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他拼死拼活的为利康帮忙,而自己弟弟这位大慈善家却好像应该搂着女人还未起床。
  这就是命,不过最可气是宋天耀这扑街,自己好心打电话给他,通知他自己动手为药业协会添堵的事,这扑街就故意提褚孝信登报的事来气自己。
  “阿耀,你能不能不要像小孩子一样,故意气我?你几岁呀?不同你讲,我挂线去买报纸。”对宋天耀那番话,褚孝忠倒不会生气,只不过觉得宋天耀冒出来故意刺自己的话很小孩子气。
  宋天耀一边咬着叉烧包一边对电话说道:“喂,忠少,不如多聊几句,我等章家的人等的很无聊。”
  “那就打给你那个上相的老板,让他同你聊好了。”褚孝忠回了一句。
  宋天耀就故意引褚孝忠说出那句话,此时坏笑着说道:“信少?信少和茱蒂小姐昨晚共度**,到现在还冇起床。”
  “扑街!”褚孝忠在电话那边意识到被宋天耀又故意调侃了一句,忍俊不禁的骂了句脏话,郁闷的挂线。
  宋天耀咬着叉烧包把电话放回原位,继续看报纸,所有收了钱的,无论中文还是英文报纸,都如实并且夸大的报道了昨天乐施会成立和捐赠药物的事,但是按照原计划该提的欧洲海岸公司恶意囤积乐施会发起人褚孝信的利康公司原材料的事,却一个字都看不见,显然章家这一点做的不错,把各个报馆都摆平,让大家统统报喜不报忧,全都是善颂善祷,不提章家。
  不过利康捐赠的信牌花塔糖,都被各个报馆加重笔墨多写了几句效果,一些报纸还登了以信牌花塔糖为背景的照片上去,算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帮利康打个软广告。
  一直在利康坐到中午时分,宋天耀才去了杜理士酒店,留了烂命驹等人在酒店外面,自己进了餐厅与安吉佩莉丝一起吃午餐,今天安吉佩莉丝没了往日大胆随意的打扮,头发被束起,戴上发卡,手边是遮阳帽,整个人的穿着看起来比平时保守很多。
  “伦敦好像没有法律规定女人不能穿的暴露些或者性感些吧?这身装扮看起来好像年纪大了十岁一样。”宋天耀帮安吉佩莉丝拉开座椅,等她坐好,自己也回到位置坐下之后才对安吉佩莉丝问道。
  安吉佩莉丝说道:“但是伦敦那些上流人物很保守,他们能允许女人表现出色,但是接受不了女人看起来和美国女人一样轻浮。”
  “据我所知,性感的玛丽莲梦露在伦敦很受那些绅士们追捧。”宋天耀尝了一口餐前甜汤说道。
  安吉佩莉丝说道:“他们也许喜欢看其他女人在公众场合卖弄风骚,但是绝对不会想自己的家人穿成那位电影女星那样出现在街头,这就是英国绅士。”
  “那倒是,不止英国绅士,我也喜欢坐在街边吃东西,顺便欣赏路过的漂亮女人。”宋天耀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吃过午餐,陪着安吉佩莉丝喝着咖啡聊了一阵伦敦的天气,再陪着她去购物中心为英国的家人购买小礼物,直到四点钟,两人才搭乘酒店的轿车前往机场,距离机场越近,安吉佩莉丝就越沉默,等到了机场之后,更是嘴唇都紧紧的抿了起来。
  “走吧,鬼妹,要登机了。”宋天耀帮安吉佩莉丝拎着一个小巧的行李箱,看到安吉佩莉丝站在候机厅里不动,用手摘去她头上的宽檐帽,和之前一样,轻轻揉了揉对方的头发。
  一旁经过的人们都用诧异的眼神望向宋天耀和安吉佩莉丝。
  安吉佩莉丝伸手把宋天耀手里的宽檐帽拿回来,沉默的戴回头上:“如果我在伦敦遇到一个比你还聪明的年轻男人,也许我就不会回来了。”
