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

  推开门,急匆匆跑来的肖爵和裴乾看在韩君羽手里的安韵快要停止呼吸,立马上前救人。
  两人把安韵从他手里救出来,就把安韵护在身后。
  韩君羽的目光始终盯着安韵,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罗刹,要来牵走她的魂,要不然他不会罢休。
  “安韵,告诉我,你把她藏到哪里了?”
  “我……咳咳,我没有,没有藏秦宁。”
  安韵感觉到窒息,死亡的气息逼近。
  在那一刻,她大脑一片空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韩君羽要杀了她,而她不想死。
  “秦宁若不是被你藏起来,为什么她不出来见我?”
  “……”男人脸色太吓人,安韵不敢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
  那是秦宁故意摘下来吸引程墨注意的,原本她想等下次找到秦宁的时候交给她,显然没有这个机会了。
  她把黑钻戒指交给他,“这是秦宁的让我交给你的戒指。”
  韩君羽盯着她手心里的戒指,往后退后几步,不想接受。
  接受了这枚戒指,就代表接受了秦宁死亡的消息。
  他怎么能接受!
  是他一步步的把秦宁逼死呀,他韩君羽最爱的女人,在他眼前,被大火烧的只剩下一堆灰烬。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是不是他自私的不想留下那个孩子,触怒了上帝,所以他要残酷的教训他,要把他的妻儿都带走。
  看他一脸的灰白,病房里的人心情都不好。
  谁不曾爱过,因为爱,所以他们才懂。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妻死去,这无疑是在对韩君羽剔骨割肉。
  真正的,生不如死。
  “君羽,我们把秦宁送回家吧,她肯定也想回家了。”
  最后肖爵开口。
  他听程墨说秦宁去世的消息,心里就暗道不好,立马拉着裴乾来找他。
  看现在这状况,秦宁死了,韩君羽的这条命消耗的也差不多了。
  第152章 谁是谁的情敌
  送秦宁的骨灰回南康市的时候,南康市下了一场大雪。
  几年都不下雪的南康市,被一层厚厚的雪覆盖,像是要把真实的世界藏起来,留下的全都是寒冷和空白。
  冷风吹来,雪花还在飘,可是韩君羽什么也不顾,抱着骨灰盒上车后,手肘撑在车窗上。
  车窗开车,寒风凛冽,吹的人鼻头发红。
  坐在车上的男人却像是失去了痛感,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冷意,无神的双眼 盯着窗外。
  在机场离别最多的地方,同样也是相聚最多的地方。
  此时窗外突然有个兴奋的女人摇晃着手臂,冲着拖着行李箱的男人面前,欢喜的抱着他叫老公。
  男人也是一脸高兴,摸着女人冻得发红的脸,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两人相拥着离开去搭车。
  几人看着那对离开的男女,对视一眼,再去看坐在车上的韩君羽。
  怕他,触景伤情,增加他的伤害。
  韩君羽也盯着那对男女的背影,眸色平静,不悲不喜,看不出心思。
  但是众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情绪内敛的人,越是这么平静,心里压制的情绪深。
  像他这种会隐藏自己情绪的男人,痛苦,从来不会放在脸上,而是在心里一点点的发酵。
  直到有一天他撑不下去,那时候他会做出什么事,他们都无法预知。
  于是几人眼神交流之后,都暗暗提醒,要主意他最近的情况。
  上车后,回到韩君羽的别墅。
  车停了,老莫提醒了几声,可是韩君羽却迟迟没有下车,望着别墅的大门失神。
  “韩先生,您有什么事吩咐我吗?”老莫小心翼翼的说。
  得知秦宁去世的消息,老莫心里不好受,所以说话声音也柔和了几分。
  “老莫,你说,我是不是做了一场噩梦?”
