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节

  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身体很健康嘛!
  西陵誉一直盯着给他把脉的夜无月,当夜无月倏然睁开眼睛,他着实是吓了一大跳。
  夜无月收回手,转身去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和消毒棉,这是他自己制作的,可以很快的消毒。
  “啊?还要扎针啊?”西陵誉一看夜无月拿针出来,他整张俊脸就有点白了,这些个人给他治病,怎么总……总爱给他扎针啊?
  “世子爷请放心,我就给你扎两针,一在肩上,二在胸口。”夜无月消毒两根银针,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西陵誉,启唇淡淡道:“请世子爷宽下上衣,以便施针。”
  “就扎两针啊?那好,那好。”西陵誉听夜无月就给他扎两针,他松口气,起身解了腰间镶嵌宝石的锦带,脱了外头的大氅,外衣和中衣、亵衣也都脱光了。
  “世子爷请躺好,在下这就为你施针。”夜无月修长的手指间拈着一根银针,看着缓缓躺下去西陵誉,在心里也不有的感叹一声,真是细皮嫩肉,不愧是养尊处优的世子爷。
  西陵誉偏头垂眸看着夜无月一根银针扎在了他肩上陷中,颈下侧,肩胛骨与锁骨缝处……嗯!怎么感觉身上麻麻的,手脚有点使不上力了啊?
  夜无月一针扎在了西陵誉的肩井穴上,这个需要握把到分毫不差的力道,有时能治病,有时能杀人,有时……也能让人麻木不能动弹。
  “你……你这扎的什么针?我……我怎么……”西陵誉这话刚说了一半,就看到夜无月又拈着一根针,
  乳下三肋处……这是什么穴?又要对他做什么啊?
  “这是日月穴,把握好力度,可使人不能言。”夜无月扎针好收手后,十分好心的对不能动也不能言的西陵誉解释道。
  西陵誉惊恐的看着这个年轻大夫,他这是遇上恶魔了吗?
  “世子爷,接下来,我会触碰你几处敏感穴位,还会为你施针刺激下肾上腺素,瞧瞧世子爷你到底是真不举,还是只是心理病因素导致的……”夜无月说话间,已经是不紧不慢的脱了西陵誉的裤子,修长如玉的指间拈着一根银光闪闪的银针,低头正要往西陵誉……
  西陵誉都要吓尿了,拜托大哥,这地方是能乱扎的吗?
  玉丽曲带着温晏坐在花园西边草坪上的石凳上,石桌上摆着这个季节的新鲜水果和茶点。
  温晏喝了点茶,总是有些担心的,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也不知道夜大哥能不能治好华世子的……隐疾。
  “姑娘尝尝这樱桃,这可是咱自己庄园上种的,今早新鲜采摘送来的。”玉丽曲倒是不担心西陵誉,毕竟,夜无月是享有盛誉的神医,专治疑难杂症。
  如今他既然愿意出手医治西陵誉,就算没有十成的把握医好西陵誉,也好歹能让西陵誉的心病好上一点吧?
  温晏微笑颔首谢了玉丽曲的好意,可她还是担心夜无月医不好西陵誉,毕竟……西陵誉和蒋文龙不同,蒋文龙病的时间太短,夜大哥一出手就能医好他。可西陵誉……他病了都十多年了,谁知道他……
  唉!总之,心病还须心药医,夜大哥医术再高,还能真把西陵誉的心病给拔出了吗?
  随着时间越发往后推移,玉丽曲心里也是焦虑了起来。
  这么久了,夜公子怎么还没有为西陵誉瞧好病?
  温晏望着西方天空晚霞似火,也是真有点坐不住了。
  吱呀!房门被人从内打开,夜无月一袭白衣干净飘逸的走了出来。
  “夜大哥!”温晏一见到夜无月出来,便跑了过去。
  夜无月习惯性抬手摸摸温晏的头顶,之后……有点不自然的拿开手,看向以走过来的玉丽曲,轻点了下头道:“华世子身体无碍,回头我给他准备些药丸,每天睡前吃一颗,七日便能痊愈了。”
  “多谢夜神医!”玉丽曲的激动之情,已是言语无法表达的了。
  “华世子妃莫多礼,明日请府上人去医馆取药即可!告辞。”夜无月是医好人便走,从不会在病人家里久留,这是他来到古代后,多年行医的习惯。
  温晏对玉丽曲颔首一礼,便跟着夜无月一起离开了。
  玉丽曲送他们到了院门口,又吩咐管家好生送夜无月他们离开,这才转身疾步向着花厅走去。
  至于诊金?明日他们去取药时,自然会备上厚礼以示感谢。
  丫环也只陪着玉丽曲到了花厅门口,便止步了。
  玉丽曲一人走进花厅,进了里间,看到西陵誉赤身裸体的躺在美人榻上,身上就搭着一件橙红色的金线刺绣大氅。
  唉!这个夜公子……当真是医人好生古怪。
  西陵誉一看到玉丽曲走进来,他就猛然做了起来,怒指她,万分屈辱道:“都是你这个女人,害我被一个男人又摸又扎针,最后……呜呜呜……我不活了!”
