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养娃种树 第6节

  更不如意的是晚上躺在床上他想一解相思却被阻拦,撑着手臂在女人头顶,两人呼吸相对,一轻缓一急促,“怎么了?这也没到来月事的日子啊?”
  “你听没听说过保险套?”苏愉也在思考这个时候保险套普不普遍,她记得七零年已经有了计划生育的音信,但她接触的人都没聊起过,这说明计划生育还在大城市里推行,那避孕套更为少见了。
  “你不想给我生孩子?”男人瞬间坐了起来,眼里没了笑,一脸紧绷地盯着躺在床上的女人。
  看来他听说过保险套了,苏愉暗舒气,理着头发坐起来,一脸苦恼地说:“我这时候怎么能怀孕?平安跟小远处不来,你不在不知道,他俩隔三差五就打架,我这时候再怀个孩子,平安本担心你不要他,那他姥一挑拨他就上当,到时候孩子心思歪了记恨你,你一手养大的儿子就是别人家里的了。而且我在食堂的工作怎么办?生孩子养孩子我至少要耽误三年,你妈本就看不上我,哪会帮我们带孩子,而且她年纪也大了。”
  “不会,我跟平安谈,他会接受的,我妈那边我也去说,她现在在家就是带孩子,你生的孩子也是她孙子孙女,不会不给带的。”听了这个理由他神色松缓了下来,把她担心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缓两三年吧,我俩都还不满三十岁,再过三年平安跟小远都上小学了,我们一家都有感情了我再生孩子,到时候他俩十来岁也能帮着哄孩子,家里这几年也多攒点钱,免得孩子生病了还要去借钱。”她声音轻柔地给他说解决办法,又挽着他手臂,视线在他身上打转,“而且我想跟你多过两年二人世界,你本来在家的日子就少,我今年怀孕明年生娃,你回来一趟心思都放孩子身上了,哪还会记得我。”
  宁津感觉她的眼睛盯哪儿哪儿发烫,嘴角也情不自禁的勾起来,哎,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缠人,他心里满意的不得了,嘴上却勉强道:“那行吧,我多赚点钱了你再生孩子。”
  “我不怀孕生娃,你出门了我念着你,你回来了我满眼都是你,你在外面也要这么念着我。”她推坐着的男人,催促道:“你记到心里了没有?”
  “嗯,知道了。”他含糊回答,这女人说的这么腻人他听着心里软的发颤,“你在外说话小心点,这话在外面说人家可要举报你不正经了。”他不放心地嘱咐。
  “你是我男人我才给你说,外人想听?没门。”她重新倒下去,给他说:“镇上医院里不知道有没有保险套,即使有数量也少,你开车送货去大城市了记得去医院和药房里问问,多买点回来备着。”
  “行。”他侧躺在床边不敢碰她,身上火热头脑兴奋,摸摸小手就要鼓起来。
  苏愉则面朝向他,在夜色里打量这个男人,他不是容易糊弄的人,心里又有自己的主意,不是三两句就能劝服的,她本来打算的是直说不会再怀孕,大不了闹一通吵一架,但说及避孕套的时候想起了计划生育,再过两三年计划生育严起来了,他想生都不敢生。
  第10章 010 第一次发威
  晚上睡得早,早上天刚蒙蒙亮苏愉就醒了,她闭眼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夏天的黎明是一天中最凉快的时候,闻着旁边男人身上淡淡的汗味,他那有些粗重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像是狗尾巴草扫在她脸庞,又痒又燥。
  苏愉翻了个身,琢磨着要去供销社买个挂钟,她可不会瞅眼太阳就知道大概是几点,随即又想到家里不知道有没有工业券。
  腰上突然搭上来一只手,苏愉慢慢睁眼盯着它,身后的男人不知道醒没醒,箍着她的腰往他怀里揽,稍后腿也搭了上来,还在她身后蹭了蹭。
  “大早上的就不安生了?”她冷不噔的开口。
  “啊!你醒了呀?”他惊了一下,但厚着脸皮没松手松腿,就这样抱着她等身上那股燥火消退。
  “我今天该去上班了。”他搂着怀里的女人对她说,“家里事刚了,我去跟领导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我跑短途,四五天回来一次。”
  “算了,人家怎么安排你怎么来,我明天也去上班,家里也没其他事,你不是说你妈不会来找我麻烦嘛,只要不用顾及你,其他人也拿我没办法。”苏愉连忙劝阻,她对婚后生活还有得适应,不想这男人隔三差五的回来,免得她还要多应付一个人。
  宁津提着的心松了松,看来苏愉没记恨他妈,但他对他妈不放心,嘱咐道:“要是我妈再找你麻烦你可别又憋在心里,我回来一定要给我说。还有平安两个舅舅,看着浑但实际上怂,你别看他俩个子大就害怕,要是有人堵你找茬你直接喊报警,不用顾忌我跟平安的面子。”
  他担心他媳妇太照顾他的面子,在他前岳母一家人面前又忍辱负重。
  “行,只要你心里不怨我就行,我都按你说的做。”
  这乖巧依赖的话非常合他大男人的心意,他浑身舒坦的起床,干劲儿十足,利索地穿衣裳,说:“今天早上我做饭,你尝尝我的手艺。”
  “你把平安养的挺好,厨艺肯定不差,我嫁你大半年都没吃过,今天终于能吃到嘴了。”苏愉斜眼睨着他捻酸。
  男人嘿笑两声赶紧出门,他还没娶她进门的时候就知道她做的一手好茶饭,娶回来了可不就甩手当掌柜,前些年他独自拉扯一个儿子,他不做饭只能是父子俩饿着,在厨房里转了几年,油烟味他都闻腻了,哪会主动做饭。
  人出门了苏愉继续摊在床上,这样的早晨真惬意,睡到自然醒,等着日头出,不用急匆匆地赶着上班,早饭都来不及买。
  宁津早饭煮了咸土豆稀饭,去合作社里买了块豆腐,跟小葱辣椒拌了豆腐,苏愉捧场地喝了一大碗,嘴里不住的说好吃,还偏头问两个孩子:“你们爸做的饭好不好吃?”