  “我相信,你遇不到。”宋天耀牵起安吉佩莉丝的手,另只手拎着行李箱,朝登机口走去。
  安吉佩莉丝顺从的跟在宋天耀身后,走到登机口时,宋天耀把行李箱递给她:“你知道你得回来,想想看,你还没对我说声谢谢,而且,我们还没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我可以现在对你说。”安吉佩莉丝抬起头,认真的对宋天耀说道:“我可能真的不会回来。”
  “如果你等我去伦敦找你,你麻烦就大了,鬼妹,你知道我做得到。”宋天耀低下头,在旁边负责检查登机的白人鬼佬错愕眼神中,吻了一下安吉佩莉丝的脸颊:“就像我曾经对你说过的,我一直记得,你是我唯一不想交给其他人的。”
  安吉佩莉丝却笑了起来:“我记得你的原话没有这么迷人,你当时是说,我的大脑是你唯一不想交给其他人的物品。”
  “你看,这就是一个理性值过高的律师在我鼓足勇气说情话时的回答。”宋天耀摊开手,一副无奈的表情。
  安吉佩莉丝转身朝登机口走去,临近登机口时,却突然转身迈步走了回来,勾住宋天耀的脖颈深深吻了一下,用有些怪异腔调的中文,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等着我,宋天耀。”
  “我从现在就开始等了。”宋天耀眼神温柔的说道。
  安吉佩莉丝再一次转身,这次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宋天耀的视线中。
  在宋天耀送别安吉佩莉丝时,章玉麟则在机场出口外,等到了自己的大哥和二哥一行人。
  身材高大的章玉阶头戴圆毡帽,烟灰色西装外,披着件长款黑色干湿偻,走在最前,在他身后保持一步差距的,是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章玉麒,再之后,则是两个容貌出众的轻熟女,最后则是蔡建雄,丁家锋以及其他几个手里拎着行李箱的随行跟班。
  “大哥,药业协会大半人现在都等在公司,他们的船都被船东催着要收回,各个急的上窜下跳,有些性子急的,甚至说如果章家再不主事,大家就自己话事。我查过,那些船是潮州的褚孝忠出手搞事。”章玉麟脸色难看的迎向了这些人。
  章玉阶嗯了一声,开口说道:“天又未塌,就是天塌下来,我已经回来,自然由我补回去,让那些一点担当都冇的扑街先等着吧,回家,我要先回家陪母亲吃饭,等见过母亲再提其他。”
  “大哥,家里被玉良点火烧了,玉良不见了,母亲只是略有惊吓,没有受伤,被我安排去了酒店住下,大嫂二嫂弟妹等人都过去照顾她,母亲让我对你和二哥讲,她冇事,她要你们带玉良一起去见她。”章玉麟低着头,慢慢说出一句话。
  众目睽睽之下,章玉阶一腿踹出,将在人前行事滴水不漏,沉稳斯文的章玉麟踹倒在地,眼神凶狠的说道:“让你照看这个家,照顾母亲,你就给我照顾成这个样子?不成器的东西!”
  章玉麒在章玉阶背后上前一步,拉起章玉麟,而章玉阶踹完章玉麟之后,连停都未停,迈步朝汽车走去,嘴里说道:“玉麒,既然母亲说等这件事之后再去见他,那就让阿锋陪你,你去忙你该做的事,需要钱的话,无论是现金还是银行支票,到时让爱丽丝同阿茵支取,多少都无谓。不成器的废材!你滚过来同我上车,陪我去公司见那些开口说要自己话事的扑街,我离开不过半月,章家有些小事,就各个以为能趁乱造我的反?我睇下边个够胆!让他当面把要话事三个字说给我听!”
