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节
盛启哲憋了一口血,愤愤地瞪着她:“你这小妇人,好生霸道!”
罗衣没理他。
她注意着周围,有不少邻居都出来了,朝这边看过来。
出了钱家的事后,她现在大小算是个名人了,家里有点什么动静,周围都有人来看。
此时见她把一个男人吊在树上,都兴奋地围过来问:“于家娘子,这是怎么回事?”
“这人莫不是小偷,被你逮着了?”
盛启哲大怒:“老子不是小偷!”
“都被吊起来了,是个什么好玩意儿?还老子?你是谁的老子?”有人呸了他一口。
都觉得被罗衣吊起来的人,是她的敌人,为了讨好她,纷纷对盛启哲不是踹,就是骂,连连朝他吐口水。
盛启哲大怒:“老子是盛启哲!”
“哎哟!你是盛启哲……你是盛启哲?!”一声惊叫后,所有人都不敢动了。
难说啊!
这男人长得熊一样魁梧,脸上还有一道疤,看起来这么凶,还被罗衣吊起来——
“于家娘子,他,他不会真的是……盛将军?”一个弱弱的声音问道。
罗衣轻轻颔首:“就是他。”
“咚!”那人眼白一翻,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小乖:搞秃,我是专业的!
有才:无法无天了你!
小卉:作业写完了吗?
第209章 养娃日常
盛启哲来延州了,而且还被自家先生吊在了院子外面的柳树上。
这个消息向四面八方蔓延开去,未及一个时辰,延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听说了。
“这个,盛将军……”赶到的几位大人满脸尴尬地看着盛启哲,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盛启哲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被一个人看见是看见,被一百个人看见也是看见,他的脸面早就丢没了,怕什么?
“只怪我,登门拜访也没带礼物,又出言惹怒了先生,先生要罚我,我认罚。”他这样说道。
周围的人都赞叹他尊师重道。
罗衣好笑地看他一眼,心想小婉可别随了他这厚脸皮,不然以后肯定难管教了。
正想着,就听有位大人劝她:“于家娘子,盛将军虽然是你的学生,可也是当朝官员,你如此缚着他,很不妥当。”
“是啊,即便他惹怒了你,可你罚也罚了,便把他放下来吧。”
罗衣见大家都为他求情,也就走上前,把绳子解开了。
她本想吊他一晚上的,没想到消息传得如此之快,这才不到一个时辰,延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了。
再吊下去,也无益处,便把他放下来了。
盛启哲的手脚都被捆着,这一放下来,就要摔在地上。其他人连忙去接他,又有那乖觉的,自己趴在地上,当他的肉垫。
盛启哲一点也不感激,命令众人给他解了绳子,然后揉着手脚站起来。看了罗衣一眼,似笑非笑,还带着点威胁:“学生受教。”
罗衣也不怕他,淡淡颔首:“嗯。”
他如果不认下这个师徒之名,她就要他认下救命之恩了。他箭术如何,一展身手便知,跑不了他。
周围众人见这师徒二人有模有样,全都信以为真,更觉得罗衣不凡,面对盛启哲时都如此冷傲,纷纷在心中想,日后万万不可得罪她。
盛启哲毕竟是官员,自有官府众人招待他。几位大人簇拥着他,哄着他好吃好喝好住去了,其他人也都散了。
罗衣收好麻绳,转身往家去。
就见家门口站着小婉、小卉、周氏,还有一脸便秘表情的有才。
“进去说话。”罗衣朝院子里点了点下巴。
几人便进了大门。
“大娘,你,你真的是盛将军的先生!”小卉说话的声音都在颤,眼睛出奇的明亮,“我以后都不怕他了!”
被大娘吊在树上的人,能有多厉害?以后周氏再拿盛启哲吓唬她,她也不怕了!
周氏也没理会她要翻出手掌心的表现,同样激动地看着罗衣:“嫂子,你太有本事了!”
居然把盛启哲吊树上了!盛启哲还不生气!这得是多大的本事啊?
