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 第76节

  跟黄三在一起,她才发现自己语言上的天赋,虽称不上三寸不烂之舌,却也算得上是伶牙俐齿。
  可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经常语塞。
  “走吧,再不走,又会被人追上来了。”
  男人说完,转身,径直走在前面,边走,边将手里的人皮面具再次贴回脸上。
  郁墨夜看着他,怔了一瞬,举步跟了上去。
  一前一后,两人沉默地走着。
  阳光透过枝杈斜铺在两人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身后。
  边走,边定定望着面前男人的影子,郁墨夜说不上来的感觉。
  人,真的好奇怪,明明还是她跟他,可是其中一个人的身份变了,就似乎一切都变了。
  想了想,她还是主动打破了沉默。
  “那个……请问……等会儿回客栈,我该如何称呼皇兄?”
  叫皇兄吧,他又将黄三的面皮贴回去了,叫黄三吧,她可不敢。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就在方才、刚刚、她以为那个死人是他的时候,一时情急,似乎好像是不是直接喊了他的名讳郁临渊?
  啊!
  真喊了。
  她脸色一变,停住脚步。
  男人大概以为她是因为他没回答她的问题所以停了下来,也顿住脚,回头:“暂时叫黄三。”
  郁墨夜回神。
  “哦哦哦,好的。”连声附和,偷睨男人脸色,并未见不良情绪,便拾步跟上。
  两人继续往前走,郁墨夜又想起什么,“可是,皇兄,我怕自己这段时日跟黄三和平相处惯了,一下子改不过来,保不准偶尔有什么狂言或是冒犯之举,皇兄一定要恕我无罪哦。”
  男人没有回头,脚步不停,却是传来一声轻哼,“那之前的狂言跟冒犯呢?”
  啊!
  郁墨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恨不得抽自己嘴巴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吗?
  果然还是要算账了!
  “咳咳,”她清清喉咙,亦步亦趋跟在男人侧后方,“皇兄,有些事情,我想我有必要澄清一下,那日在船上吧,我的确说了一些对皇兄出言不逊的话,但是,我也是被皇兄给气的,不对,是被黄三给气的,你死活不转船票给我,宁愿给纪明珠也不给我,我其实就是想蹭蹭你的武功,想要图个保护,想起我堂堂一介王爷,出门为了保住小命,还要如此下作,心里难过嘛。而且,事先皇兄答应过我,江南不去便是,结果又让我去,我去找皇兄,皇
  兄避而不见,后来再找,皇兄又去了岳国,所以,我一时就没管住自己的嘴。”
  郁墨夜一口气说完,加快了两步,再次偷睨男人脸色。
  只见男人平视前方,完美的侧脸,看不出任何喜怒。
  她又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其实……其实我这个人自制力还是挺强的,就算一时管不住自己的嘴,也一定是我一个人时,通常在人多的时候,我还是很有分寸的,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继续睨男人脸色。
  她故意这样说,其实是想侧面提醒一下他,在甲板上面对那些官兵,在坍塌的河道边面对他,在茶楼面对信口雌黄的说书人,她可都是死忠死忠地维护他的,毫不含糊。
  功过相抵也应该抵了吧?
  见男人依旧没有吭声,一副好像在等着她继续的样子,她想了想,她似乎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哦,还有。
  还有直呼名讳的事。
  “方才,我也不知道那人不是皇兄,然后,皇兄出现,什么都没说,就直接杀了他,那一刻,我就觉得天都塌了,哪里还顾得上其它,就脱口而出皇兄的名讳。”
  郁墨夜一边紧步跟着,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口气尽量渲染到极致。
  末了,还不忘补充,“相信皇兄能够理解我彼时彼刻的心情,皇兄想啊,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为失去皇兄都哭成那样,皇兄也看到了,可见我对皇兄的一片赤诚……”
  “你口不渴了吗?”男人忽然侧首问她。
  她一怔,想起方才让他去找水的事情。
  还说呢,让他去找个水,找了那么久,才发生这种事情。
  而且,找了那么久,似乎最终还是空手而归。
  她很想问他,水呢?
