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敖登格日乐

  夏一诺说:“阴山有个幸存者基地……快蹲下!”一按少女肩膀,两人蹲在路边花池下。一小群腐尸迎面走了过来。
  少女等丧尸过去,低声说:“什么幸存者基地?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女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夏一诺郁积的怒气渐渐散了,而且关庆军之死,确实也是少女无心之过,否则夏一诺刚才的那一刀,就当真砍下去了。
  夏一诺说道:“我捡到过一张传单,从传单上知道的。”见前方不再又丧尸,又往前走。
  马路上冷清萧瑟,少女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说道:“你怎么就捡到了传单,传单从哪儿来的?”
  夏一诺说:“飞机上撒下来的吧?我也不能确定,当时我睡着了。”
  少女说:“阴山就在内蒙,我怎么反而没有捡到传单?”
  夏一诺说:“也许有,只是你没有看见。”
  少女嗯了一声:“姐姐,听你口音不是内蒙人,阴山在哪儿你知道吗?”
  夏一诺说:“知道大概的方向。”
  少女说:“我就是内蒙人,要不我带你去好了,怕你找不到。”
  夏一诺想了想:“好吧。”
  少女喜道:“我叫敖登格日乐,蒙古语里,就是‘星光’的意思,姐姐你叫什么名儿?”
  夏一诺说:“夏一诺。一二三的一,承诺的诺。”
  敖登格日乐说:“这个名字好,挺棒的。”
  夏一诺说:“有什么好?”
  敖登格日乐说:“一诺千金嘛,你答应了我,就不会反悔。是不是?”
  夏一诺一笑,两人穿过路口,一只腐尸摇摇晃晃走向两人,敖登格日乐双手握刀,斜劈下去,刷的一下,砍下了腐尸脑袋。
  夏一诺见敖登格日乐出刀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赞道:“不错,你刀法哪儿学的?”心想刚才要是比刀,自己肯定就不是敖登格日乐的对手了。
  敖登格日乐喜洋洋地说:“我爸教的,他是我们这儿一间武馆的教练,我以前还觉得一个女孩儿学刀,挺……那个挺不好,没想到还有派上用场的时候,可惜我爸……唉。”
  提到父亲,敖登格日乐幽幽地叹了口气,声音之中,是无尽的遗憾和深深的思念。
  夏一诺不想敖登格日乐因为想起父亲伤感,转过话题说:“厄尔多斯离阴山有多远?”
  敖登格日乐正要回答,见街头又走来几只丧尸,连忙拉着夏一诺闪进路边一家羊肉馆,藏在厨房里,低声说:
  “也不远,一千公里不到,大概八九百公里,要是有车开车去,一天就到了。我爸开车带我去玩过,参加那达慕会,那达慕会姐姐不知道吧?就是庆祝丰收,游戏玩乐的意思,是我们蒙古族最盛大的节日。比祭敖包还要热闹。要比箭,摔跤,还要赛马。总之好玩的东西挺多的。”
  夏一诺没有来过内蒙古,当然也没有看见过祭敖包和那达慕会,各自是怎样的热闹,说道:“我们有个轨道车。”
  敖登格日乐说:“轨道车,轨道车是什么东西?”
  夏一诺说:“靠手压下抬起杠杆,车就走了,在铁路上跑的。”
  敖登格日乐笑着说:“我还以为是在公路上跑的呢,一天能跑多少公里?”
  夏一诺说:“一直不休息的话,一天大概……大概能跑200公里左右,不过开轨道车是个体力活,你要休息要吃饭,手压酸了又累,总之,一天还是能跑一百公里的。”
  敖登格日乐说:“好呀,厄尔多斯有条铁路通到锡林郭勒盟,到了锡林郭勒盟,离阴山就不远了。”
  夏一诺嘘了一声:“别说话,丧尸过来了。”
  一阵沙沙沙的脚步声,从门口慢慢走过。尸群走远后,夏一诺带着敖登格日乐回到住处,敲开门,陈七看到两人,不由一愣。
  “她叫敖登格日乐,是蒙古人。”夏一诺介绍说,“她要和我们一去阴山。”
  敖登格日乐冲陈七点了点头,亲切地叫了声:“大哥!”那晚陈七为她分辨,杀死关庆军是个误会,敖登格日乐对他很有好感。
  陈七笑着说:“快进来,有敖登……敖登……”
  敖登格日乐说:“敖登格日乐。”
  陈七说:“有敖登格日乐当向导,就更好了。嘿,你们两个怎么碰到的?”
  夏一诺拉着敖登格日乐进了屋,并排坐在沙发上,说道:“药店里碰到的。”说着,拿出“恒古活血接骨丸”,和两瓶西凤酒,一并递给陈七。
  陈七打开包装,用酒吞下一颗,说道:“你们在药店里遇到,没有……没有发生什么吧?”
  夏一诺还没有回答,敖登格日乐抢着说:“大哥,你放心,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关系更好呢。”
  陈七一笑:“敖登……”又忘记了后面三个字,干脆就说,“敖登,你是一个人吗?”
  敖登格日乐点点头:“就我一个人。”
  陈七说:“一个人活到现在?哪得多孤独。”
  敖登格日乐“嗯”了一声,说道:“我要不是那天无意中碰到你们,还以为这世界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陈七说:“你无聊的时候,都干些什么?”
  敖登格日乐说:“喝酒。”
  陈七和夏一诺都吃了一惊:“喝酒?你年纪这么小?”
  敖登格日乐笑了笑,看着陈七手里的酒瓶,说道:“我们蒙古女孩子,十二三岁,就会喝酒了。大哥你别小看我,你不一定喝得赢我呢。”
  陈七乐了:“那就喝喝看,输赢是小事,最主要的是开心,对了,你叫我七哥就得了。”说着,从茶几下拿出三个一次性杯子,一字儿排开,准备倒酒。
  敖登格日乐连忙说:“七哥,喝酒得用玻璃杯,用一次性杯子,酒味就不纯正了。”
  陈七哈哈一笑:“你还真讲究。”
  敖登格日乐去厨房拿来三个玻璃杯子,倒上酒,三人一碰杯,敖登格日乐一饮而尽,瞧她喝酒的气势,倒是真不容小觑。
  窗外冷风阵阵,陈七又往火堆里加了两条桌子腿,敖登格日乐突然指着窗户:“啊,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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