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墓之禁地迷城 第24节

  张野骂道:“你他娘的眼珠子真够大的,这是小蛇么?一口吞了你都不带吐骨头的!”
  我们几个这时仍在狂奔,大奎和张野胡喊乱骂,吵吵嚷嚷,旁边许久没说话的阿生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微弱地说:“你们别吵了,快想办法……”
  安萨黎在前面回头喊道:“这里到处都是荒草,你们有没有燃烧弹,快丢出去阻住那大家伙,否则一会咱们统统都得完蛋。”
  他这句话一说,张野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似的,忙从身后抓过背包,开始准备燃烧弹,三下五除二便已弄好,回头转身对着身后远处的草地上便扣动了扳机。
  只听砰的一声,一团火光从枪口冲出,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随即轰然落地,草地顿时被这燃烧弹点燃,张野随后又接连射了几发燃烧弹,将我们的后方彻底封锁,几处火头接二连三的燃烧起来,很快连成了一片。
  现在正是初春,这草原上到处都是荒草,身后便成为了一片火海,那“神龙”在后面不断吼啸,但却似乎并不敢钻入火海,很快那庞大的身躯便被火海所阻隔,再也看不清了。
  众人顿时欢呼起来,想不到对付这冒牌的“神龙“,也只是放一把火就解决了。阿生却低声断断续续地说道:“大家不要大意,尽快离开这里,到、到安全的地方去……”
  此时我才注意到,阿生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脸色苍白,有气无力,身子伏在鹿背上,几乎都已经摇摇欲坠。
  我看阿生情况有些不对,上前问道:“你怎么样,刚才受伤了?”
  他摇了摇头,勉强道:“我没事……”
  我借着远处的光亮,往他身上看去,却见他背后赫然有一大片血迹,已经染红了衣襟。
  “你这还说没事,老潘,阿生受伤了。”我忙抬头喊道,大家一听顿时都围了上来,打起手电一看,阿生的后腋下竟钉着一根弩箭,没入很深。
  “这些人太他妈狠了,咱们是专门打鹿不打人,他们是专门射人,不射鹿啊。”
  大奎怒叫着说,张野道:“废话,鹿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东西,自然不肯射鹿了。潘爷,看样子他不能骑鹿了,我来带他吧。”
  老潘也是紧蹙眉头,闻言点头同意,安萨黎在旁看了看,沉声道:“箭头大概刺入两寸左右,看位置不是要害,死不了的。大家抓紧时间,再加把劲,要知道那神龙寨的人虽然不能离开寨子太远,可那‘神龙’是不受这个限制的。”
  众人闻言凛然,当下张野便把阿生接到他的鹿背上,刚好他们两人都挺瘦弱,那鹿身高体壮,也没多大影响。那只闲下来的鹿,便交给了大奎,他这两百多斤的大块头,正压的那鹿呲牙咧嘴的,现在两头鹿换着骑,倒也是个好办法。
  就这样,大奎手里牵着那头鹿的缰绳,乐的跟什么似的,这时身后的大火也已经蔓延开,竟往我们这里窜来,老潘一声呼喊,安萨黎当先冲了出去,我们紧随其后,继续撒了欢的奔跑。
  这大火的蔓延之势,竟不比那“神龙”的速度慢多少,我们身处荒原之上,周围都被大火映照得通红一片,回头看,那大火冲天而起,仿佛一个火焰巨人一般,尤其此时草原上夜风正急,这火借风势,来的更加凶猛,远远看去,就好像一大片火焰巨浪,铺天盖地而来。
  我不禁暗暗摇头吐舌,一颗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只顾玩命的奔跑,这大火甚至比那“神龙”还要来得可怕,毕竟那“神龙”追来,我们还可以逃避,甚至反击,可这大火带着席卷一切的架势,越烧火势越盛,越烧面积越大,这一刹那间,我竟生出了一股无处可逃的深深无力感。
  安萨黎在前奔跑,忽然指着一个方向叫道:“那边有个土丘,大家快上去,只要没有草,这火就烧不过去了。”
  随着他这一说,我转头也看见了,那里果然隐约有一片土丘山岗,光秃秃的,草木稀疏,布满了各种形状的大石头。
  若不是此时火光冲天,我们还看不到那么远的地方,此时发现这土丘,顿时如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各自拨转方向,驱策驯鹿,往那里跑去。
