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看穿一个人

  这时,季节已经入秋,路两旁的野草起始变黄,但气温仍然炎热,晏燕打开车载空调,放起音乐,伴着习习凉风,两眼微闭扭动身体。
  林志转头看了看她陶醉的模样,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相信这么漂亮狐媚的女孩子,会不动声色毒杀了李猛。
  领航者房车行驶到中午,车载电脑自动提示,油量只够行驶三十公里了,晏燕看着车窗外路牌,说道:“还有十公里,就有一座加油站了。”
  不久,加油站在路边出现,林志将房车开进油站,见一地的枯枝败叶,一只乌鸦站在加油泵上,歪着脑袋,用一只眼睛瞅着房车,不怀好意地看着,直到房车停稳,才呼喇一下飞走了。
  吕小布跳下车来,打开油箱,撬开加油站的油库盖板,拿着抽油泵给房车加油,动作麻利,看来以前房车加油的活儿,都是他一手承包的。
  领航者房车共有两个油箱,加满需要800升汽油,名副其实的吃油老虎,这要在以前,加一次油,就是五千大洋。
  林志开了一上午的车,跳下车踢腿伸腰,走进加油站便利店,只见货架上落满灰尘,地板上都是散落的小吃和饮料。
  他捡起一听红茶饮料,吹去灰尘,打开来慢慢喝着,只听脚步声响,回头一看,高珊抱着肚子进来了。
  林志说:“你怎么了?晏燕呢?”
  高珊皱着眉头:“骚狐狸精在做饭,你不会自己去看?”
  林志说:“怎么了你,火药吃多了?”
  高珊脸色痛苦:“怎么了,我大姨妈来了行不行?就你一天多事,问这问哪的?”
  林志心想:“你前段时间不是来过了吗?”说道,“你怎么知道来了?”
  女孩子来例假时,心情或多或少的都会感到烦躁,气鼓鼓地说:“我怎么知道?我用八倍放大镜看的,你满意了吧?”
  林志暗暗好笑:“那你不在车上好好躺着休息?”
  高珊大声说:“我进起来找姨妈巾行不行?我说我肚子痛,你偏给我扯东扯西,居然扯到了那骚狐狸精身上。”
  林志苦笑着摆摆手:“你找,你找。”走出门去,忽听身后呯的一声,急忙一回头,高珊已经晕倒在地。
  林志“哎哟”一声,连忙抱起高珊,只见她脸色苍白,脑门上都是冷汗。急道:“晏燕,你快来看一下,高珊怎么了?”
  晏燕听到喊声,急匆匆跳下车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锅勺。她用手摸摸高珊的额头,惊道:“好烫!她是怎么了?”
  林志说:“可能和来例假有关系吧?”
  晏燕朝他笑了笑,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好似再说:“女孩子来例假,你怎么知道?”
  林志急道:“笑什么笑?你倒是快想办法呀。她进来说要找卫生巾的。”
  晏燕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先把她抱上车。”
  林志把高珊抱上车,放平躺在床铺上,见晏燕做菜还没有关电磁炉,顺手给关了。
  晏燕拿起一个袋子,说道:“高珊被关在地下室,地下室阴冷凉湿,肯定是冷着肚子了,你和我下去,给她摘些草药。”
  林志看着晏燕娇滴滴的模样,有些不相信地说:“你还认识草药?”
  晏燕白他一眼:“你再多问几句,高珊就该给痛死了。”
  林志心情郁闷,接连给两个女孩子说自己多嘴了,跟着晏燕下了车。
  加油站后面一大片荒地,杂草丛生,晏燕提着袋子,在草丛间拔拔找找,小半会儿功夫,摘了四五样草药,有艾叶、莬丝子、补骨脂、川续断等。
  林志不认识草药,站在一边帮不上忙,远远地,只见一个身影走了过来,走近了,是一只衣衫褴褛的腐尸。
  这腐尸也不知道在荒野里游荡了多长时间,裤子被荆棘扯得稀烂,一双沾满泥巴的赤脚上,布满了一道道的裂口。
  林志抽出猛虎军刀,迎上去干掉丧尸,回过头来,晏燕已经摘好了草药。
  两人回到加油站,晏燕扭开几瓶矿泉水,把草药冲洗干净,浓浓煮了一锅草药汤,盛了半碗,稍凉后,扶起高珊喂她喝下。
  高珊这时也苏醒过来,喝了草药后,脸色渐渐有了血色,看来晏燕熬的草药,药效还挺不错。
  高珊低声说:“谢谢了。”
  晏燕一笑:“你只要以后不叫我狐狸精,就成了。”安顿好晏燕躺下,继续做菜。
  林志见房车橱柜里,满满当当地塞满了食物,有各种肉类罐头,水果和豆子罐头也不少。
  吃过饭后,晏燕又下车去摘草药,林志担心她遇到危险,也跟着下了车。
  晏燕在荒地里找了半天,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流到鼻尖,一滴滴掉在草叶上,晶莹的汗珠瞬间摔开了万道金光。
  林志见她专心致志的模样,心想:“其实,她也不是一味地坏。这个世界最难的事情,恐怕就是彻底看穿一个人了。”
  林志说:“我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认识草药?”
  晏燕抬起头来,笑道:“有什么奇怪的吗?我小的时候,跟着外婆学的。”
  她说起外婆,美丽精致的脸蛋上,闪过了一丝哀伤。说道:
  “我还很小的时候,爸妈就离了婚,他们两个都不管我,我是跟着外婆长大的,这个世界上,我最亲近的人就只有外婆。”
  林志心想:“原来她童年很不幸,难怪做事如此极端。”说道,“你毒杀李猛,当真就是他答应了你的事不办?”
  晏燕目不转睛地看着林志,说道:“他当时已经被我制住了,你觉得面对一个将死的人,我还有说谎话的必要吗?”
  林志点点头,心说:“确实没有必要,如果晏燕在那种情况下也在说假话,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晏燕突然叹了一声,这叹息声中似乎包含着无尽的心酸与苍凉,说道:“我小时候,母亲离我而去,她临走时说,要我和外婆乖乖地生活,等我七岁的时候,她就回来接我。”
  “我那时才五岁,离七岁还有整整两年呀,我天天盼啊盼,就盼着赶快长大,七岁了,妈妈就回来了,可是……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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