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灾难前三月

  姜许旬日说:“我看见了,小广场上只剩下一架飞机了。”
  有一句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就在昨晚,肖云云和姜许旬日还是刀兵相见,但现在两人沦落孤岛,一下反敌为友,都为能遇到彼此,感到庆幸。
  过了数日,姜许旬日突然说:“我们离开这个岛吧?”
  肖云云愣了一下:“石城岛不好吗?就你和我。”
  肖云云这几天以来,从没有感到过活得如此的轻松过,在深城的时候,虽然有冷定杰等男生的保护,但毕竟城市里丧尸不少,时时活得提心吊胆。
  这石城岛上如今只有她和姜许旬日,粮食也不用发愁,尽管从小广场上那一夜岛上有多了十几只丧尸,但也总比别的地方为好,所以她很不理解,姜许旬日为什么要离开石城岛。
  “你脑子有病呀?”肖云云盯着姜许旬日,“岛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吃的喝的也不缺,你干嘛要离开?是我长得很丑,你看见我就烦?”
  这段时间以来,两人相依为命,肖云云早将姜许旬日当成了一生的伴侣,突然听到他竟要离开,除了惊讶以为,还带着愤怒。
  姜许旬日低下了头,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从内心来说,他当然愿意和肖云云就在这岛上厮守终身。
  肖云云算不上美女,可是也不丑,如果满分是十分,肖云云最少也能打上七分。再说了,在这个冰冷的末日,能有一个女孩儿陪着度过余生,简直比买彩票中了大奖还要幸运。
  可是,他不能留下来,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肖云云见姜许旬日半天不说话,怒火一下冒了上来,抓着姜许旬日的肩膀:“你倒是说话呀,为什么你要离开?”说到后来,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姜许旬日叹了口气,轻轻挣脱肖云云的手,一声不吭出了门。
  两人这段时间以来,都是住在离海边不远的一栋酒店的二楼,姜许旬日下了楼,抽下别住两扇玻璃门的钢管,一个人来到海边,望着海天相连的天际线,心中也如大海一般思潮起伏。
  他心想:“要是早知如此,受人胁迫活到现在,不如当初死了的干净,也不用父母卖掉了公司,再到处借款,让自己活到现在了。”
  突然之间,姜许旬日感觉活着实在是了无生机,毫无趣味,不如死了的好。
  他抽出手枪,含在嘴里,心中低声祷告:“爸爸妈妈,旬儿来和你们团聚了。”手指压着扳机,就在将扣未扣的时候,忽听身后一声尖叫。
  姜许旬日回头一看,肖云云拼命奔了过来,在她的身后,两只丧尸张牙舞爪,手臂伸出,一把抓住了肖云云的长发。肖云云身子一仰,倒在了地上。
  姜许旬日大吃一惊,不要命的冲了上去,也不顾另一只丧尸朝他扑来,照着抓住肖云云的那只丧尸脑袋,呯呯呯连开三枪,只把那丧尸打得脑浆迸裂。
  这时,另一只丧尸也扑到他身上,新尸力大,姜许旬日被一下推倒,枪已失手掉了一边。丧尸张开嘴巴,一口就咬向他耳朵。
  姜许旬日双脚用力,用力一挣,想把丧尸蹬开,谁知道力量不够,丧尸没有蹬开,白森森的牙齿已经咬到耳边边了。
  姜许旬日眼见危急,用力一摆头,只听咔嚓一声,丧尸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在原本是他耳朵位置一下咬合。
  姜许旬日心胆俱裂,他刚才一心求死,现在又拼命要活下来。但丧尸两只大手按住了他,怎么也挣扎不脱,就在这千钧一发间,只听呯的一声,丧尸翻倒在地,太阳穴上一个枪口,脓血汩汩流了出来。
  肖云云一枪杀了丧尸,扑到姜许旬日身上,还没有开口,眼泪也留了下来,姜许旬日要是死了,留她肖云云孤零零的一个人活在岛上,人生可还有什么滋味。
  两人抱在一起,肖云云心想此后余生,注定要和姜许旬日活在这石城岛上,直至老死,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悲伤。说道“如果你被咬了,我肯定也不活了,以后我们在这岛上,好好的生活吧。”
  姜许旬日沉默半响,轻轻将肖云云推离怀中,黯然道:“不,我还得离开。”
  肖云云心中充满了问号,情绪突然一下失控:“为什么,为什么,刚才我们差点都要死了,为什么你还要离开?”
  姜许旬日重重叹了一声,说道:“你听我慢慢说完,你就明白了。”
  两人并肩坐在沙滩上,姜许旬日道:“大灾难三个月前,我还在大学念书,学的是航空专业,毕业以后的去向,一般就是航空公司的驾驶员。”
  肖云云道:“我好仰慕里,会开飞机。”
  姜许旬日道:“那天,门卫那边突然打来电话,说是有人找我,一男一女,他也没有说岁数,我还以为是爸妈乘飞机来看我了,就喜滋滋地跑了去,学校校规,家长来看望学生,一律不许进校,我出了校门,却见对方两人,比我也大不了几岁。”
  “我有些纳闷:‘是你们找我?’心中嘀咕,我不认识这两个人呀。”
  “女的一头短发,长着一张瓦刀脸,她指着路边一辆黑色奔驰:‘姜总在车里。’”
  “我心中有些奇怪,老爸以前来看我,可从来不带下属的。瞧了瞧那面无表情的男子,就上去拉开车门,却见车内空无一人,我愣了愣,刚要质问女人怎么回事,她已经趁我不备,飞快地在我脖子上扎了一针。”
  “那药水的麻醉效果好快,我只觉皮肤微微刺痛,刚叫出一声:‘救……’人已经晕倒了。”
  姜许旬日盯着茫茫的大海:“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地下室里面,有门无窗,头顶上凉着一颗白惨惨的节能灯,除了一桌一凳,一张小床,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我刚醒来的时候,脑袋里一团乱麻,过了几分钟才理清楚,一下站起来:‘我被绑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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