  这鹿骑的久了,倒也适应,而且这些驯鹿很是通灵,知道此时生死攸关,大难临头,都听话得很,只有大奎骑着一头鹿,还牵着一头鹿,别扭得很,虽然拼命拍着鹿背,但那是落在了最后一个。
  我们此时换了方向,却是返身迎着那大火的包围之势,斜刺里冲去,那些驯鹿眼看离大火越来越近,纷纷惊叫,开始抗拒,安萨黎大叫道:“大家注意,跟着我一起冲过去,不要怕,避开火焰包围,才能逃出生天。”
  他说的一点都不错,此时此刻,最安全的地方,反而就在最危险的地方,只要我们能抢在那火焰围上来之前,冲上那个土丘,就能获得生机。
  安萨黎话音一落,手掌成啄,重重击在那驯鹿的后臀,就见那驯鹿哀鸣一声,后蹄扬起,登时如疯了一般向前冲去,转眼间就将我们甩在了后面。
  我们见状,忙如法炮制,但我们却没有安萨黎的力道,拍了几下不顶用,张野刷的抽出短刀,对准鹿屁股就刺了下去。
  这一下比安萨黎还管用,那鹿嗷的一声,居然发出了类似狼嚎一样的声音,四蹄撒开,连蹦带跳,玩了命的往前就跑。
  好家伙,这一刀当真好使,这驯鹿都化身藏羚羊了,我们几人有样学样,手里也都有刀,于是几刀下去之后,这些驯鹿立即开启了狂暴模式,变身藏羚羊,嗷嗷怪叫着,以每小时最少一百迈的速度,高速向前冲锋。
  至于前面包拢而来的火焰,已经完全不在它们眼中了,安萨黎更是在前面大声呼哨着,来刺激和激发鹿的野性,我这耳中只听鹿的奔跑声如翻浪一般滚滚不休,只一瞬间,就已经冲到了那火焰的边缘地带。
  凶猛的火焰顿时燎了上来,我们忙伏低身子,趴在鹿背上,并死死的抱住鹿的脖子。这时,我身下的驯鹿忽然一声长鸣,头颅高高昂起,四蹄霎时腾空,竟高高跃起半空,我只觉自己如同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转眼间,便已经向着那火焰中猛的扑了过去。
  霎时,只见一片火光耀眼,空气中的温度骤然升高,一阵扑面而来的灼热感瞬间涌了过来,我连人带鹿已经冲进了火海之中。
  火焰中,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我猛的一闭眼睛,将头颅埋低,躲在鹿身一侧,心中只升起了一个念头:生死由命吧!
  火焰顿时猛的包围上来,同时我的脸上手上感觉到了一阵灼痛感,恍惚间,我似乎听到了自己头发被烧焦的声音。
  但这感觉只过了一瞬,身体便猛然下坠,同时感觉到了身下驯鹿四脚已经落地,而那难以忍受的灼痛感也减轻了许多。
  那鹿落地后,速度丝毫不减的往前跑去,我这才睁开眼睛,回头看,他们几人也正纷纷从那火海中冲了出来,不断呼叫着,拍打着头发上和身上星星点点的火苗。
  那片大火继续向前去了,虽然也有向两旁延展的趋势,但这里草木稀疏,火焰扩散的速度和驯鹿奔跑的速度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脱离了危险。
  我们顾不得说话,一口气冲上了土丘,才停了下来,彼此看看,都是狼狈不堪,不由指着彼此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老潘擦了擦满脸的汗,面有余悸地喃喃道:“好险好险,刚才幸亏是在那火焰边缘冲过来,如果再慢一点,可当真是要葬身火海了……”
  大奎却怔怔的望着身后,叹道:“可惜了,我那两头鹿,就一个跳过来了,另一个……”
  他话音未落,那火海之中突然传出一声狂怒的吼啸,几乎是同时,一个异常庞大的身躯,带着满身黑烟,猛的从火焰中冲了出来!
  众人齐齐惊呼一声,我脱口惊道:“我的天,那个巨蟒原来一直在那里……”
  此时从火海中冲出来的庞然大物,浑身上下都带着火焰,就如同一条巨大的火龙一般,所过之处,竟燃起满地大火,看上去令人骇怖不已。
  安萨黎冲着我们挥了挥手,喝道:“不要理它,它现在受了伤,速度绝对没有我们快,只要咱们在天明之前,冲上前方那个更高处的山岗,它就不会再追了。”
  大奎骂道:“你他奶奶的,一会让我们去这,一会让我们去那,老子都要被折腾死了,结果一路被追杀,你妹的,你到底有没有个准!”
  老潘在旁冷眼旁观,也没说话,安萨黎看着大奎,却也不生气,只淡淡说了句:“如果我说,黑水妖窟就在那个方向,你们跟不跟我去呢?”
