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节

  邓父见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纳闷,这些年霍家要是有他的把柄,早就发难了,他将信将疑地跟着霍政谚进了院子,看了看他带来的资料,才看第一页,脸色就剧变,握着资料的手都在发抖。
  “这资料是谢家给我的,从今往后你不准踏入祁牧在的地方,不准打扰他的生活,否则我不能保证这份资料会立刻流传出去。”霍政谚严肃地说道。
  邓父一听资料是谢家给的,险些眼前一黑,发抖地说道:“谢家给的?你说的是真的?”
  霍政谚点了点头,说道:“就看你们邓家怎么做了?你们要是想毁祁牧,那就拿邓家易家两家来陪葬。若是相安无事,看在你是祁牧生父的份上,这件事情我们就当不知道。”
  霍政谚的考虑是,真的弄死了邓家跟易家,祁牧也要背上弑父的名声,那孩子心地宽厚,必然不会同意做这样的事情,所以便退而求其次了,不过往后邓家和易家算是捏死在他手里,再也翻不出浪来了。
  “好。”邓父将资料踹到怀里,头也不回地就出门走了,走的时候腿都在打颤。
  邓父一走,主心骨没了,邓佳琦见霍家也来人了,灰溜溜地带人也跑了,赵家见状,人跑光了,祁牧是个闷葫芦,但是他那小媳妇是真的厉害,还有霍家在,谁敢留下来,于是全都跑了。
  一时之间,四合院走的干干净净,瞬间就清净了下来。
  阿檀见霍政谚一来就吓跑了邓父,微微诧异,邓家有把柄在霍家手上?
  这场闹剧到此结束,方队带着人也客气地离开了,带着帝都最大的八卦兴奋地回了警局。
  “祁牧,往后邓家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你放心。”霍政谚拍了拍祁牧的肩膀,叹气地说道,“你也别难过,如今是结了婚的人了,多为自己的小家想一想。”
  祁牧冰寒的心微微一暖,看向为了他跟邓家对抗的阿檀,周身的寒意尽数退散,是啊,他有了阿檀,不再是孤独一人了。
  “小嫂子,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霍衍憋了一下午的话此刻终于吐了出来,兴奋地围着阿檀竖起了大拇指。
  邓家人一走,阿檀也浑身都是虚汗,体力有些透支,羞涩一笑,说道:“我也就是花架子,这些都是跟我爸学的,吓唬吓唬人还行,要不是你跟祁牧当左右护法,又有民警在,我可不敢对上他们。”
  阿檀瞬间就恢复了以往甜美乖巧的小模样。
  “你别谦虚了,我一直觉得祁牧的性格过于老实,别看他个高大块头,心地最好,祁牧娶了你,我再也不担心他吃亏了。”霍衍笑嘻嘻地说道。
  “好了,就你话多。今儿订婚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霍政谚打断儿子的话,问着祁牧,“谢家刚刚给了我一份资料,拿捏住了邓家的把柄,这才吓走了他们,他们以后见了你只怕要躲着走了。谢家说是还你的人情,你们到底干什么了?”