  “我爸做饭就没难吃过。”平安一脸骄傲。
  许远也点头应道:“好吃,豆腐好吃,土豆也好吃,稀饭也不咸,比我舅嬷做饭还好吃。”
  三个人诚心的夸赞让男人眼睛都笑出了褶子,连声说:“喜欢吃等我下次回来还给你们做。”
  苏愉得到允诺也没乘胜追击要保证,夹一筷子豆腐到他碗里,关心道:“你也赶紧吃,多吃点,稀饭不挡饿。”
  饭后苏愉洗碗,宁津进屋收拾了两件衣服,提着水壶站厨房门口,对里面的女人说:“那我走了啊。”
  “嗯,开车别打瞌睡,悠着点。”
  他前脚刚出门,后脚两个孩子也一起跑出门玩,看着像是没有隔阂,引起他俩打架的小黑狗也不管了。苏愉这才算理解小孩子打架家长别掺合这句话的理儿,两家为了孩子能吵的老死不相往来,吵架打架的孩子睡一觉起来还是好朋友。
  苏愉进屋翻出工业券和食品券,捏着钱提着篮子出门,去供销社先去买菜,这个季节就豇豆土豆茄子丝瓜跟一些小青菜,买了一把豇豆又去割了块儿肥肉,把一斤三两的鸡蛋票也都花了出去,一共就只有十五个鸡蛋。
  公社里关于鸡蛋的月供是大人半斤,小孩三两,她家四个人一个月只能买到十五六个鸡蛋,平均两天吃一个,啧,真可怜。
  她去看了下,一个手表都要近二百,她这半年一共就攒了七十块钱,在售货员怀疑的目光下,她花了九块四毛钱买了个铁皮小圆钟,立在床头柜上的那种。
  唉,真贵!
  菜送回家她去了趟罐头厂的食堂,进门了里面的人都古怪地盯着她,她不理解也不想知道,就若无其事又疑惑地盯回去,把她们盯得开始怀疑她们自己的着装是不是有问题的时候,苏愉收回视线去找邱婶,“邱婶,我身体都好了,什么时候来上班?”
  “那就别走了,今天就开始,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吧?”
  “家里没啥事,那我这就去择菜?”苏愉问。
  “行。”邱婶跟着她一起往外走,忍不住好奇:“听说你要跟宁津离婚,看不出来你脾气这么大,咋了?为啥要离婚?”