  他这话一说,众人立时哑口无言,大奎张了张嘴,也没词了,只得悻悻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老潘上前拍了拍大奎说:“别胡闹了,眼下紧急,先逃出险地再说,走吧。”
  他转身对我们几个挥手示意,但不经意间,却是飞快地眨了眨眼睛,嘴唇微动,用口型对我们说了句话。
  此时那“神龙”已经扑了过来,我们忙转身继续往前奔跑,而刚刚在远处的火光映照之下,我依稀看清了,老潘刚才说的那句应该是:跟他走……
  第四十二章 安萨黎的条件
  其实无需老潘交代,我们自然也是要跟着安萨黎走的,但他此时的意思表达,显然是另外一种含义。
  顾不得多想,那如火龙般的巨蟒已经翻翻滚滚的扑了上来,我们忙驱鹿继续向土丘上跑去,这里的草木很是稀疏,石块倒是不少,但这种环境对驯鹿来说不算什么,它们继续发挥出了藏羚羊的跳跃优势,不住的奔跑跳纵,避开地上的石块,速度居然没有减慢多少。
  再看身后那已经处于狂化状态的“火神龙”,一路冲来,高昂着头颅,浑身上下都冒着火焰黑烟,将满地石块撞的到处翻滚,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但却也因此而阻拦了它的前进速度,慢慢的,这头狂暴的巨蟒终于被我们甩在了身后。
  我们一口气奔出老远,接连翻过几道土丘,回头看,那头巨蟒的身影虽然仍在身后,但速度已经越来越慢了,似乎已经要放弃了对我们的追击,它不甘的在夜空中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晃动着头颅,便缓缓转身游走了。
  我们站在土丘上,停了下来,齐齐松了口气,不得不说安萨黎挑选的逃跑路线,是完全正确的,如果我们继续沿着草原往前跑,现在不是被那大火追上,就是被巨蟒追上。
  那几头驯鹿也累的不行,纷纷低头喘气,个个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我估计在它们的“人生”里,这一次经历也算是前所未有,足以纪念,甚至骄傲一辈子的了。
  “那家伙……回去了么?”大奎跳下鹿来,站在地上揉着屁股说,那头鹿在他跳下来之后,也是一下子跪倒在地,累的已经快虚脱了。
  “是的,它原本正处于进化期间,是不能出山的,大长老强行召唤,惹的它十分生气,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追赶咱们,但那大火让它受了伤,现在应该是回去休养了。”安萨黎回答道,同时也翻身下鹿,在鹿的脖颈上拍了拍,那鹿便哀鸣一声,也趴倒了下去。
  见此情景,我们一同跳了下来,再看那几头鹿的身上,到处都是灼伤的痕迹,身上黑一块红一块,还有鹿屁股上被我们插出的刀伤,仍然在泊泊的流着血。
  安萨黎目光中掠过一丝不忍,摇头道:“鹿啊,鹿啊,你们帮我们脱离险境,却要受这等苦,真是对不住你们了。”
  他说着话,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小心倒在那几头鹿的伤口上,伸手不住在鹿的脖颈上抚摸,很快,那几头鹿便渐渐安静下来,又过了一会,便陆续的翻身站了起来。
  “去吧,回家吧。”安萨黎拍了拍手,对那几头鹿说道,大奎挠了挠头,疑惑地问:“不是吧,你让它们走了,咱们下面的路咋办?”
  安萨黎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道:“难道你自己没有脚么?”
  大奎被噎了一句,翻翻白眼不吭声了,我想了想,也上前问道:“你让它们回家,是回神龙寨,还是回到它们原来的家?”
  “呵呵,这就看它们自己的选择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支配他人的命运,即便它只是一头鹿,也有自己选择生活的权利。”
  安萨黎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拍了拍那几头鹿,低声道:“回到你们喜欢的地方去,自由自在的生活吧。”
  那几头鹿抬头看了看安萨黎,纷纷在他身上拱蹭了几下,便转身踏着小碎步往前跑去,跑出不远,又回头望了望,叫了几声,才撒开四蹄,在土丘上几个纵跃,便渐渐的消失在了乱石堆中,重新回到了那片草原之上。
  我们望着那几头消失在夜色中的驯鹿,又一次成了光杆司令,哦不对,应该是光腿司令,大奎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嘟囔了几句什么,忽然转头问老潘说:“我说潘爷,你说那大蛇开头飞的好好的,后来咋改爬了呢?”
  老潘摸了摸鼻子,眼睛却瞥了下安萨黎,说:“呃,我估计,可能动力不足了吧。”
  安萨黎从地上抓起自己的背包,看了老潘一眼说:“它只是从山上飞跃下来,靠着惯性滑翔而已,要说真正的飞,它还差的远呢。”
  顿了下,他又说:“你们是要休息一下,还是继续前进?”