  霍政谚自然敏锐地察觉到祁牧跟谢家三房订婚的事情有关,他常年不在帝都,跟谢家又没有来往,谢家怎么会欠祁牧的人情。
  阿檀跟祁牧对视一眼,邓家的事情不急,谢家跟严家的事情才是十万火急。
  第1603章 新婚夜
  祁牧原本计划带着阿檀离开帝都,没成想被邓家的人拦住了手脚,耽误了一下午的时间,等霍政谚过来一问,便没有走掉。
  祁牧去重新泡了一壶茶,霍衍眉飞色舞地跟自己老爸说着今儿一整天发生的事情,从谢兰的订婚宴说到邓赵两家不要脸地上门要钱。
  霍衍嗓门大,整个四合院都是对方的声音,祁牧去厨房找茶叶,阿檀进来时,就见男人站在料理台前,面容晦涩,沉默地给小水壶灌水。
  她走过去,从身后抱住祁牧的腰,将小脸贴在男人的肩膀上,扬起一个笑容,说道:“祁牧,不知道水伯他们把风景区的青蟹捉完了没,我们回家继续捉螃蟹吧。”
  对比帝都的腥风血雨,度假村的日子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阿檀有些思念那样简单温馨的日子。
  祁牧闻言,心里一轻,伸手握住她的小手:“阿檀,我没事,螃蟹若是捉完了,山林里的柿子应该要熟了,回去我带你去摘柿子。”
  “好呀。”阿檀笑,“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过两天就回。”祁牧眼底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严家的事情他原本是想明年回滨海时再解决,毕竟自己现在的实力有限,既然脚步被拖住了,索性等两天看事情的后续发展。
  “你别怕。”察觉到阿檀的手有些轻颤,祁牧宽厚的大掌覆在她的小手上。
  阿檀原本不安的心被他淡淡的一句话就安抚了,是呀,她怕什么,父亲病逝了,沉家也没了,她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了,祁牧了解她的一切,依旧护着她宠着她,她再也不用怕严家了。
  就算严家在滨海是最富有的名门望族,但是也不敢轻易动她,更何况严家现在自身难保。
  “我爸要走了,你们两别亲亲我我了,晚上有点是时间。”霍衍从外面探头,怼天怼地地说道,“快随我回霍家去。”
  阿檀小脸一红,连忙松手放开祁牧,谁知祁牧紧紧地按住她的手不放。
  “霍衍,你跟霍叔叔先回去吧,这四合院的位置特殊,周边的武装力量众多,加上谢家也盯上了严家,严家不会腾得出手来对付我们。”祁牧淡淡地说道。
  严家在这种敏感时期,必然手脚大乱,就算有那个脑子,也不敢轻易地递把柄给谢家,所以他跟阿檀相对而言还是很安全的。
  新婚之夜,祁牧肯定是不愿意去别人家的。
  霍衍知道他一贯是说一不二,见状也没辙。
  “那我跟我爸先回去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我跟警局的人打个招呼,派些人守在这边。”霍衍说道。
  “好。喝杯茶再走吧。”祁牧拎着灌满水的茶壶和茶叶回到院子,给霍家父子煮茶。
  霍政谚站在院子里打电话,见祁牧拎着东西出来煮茶,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笑道:“听阿衍说,你们两今天领证了,没有想到谢家挑来挑去的好日子,婚事没成,你们两倒是成了。”
  被霍政谚这样一说,祁牧跟阿檀都看了对方一眼,唇角带笑,这简直就是误打误撞,谁成想邓家会逼上门来要钱。
  “这就叫做良缘天定。”霍衍翘着二郎腿坐下,才说了一句就被自己老爹一巴掌打在了头上。
  “什么德行,脚放下,你看看祁牧都成家了,再看看你这二流子样。”
  霍衍:“……”
  “霍衍只是性格不羁,大事很是稳得住,今儿要不是有他在,我跟阿檀没准都是要吃亏的。”祁牧适时地帮霍衍说了一句。
  霍政谚也是恨铁不成钢,对这个儿子是真心疼爱的,闻言也很是高兴。
  “我去拿些零嘴出来,都是祁牧做的。”阿檀见状,连忙进去拿了好几碟的吃的过来,一碟子七巧酥,一碟子麻辣牛肉干,一碟子鱼皮花生,一碟子坚果糖,一碟子糖渍金桔。
  阿檀端了五碟子的小零食出来,摆盘得好看,做的也好看,原本想拒绝的霍家父子闻到香味,就有些蠢蠢欲动,想想是祁牧做的,便欣然接受了。
  于是四人一边等水烧开泡茶,一边吃着零嘴聊天。