  第一四四章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昨晚还在酒桌上对章玉麟一番话就连连认同的众多药商,今日集合了二十多人,乱哄哄的在欧洲海岸公司本就不大的会议室里,当日最先为章家报信,又安排人为章家去各家报馆奔走,被章玉麟尊称为冯伯的冯义昌,此时更是叫的最响。
  他租了四艘船来贩运药品,三艘快艇一艘渔船改装的小货船,可是今日船东突然派人直接去码头卸了四艘船的轮机,说是要把船送回船厂大修。
  船只大修无所谓,但是按照之前签过的租赁合同,如果船东半途把船送去船厂修理,需要帮冯义昌临时调一艘船补上,可是那些船东的工人卸了轮机后就不见人,冯义昌打电话找船东,船东则表示现在没有闲下来的船能抽调。而且话里话外的语气,无非就是按照合同上的违约金,一艘船付个五万十万的违约金。
  冯义昌在商场也是混老了的人物,虽然没有混成那些在东华三院和保良局都标名的富豪大亨级人物,但是家中也有些余财,听出船东的话锋口气不对,忍下怒气,没有当场发怒翻脸,而是哈哈干笑了两声,约对方过两日再谈。
  挂掉船东电话,联系其他做药品生意的人,果然,只要是做出海贩运药品生意的五邑药商,大部分租下的船都被各自船东安排工人卸了轮机,而且打电话过去质问,也都与冯义昌的遭遇一样,对方表示没有闲余船只能抽调,如果翻脸,大不了按合同赔付违约金。
  这摆明是有人针对药业协会搞事,香港这个地方又没有多大,不过一个多小时,冯义昌就知道,是褚家那位当家作主的长子褚孝忠做的这一切。
  让这些五邑药商去质问褚耀宗,这些人没有胆色也没有资格,但是去当面质问一个不过三十岁的褚孝忠,这些人还是敢的,十几个药商杀向褚孝忠的利亨公司。
  褚孝忠没有闭门不见客,大大方方从办公室出来把冯义昌这些五邑药商请进会议室,又让秘书为每人倒了一杯咖啡,然后笑模笑样的开口问冯义昌等人来意。
  冯义昌记得身边有个性急的家伙开口语气硬了些:“阿忠!大家不同行,你现在突然搞事,让那些船东突然把船都收回,是准备同我们大家过不去咩!”
  “啪!”褚孝忠正端着咖啡杯准备喝一口,听到这句话之后,直接把咖啡杯狠狠摔在了地上!
  好像变脸一样,整张脸一瞬间就从和煦转换成了怒恨:“我听人讲!章家同我细佬阿信做对,我细佬让报馆登章家公司断他原材料的消息,是在座的各位帮章家去各大报馆跑腿打通关节?一家报馆十万块?各位钱很多呀!我的钱也很多,你们能用钱砸的报馆闭嘴,我就能用钱砸的船东开口!”
  一番话,就让在场的五邑药商全都喘着粗气红了眼睛,褚孝忠这幅态度,分明是要和他们这些五邑商人做对开战?不死不休?
  这样斗下去,无非就是各凭本事去搞砸对方的生意,你搞我的船,我就搞你的货,斗下去两败俱伤的局面,为了不成器的褚孝信,褚孝忠真要走这样一步?
  “阿忠,你也知道,药业这方面,向来是章家作主,几大制药公司在香港甚至东南亚的代理权,都握在章家手里,只有章家手里有那些抢手药品,是章家老四章玉良与阿信有过节,你冇必要一定要连我们这些跟在章家背后做些小生意的人都要翻脸吧?”冯义昌是这些人中年纪最大的,褚孝忠翻脸,自己一方其他人都不知如何开口,只有他笑着生硬的转圜会议室里尴尬的气氛。
  有人递来台阶,褚孝忠也就不再继续黑着脸,缓和口气说道:“冯伯,的确是阿信与章家这点小问题,不过你们能站出来帮章家,我站出来帮我亲细佬,大家做的都一样,有什么区别?”
  “当然不同,当然不同,大家帮章家是被逼无奈,毕竟要靠章家手里接货做生意,我们大家与阿信和你都没有过节,你又何必一下就伤了这么多人的和气?”冯义昌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亲切些,开口说道。
  褚孝忠看着会议室内的众人:“那我又不能看着你们就因为要靠章家做生意,就全都站到章家一边欺负我细佬,章家不认输,大家就继续斗好了,我无所谓。”
  他这番话,让冯义昌在内的所有人都心中忍不住破口大骂,褚家当然无所谓,家大业大,耗也能耗死他们这些场面不大的小生意人,如果褚孝忠真的要这么耍无赖,大家却又没什么好办法。
  “药业协会现在是章家话事”冯义昌面容苦涩的说了半句,就再也说不出口。
  有些自认头脑精明的,当即就说道:“章玉阶是药业协会会长,但是不能让章家与褚家有仇,就要牵连大家,去章家的公司,让章家给个说法,现在大家所有货都被海关查封,船又被收回,该出头的章玉阶不在香港,如果章家再不给个交代,大家干脆就投票重新选个人出来话事!”