  老潘抬头看了看天色,说:“现在马上就要天亮了,按理说神龙寨的人应该不会再追来了,不过我看咱们还是趁着这时候一鼓作气,多跑些路,跑远一点,尽量离这是非之地远一点。还有……得找个有水的地方,阿生的伤不能再挺了。”
  他说的不错,现在阿生的后腋下还钉着一根弩箭,没有人敢贸然去帮他拔掉,因为如果没有合适的休息地点,拔掉弩箭的后果无疑是加重他的伤势。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坐骑了,我们简单商量了一下,便重新背起背包,收拾好物品,大奎将阿生背在背上,手里还提着两个人的背包,居然都不觉得他有吃力的感觉。
  我不仅吐了吐舌头,看来这探险的时候,带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做为苦力,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安萨黎回身看了我们一眼,只淡淡地说了句:“走吧。”
  这一场危机,总算是暂时化解,但我也已经是精疲力竭,虽然刚刚跑路的一直是那些驯鹿,但是对于我这个连驴都没骑过的人来说,没从鹿背上摔下来跌个半死,就已经算是万幸了。尤其现在休息下来之后,浑身的骨头架子都跟散了一样,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
  我们沿着土丘一路前行,在接连翻过了几座高岗之后,前面的乱石堆终于变成了平坡,然后又再次出现了一望无尽的草原。
  在东方渐渐发白的时候,我们总算是在一处草甸旁,找到了水源,是一条不知从哪里流淌下来的小溪。
  我们卸下沉重的背包,终于能坐下来休息了,不过阿生的情况却有些不妙,半边身子都已经被渗出的血水染红,人也有气无力的,连说话的劲头都没有了。
  我们立即在溪水旁开辟了一片空地,马上着手为阿生疗伤。这个活自然是张野的,他先是让大奎去生了一堆火,在火堆旁把阿生的衣服撕开,准备好了纱布和创伤药,然后抓起一团衣服塞进阿生的嘴里,用手抓住弩箭杆的位置,却忽然开口对阿生说:“上次赌球借了你十万块,回去之后我就让大奎还给你,连本带利还你十五万,怎么样?”
  阿生神情微愣,似乎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这个,但嘴被塞住,说不出话,刚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张野突然出其不意的抓住弩箭,用力一下子便拔了出来。
  “啊……”阿生呜呜大叫一声,眼珠子瞪的老大,疼的额头瞬间就冒了汗,要不是大奎在旁边按住他,估计这一下就能跳起来。
  那弩箭的前端自然是有倒勾的,这一下鲜血带着碎肉狂喷而出,我早已准备好了纱布,忙一层层的堵了上去,一直堵到七八层的时候,鲜血才渐渐不再渗出,张野把弩箭丢掉,给阿生上了创伤药,重新又换了纱布,把他的伤口包扎起来,很快就把阿生包的像个大粽子一样,腰背胸前缠满了纱布。
  大奎啧啧连声,咧嘴笑道:“你小子真浪费,这要是射在胳膊上,得省多少纱布啊。”
  阿生喘息了一会,苦笑着说:“这要是射脑袋上,更他娘的省纱布,干脆就用不上了。”
  “少说点话吧,好好休息,大奎,你去打点水回来。”老潘在旁见阿生没事了,便开口吩咐道。
  “好嘞,打水好,打完水就该吃饭了……”大奎嘿嘿一笑,抄起水壶,便去溪水边灌了几壶水拿回来,我这个后勤部长也翻出了一些食物,分给了大家。
  清晨的溪水很凉,我们这时条件艰苦,只能就着溪水啃饼干,安萨黎也接过了大奎的水,却没吃我们的饼干,而是从包里拿出了几个干饼子,一声不响的吃了起来。
  这饼干和干饼虽然是同样的字,但是颠倒一下位置,口感和味道就天差地别了,但安萨黎吃着那干饼,却没有半点难以下咽的感觉,就好像在他眼里,天下间什么东西都是一个味道,只要能吃饱,就是好东西。
  我却连半点饥饿感都没有,也没心思吃东西,草草嚼了几块饼干,用清凉的溪水顺下了肚子,便看着安萨黎说:“也不知道,苏和回去之后怎么样了,那些人会不会为难他。”
  安萨黎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说:“苏和的父亲是上一任大长老,神龙寨的人应该不会为难他,大不了把他关押起来,他是寨子里唯一的守夜人,如果没有他,寨子里的人将会一睡不醒的。”
  我们几人听了他这话,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都流露出一股原来如此的眼神,难怪全寨人都在睡觉,只有苏和一个人在打更,原来他是神龙寨的守夜人。
  大奎在旁边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我说,安兄弟,那个神龙寨,到底是个什么古怪的地方,神神秘秘的,处处都透着诡异,你既然对那里很清楚,给我们讲讲如何?”
  几人同时看向了安萨黎,他望了望我们,却不慌不忙的把口中的干饼子咽了下去,才对我们说:“如果你们想知道,我倒可以告诉你们,但是我有个条件,你们觉得合适,我们再来谈后面的合作,如果不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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