笙找的,那部戏本来就是她自导自演的,要是找漏洞,也只能撬开云笙的嘴了。”
云笙这人,善于伪装,要想让她撕开自己的假面,简直就跟要她命一样,她得好好想想对策。
“清欢?”男认低沉冷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接着就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清欢猛然坐起身子,垂眼,躲在了迦叶身后,背对着门。
迦叶犹如老母鸡一般站起身来,看着男人万年不化的冰寒脸,冷嘲热讽地说道:“厉沉暮,进来之前敲门是礼貌,你懂不懂?”
厉沉暮幽深的凤眼眯起,见清欢躲在她身后,冷冷扫了一眼牙尖嘴利的司迦叶,转身出去,敲了敲门,然后面无表情地进来。
迦叶:“……”
“为什么不用我的律师团?”厉沉暮进来,看都不看司迦叶一眼,凤眼直直地看着清欢,克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