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不用,扎西不会对我们动手。”我拦住了他,见他不信只好将扎西曾经救过我们的事情说了出来,反正扎西也只让我不要告诉昆布。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儿:“我还是想不通,刚刚我和昆布一起走的时候,他还问过我有没有见过扎西,若他就是扎西,为何还问这样的问题?”
  “你见昆布主动问过你什么事吗?”伢仔冷笑了一声:“这肯定是在试探你。”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可能,不过我还是觉着扎西应该不会对老烟他们做什么,不然也就没有必要救我们了。
  “我们先看看能不能回崖底!既然昆布能给我们示警,就是说他也下来了,暂时应该没事。”我冷静的分析了一下。
  伢仔虽然担心老烟但也觉得我说的没错,于是我们便继续往前走着。
  又走了差不多十分钟,我拉了拉伢仔,欣喜的道:“标记没了。”
  “这么说我们往前走个十分钟,差不多就能到出问题的地方?”伢仔也兴奋的搓了搓手:“还好,我真怕一抬头就看到老烟他们。”
  我点了点头,我也是怕了,那样就说明我们在这里面根本就出不来。
  “现在我们是先回去,还是去崖底?”到了这个时候伢仔有些犹豫,他觉着昆布既然能给我们示警,应该就没有事儿。若是我们去找他,老烟会不会认为我们遇到危险,再回来找我们?
  “对讲机还能用吗?”我摸了摸对讲机,可呼叫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应,看样子应该是已经超出范围了。
  我和伢仔在原地待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先回去,看看扎西搞什么鬼!
  等我们原路返回之后,伢仔将影蛊的尸体包起来放在了身上,他的意思是这也算个证据,防止到时候扎西不承认。
  我却觉着古怪,总觉得以昆布的本事,扎西应该不可能无声无息的代替他混进队伍里。而且昆布既然能给我们示警,还划了那样的标记,证明他已经跟了我们一路,为何一直不现身呢?
  但这些问题现在都得不到回答,只好先回去再说。
  我们一和老烟汇合,他就立刻迎了上来,问我们怎么样?
  “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标记就没了,所以出问题的地方应该是在前方十分钟的路程。”我简洁明了的说了一句,随后观察昆布的反应。
  然而他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老烟搓了搓手:“还好,这样也不算没有突破口,现在我们一起再往前走,到了差不多十分钟的地方再试试其他方法!”
  我们也没有其他意见,在原地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便上路了。
  一路上我不由自主的不断盯着昆布,惹得他看了我两眼,最后实在忍不住问我怎么了。
  “哦,我就是想问问扎西的事儿……”我直接问出口。
  只见他听到扎西的时候,眉头皱了皱:“他有什么好问的。”
  我和伢仔对视了一眼,只觉得眼前的似乎就是昆布,可那影蛊又怎么解释呢?
  老烟注意到我和伢仔的互动,将我拉到一边轻声的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将路上的发现和老烟说了,谁知道老烟哈哈大笑了两声,惹得其他人侧目。
  “你们还真是……”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冲昆布招了招手:“你来告诉他,你们族里习惯将影蛊埋起来的是谁?”
  昆布脸色一变,随后问我们是不是遇到扎西了?
  看老烟这个样子我也知道我们八成是误会了什么,于是我赶紧让伢仔将裹着的影蛊拿出来,顺便将标记和埋影蛊的地方说了一下。
  昆布看了看尸体,随后颇有些头疼的道:“这是扎西的蛊虫,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埋下的。”
  “那还用说,肯定是跟着我们的时候埋下的,连标记都一模一样。”伢仔愤愤不平的道,看样子似乎还有些恼怒,八成是因为错怪了昆布的原因。
  昆布摇了摇头:“不一定,十字标志是扎西惯用的,只能说凑巧,先解决目前的困境吧!扎西的事儿后面再说。”
  说完这句话,昆布将影蛊的尸体揣在了怀中便继续往前走。
  我和伢仔闹了个误会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什么,只好垂着个脑袋跟在后面。
  “差不多了。”
  再次走了一会儿老烟摆了摆手,显然是已经到了地方。
  我看了看边上的树,确实有一棵上面有十字标记。
  “现在怎么做?”我望着前方明明白白的路,想不到什么法子来验证。
  “死办法。”老烟从背包里将登山绳拿了出来:“长安,我用绳子捆着你,然后你走出去,我意识到不对劲就拉拉绳子,你再退回来,明白了吗?”
