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谁都替代不了（五）
顾念晚淡然自若地坐在座位上，她缓缓地抬起眸子，一双星眸亮如星辰。她微微勾了勾唇角，反问道，“舒小姐觉着自己谈的怎么样呢？”
舒曼婕的脸色微微沉了沉，她硬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来，低低说道，“我觉着我弹的挺好的。”
顾念晚闻言，毫无意外地点了点头，“既然舒小姐觉着自己弹的挺好的，那就挺好的。”
舒曼婕笑着说道，“多谢顾小姐夸赞。听顾小姐这么说，显然也是会弹琴的，不如，顾小姐也来一曲？”
她就是要拉顾念晚下场，她倒是要看看顾念晚这个草包会些什么。凭什么她十年如一日地学琴学舞，而最后她还不如一个草包呢？
顾念晚挑了挑眉，淡笑着看着舒曼婕，“舒小姐，你让我一个拿手术刀的去弹琴，你这算不算是针对我呢？要不，我们比比开膛破肚，如何？”
舒曼婕真的没有想到顾念晚竟然没有借坡下驴，直接去弹琴。她愈发肯定了顾念晚不会弹琴，故而她笑道，“今天是范老的寿辰，顾小姐弹一曲算是给范老祝寿了。”
顾念晚眸光含笑，“我若是不弹一曲，就不算给范爷爷祝寿吗？”
舒曼婕有点接不住话了，她皱了皱眉头，又不能够直接说，“我就想让出丑，我就想让你弹琴。”
陆祈晏的手搭在顾念晚的椅子上，他勾了勾唇，垂着一双眸子看着这一场毫不在意的对峙。
“顾小姐，今天开心，你就下场弹奏一曲吧。”舒曼衡见自己妹妹不说话，笑着开口。
顾念晚看着一唱一和的兄妹两个，她深吸了一口气，一脸的不耐和无奈，“看来我今天不弹奏一曲，你们兄妹两个是过不去了。”
舒曼婕笑着开口，“顾小姐请。”
顾念晚冷笑一声，缓缓站了起来。
范景钦拧着眉头看着舒家两兄妹，他不尽快把舒家赶尽杀绝，他们是不是就不知道收敛，还非要和晚晚比弹琴，真的是不知好歹。
“听过晚晚弹琴吗？”范景钦笑着问道，“我想你肯定没有听过。”
陆祈晏轻哼一声，“你也不想想，我家晚晚当初是为了什么而学的钢琴。”他就算没有听过，也知道当初顾念晚为了他特意学了钢琴。
范景钦冷哼一声，“嘚瑟。”
顾念晚站了起来，轻轻地笑了笑，“今天是范爷爷的生日，我这次弹奏一曲，祝范爷爷松鹤延年，福寿安康。”
陆祈晏抬眸弯曲，墨黑深沉的眸子里，流光闪烁，有惊艳，又欣赏，也有探寻。当初，她为了他特意学了钢琴，但是他却没有听她弹奏。
这些年，她没有再碰钢琴，对他而言总是一个遗憾。
顾念晚缓缓走上高台，走到钢琴，宴会厅亮如白昼的白色灯光散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她整个人放佛蒙上了一层白色的光晕，耀眼夺目，摄人心魂。
顾念晚弯腰做到了凳子上，双手摆在了琴键上，她突然双手七七用力摁了下去，钢琴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嗡”。
舒曼婕的脸上带着嘲讽，冷哼一声，“原来顾小姐不会弹琴呀。”
范景钦拧着眉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顾念晚有着钢琴上零星地弹了几个键，随后便停了下来。
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这顾家小姐会不会弹琴呀，她若是不会，上去干什么呢？”
“就是就是，舒家小姐的琴技无人能及，她上去不等于自取其辱吗？我就是有自知之明，所以我绝对不上去弹琴。”
舒曼婕听着身边的声音，紧绷的身体微微松了一些。她就知道，顾念晚就是一个草包，她会什么？除了死读书，她还会些什么。
舒曼婕一双美眸中闪过一抹鄙夷和不屑。
正当所有人都觉着顾念晚要出丑的时候，悠扬的钢琴声飘了出来。她的弹了一曲被所有人都认为最难的钢琴曲，《唐璜的回忆》。
众人都沉浸在这音乐给他们带来的意境中。
顾念晚缓缓收回双臂，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的唇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在长久长久的沉寂中，整个宴会厅爆发出雷鸣一般的掌声。
范老夫人笑着说道，“这丫头，当年教她两年钢琴，还以为她落下了，没有想到琴技还是那么好。”
范老爷子笑着说道，“晚晚这丫头聪慧，学什么都快。”
顾念晚缓缓地站了起来，朝着范老爷子问问弯腰致意。
舒曼婕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她怎么不知道顾念晚会弹琴，她怎么不知道顾念晚竟然选了一首最难的曲子。
这高低上下，不用人评判，也显而易见。
陆祈晏笑着站了起来，他朝着顾念晚走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回了位置。他的女孩，总是能够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虽然心里还有些失落，但是，陆祈晏知道，他以后一定能够听到她亲自为他弹奏的曲子。
“晚晚，明天我们去买一架钢琴吧。”陆祈晏低低在她的耳边说道。
顾念晚摇头,“老宅不就有。”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每天读书都来不及，哪里有时间弹琴。”
一个从小练习钢琴的人竟然没有比过一个学了两年钢琴的人。
舒曼婕知道这一场，自己又输了，她微微勾了勾唇角，看着顾念晚浅笑，“顾小姐还真的是多才多艺。”
顾念晚抬了抬眉，“多谢夸奖。”这事可不是她惹出来的。她看都没有再看舒曼婕一眼，在座位上坐下。
舒曼衡拉着舒曼婕回了他们的位置上。若是再不回去，丢人的也只会是他们。
“我还以为你的琴技一流，原来也不过如此。”舒曼衡叹气，“这一次可是你自己弄砸了，下次别再让我陪着你出席这种宴会了。”
他可不想再陪着她出来丢人现眼。
舒曼婕咬牙，顾念晚这个贱人，早晚有一天，她要把她踩在脚底下。
“哥，为了我能够嫁入范家，只怕你还得好好帮我。”舒家的人讲究利益，所以，舒曼婕也算是有恃无恐了。反正现在舒家唯一要做的就是让她嫁入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