  “祁牧,你怎么连这种女孩子爱吃的零嘴都会做?”霍衍尝了一个糖渍金桔,说不出来的味道,甜的,又有金桔的味道,吃到嘴里精神一奋,觉得很对自己的胃口。
  “我外公逼着我学的,说以后若是遇到追不上的女孩子,可以做零食刷好感。”祁牧说道。
  “哈哈,祁老有远见,知道你这性格怕是不讨女孩子的喜欢。”霍政谚笑道。
  “噗,你从出生开始就被你外公逼着学厨艺了吧。”霍衍险些将嘴里的金桔喷了出来。
  祁牧很是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我记事开始就跟着我外公学做菜,也可以这么说吧。”
  “祁老是真的疼你,怕他离开之后,无法护你周全,这才将自己毕生所学传授给你,让你有一技之长。”霍政谚叹道。
  “这个时候,我万分嫉妒阿檀,老爸,你要是把我生做女孩子,基本就没有沉檀什么事情了。”霍衍搞怪地埋怨道。
  众人被逗得都笑出身来,一天的不愉快都尽数消散了开来。
  等水壶里的水烧开,祁牧起身泡茶。
  霍政谚有些陶醉地闻着茶香,问道:“刚才阿衍说,邓家这些年吞了你不少的资产,你母亲和祁老的很多东西都落在他们的手上,你若是想拿回来,我来做中间人。”
  祁牧闻言,看向了阿檀,眼神无声地询问着阿檀。祁牧对身外之财不是很看重,否则也不会在遇到阿檀之前会穷到那种程度。
  他成年之后没有选择跟邓父撕破脸拿回这些资产,基本就是默认将这些给邓父,全了对方给自己一般骨血的亲情,只是如今有了媳妇,祁牧也要考虑阿檀的想法。
  毕竟夫妻的资产是共享的,他的东西就是阿檀的东西。
  阿檀微微为难,见三人都看着自己,微微羞涩地笑道:“我决定吗?”
  祁牧点了点头。
  阿檀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说道:“瞧着邓家来要钱的架势,要想让他们把之前吞下去的钱吐出来显然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我跟祁牧都没有时间留在帝都跟邓家耗,所以这些钱财要回来的几率很小,但是不能不要,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至少要让邓家看见我们就躲,没时间来找我们的麻烦。”
  “至于婆婆和外公的遗产,尤其是投资资产先不能急着要,找资产评估员做下市场调查评估一下吧,我怕这些都只是剩下空架子了,接手过来,没准要背着一身的债。”
  阿檀一说完就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就不太一样了。这三人,祁牧是个糙汉子,霍衍是个混世魔王,霍政谚混政界的,对商场的那些东西是一窍不通,大家都一心想着要回资产,全然没有考虑到要回来的一些没准是负债的资产。
  “我说错了吗?”阿檀有些不自在地说道,还有一点她没有说的是,纵然邓家有把柄在手,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怕邓家是一群拎不清的,到时候还要来闹,所以这件事情得随机应变。
  “没,听你的。”祁牧笑容微暖,眼底都是笑意。
  “牛逼啊,小嫂子,不愧是家学渊源,不过如果邓家将这些资产都抵押或者掏空了,我们就眼睁睁地吃这个亏,不要回来了?”霍衍问道。
  “当然不能吃这个暗亏,得做好评估调查,该背的锅自然是邓家来背。”阿檀甜甜地笑道。
  “哈哈哈。”霍政谚都露出愉快的笑声来,拍着祁牧的肩膀,对阿檀很是满意,小姑娘机灵的很,还是祁牧有眼光。
  霍家父子喝了一壶茶就离开了。
  阿檀坐在院子里将剩下的零食都吃下肚,然后见祁牧回来就俯身将她抱起来,托着她的后脑就是一阵深吻。
  阿檀被吻的猝不及防,浑身都发软,红的像虾子,可她被祁牧抱着,毫无支撑点,只能像无尾熊挂在他的身上,感受着男人压抑的热情的深吻。
  “祁牧。”阿檀嘤咛了一声,喊着他的名字。
  祁牧呼吸沉重,浑身紧绷,将她抱紧房间,压在床上一遍一遍不知疲倦地亲吻。
  阿檀看着埋头只顾亲她的男人,被吻的脚趾都蜷缩了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羞耻的念头,完了,祁牧吻到自闭了,这么快就要过夫妻生活了吗?