  我想了想,觉得确实可行便点了点头:“你们可都盯紧点啊。”
  “放心,保管给你拽回来。”老烟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将登山绳捆在了我的腰上。
  我拽了拽绳子确定不会散掉,便冲着老烟点了点头,随后就握着匕首慢慢的往前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回头,老烟他们都站在原地,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
  不过过了一会儿我觉着不大对劲了,因为我再次回头的时候,虽然老烟他们还站在那,可是角度并不对。
  但腰间的绳子没有动静,说明老烟他们还是觉得正常,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
  沙沙……
  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听在我耳朵里却觉得异常恐怖,仿佛整个世界就剩我一个似的。
  走了大约有五分钟,腰间的绳子突然紧了紧,我回头就往回走,可我越往回走,腰间的绳子就拽的越紧……
  “老烟?”我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句,声音在空中传播,我甚至都能听到回声,可却没有听到老烟等人的回应。
  我有些慌了,站在原地半晌没敢动,直到腰间的绳子又紧了紧。
  我脸色猛然变了,这次绳子松紧是有规律的,他们在告诉我有危险?
  可四周就是普普通通的林子,除了看不见老烟他们并没有一点奇怪的地方。
  之后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扯着绳子给他们回应了一句话:我不动,只跟着绳子牵扯的力道动作。
  不管这其中有什么奥妙,只要我不动它便不能拿我怎么样!
  老烟他们的回应传了过来,我便闭上眼睛,堵住耳朵尽量不让周围的环境影响我,只跟着绳索拉扯的方向后退。
  “呼!你可终于出来了。”老烟的声音近在咫尺,我这才睁开眼睛。
  就见众人脸色古怪的看着前面这片林子,半晌后还是伢仔开口道:“真是没有想到,我们竟然能遇到反五行花树阵。”
  我听到这阵法的名字也惊了一跳:“这难道不是小说里的东西吗?”
  第一百一四章 反五行花树阵
  这本武侠小说我还曾经看过,说的是一座平凡的村庄突然掀起血雨腥风的故事,其中就提到了这个阵法。
  想当初我看的很是入迷,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在这里遇到了,着实有些玄幻的感觉!
  关于这个阵法,书里面是这么写的:武功称雄天下的天机老人,将花树的栽种次序按照反五行原理分布于居住的山洞外,奥妙无穷,没人能够闯入。
  人若置身阵中,如坠入浓云密雾,耳目俱失效用,无法走出咫尺之地。此阵还能令人生成诸般幻象,贪念、色欲、往事趁虚而入,四周五色缤纷的花树都化成千百个艳装美女,由念生淫,由淫生欲,由欲焚身,死状苦不堪言。
  故此阵专用于惩戒天下淫贼。内宫侍卫赵海萍虽然年近三旬,却犹是童子身,未曾动过色欲,所以最终通过反五行花树阵,得到了秘籍,练成天下第一高手。
  听我这么说,伢仔有些好笑的摇摇头:“哪有那么神奇,不过就是一种迷魂阵,用的树木排列,和五行八卦差不多,让人在方寸之地一直徘徊。我们怕是从崖底过来没多久就进入了这个阵法,啧啧,这古蜀国还真是大手笔。”
  “你怎么就知道是古蜀国搞的鬼?”我问了一句。
  伢仔耸了耸肩:“不然还能是谁!这万千大山里埋骨的帝王将相能有多少,有这手笔的又有多少,再说一路走来也算是应和了李太白的诗。”
  我摆了摆手让他不要扯这些,只说我刚刚发生了什么,还有这阵法要怎么破?
  “刚才……”接话的是老烟,显然心有余悸:“刚才你走出去差不多两三百米的样子就转了弯,我们也不急就想看看你怎么走。可却出了变故,你竟然想要拿匕首割登山绳,我们这才给你示警。”
  “割登山绳?”我压根就没有这个印象,而且我们一起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嘛,怎么我一个人走却出了岔子?