  “哎呦,就一点小矛盾大家都知道了?”苏愉恍然,难怪她出门就收到了不少人莫名的打量,她还当她是气质太独特惹人注目了,是她自恋了。
  “跟你婆家有矛盾?听说你爹还去找你婆婆讨说法给你撑腰了?”邱婶追问。
  “是有点,现在已经和好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来上班,婶子,我去择菜了,不耽误你事。”苏愉含糊了两句赶紧溜走,不是她顾全大局或是讲究家丑不可外扬。而是这事已经解决了,她不需要外人站她一方寻求口头上的讨伐,并且外人对别人家的八卦都保持着看热闹的态度,一传十,十传百,事实越传越歪。
  她来得不算早,送来的菜已经卸下来了,她跟其他人择菜洗菜,弄完了离中午还早,但后厨已经开始煮米饭了。
  “苏愉,你去后厨烧火去,我来洗盆子。”一个脖子挂毛巾的女人出来喊她。
  “不去,你自己的活自己不干,厂里雇你这个闲人做什么,趁早自己去辞职,别浪费国家的岗位跟工资。”
  “呦,长志气了,尝到闹腾的甜头了?可惜我不是男人,不吃你这套,烧火本来就是你的活,是你这几天没来我才帮你的,现在你来了就赶紧接回去,像之前那样,好好干活少说话。”
  “建国前,地主就是这么欺压老百姓的,地是别人在种,他还从中收取租子。我之前也是,被逼着做别人的活,额外的工资却没发到我手上。我记得招进来的烧火工一个月是九块钱,走,你跟我去领导办公室问问,你的工资是不是九块钱,是不是以烧火工的岗位招进来的,让领导好好查查,你这地主婆作风是从哪儿学来的。”苏愉甩掉刷盆子的丝瓜瓤子,湿漉漉的手捏住面前人的胳膊,扯着她往门外走。
  周围人被她这叽里呱啦一通震的不轻,先不说她这突变的态度,她嘴里说出来的地主婆作风都吓得找过她“帮忙”的人哑了声。被扯着往外走的沈婆子回过神抱住门框死活不肯走,嘴里嚷着:“谁要跟你走,松手,我锅里还在烧火,你别耽误我工作。”
  其他的提都不敢提,就怕触到苏愉发疯的神经,揪住“地主婆”作风不放。
  这时邱婶从食堂里撵了出来,她囫囵听了个大概,赶紧拉住苏愉安抚:“好丫头,话可不敢乱说,要人命的。来,给婶子一个面子,咱们屋里说话,食堂里的事咱们关门自己解决,别给领导添麻烦。”
  “邱婶,你别被这人蒙骗了,她这欺压穷苦大众的作风很严重,大家都是老百姓,她这思想从哪学的?现在放过她,以后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苏愉咬死不松口。
  “没有,我祖上五代贫农,绝对没有欺压穷苦大众的想法,我只是想去解个手,让苏妹子帮忙添把柴看个火,谁知道她就突然发作了,说我是地主婆作风。”有人拉偏架,沈婆子一下子又抖起来了。
  苏愉没重复她说的话,在场的没有愿意帮她作证的,手上的劲加大,指甲扣着她手腕里面,边扯边喊:“有没有地主婆作风咱们找领导去查,邱婶,你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我没中暑之前又是搬菜洗菜又是烧火扫地,大半年的时间都是我在做,这不是谁嘴一张就能胡扯掩盖的,沈婆子满口谎话还倒打一耙,她这就是地主婆作风,我要去找领导做主,领导肯定能辨别我俩谁对谁错。”
  “我不去,你松手。”沈婆子看苏愉这么犟,像发疯了一样,不敢再招惹,手掰着门框往屋里挣。
  “是沈婆子做的不对。”邱婶看苏愉是不肯消停,她赶紧判另一方有错,拉着苏愉往屋里走,对边上的其他人使眼色,几个人推着苏愉往屋里走,“你这丫头,脾气咋这么冲,跟人闹矛盾了来找婶子,别去打扰领导。”车轱辘话刚出口,看苏愉脸色不对,她赶紧转口:“沈婆子,你要是嫌烧火累不想干了就趁早走,咱们厂里不缺人,你要是再不好好干活欺压同事,不用苏愉找领导,我自己去找林经理把你辞了。”
  “没有,我现在就去烧火。”沈婆子捂着被抠破皮的右胳膊溜去后厨烧火。
  苏愉本来也就作势闹一通让其他人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把她当软柿子捏,在邱婶又劝她一阵后,她故作勉强松口:“这事我看邱婶你的面子先放沈婆子一马,要是再有人欺负我,我拼着丢了工作也要去找领导告发。”
  “哎,肯定没人欺负你。”邱婶心里嘀咕,你今天这杀神样儿,谁敢不长眼来触你霉头。
  “你好好干活,工作还是要好好干的,中午多打两勺菜带回去给两个孩子吃。”她劝慰苏愉,同时也警告她见好就收,她一天两顿的往家里端饭也是在挖公家墙角。
  “不用了,以前是日子不好过我才厚着脸皮端饭回去养娃娃,这工作大半年手里也攒了几个钱,哪还好意思继续沾公家便宜,以后我回去做饭。”苏愉笑眯眯的推辞,师傅炒菜的时候她进去看了的,一大锅菜用的油还没有她昨晚炒菜用的油多,纯属是水炖菜,她不想吃。
  邱婶诧异地看了她一阵,到了中午专门出来瞅她一眼,刚好看到她两手空空的从食堂准备回家,“这是撞鬼了?几天不见像是换了个人。”她自言自语。
  从这天开始,食堂里没人再来拿捏苏愉,当然也不敢搭理她就是,私下里有人谈及她都用“疯狗”来指代。
  苏愉独来独往乐得自在,每天来择洗菜,洗刷一下盆子盘子,有活干活,没活发呆,纯劳力没压力的工作她挺享受的。
  第11章 001 理智跟感性的矛盾
  当天中午苏愉回去后先把淘米下锅煮,舀米的时候看了眼已经快见底的大米,手抖了抖,原本一满碗米只剩下一半,但思及今天早上割的肥肉,不想糟蹋好东西,她又从米袋里舀了半碗米起来。
  泡在桶里的食指长宽,巴掌厚的肥肉切了下锅炼油,肥肉片焦了倒豇豆,豇豆吸进油盐变色倒控起来的米饭,盖上木头锅盖,温火舔舐锅底,不一会儿饭菜香就飘了出来。
  她揭开锅盖把饭菜翻拌均匀继续焖着,抽出没烧完的木柴丢进泔水桶里,在冒起的白烟里出门找孩子回来吃饭。
  正中午焦剌剌的太阳晒的人肉皮发红,苏愉转了两圈没找到人,只得学着记忆力女人的样子站在巷子里大声喊:“小远、平安,回来吃饭了。”
  “许远、宁平安,吃不吃饭了?”