  跟在章家身后的这些药商,场面大的,无非家中数百万积蓄,场面小的,百多万港币身家就已经顶天,眼光心思差的太多,听到有人开口,就纷纷点头认同,没错,现在药业协会出了大事,该站出来的章玉阶却无法主事,那大家不如干脆投票重新选个人来临时主持大局。
  只有褚孝忠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冯义昌,恰好冯义昌也偷眼望向褚孝忠,看到褚孝忠瞄向自己,一把年纪急急做了个讨好的笑容,再回首,又是那张写满愁苦的的脸。
  老狐狸冯义昌故意把话只说了半句,就是等有其他人傻乎乎站出来先开口。
  “那如果”冯义昌等众人都说完,又欲言又止的望向褚孝忠。
  褚孝忠朝冯义昌笑笑:“只要冯伯你们不参与章家和阿信这次的事,一切都可以谈,如果再站在章家那一边,你们也知道,船可是很抢手的,别等下定决心的时候已经太迟,生意都归了其他人。”
  “去章家吧。”冯义昌这次真的是心情复杂的说了一句,然后走出了利亨公司的会议室。
  章家与褚家两尊大菩萨交锋,最先遭殃的却是他们这些在旁边摇旗呐喊的小鬼。
  第一四五章 状似疯狂与云淡风轻
  第一四五章状似疯狂与云淡风轻
  章玉良上午利用纵火引起的慌乱从容离开章家,一直整个人消失到傍晚,才换了一身干净的灰蓝色西装,出现在利康公司。
  他进入利康的办公区时,刚好探头看见宋天耀坐在敞开门的办公室里,正朝着办公桌对面的空位前,摆放茶杯。
  看到章玉良出现在利康公司,宋天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章玉良也笑了一下,迈步想要进宋天耀的办公室,却被烂命驹上前一步挡住。
  “驹哥,礼貌的把章四少请进来。”宋天耀大声对烂命驹开口说道。
  随着他这一句话,似乎整个利康公司都安静了下来。
  烂命驹朝旁边退开,对章玉良说了个请字,章玉良迈步进了宋天耀的办公室,神态自然的坐到了宋天耀办公桌对面的客位上,指了指面前宋天耀刚刚摆好的茶盏,笑着问道:“你在等边个?”
  “出了这种事,章家总要有人出来同利康聊一聊,我也不知道边个会来,但是提前预备好总不会错。”宋天耀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双手支在办公桌上,微笑回望章玉良。
  夕阳下,染成金黄色的办公室里,两个年轻人微笑对视沉默不语,足足持续了十几秒,虽然都是微笑,但是笑容却明显不同,宋天耀脸上的笑容平和,淡定,而章玉良脸上的笑容像是有些自嘲,又像是有些解脱后的快感。
  章玉良率先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朝宋天耀竖了一下大拇指:“宋秘书的戏演的很棒,我仲记得,你在我的办公室时,那副听到我开口断了利康那批驱虫药时,惊慌失措的表情,用那些细节,表情,动作,钓我这条蠢鱼咬钩,你现在该知道,我咬了你的饵,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良少扮纨绔,扮那种自大又沉不住气的角色也很出色,如果不是代锋露面来杀我,我都不知良少背后下了多大一盘棋,香港股票指数,潘律师话俾我听时,我愣了足足几分钟。”宋天耀言语由衷的说道。
  对章玉良搞的股票指数,宋天耀是的的确确发自肺腑佩服的,要知道,章玉良可不是和自己一样的重生者,二十五岁,能有这种敏锐的眼光,一己之力与上海人合作准备做香港股市的话事人。
  对这件事,宋天耀只想说,战后四五十年代,香港商海豪杰何其多也。
  无论章玉良这一局成也好,败也好,这份眼光,手段,谋划都足够让人心折,最主要的是,面前的章玉良足够年轻,他还输的起。
  章玉良听到宋天耀说他扮纨绔,哈的笑了一声,从口袋里取出万宝路牌子的香烟,递给宋天耀一支,自己叼了一支在嘴上,然后取出一个在香港还不算多见的美国pp打火机,动作熟练的单手打着,帮宋天耀点燃再帮自己点燃,最后潇洒的啪一声甩灭火焰,夹着香烟说道:“不扮纨绔不扮白痴,在章家能做咩事?”