  玉丽曲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怪味儿,她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气味,不过……西陵誉一挣扎,身上盖的衣裳掉落后,她看到西陵誉他……
  西陵誉一见玉丽曲瞪大眼睛盯着他……他立马拿衣裳盖住了下身,怒瞪着她咬牙切齿道:“你还看?你到底是不是女人?知不知道羞耻啊!”
  玉丽曲走过去,一把掀开他下身盖着的衣裳,这回看清楚了,这混蛋他居然是能……那他这些年到底是在别扭什么?就那么想一辈子不当个正常男人吗?
  “喂!你别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摸一扎我就……就……”西陵誉正是因为被夜无月一通医治后,他不仅举了,还泄了,太丢人了。
  玉丽曲没好气瞪他一眼,转身出去吩咐人,更备睡沐浴更衣。
  还有就是,她要亲自去一趟华林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这混蛋可算是有点反应了。
  想他十五岁那年遗精一次后,后头再没了感觉,不知道是让人多么的担心。
  也是因听了他可能真不行了,她才不顾哥哥的反对,硬要嫁给他为妻,以弥补她所犯的过错的。
  西陵誉倒也没多记仇玉丽曲当年做的那件事,毕竟,当年的玉丽曲才是个十一岁的大孩子,是他惹恼了她,她才拔了簪子扎入马屁上,害他被发狂的马驮着疯狂飞奔入白桦林的。
  只不过,那一摔一受伤是真疼,他才会因为那一次,总觉得碰一下……咳咳!那个地方,就会痛的要命。
  时间久了,他这个心病就更严重了。
  如今被夜无月这样一刺激,他才发现他身体根本没病,就是他自己心里作出来的。
  丢人,这事太丢人了!
  ……
  后来,华王府带着几抬谢礼去了顾氏医馆以表感谢,这一下子,可是让夜无月的神医之名更响亮了。
  许多男人都想找夜无月医治这种隐疾,可夜无月却又摆出神医的架子,不肯轻易医人了。
  夜无月是真不想给这男人治这种隐疾,他是心脏和脑科专家,又不是男科专家,哪有那么时间,浪费在这种隐疾上?
  温晏提醒夜无月可以考虑收徒,收了徒弟,就可以让徒弟去医治这些不算严重的普通病症了。
  毕竟,他们聘请的坐堂大夫,始终是外人,说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反正她就是觉得不可靠。
  夜无月也接受温晏这个建议,后头他会好好挑选几个人品好,天赋也不错的徒弟。
  可这事得拖后,因为,他师父的大喜之日快到了,他得先参加过他师父的婚礼,再考虑收徒之事。
  而这事他还要和他师父商量一下,毕竟,他一身中医之术传自顾氏,要把顾氏医术外传,又怎能不先问过顾氏传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婚之喜(二更)
  三月二十二,镇国王爷大婚大喜之日。
  西陵楚这个当皇帝的比较有意思,他直接把他皇祖父和莲妃的牌位请了出来,一路上由他这个一国之君,坐着龙辇,抱着两个牌位浩浩荡荡的进了镇国王府。
  那些御史对此又有话说了,觉得他们皇上这事办的可是太有失规矩,太荒唐不靠谱了。
  西陵楚可不管这么多,他皇叔结婚,没高堂可拜那成啊?
  再说了,莲妃当死的可是太惨了,如今唯一的儿子成亲了,总不能不让她受儿媳妇一拜吧?
  至于他皇祖父?或许,在皇祖父心里,他也是很想和莲妃一起,看着他们这个儿子成亲生子的吧?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高堂他是给设定了,谁说都没有,他不听他不听!