  她还没有准备好。
  好在关键时刻,男人猛然抽身,气息不稳,双臂半撑,将她笼罩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目光深浓如墨,沙哑地说道:“今天不适合,等我们回度假村。”
  新婚的第一次,他不想随便地对待,而且目前的局势也不容他松懈,严恒只要回到严家,就会联想到这场婚事被毁,就毁在阿檀的出现,严家必然会想办法控制阿檀,打一个漂亮的反击战,所以该做的保护措施还是要做的。
  阿檀浑身都软成了一湖春水,鼻尖身上都是男人的阳刚之气,原本已经打算半推半就了,但是见祁牧吻到她浑身都情动才说不可以,顿时懊恼地瞪了他一眼。什么人嘛。
  祁牧对她毫无抵抗力,见她娇俏地瞪自己,又娇又美的样子,性感的喉结一动,难以自制地俯身继续地吻住她。虽然不能动她,但是该享受的福利还是可以享受的。
  一番耳鬓厮磨,两人的气息都不稳,还是祁牧靠着强大的自控力抽离了这场甜蜜的纠缠,起身去冲了一个冷水澡,然后在院子里部署了一番,才去准备晚饭。
  这一夜过的很是不平静,两人新婚,又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加上严家跟谢家的婚事闹得,晚上睡不着,不敢睡,阿檀一晚上都被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感受着对方火热的身子,一动不敢动,有些煎熬地睁着眼睛跟祁牧说着自己以前的事情,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祁牧倒是一晚上都没有睡,一是怀里娇妻闹的,一晚上身体都是疼的,一是不敢放松警惕,直到天色刚亮的时候,霍衍打来电话说严桓已经回到严家了。
  严桓整整失踪了14个小时,不到24小时无法立案,而且天一亮又毫发无损地回来了,这事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祁牧挂了电话,看着怀里睡得甜美的阿檀,轻轻地在她额前落下一个轻柔的吻,遇到她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要照顾这个女孩,可昨天领证后,看着红本子,祁牧才意识到,光照顾是不够的,得强大,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
  且说严桓失踪了14小时,回到严家之后,才知道他失踪的这14个小时里,母亲跟父亲彻夜不眠,一边派人找他的下落,一边去谢家三房赔罪,结果谢家三房的人一夜未归,表示这门婚事作废。
  严母在谢家三房等了一夜都没有等到人,一大清早就去了谢宅,谢家少夫人司迦叶倒是见了她,只是丝毫不给情面,借着严桓跟陌生女人私奔的监控,表示谢家丢不起这样的人,婚事是没可能了。
  严母接到儿子回来的消息,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家,揪着儿子就是一阵哭闹打骂。
  严桓被关了14个小时,这期间已经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自己被算计了,面无表情地了解到事情的后续发展之后,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好狠的谢家,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找到了阿檀,隐而不发,借着订婚的契机,让阿檀出面,乱他的心智,然后设计将他囚禁,然后演出了男方私奔,女方不堪受辱,两家取消婚事的局面。
  这跟他当初设计阿檀,有异曲同工之妙。
  “桓儿,你快随我去谢家解释,你好好的回来了,也没有什么小三,去求谢兰原谅,这婚事还是有可能的。”严母不甘心地说道,到嘴的肥肉怎么就飞了呢。
  “没希望了,你不是说谢家三房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吗?他们一定是连夜离开帝都了。”严桓翻起今早的早报,只见报纸上铺天盖地的都是谢严两家联姻,男方跟人私奔的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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