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夜探
趁着夜色,嘉懿轻而易举的翻进了怡月馆的内院,一身黑色夜行衣让她完美的隐匿在夜色里。
翻转、跳跃,一气呵成的连贯动作,丝毫都没有惊动院内的任何人。
“切,早知道这么简单的话,就不换什么夜行衣了……”嘉懿不由得在心中吐槽,她之所以如此谨慎还不是因为当初赫连禹德曾经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要加强对沈如故母子的保护。
可真当她亲自来转悠了一圈,才发现,这些不过都是空谈。
只怕这怡月馆里,除了那几个赫连禹凡亲自拨弄过来的奴才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了吧?
这样想着,嘉懿已经一个闪身寻摸到了沈如故的房间门口,只是屋内一片漆黑,她又不敢堂而皇之的推门进去,问个清楚明白。索性就先在窗户上戳开一个洞,趁着月色小心翼翼的探寻着里头的消息。
此刻的她只希望沈如故还没有全然入睡,她还能在不惊扰更多人的前提下,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嘉懿终归还是忘了,若然沈如故还尚未休息,她又何必灭了灯呢?
只是这个念头才刚在她脑海里兴起,没来得及让嘉懿懊恼自己的莽撞行径,她却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
屋内似乎根本就没有人烟。
如今已是隆冬,各个院子里都生起了炭火取暖,可偏偏,她却是不能看到半点烧红的炉火,沈如故的屋子里暗的可怕。
“该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嘉懿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她倒真不是不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冲进去,之前是怕惊扰了沈如故,闹出什么不必要的笑话来,可现在,她却是真的不敢了。
沈如故不在怡月馆,又能去哪儿呢?
在这偌大的赫连王府,除了这儿,她还有其他安身的地方吗?
嘉懿不敢往下想,她开始谨慎的环顾四周,可最终却发现,除了沈如故这儿,其他各个房间里都能找到生气,忽明忽暗的光亮,不都正昭示着屋内有人吗?
就连整个怡月馆,丝毫都不见任何挣扎或是拖拽的痕迹。
可一圈下来,嘉懿却始终都想不明白——
怡月馆里未见任何异常,可为什么,偏偏就是沈如故不见了?
太多的疑惑萦绕在她的心头,让她根本就无处安放那颗焦灼的心。最终还是她请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嘉懿不住的劝慰自己,“一定不会有事的,若真是怡月馆里出了什么意外,这上上下下的奴才们除非都死光了,否则怎么可能一个字都不肯多说呢?”
旁人她或许不相信,可夏蝉却是第一个不会任由这些事情发生的。
之前早在沈如故生产的时候,她就已经领教过她的本事了,但凡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她都紧张的要命,如今真若是遇上了什么大事,只怕她早就已经恨不能脚底抹油一路小跑着出去找救兵了。
没道理到了现在都没有一个知情人啊。
想到这儿,嘉懿总算是稳住了心神,临走前她又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怡月馆,想着明天一定要找个人来问个清楚,至少绝对不能让外头的那些人再一无所知了……
至少,她一定要替赫连禹凡先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嘉懿不知道的是,当她前脚刚离开怡月馆,后脚沈如故就从夏蝉的房间里出来了。
这几日,她几乎日日都留在夏蝉的房里,连自己原本住在那儿都快不记得了。
或许是因为前些日子她一个人照顾赫连福生的时候出了点差错,那孩子这几日一直都病恹恹的。好在夏蝉回来帮着她一起照料,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才能扛的下来。
而且,更让她们觉得费解的是,自从夏蝉那日将赫连福生带回了自己屋里,那小子就深深的不肯从明月的床铺离开。
这不,没有办法,她们所有人都只能无条件的屈从于怡月馆的这位最大牌的爷,就连沈如故也不能幸免。
要不是因为赫连福生一直反反复复,沈如故也绝不敢下了闭门不见的命令。
这一日,她一直都提心吊胆,怕的就是一个不小心会不会得罪了王府里的什么人,到时候又给跟着她的那些个丫鬟与奴才引来麻烦。
可她本就是一介女流,又不谙武功,所以对嘉懿已经偷偷潜伏进来的事情根本就一无所知。
若是她再晚离开一会儿,只怕她们两个人就能迎面撞个正着,也就免了后面的许多误会。
可这人世间的事情,若真是一切如人所愿的话,只怕生活也就少了许多乐趣。
这不,第二日一大早,刚送走了赫连禹凡,嘉懿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到了怡月馆的门口。
在出发之前,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论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样的场景,都必然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沈如故从里头解救出来。
而她弄出的这个大阵仗,也毫无意外的惊动了赫连王府的所有人。
洛千鸢一大清早就被不请自来的陆碧游打乱了阵脚,好不容易才恢复镇定自若的神色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是还没坐下,就听到她不住的摇头。
“我真没想到,妹妹你居然还这么沉得住气,你难道没听说吗?今儿一大早咱们英明神武的世子妃就带了一大堆的人浩浩荡荡的跑起怡月馆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陆碧游说到后来,还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一副后怕的架势。
洛千鸢先是一惊,可当她转头看到翠儿向她微微颔首示意时,却又不得不相信,陆碧游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只是,她实在是不明白,嘉懿又是什么时候跟沈如故重新勾结起来的?
之前不是连最基本的晨昏定省都已经懒得面对了嘛?
然而,这些疑惑却是始终都没有人能开解她。毕竟,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怡月馆里,哪里还顾得上嘉懿郡主呢?
再者,嘉懿郡主本就位高权重,也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指摘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