  “吃。”声音从巷子右边传过来,接着一个黑小孩满头大汗的跑回来,不顾苏愉紧皱的眉头,拉着她手往家里走。
  “你哥呢?”苏愉问。
  “他奶喊他去家里吃饭了,说是今天他小姑来了,家里炖的有肉。”
  “妈,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饭?”他有些期待地问。
  “我们也吃肉。”苏愉挣开他汗叽叽的手,扒拉了下他汗湿的头发,交代道:“以后到了中午自己回来,别等着我喊你。”
  “好。”一听说也吃肉,许远头点的像锤子,什么都应,走路还一蹦一跳的。
  揭开锅盖,最底层的米饭已经炕成了焦黄色的锅巴,许远洗手洗脸进来后哇了一声,“猪油豇豆干饭啊!不是从食堂打回来的了。”
  “给,端出去吃。”苏愉把油滋滋的锅巴分他一半,猪肉也捡了好几片放他碗里,她自己碗里倒是一片肉都没有,她馋的是柴火灶做的米饭,只要油盐足,有没有肉都无所谓。
  “妈,你做饭变好吃了。”许远夸她,嘴里嚼着锅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脸上净是满足。
  只要舍得放油盐,再有姜蒜辣椒,加上不含农药的米菜和吃草长大的猪肉,但凡做熟了味儿不会差,苏愉欣然接受了这夸奖。
  突然戳过来一双筷子,碗里多了两块儿肉,苏愉抬头看,就见小男孩满脸不自在。
  “妈,你也吃肉。”说完他低头扒饭,头都要埋碗里了。
  “我儿子真贴心。”这是一个不会说爱,对表达关心觉得别扭的孩子。
  苏愉第一次没嫌小孩口水脏,把还沾有碎米饭的肉喂进嘴里。
  没吃完的豇豆干饭她给晾凉了盛碗里,坐在有凉水的钵子里放进橱柜里,“这是给你哥留的,他中午没吃,晚上就是他的饭。”她对许远说。
  许远点头,问:“那我要是也去我姥家吃饭了,家里做好吃的是不是也给我留?”
  “一天之内留,过夜了饭菜会坏,就不给你留了。”她推他出去洗头发,叮嘱说:“你去你姥家或是你奶家有人来接你,你都要先给我说,你要是跟人走了我不知道,找不到你我只能报警说有拐子偷我孩子。”她怕他跟宁平安一样,屁都不放就跟人跑了。
  “好,我不跟平安学。”他撅着屁股低头眯眼把头扎在水盆里,感受他妈的手撸着他头发,喜滋滋的笑了,他妈给他洗头没给平安洗。
  苏愉没有睡午觉的习惯,离上班的时间也早,她给小远说了一声,把门从外面锁着,身上揣着钱票独自一人外出溜达。肉票已经用完了,现在才月中,家里的油也只剩小半罐了,再不寻摸路子她只能蹭食堂了。
  这时候都在睡午觉,四周静悄悄的,苏愉戴着草帽溜达去了屠宰场,还没走近就听到了嗡嗡的苍蝇声,大门紧闭,屋里也没说话声,也是,想要猪肉新鲜都是凌晨三四点杀猪,天明送往供销社和各个厂的食堂。
  苏愉守了一会儿还是没见到人影,只好空手而归,心里琢磨着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去找找黑市。
  进巷子的时候碰到个还不及她腰高的小姑娘挎了个篮子,篮子里装满了湿衣裳,苏愉看她很吃力,快走两步赶上她给接过来,“是二丫啊,去河里捶衣裳了?下次换个时间去,这个时候都在睡觉,你这么小一点滑进水里了呼救都没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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