  却终是不敢啊不敢。---题外话---今天还有一更加更,只是又是会很晚,孩纸们跟往常一样莫等哈,明天看,么么哒~~谢谢【晓风追月2015】【美丽蔷薇花开】【bigthree】【debby199】亲的荷包~~谢谢【晓风追月2015】【bigthree】【honglwenyan】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九十八章 她可以【第二更】
  快到山脚下的时候,男人回头看了看她,欲言又止,又走了几步,终还是停了下来,朝她道:“将发绾起来!”
  郁墨夜愣了愣,其实她也知道自己一身大红,长发披肩,的确有点…是…
  可是……
  她实事求是:“我不会绾女子的发髻。”
  反正都知道她是男的,一个大男人不会绾女子的发髻也不奇怪吧?
  男人凝了凝眉,说:“就绾平素的发髻。堕”
  平素的?
  平素的是公子髻。
  可是也没有发带啊,总不可能用女子的发簪绾男式的公子髻。
  男人抖开手里拿的她的那件外袍,作势就要撕下一截袍角,被她吓得连忙夺过。
  “不行不行,这件衣服我要留着。”
  男人眼波微动,“一个破了几个洞的衣服留着做什么?”
  做纪念啊。
  她没说出口。
  想了想,道:“虽然这件袍子有几个破洞没错,可它们不是一般的洞啊,是被皇兄亲手裁成的花洞,而且,上面还有皇兄的墨宝,亲手画的花枝。世人都道,能得天子墨宝,是何等幸事,而我不仅得墨宝,还得花洞,如此价值连城之物,皇兄说我该不该留?”
  男人没有做声,低垂了眉眼,自自己的广袖里边撕了一截布条给她。
  “谢皇兄!”郁墨夜重新将那件袍子叠好,也不让他拿,夹在自己腋下,便抬手一捞长发,三两下就盘好了公子髻。
  见男人又解了外袍脱下来给她。
  郁墨夜“咦”了一声。
  他的外袍怎么会在?不是在成衣坊换成了那套蝶袍吗?
  显然跟她的想法一样,蝶袍已经被他脱了,可,那也应该跟她一样只剩中衣才对。
  “只有你这种蠢货,才会傻傻地将自己的外袍换下来,不知道直接套在外面吗?”
  郁墨夜一震。
  哎呀,这个男人会读心术吗?
  她可是什么都没说,他却回答了她心中的疑问。
  还有,现在将外袍脱给她是什么意思?
  哦,让她恢复男子身份回去。
  可是,皇兄大人,你知道你比我高多少大多少吗?虽然能穿你一个帝王的衣服,我真是三生有幸,可是,你当真确定你的衣服我能穿吗?
  虽心里腹议着,嘴上却不敢说半个不字,乖乖依言照做。
  果然,穿上他的衣服,她觉得都看不到自己的人了。
  走起路来,更是比穿繁复的女装还要麻烦。
  她只得一直高高提着袍角,不然,根本没法走路。
  所幸走山路下去,没多久就是驿站,沿途也没遇到几个人。
  回到驿站,在走廊上迎面便遇到了哑巴随从。
  随从躬身朝前面的男人行了个礼。
  男人径直走过。
  郁墨夜跟在后面,随从疑惑地打量着她穿着男人衣袍的滑稽样子。
  她同样从他身边走过。
  走了两步,她左右看看,见无人,又忽然停住,退了两步回去,对着一脸莫名的随从道:“胡子掉了!”
  随从大惊,连忙伸手去摸,却发现胡子好好的并没有掉,这才惊觉上当,错愕地看着她。
  郁墨夜眉眼一弯,笑道:“这段时日真是为难王公公了,不说话很辛苦吧?”
  王德脸色一白,郁墨夜举步走开。
  前面的男人本就隔得不远,自是将这些听在耳里,脚步未停,却是在两人看不到的方向,禁不住唇角微微一勾。
  ******
  郁临渊前脚回了房,王德后脚就急急进来了,一脸的惊慌。
  “爷,四王爷他……”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淡声打断:“知道了你是王德?”
  “是啊,刚刚
  tang他……”
  “既已知道黄三是朕,猜出你是王德有何稀奇?”男人一撩中衣袍角,坐在桌案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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