小婉的胸脯挺得高高的,一脸的骄傲神气。唯独有才,脸色不是很好看,有怨愤,有烦躁。
“不是什么大事。”罗衣淡淡道,进屋便吩咐有才,“去泡茶。”
有才应声去了。
周氏和小卉也没什么事,就是表达下激动之情,说了会儿话就回去了。
小婉还要做功课,被小卉牵走了。
剩下有才还在家里,一脸的纠结和挣扎,看着罗衣道:“娘!他来了!他来延州了!”
他满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跟那个男人有牵扯!
谁知,生活所迫,不得不打着他的名头,如今他还亲自来了!
他一脸的抵触、烦躁情绪,让罗衣不得不重视起来。
“你是不是怪我,把他招了来?”罗衣问道。
有才一脸的难以忍受,他说道:“我们平平稳稳的生活着,挺好的!”
这就是怪她了。
想了想,罗衣站起来,往外走去:“你跟我来。”
她从地上捡起小婉平时挖蚯蚓的铲子,挑了处有蚯蚓的地方,挖了一只出来。
捏在手里,走到鸡圈旁,抬手将蚯蚓丢了进去。
顿时,母鸡们扑棱着翅膀飞过去,激烈地争食起来。
“明明有粮给它们吃,吃粮食也能饱腹、下蛋,它们为什么要争抢着吃虫?”罗衣偏头看向有才。
有才低头不答。
当然是因为虫好吃。
就像馒头好吃,他和小婉却都更喜欢吃肉一样。
“你能理解我利用他的名头了吗?”罗衣问道。
有才抿着唇,勉强点了点头。
他这会儿跟从前想的又不同了些。从前看见那个男人,心里只是畏惧。如今再看到他,那副张狂的模样,就令他忍不住想起小婉的由来。他觉得那个男人卑劣、不堪,虽则是个将军,可人品实在糟烂。
罗衣居然利用他的名头,以过上好生活,让他很不能忍受。
甚至比小婉被他发现、带走,更加令他介怀。
罗衣打量他几眼,便指向鸡圈另一边:“你瞧,这只鸡没有跟其他的鸡争食。”
有才抬头,果然看见一只体型较为瘦小的母鸡,在鸡圈的一角刨着地,不时低头啄几下。
“想吃虫,就要争,就要抢,就要夺。”罗衣说道,“或者另辟蹊径,像这只鸡一样,自己刨。”
她当然可以不利用盛启哲的名头,去想别的办法,送小婉入学,保护两个孩子的自尊心不受到伤害。
但是利用盛启哲更快一些。
此时,鸡圈里的争食已经落幕,两只最强壮的母鸡分食了,其他母鸡咯咯叫着敛起翅膀。
地上杂乱落着许多羽毛。
还有母鸡的头上被挠出血来。
角落里,那只体型瘦小的母鸡还在刨着,刨了一处又一处,尚未刨出虫子来。
有才低下头不说话。
罗衣便道:“他很快就走了,不会久留。”
“是吗?”有才抬起头来,眼里带着不信。
罗衣点点头:“是,这里没有他要的东西,他不会久留。”
有才看着她笃定的面容,慢慢又把头垂了下去。
孩子的心,海底针。
罗衣有时候摸不透有才的心思,只能尽力去猜。但他看起来并不想和她多说的样子,这让她也不知如何开口,只好转移话题:“最近学业怎么样?”
“还行。”有才含含混混地道,“我去读书了。”
低头匆匆跑走了。
罗衣皱了皱眉。
盛启哲被罗衣吊了的事,顾家和吴家也知道了,纷纷来跟小婉和小卉道歉。
顾母和吴母的态度极为热情谦逊,跟那日截然不同,话里话外将罗衣一顿捧,还把小婉和小卉夸成了花儿一样。
顾小姐和吴小姐也都认认真真地道歉了,不复之前的高傲。
两个孩子也不是心胸狭窄的人,见她们认真道歉了,就表示了原谅。
此事落定,罗衣坐实了盛启哲先生的事,自此每次授课时,孩子们都格外的认真恭谨。
小婉和小卉也没有再被人欺负,当然哄着她们的人比之前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