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当她在美院门口看到熟悉的身影时,什么冷静什么沉稳,全不见了。
  陈遇其实是有猜测的,这家伙死活不肯明说是上的省内哪个学校。
  今天都没去车站送她。
  只是怎么想都抵不上亲眼所见,真实发生。
  陈遇想问江随,什么时候报的名,怎么让赵老师帮忙隐瞒的。
  还有,美院单招考试是两天,2号跟3号,他是哪天,怎么来的,是不是偷偷跟着她。
  然而她只是拖着行李箱,一步一步走过去,停在三五步距离,仰头瞪着他,瞪的眼睛都酸了才出声,问了句别的。
  “你来美院干什么?”
  江随深深凝视她:“来陪女朋友造梦。”
  陈遇的眼眶顿时一热,张了张嘴:“失败了呢?”
  “有我在,不会失败。”
  江随勾勾唇,笑着对她张开手臂:“女朋友,未来的艺术家,大学四年请多指教。”
  第55章 番外
  陈遇是后来才知道的小珂跟江随在病房里说的那些东西。
  像老母亲嫁女儿似的, 对女婿试探一番,唠叨一番, 再叮嘱一番。
  陈遇猜到了大概,依旧哭笑不得的,国庆小珂来学校看她的时候, 她还提起了这件事。
  “你还比我小几个月呢,操心个什么。”
  刘珂咔咔磕瓜子,感慨道:“命。”
  陈遇看她一眼, 也抓了点瓜子磕, 一副严肃的样子:“说起来,要是换个美女和江随那样秘密谈话,我都介意。”
  刘珂乐得合不拢嘴:“知道知道,你俩是醋先生跟醋太太。”
  陈遇:“……”
  刘珂打量起了眼前的公寓, 干净整洁,家具之类样样俱全,布置的温馨又精致。
  一看就是两人一起商量着搭建出来的。
  作为四年的家, 很用心了。
  聊了一会, 陈遇吃掉瓜子起身:“小珂,我带你去客房看看。”
  刘珂对着垃圾篓拍拍手上得瓜子皮屑:“晚上真要我留下来住啊?我看我还是去宾馆比较好。”
  “就住我这。”陈遇往客房方向走,“床都给你铺好了。”
  她想到什么,补了一句:“江随知道,他没意见。”
  刘珂心说, 我不是怕他有意见,是怕晚上睡觉听到些什么。
  那多尴尬。
  “你是不是想多了?”
  陈遇忽然停下来, 回头道:“想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刘珂表情暧昧:“比如?”
  陈遇翻白眼:“不会有,放心吧。”
  刘珂不信:“你俩睡一块呢。”
  陈遇轻挑眉:“谁说的?”
  刘珂长圆润了一圈的脸上写满惊奇:“不是?”
  陈遇摇头:“当然不是。”
  “又没结婚。”她一个人自言自语,“这个年纪谁都好奇,精力又旺盛,睡一块容易出事,就算他自制力好,能忍得了,那我也说不准。”
  听清了大部分的刘珂:“……”
  陈遇告诉刘珂,不出意外的话,江随平时都睡另一个房间。
  所谓的意外是什么,没法说。
  每次都不一样。
  譬如上次,江某人说做了噩梦,一个人不敢睡。
  刘珂没去看江随的房间,好友的也没看,指不定里头有多少两人的隐私呢,不合适,哪怕作为最好的朋友。
  适当的距离还是要有的。
  刘珂只看的客房,比她想象的要大,确切来说,是她以前在c城老家的房间三个大,是现在住的地方两个大。
  “卧槽,客房都这么好的吗?窗帘谁挑的?这颜色有催眠作用,看的人想睡觉。”
  “我挑的,”陈遇拍拍飘窗上的一个圆滚滚存钱罐:“小珂,这个给你。”
  刘珂一瞧,是个西瓜造型,很少见,她拿起来摸摸,有点爱不释手:“哪买的?”
  陈遇语出惊人:“江随套圈圈套的。”
  刘珂顿时感觉捧的是核|武|器:“那你给我?他不会跟你尥蹶子?”
  那家伙的醋劲她是见识过的,深有体会,一言难尽。
  “不会尥的,他晓得,存钱罐我留了好几个,够四年放硬币了。”陈遇笑着说,“别的你要吗,我有很多娃娃,地板上快放不下了。”
  “还有新的用不到的杯子,本子,笔,挂件,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
  刘珂听懵逼了:“都是他套的?”
  陈遇说不全是:“我俩每周至少出去逛一次,他看到什么都玩,套圈,娃娃机,射气球,打易拉罐……”
  刘珂:“……”
  玩心这么强的男朋友,能控制得住,真不会玩着玩着就跟人跑了?
  刘珂不禁有一点替好友忧心。
  想想又能理解,男朋友也才十九岁,玩性正浓。
  “江随玩游戏的吧,”刘珂把存钱罐放下来,“瘾大不大?”
  陈遇第二次语出惊人:“集训那会玩的传奇好像,后来就不玩了,说是戒了。”
  刘珂感觉像天方夜谭:“这也能戒得掉?”
  男生们还能戒掉传说中比女朋友还重要的游戏?
  这难度比母猪上树都要大。
  “起先我是不信的,没想到他确实戒了,手机里也没一款小游戏,”陈遇说,“雷都不扫。“
  吃素也坚持着,很不可思议。
  她的男朋友看起来是个幼稚鬼,却又有非常成熟的一面。
  刘珂坐到床上,柔软的她忍不住往后一仰,躺了上去:“我看厨房里有锅碗瓢盆什么的,你俩烧饭啊?”
  陈遇也躺床上,跟她并肩:“烧。”
  刘珂登时扭头:“你烧啊?”
  陈遇没说话,她倒是想,可是厨房并没有她的位置。
  男朋友说要抓住她的胃。
  军训那段时间累成狗了,他都一顿不差的给她烧三菜一汤。
  味道就不说了。
  开学至今,她的胃不断受灾受难,堪比唐僧取经,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取得经书。
  “江随烧。”陈遇说。
  刘珂惊悚半天,问出一个致命且窒息的问题:“能吃?”
  “熟了的。”陈遇叹了一口气。
  刘珂的肩膀直抖:“给你家大孩子一个学习成长的机会,挺好的。”
  陈遇抽了抽嘴。
  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一句爱情里挺俗套的话,初恋教会男孩子从青涩走向成长,便宜了下一任。
  陈遇冷了眉眼,到她这没可能,做梦。
  大孩子江随同学在网球俱乐部打了个喷嚏:“我媳妇想我了,我得回去了。”
  同城市不同校,坐个地铁不用转,开学却才聚上一次的张金元跟谢三思:“……”
  我了个大草。
  兄弟没法做了!
  谈了恋爱的兄弟这么难叫出来玩的吗?并不是。
  人王风顺就从来不这样。
  哪怕吻到床上了,一个电话过去,他照样能人模狗样的出来聚会。
  身边有对象的同学也没那回事,只有随哥是特例 。
  出来玩,三句不离媳妇。
  整的全世界就他有媳妇似的。
  了不起是吧?
  不就找了个仙女,炫耀什么炫耀?!
  这对他们光棍是多大的伤害值?不能做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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