  去镇国王府参加的宾客,那是相当都惊呆了。
  不清楚内情的人,一定会以为他们的皇帝陛下,是抱着两尊牌位来砸场子的。
  赵晟一看到这位皇帝陛下的銮驾来了,便忙去请了王爷,亲迎了这位用心良苦的皇帝陛下入府。
  “皇叔,您就不用招待我了,我这就恭送皇祖父和莲华太皇太妃去喜堂,您就赶快去宁国公府接十六婶吧!”西陵楚是一点皇帝架子都没有,穿着帝王最为隆重的玄衣红裳冕服,头戴十二旒的冕冠,带着他身怀六甲的皇后和四妃,以及一众皇子公主,就这样携家带口的来蹭喜酒喝了。
  赵顺德带着人,抬了好些贺礼进府,这些贺礼自然不能和其他宾客一样,在门口一一入账了。
  赵晟亲自带着赵顺德一行人,把人迎去后院,搁放贺礼。
  赵顺德把礼单交给了赵晟,便转身离开了。毕竟他是皇上贴身伺候的人,是不能离开太久的。
  赵晟只看了礼单一眼,就吞下口水,这么厚的礼单,皇上是把他私库搬了一半来镇国王府吗?
  西陵楚还真没送多少,至少没有他私库四分之一呢!
  至于为什么看着这么多?那是因为皇后大出血了,把她的私库掏出一半,当做了贺礼送给西陵滟和顾相思,恭贺他们新婚大喜。
  赵皇后一向精明,她知道她娘家靠不住了,便想让她儿子背靠镇国王府,与西陵君交好,如此一来,她儿子储君之位稳了,以后也能得个心腹大臣。
  再者就是感谢,是西陵君的帮忙,才让她儿子与独孤家嫡出小姐订了亲,有这样一个岳父家在,她儿子以后登基为帝,岂不是更能轻松稳定多了吗?
  沈贵妃说是不和赵皇后争什么了,其实还是偶尔有些斗气。
  比如这次,她送的虽然没有赵皇后那么多,却是比顾德妃她们都多得多的。
  顾德妃身为顾相思的堂妹,这贺礼自然也不能少,可也不能高过沈贵妃去,只是比厉贤妃和施淑妃多一点点而已。
  厉贤妃也就是性子冷,不与人争,要是她也争点,必然也是要比施淑妃多很多的。
  毕竟,她妹妹与顾相思的三弟定亲,他们两家是姻亲,关系自然是近些的。
  而施淑妃却是和顾家没关系的,送礼也就是随大流而已。
  西陵滟还是陪着西陵楚一起,将他父皇母妃恭迎进了喜堂里,跪地磕头三个,这才起身离开去迎亲。
  ……
  宁国公府
  顾相思一脸淡定的坐在梳妆台前,全福夫人给她梳头,嘴里念念有词,她却闲的发慌,还不让说话,也不能嗑瓜子打发时间。
  啧!这婚结的太无聊了。
  “相思,以后嫁进王府,成了王府主母,你可是要收敛些脾气,不要总对王爷那么严厉,记住了吗?”宁夜紫和所有家女儿的母亲一样,都会在女儿出嫁的时候,各种担忧,各种忧虑,各种千叮咛万嘱咐,就怕女儿在婆家有个什么言行不当,被夫君嫌弃。
  顾相思无聊的打个哈欠,看向她母亲笑了笑说:“娘,您这是担心过头了吧?就滟他那个人,我不管着他,他还以为我不在乎他了,回头再和我闹别扭,我还得哄他,您知道我怎么哄他的吗?就和您哄君儿一样,特别幼稚。”
  一屋子女人,听她这么背后黑人家镇国王爷,全是都低头闷乐了。
  宁夜紫瞪他她一眼,真是多大都是个孩子,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出来的吗?
  瞧瞧!多让人笑话。
  这丫头,真是被王爷给惯坏了。
  顾相思可不想看她母亲一直瞪她,她扭头看着巨大铜镜里的自己,抬手抚摸下头上的凤冠,美滋滋的笑说道:“娘你看,这金凤冠多漂亮,这凤凰像真的一样,也不知道滟是找什么人打造的,这钱花的太值了。”
  韩氏在一旁让初晴和飞漱架起那件漂亮的红色大袖衫,执帕掩嘴笑说道:“凤冠再精致,还能美过这件嫁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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