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牡丹抿了抿嘴,不甘不愿地说:“那好吧,你们多多保重。”
  “嗯,你也是,”封珃抱了抱她,在她的耳鬓用力亲了亲:“进去关上门,我走了。”
  “好”
  可门关上不过一分钟,牡丹还是忍不住开门走了出来,只是走廊里已经没了她的人,心情顿时down到谷地,全身的力气像是被突然抽走了一半,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再次回到包厢,喝醉的辛筱正闹着四处找她单挑,而牡丹也没拒绝,她现在也想喝酒。
  撂倒了辛筱,终于安静了,牡丹趴在桌上,掏出包里的手机看了看时间给封珃发微信:“出丽城了吗?”
  微信将将发出,那边就来了定位,跟着又进来一条语音,“快出丽城了,你那结束了没,我不在你不要喝太多酒。”
  听着他低沉干净的声音,牡丹抽了抽鼻子,给他回了条语音:“你用心开车,我不喝酒了。”
  这话音刚落,她右手边的位置就有人坐了,华木阳将一只空酒杯放到桌上拿起一旁的白酒:“我敬你一杯,一直想跟你道歉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今天趁着酒劲儿就把这事给办了。”
  牡丹摇了摇头:“你的道歉我接受,酒你喝就好,我男朋友不让我喝了。”
  华木阳看着那刚满上的酒,是哭笑不得:“一杯也不行?”
  “一滴也不成,我男朋友信任我,我也要信守承诺。”
  你她娘说得可真正经,华木阳瞥了一眼被灌瘫在椅子上安静如鸡的辛筱,气闷地端起酒杯:“我干了,你随意。”
  这一夜,牡丹少有的失眠了,不是因为酒喝多了烧得慌,而是她挂心的人还奔驰在去昆城的路上,他没到地儿她无法入眠。
  次日《宣城剑影》剧组是集体睡到大中午,牡丹一醒来就伸手去摸手机,手机还没摸到,先摸着一只手表,稍稍一顿,后睁开一双漂亮的桃花目。
  昨晚在洗手间,他厚重的喘息和压抑的低吟再次回荡在耳边,释放的瞬间,男人紧抓她的手,将戴在手上的手表脱下戴到她的手上。
  牡丹弯起唇角,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12点了,封珃和燕青凌晨3点才到昆城,这会应该在去申城的飞机上。
  打开手机,有三条微信未读,都是来自“封老板”,昆城去申城的飞机晚点了,直到11点40才起飞。
  申城,封珃刚下飞机就立马开机,给牡丹报平安。戴着小圆墨镜的燕青拉着一只小旅行箱跟在一旁,那心里的酸气直往上翻涌:“你就不能顾及一点我的感受吗?”
  “你要是不舒服,我可以给你放长假,”封珃都不想理会他,今天中午在昆城,他们还了车,这位竟领他去吃什么药膳,还直接给他点了一份牛鞭汤?