  “股指这件事,你完全可以对章家你那三个哥哥提出来,慢慢做大,说起来,到底有什么样的仇恨,让你连三位亲大佬都设计?”宋天耀夹着香烟,好奇的问道。
  章玉良靠在椅背上,不屑的笑笑:“章家,全家都是白痴,与这个二战之后的新时代已经脱节,我大佬自己好像清朝皇帝一样,我母亲呢,就是垂帘听政的皇太后,我二哥呢,就是宰相军师大臣,我和三哥是什么?太监,跑腿的太监而已。你以为我大佬能听懂什么叫做股指?他不懂,也不准备做,他认为我做股票,就是偏门,投机,赌博,他开口不准做,全家就不能再提这件事。我对他第一次提出来时,他对我讲,是我赌性太大,叫我小心点,发现我赌就打断我的手脚。根本无法与这种自大又落伍的人交流,类似的事仲有很多,我不想说,你也不会想听。”
  “那现在你来见我呢?”宋天耀拿起手边的茶壶,帮对方的茶盏里倒了些茶水问道。
  章玉良用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稍显愧疚的低低头:“我做错一件事,生意上的错,就是生意上的错,我不该让代锋动手杀你,而是当时亲自来见你,终究是经验浅了些,事后想起来,已经迟了,但是迟也总要道歉的,我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你讲一句,对唔住。”
  “代锋没有杀死我,却杀了个我身边的人。”宋天耀慢慢收起笑容:“你觉得我对你该说什么?”
  “无所谓,你说杀了我,我也无所谓,我讲对唔住,又不是一定要你接受。”章玉良吐了口气:“我大哥二哥应该也已经回了香港,说不定现在正去见我母亲,见过之后就应该是选择继续和利康过招,还是坐下来大家一起谈。”
  “那也已经是利康与章家之间的事,而良少你现在恐怕已经,没什么机会参与章家这种事了吧?多关心一下自己跑路去哪,避免被你大哥打断手脚才是正理。”宋天耀对章玉良语气淡淡的说道。
  说他宋天耀对章玉良同情怜悯,完全没有,恨之入骨,也谈不上,就章玉良的行事风格而言,很对宋天耀的胃口,但是章玉良真正执行起来,手法经验却还差太多,在商场上,执行出了问题,往往就是全盘皆输的局面。
  这一局,章玉良无论能否逃跑,下场都是被章家推出做替死鬼,已经没什么翻身的可能。
  “你也觉得我会做替死鬼?忍一口气,被家人教训一顿,然后推出去无论被什么罪名送进监狱短期服刑,遮掩章家这次的风波?”章玉良弹了一下烟灰:“这就是我来见你的第二件事,我代表章家同你谈这件事。”
  宋天耀顿时来了兴趣,坐直身体望向章玉良:“你代表章家?”
  “章家的欧洲海岸公司拥有美国,瑞士,英国,荷兰,德国等等七家制药公司在香港和东南亚的代理权,我想把这些代理权转给利康,宋秘书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价格?”章玉良对宋天耀说道。
  宋天耀愣了愣:“代理权?这种合同,不是你章家一个四公子能做主的吧,你大哥再与时代脱节,与那些公司也是有法律合约的。”
  “章家每年喂饱这七家药品公司在香港办事处的负责人,都要用上百万港币,这算不算商业贿赂?商业贿赂是不是违约?违反联合国禁运令,走私禁运品算不算违反国际法律?这些,都能让那七家药品公司终止合约的。”章玉良用手轻轻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语气里满是决绝:“我能让这七家药品公司的工作人员或者家属爆出这样的丑闻。”
  蒲你阿姆,章玉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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