  老烟点了点面前的林子:“反五行花树阵怪就怪在这里,进去的人不一样,人数不一样都会出现不同的情况。虽然大多都是让进去的人在方寸之地兜圈子,但也有人进去之后就出了事,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揉了揉额角,若真的是和书上写的一样,我们倒还好解决,只要尽量别乱想也就过去了。可这阵法显然和书上写的有所出入,一时间我还真有些拿不准怎么办。
  “要不这样,我再走一次,这次我闭着眼睛走。”我扯了扯腰间的绳子。
  老烟摇了摇脑袋:“不成,闭着眼睛走本就会走不出去。”
  “伢仔,你说的头头是道,倒是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情况?”眼看天色就要黑了,秋小姐有些不耐烦。
  伢仔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有倒是有,就是这方法也没人试验过,不知道能不能用。”
  “现在哪里还能管到这些,到底什么办法,赶紧说。”秋小姐更加不耐烦了。
  伢仔也不再兜圈子,缓缓的道:“用血!”
  “用血?”我诧异的道,不明白阵法和血有什么关系。
  伢仔皱着眉头说这方法听起来玄乎,但他觉着也就是因为人在流血不多的时候是非常清醒的,所以能在一定程度上克制阵法。
  “你既然说玄乎,那应该也不止是割个伤口就能解决的吧?”我寻思了一会儿,觉着伢仔没有说全,毕竟他也说了这方法已经很久没有人用了。
  “恩,一方面是只能用自己的血,记载上是这么说的,但没有人验证过。另外就是需要将血沿路滴在十棵树上,这十棵树乃是阵法的主要树木,所以我们要做的是先找出这十棵树。”伢仔端详着前方的林子,随即让老烟将登山绳捆在他身上,他负责去将十棵树给找出来。
  “行,阵法的事儿就交给你了!”老烟动作利落的将登山绳捆在伢仔身上,伢仔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这才慢慢的走了出去。
  他一路低着头,沿着一边的树木走,不时的来来回回似乎踏着节奏。我们看的一脸的茫然,不过看他始终都在视线中,便也放心了不少。
  大约半个小时后他自己走了回来,认真的道:“我选了十棵树,但这也只是我的判断,若是错了……”
  “没事,走吧。”老烟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率先用匕首割破了手指,按照伢仔教的步子走动,不时的在经过的树上抹着血。
  有了他打头阵,我们后面跟着的便轻松不少,只有昆布脸色有些发白,毕竟他之前放了不少血了。只是当我看到他将血抹在树上,那些树的叶子就慢慢枯萎后,我只觉着他这血放的也值当……
  一行五人在伢仔的指导下,将血抹在了最后一棵树上,随即我欣喜的道:“没有标记了!”
  没有标记证明我们已经走了出来,老烟笑着夸了伢仔一句,伢仔脑袋一抬颇有些骄傲的样子。
  “布谷布谷……”
  可还没等他骄傲完,我们头顶便传来了一阵布谷鸟也就是杜鹃的叫声,可我这一抬头却发现这些布谷鸟长的古怪,根本不太像布谷鸟,反而有点像蝙蝠。
  不过还没等我们研究出个所以然,这些布谷鸟就俯冲而下,似乎要在我们身上啄出个洞来。
  我们刚出了阵法,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身上传来疼痛才惊觉这玩意儿的鸟喙竟然异常尖锐,啄一下身上就是个坑。
  “这些都是什么鬼玩意。”伢仔一边嚎叫着还一边拿着相机拍了几张,我无奈的拉着他跑,一边跑一边吼着让他先不要管这些东西的来历,跑远了再说。
  之前子弹就在老鼠洞里耗的差不多了,如今还没摸到蚕丛墓的边儿,再不省着点用就算真发现了蚕丛墓,也只能望洋兴叹,所以我第一反应就是跑。
  只有秋小姐的飞刀似乎像用不完一样,刷刷的就飞了出去,可这些布谷鸟如同神了一般,极少有被秋小姐射中的,甚至有些在飞刀接近的时候还能在上面啄上一口。
  “这是什么怪胎?”秋小姐骂了一句,随后也不再浪费飞刀,背着大包裹跟上我们。
  跑了差不多一两分钟,我喘着粗气道:“再快点儿,这些玩意似乎在驱赶我们,可能跑上一段就没事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这些布谷鸟的攻击性太强,速度也非常快,黑压压的一片就这么压了过来,我们速度已经够快了,但还是免不了被它们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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