  “封先生,你这是在公报私仇,”燕青一手半插着裤袋:“我那么做都是为了谁的幸福?”他就是在怀恨中午那碗牛鞭汤,“你也不想想小牡丹比你小8岁,她……”
  封珃发完信息,就扭头看着他,微抿着嘴。燕青顿觉一阵寒意袭来,舌头一转:“她经得起你折腾吗?你得给她好好补补。”
  第55章
  “你是不是在嫉妒我?”封珃觉得燕青这两天极不正常,他总不可能是喜欢他,想来想去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单身久了,更年期提前来临。
  “原来你不瞎,”燕青冷哼一声,反正他单身活该狂妄:“所以日后秀恩爱的时候,请理解理解我这个孤家寡人。”
  封珃耸了耸肩:“你继续,我只当自己又聋又瞎,”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幼稚至极。
  因为导演昨晚喝大了,《宣城剑影》剧组今儿休息一天,牡丹在房间里研究了一下午的剧本,在接到封珃报平安的微信后,顿时来了心情,叫了清清到楼下餐厅去吃焖猪蹄。
  “丹丹姐,你觉得我还适合吃猪蹄这样的大补好物吗?”吴清捏起一把脸颊上的肉:“而且我还有个重新投胎都不一定能躲过的致命缺陷――头大身子小。”
  牡丹揽着她的肩,笑着道:“没事,你可以看着我吃。”
  “这更残忍,”吴清内心里的两只小人为吃与不吃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到了餐厅闻到那香喷喷的肉味,顿时口生津液:“这段时间减肥,我流失了许多胶原蛋白,是该补给补给了。”
  “对,”牡丹看着原还在挣扎的丫头拉着她大步跨入餐厅,是哭笑不得:“不过我还是觉得你的减肥方式太不健康了。”
  “像我这种喝口水都能长二两肉的体质,健康是减不了肥的,”吴清都没好意思告诉她主子,自己曾经的丰功伟业。
  她也想健康减肥,可结果呢?带了她一年的健身教练瘦了18斤,她硬生生地在密集的运动下胖了9斤,变得更壮实了。
  这会还没到饭点,餐厅里几乎没什么人,牡丹和吴清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两个小猪蹄,要了两盘爽口的凉菜,一份汤。
  服务员刚下单,餐厅又来了客。可那走在前的客人一见着牡丹和吴清就面露复杂,有点裹足不前,想转身离开。
  牡丹乐了,她突然想起一事,朝着杵在门口的辛筱和钱芳招呼道:“筱妹妹、芳姐,下午好。”
  小妹妹,她叫谁呢?辛筱翻了个白眼,其实昨晚喝醉后的事很多她都记不得了,但却保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是牡丹把她灌断片的。
  “过去吧,”钱芳拉着辛筱走向牡丹她们就坐的那个角落:“你们也是今天头一顿?”
  牡丹可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封珃如今的地位,她可以说至少在国内是少有人敢动他女人的心思。
  “中午有吃,这是第二顿。”
  钱芳也不客气,示意辛筱在对面吴清身边坐下,自己则挨着牡丹落座:“昨晚你没醉,我们都差不多了。”
  “我后来没再喝了,不然也得醉,”牡丹见辛筱坐下后就低着头,下巴朝她努了努:“筱妹妹,我们说好的事还算数吗?”
  听到这话,辛筱立时就觉不妙,也不管自己应承了什么事,抬头就矢口否认:“醉话是不能当真的。”
  “我就知道你会反悔,”牡丹将吴清倒好的茶端了一杯给钱芳:“可出于良知,我得提醒你,找机会摸清自己的酒量,不要醉了见谁都要借钱给人家。”
  “我要借钱给你?”辛筱不信:“不可能,我绝对干不出这种蠢事,”就以封大影帝对牡丹的宠,会让她缺钱?
  不过话说回来,她是不是该去银行调份流水?毕竟自己喝多的时候不在少数。
  这时双手抱着茶杯的吴清给了辛筱重重一击:“你确实要借钱给丹丹姐,还一直挑衅,说只要高兴了,你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想借多少有多少,华木阳老师也听到了。丹丹姐被你缠烦了,就跟你喝酒了。”
  不会的,辛筱伸手端过茶杯,试了试温度,直接一口灌,她要好好冷静冷静。
  钱芳又拿菜单点了两个小猪蹄,三个菜:“这一顿我们就让富婆请吧。”
  “没问题,”辛筱让吴清把茶壶递给她,她酒还没完全醒,头晕乎乎的,要不是胃实在难受,也不会下来找吃的:“服务员,给我一杯温牛奶。”
  这顿饭吃得还算和谐,就是吴清胃口比较好,一人啃了两小猪蹄,辛筱只喝了点牛奶,吃了两口凉菜便再也咽不下东西了。
  回到六楼,牡丹见吴清忽生沮丧,不用猜就知她是怎么了:“刚刚盯着辛筱那只小猪蹄的时候,怎么就不惦记着减肥的事?”