  “……”
  老莫默默抹泪,他也想韩先生只是做了一场噩梦,从梦醒来,秦宁还在别墅里等着他。
  可是,现实终究是现实,做不了假。
  肖爵在后面的车上等了好一会,还没有等韩君羽下车,低叹一声,下车走到韩君羽车窗边。
  “君羽,下车吧。”
  韩君羽眼睛有些红,但眼角的泪,硬生生的被他忍了。
  他自己开门,低头温柔的看着怀里的骨灰盒,“宁宁,你不是想回家吗?我带你回家了。”
  “韩少!”
  韩君羽刚下车,就听见有人叫自己,转头看见急匆匆跑来的宋玄。
  宋玄听见秦宁去世的消息,带着舒乐回南康市,就看见韩君羽怀里抱着骨灰盒,所有事情不言而喻,他惊讶的顿住脚步,眼眶红了。
  韩君羽淡漠看了他一眼, 转身去别墅。
  别墅的门打开,张婶早就守在这里,刚想开口叫人,就看见韩君羽抱着骨灰盒进来,她张了张嘴,哽咽的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太太,多好的一个姑娘呀,就这么没了。
  韩君羽上楼,把骨灰盒放在自己卧室,也不管自己身上的雪,坐在沙发上摸着骨灰盒,一言不发。
  听说韩君羽回来,程墨也赶了过来,和众人一起上楼,打开卧室的门,看见韩君羽一言不发的盯着怀里的骨灰盒,脸色平静,可他心里却不平静。
  肖爵还想说声, 被他阻止,关了房门,众人下楼。
  “君羽,现在肯定不想我们去打扰他,让他安静的呆一会吧。”
  几人沉默坐在沙发上,阴郁的气氛笼罩在四周,让人呼吸不畅,心中酸涩。
  “我们分工,每个人过来守一天。”程墨再次开口。
  肖爵看了他一眼,并不觉他这是夸张,他也是这么想的。
  秦宁出车祸是意外,韩君羽自责的以为是他一步步把秦宁逼死,若不是他太心急,她就不会发生这场车祸的。
  所以,他把自己当做罪魁祸首。
  韩君羽做事本来就极端,而且他陷得太深了,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某一刻想不开,找个极端的方式弄死自己。
  “我去配点药,放在这里,做点准备。”肖爵开口。
  “好。”其他几人没有意见。
  几个男人,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偶尔吵架,可要是彼此真的遇见难事,都会协助。
  听见秦宁去世的消息,封蔚和班咏君和其他几个朋友也都赶过来,班咏君去韩君羽的卧室看了一眼,下楼就没有止住哭声。
  班咏君挺着一个大肚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封蔚担心她的身体,一直轻轻地劝说着。
  客厅里坐着的几人,商量着要不要别墅里帖白纸。
  南康市的习俗,家里有人去世,是要帖白纸,做祭奠仪式。
  “不需要,你们回去吧。”
  众人听见韩君羽的声音,都抬头看见站在的二楼男人。
  他虽然脸色憔悴,可站姿永远挺拔着。
  长腿缓缓下楼,走到一楼,他没什么表情看了众人担忧的神色,他棕眸复杂。
  “谢谢你们能来,但是不需要。我也很好,你们别担心。”
  几人对视一眼,眼神交流,都在迟疑。
  “宁宁我不会下葬,我会让她陪在我身边,我还有很多事没做,不会有事的。”
  听见他不会让秦宁下葬,几人脸色变了一下。
  但觉得这也像是韩君羽说话的口气,无可奈何,只能点头,缓缓离开他的别墅。
  程墨坐在沙发上一直不动,看韩君羽坐下后,冷静的与他对视。
  “对不起。”
  韩君羽不解,“对不起什么?”
  程墨想到在公寓里对秦宁说的那些不客气的话,他心中懊悔。
  他没想到秦宁会那么坚决,竟然为了孩子,偏要离开。
  更没想到,会出了一场车祸要了她的命。
  “没什么。”
  程墨自嘲,说了一句对不起,也无法弥补自己犯的错。
  “想喝酒吗?”
  韩君羽长指放在唇边,盯着程墨,棕眸眯了眯。
  “程墨,这会不会是一场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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