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各位

  “宛如姑娘,我现在是在问禹德,不是问你!”这一句,嘉懿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一开始,她以为这姑娘至少会是个聪明人,其实她原本也怀疑这一切都是被人故意设计的,尤其是在跟沈如故聊完这一切的始末之后,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只是,她心中却还存着几分狐疑。
  毕竟,赫连禹德的性子她是再清楚不过的,想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身边有这么个愚笨的女子吧?
  可越是试探,就愈加证实她的猜测,哪怕她到现在都没有半点切实的证据。
  “你……”宛如本还想要争辩,可猛地一抬头看到嘉懿郡主的那副神色,却又不自觉的闭上了嘴。
  前一刻,她训斥丫鬟们的场景还在眼前。她终究也一点都不希望自己成为继他们之后的又一个可怜人。
  见她低下了头,嘉懿面色才缓和了几分,随即又清了清嗓子,“既然,你们最终把这件事情的决定权交给了我,那么这件事情就由我定夺!”
  鉴于嘉懿已经摆出了必然要解决此事的架势,沈如故也就不再多言。
  至于宛如,当她注意到赫连禹德的神色不比之前时,便已经心道不好。只不过,她还必须要强撑着装作一副没所谓的样子,毕竟,有些事情不是她分贝大,就有机会为自己开脱的。
  更何况,从一开始到现在,她若是再看不出赫连禹德对沈如故的那点心思,只怕就枉费了自己在女人堆里打滚了这么久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然而,在嘉懿最终定断之前,她却还不忘为自己做最后的争取。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她,但每个人却都是神色各异,尤其是嘉懿与赫连禹德。
  因为,沈如故依旧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于她而言,不论这件事情最后是落的怎么个结果,对她都没有什么影响。
  毕竟,只要她愿意,她依旧还能活成自己想要的那副模样,守着怡月馆与赫连福生,安分的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而宛如却是大不一样了。
  “你最好的选择就是立刻给我出去!”还不等嘉懿郡主开口,赫连禹德倒是已经斩钉截铁的开口了。
  他这一句,要让几个女人愣神了好一会儿,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些什么。
  沈如故也是在接收到嘉懿狐疑的目光时,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冲着她茫然的摇了摇头。
  要知道,这些话赫连禹德刚才明明已经说过一遍了,别的不算,就是给她送银子的那一幕还会时常显现在她的脑海里。那一瞬间,总会让沈如故不自觉的想到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
  那时,如果不是有赫连禹凡在一旁护着,她是否也会像宛如今天这般,被他们用钱给打发出去呢?
  沈如故没有答案,只是转念一想,她与宛如最大的区别或许就在于那时候的她已经有了身孕吧……
  一想到如今赫连王爷与王妃对于福生的疼爱模样,沈如故又不由得替宛如觉得可惜。事实上,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她对赫连禹德的放心不下,可最是遗憾的是,这所有的执念都是不可取的。
  就像是她当年全身心的倾心于赫连禹凡一样。
  这些本不该存在,但又偏偏占据了她们大半个身体与精神的思想,也就渐渐变成了心底深处最不甘的那一份寂寞。
  到最后,不是逼着她们原地爆炸,就是冲动的做出容易后悔一生的决定。
  直到现在,沈如故都还没有做好准备接受这一眼可以看得到头的未来,纵然,她还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过好这一辈子,但注定不是以眼前这样的方式!
  可除此之外,她不知道,是否还能找到第二种可能。
  而在她还没有找到其他选择之前,她必须要硬着头皮按照她现在能看得见的路,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因为,这是能保证她与福生生存的唯一选择。
  “姑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嘉懿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又一次开口。
  事实上,在此之前,她就已经注意到了沈如故多变的情绪,只是,她却怎么都不会想到,此刻的沈如故脑海里想的根本就不是要如何安置宛如,而是关于她自己。
  “我希望能跟禹德单独待一会儿!”
  当宛如说出这话的时候,三人又是一惊,但迟疑之后,沈如故却是当先一步走了出去。
  嘉懿虽然茫然,但也很快就收拾了情绪,紧随其后的出了大厅,将那空旷的空间全部都留给了宛如与赫连禹德。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再没了旁人的注视,赫连禹德也一改先前的淡漠,反而是摆出了一副鄙夷的脸色,“非要闹的大家都下不了台面才好吗?”
  这一声质问却是宛如先前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其实,哪怕是在赫连禹德妄图拿钱打发她的时候,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可就在刚才,看着赫连禹德那一副铁青色的脸时,她却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些什么……
  又或许,她在赫连禹德心中不过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而先前的一切也不过是她一个人的错觉而已。只是,这些话,她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问出口。
  “二少爷,我只是想要再问你一句,您先前说的那些,还算数吗?”当宛如心如死灰的问出这一句的时候,她的目光却是从来都没有从赫连禹德的身上移开过分毫。
  相反,她甚至不敢再错过哪怕任何一秒的表情,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将赫连禹德的心思解读出错,断送了他们之间原本的缘分。
  殊不知,赫连禹德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却是不由得无名火起。
  “以前以前,你为什么老是念着以前?以前的我张扬跋扈,见一个爱一个,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要在我这棵树上吊死!”赫连禹德怒不可遏的反问着站在他面前张皇失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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