  那小猪蹄可不小,一只足有半斤重,这丫头控制饮食的时间不短,胃铁定是有缩小,啃完一只,她明明见她打了饱嗝,但人硬是将属于辛筱的那只小猪蹄给解决了。
  “今天是我的解放日,”吴清很快给自己贪食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有看一些减肥成功的案例,适当的放松是为了坚持更久,我丧仅是因为我胃撑得难受。”
  “好吧,”牡丹是服了她了:“回去先别坐下,在房间里靠墙站一会,明天正常开工,你消化消化就早点休息。”
  吴清看着牡丹开门:“我在走廊里溜达溜达,等舒服些了再回房间。”
  “那也行,走慢点,”牡丹又叮嘱了两句,才关上门。
  申城,封珃到了下榻的酒店,正想给牡丹打电话,一通电话就进来了:“喂,您好!”
  “晚上有约吗,我在申城,一起吃个饭?”
  封珃没有拒绝,他正好有空:“好,你订地方还是我来订?”
  “我已经订了,雅韵明居7点见,就我们两个人。”
  “好,”挂了电话,封珃想到昨晚柏咏峻跟他提的那事。
  从根本上说,有大数据和信用体系的支持可以让“傅永敏慈善基金”流出去的每一笔钱能更好地被利用,只是这样一来一些非常贫困的地区和家庭有可能就不会被计算到。
  可如果不依靠大数据和信用体系,“傅咏梅慈善基金”的背后就要建立相当庞大且严密的审核团队和审计团队,这也是一项大工程。
  晚上七点,燕青将封珃送到了雅韵名居,柏咏峻的特助马晨守在门口,见着他立马上前:“封先生来得正正好,柏总刚点了菜,您请随我来。”
  扎着半马尾的封珃今天出门仅戴了一副黑框眼镜,进到雅韵名居就遇到了几位正要上楼的女客,而那几位富贵的女客也明显认出了封珃,其中一位浓妆艳抹的中年大姐那眼神就像是要活吞了封珃。
  马晨能稳坐柏咏峻的特助,也不是普通人,面对这样的境况自是不会再选择坐客座电梯,脚跟一转领着封珃走向安全通道:“抱歉,封先生请随我这边来,”他们借专属电梯上顶楼。
  “没事,”他刚出道那会儿,私下里也不是没有人向天映探过价,只是在与天映签合同的时候,他有在合同中添了一条。也正是因为不陪客,天映抽了他七成二的佣金,而燕青的那份还是从他这出。
  所以他和武昭之间只是你情我愿的公平交易,不存在谁欠谁,至于伯乐一说,那得看什么事情,他承认了,武昭才勉强算是他的伯乐。
  来到顶楼雅客居,柏咏峻正在洗茶,心情明显不错,封珃也不用他招呼,在对面盘腿坐下,看着他泡茶也不出声。
  “试试,”泡好茶,柏咏峻给他倒了一小盅:“雅客云居老板刚送来的极品竹叶青,”给自己也来了一盅。
  封珃端起茶盅放到鼻下嗅了嗅,后小小抿了一口:“清香宁人,口感丝毫不涩,确实是好茶,”在天映的时候,为了一部动作片,他有专门学过茶道,竹叶青也是他较为喜欢的一款茶。
  “还没恭喜你,”柏咏峻笑道:“有了意中人。”
  也许是受已逝母亲的影响,从小到大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有一个弟弟,当然此弟弟非老头养在外的那个,所以虽然跟封珃相认不久,但他从未把他当外人。
  “多谢,”封珃承认得很坦然。
  既然提到了弟弟的意中人,柏咏峻就不得不多说两句了:“牡老校长的教育真的很成功,他的一双子女都出色得让我这位为人父的是羡慕不已,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得好好向牡老请教一番育子之道。”
  封珃垂目喝着茶,面含笑意:“peony有跟家里提了我,她的家人没有反对,”这叫他非常兴奋,忍不住想要说出来跟人分享。
  “你应该知道牡隽娶的是谁吧?”柏咏峻是从心底认同牡忠民这位老者。
  见封珃点头,他便接着说:“江画的父亲江沉山也是个人物,一身清白让人想动都动不了。今年2016了,还有3年就是共和国成立70周年,在那之前肯定会有一波大动作。人啊,要沉住气。”
  封珃敛下眼睫,附和道:“的确。”
  “咱们是亲兄弟,我也不绕弯子了,”柏咏峻收敛了笑意:“封珃,7月份柏氏开完记者招待会,我会以赠予的方式分割名仕聚品5%的股份给你。”
  “我并不需要,”这事他早就拒绝过:“你刚刚提到70周年,意指什么我也清楚,娱乐圈各种大小、阴阳合同,以及对赌等等确实已经泛滥,但你放心,我从来都只拿我该得的那份,税也依法缴纳。燕青是学法律的,他胆小,不会知法犯法。”
  柏咏峻长吁一口气,他没碰他就放心了,笑着打趣:“白送的真的不要,算下来也值4亿美金呢?”
  封珃摇了摇头:“我有钱。”
  “你有钱我知道,”柏咏峻难得地开起玩笑:“那你知道你的peony年前的那次投资失意亏了多少吗?”
  “大概知道,”从20岁开始,他就独立投资,了解时事是必不可少,去年元旦前后那场金融界的巨变他从头到尾都十分关注,那时候大通也出了不少大新闻,根据时间、人物、事件,很容易对号入座。
  “7亿美金,”柏咏峻感叹:“她那会才26岁,竟然有勇气不计成本直接割裂项目,只用5个工作日就将剩下的资本全部抽回。”
  提到牡丹,封珃的眼神都变了:“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如果再迟疑2天,亏的就不是7亿美金,而是20亿美金全部搭进去,血本无归。”
  柏咏峻点头:“这也是大通极力挽留她的关键,一个成功的投资人是很难培养的,不过听说她自己破产了,是怎么回事?”
  “资本数目太大,她不可能一次抽回,”这也是封珃的猜测:“而抽回的时间不同,亏损也会存在很大的差距。作为职业投资人在平衡客户损失的时候,不可能将自己算进去,所以就破产了。”
  “职业道德上佳,只是苦了自己,”柏咏峻欣赏这样的人才,可惜人才难求:“我不是名仕聚品的总经理试着跟她接触吗?她没有考虑,当时就拒绝了,说是以后只为自己和家人投资。”
  封珃觉得这很正常:“去年的那次投资失意于她来说是一次大的败绩,面对7亿美金的亏损,她需要调整,”毕竟他的小女人才27岁。
  “所以我劝你还是收下那5%的股份,”柏咏峻也是无奈,金母鸡白送都送不出去:“peony玩的可是很大的,你确定你养得起?”
  “养得起,”封珃知道他小女人极爱钱,她是玩钱,但却玩得比谁都精。
  柏咏峻被再次拒绝,他深叹一声:“好吧,这事我以后不再提了,但它永远作数,你有需要随时可以,”拿出一沓照片推至桌子对面,“这是老头和洪青墨的儿子——柏鸿劼,五天前回国了,老头还想瞒着我。”
  “跟你长得不像,”封珃翻看那沓照片,从柏鸿劼走路的姿势、举止神态等等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你确定柏鸿劼一直都生活在美国,他没到韩国当过练习生?”
  “看出来了,不愧是传奇影帝,”柏咏峻也不瞒他:“我也是前天才知道他一年前背着洪青墨跑去了韩国做了练习生,这次还是洪青墨亲自去韩国把他弄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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