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臣下[重生]_82

  第53章
  梁简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大亮,执勤的士兵刚换过岗,送水的丫鬟就在门外。屋子里很安静,梅争寒早就起了,被褥叠放整齐,昨日那身衣服已经换下来搁在一旁等下人拿去清洗。
  梁简唤人进来替他梳洗,问他们有没有见过梅争寒。
  “二公子今日起的早,说想活动筋骨,找侍卫要了一柄银枪去后院练武去了。”
  后院就在暖阁的后面,出了暖阁的墙院拐个弯就到了,不远。那边有个供人休息的八角亭,四周种植观赏的翠竹,还挖了一条小河,旁立假山修小木桥,中间则留出一大片空地。平日里这边没什么人,清幽静谧。
  梅争寒是问了侍卫才来的,倒是个不错的练武之地。说起来从离开樵县以后,他都有很长一段日子没有练习武艺,多少有些生疏。今日侍卫给他的这柄银枪手感还不错,重量适中,他刚好可以练习江义留给他的那本枪谱。
  江义不懂武功但江夫人是女中豪杰,梅争寒的武艺都是跟着江夫人学的,不过奇怪的是江夫人用的双刀,教给梅争寒的却是枪法。说实话,江夫人的枪法不如刀法,但她还是坚持让梅争寒练枪。梅争寒不是没问过原因,只是江夫人说的比较隐晦,只说以后他就懂了。
  拿着江义留下的枪谱、梅花玉佩,梅争寒有点明白江夫人那句以后就懂了是什么意思。想来这枪法和他的身世也有不小的关联,只是枪谱前几页都被撕掉,他从这上面得不到多少有用的消息,唯一确定的就是梅花玉佩和他的姓氏有关。
  他平日不喜欢在身上挂着这些东西,那玉佩在他腰上呆了一晚上就被他收进行囊,现在应该和衣物一起放在东苑等着他去整理。
  知道梅争寒在后院练武,梁简洗漱完换了一身衣服就过来找他。刚过后院的小木桥,绕过一座座假山,梁简就听见长|枪破空之声,气势如虹,仿佛奔雷滚滚而来。寻声望去,梅争寒穿着一身干练利索的蓝色劲装,手持银枪,身如游龙,翩若惊鸿。
  挑、扫、刺、劈,一把银枪在他手中挥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他从小习武底子扎实,吃透枪法的奥义,收放自如。
  梁简立在假山边上看了一会儿,四下一扫,瞧见一根斜生出来的竹子,上半截被压断,只剩下半截斜斜地倒在哪里,婴儿拳头粗细,刚好可以做趁手的兵器。梁简心念一动,用匕首砍断竹子,将竹子剖成两半,取其中一半削干净上面多出来的倒刺。
  梅争寒练的入神,并没有发现有人靠近。他把枪谱从头到尾的看过,前面几个起势他可以完全化为己用,但后面的稍显吃力。要是有个人能来和他对打,指点他不足之处,定然会有所收获。
  想想偌大的城主府能陪练的也就梁简一人,可梁简日理万机,梅争寒不好意思占用他的时间。一个人琢磨一会儿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梅争寒打算等明日再练。他收回刺出去的枪,准备收势。不料他刚压住枪刃,一柄竹刀就横扫过来,压住他的收势,挑起他的银枪让他继续练。
  梅争寒定睛一看,打断他的人竟然是梁简。
  “继续,我们过两招。”
  梁简握着刚削好的竹刀,饶有兴趣的看着梅争寒。这刀他临时起兴做的粗糙,刀柄上缠了一截藤绳增加摩|擦,刀锋无刃。
  梅争寒看见他大喜,立刻挑枪继续。
  那日在城主府战卢天时梅争寒就见过梁简的刀法,暗中在心里做过比较。梁简和江夫人都是用刀的高手,但在对战方面,梁简比江夫人更胜一筹。他的刀法又快又稳,没有花里花哨的假把式,每一招每一势都恰到好处。
  观战时梅争寒尚且叫好,现在和梁简过招,梅争寒心中暗叹连连。梁简很强,正因为强,反而让他更有挑战的欲|望。
  一枪截断梁简的退路,梅争寒顺势而上,‘灵蛇绞’缠上梁简的刀,银枪直指梁简心脏。梁简不慌不忙,用刀身挡住梅争寒的银枪,而后刀锋一转,从斜面突破梅争寒的防守,横扫而过。
  梅争寒连连后退,银枪在地上拖出一道白色印子。
  “我输了。”梅争寒说道,面上带着笑,半点不见沮丧,反而兴奋得很。
  梁简把竹刀往后一扔,竹刀斜插|入竹林的软土里,刀柄轻颤。
  “不错,能从我手上坚持怎么长的时间。”梁简走过来,抬手为梅争寒擦去额上的汗珠。
  梅争寒不躲不避,眼神在梁简的身上扫个遍。今日梁简穿了一件对襟广袖服,袖口和领口绣了暗纹,是盛开的粉色桃花。不过因为衣服也是浅色,桃花暗纹在衣服上不算显眼。梅争寒鲜少见梁简穿的如此素雅,衣服很衬梁简,让他俊美的面容越发好看。
  梅争寒看的心情愉悦,都没发现自己和梁简现在这个距离十分暧|昧。还是梁简先觉得不对,看着近在咫尺的梅争寒想起昨日的事,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干咳一声提醒梅争寒去八角亭闲叙。
  因为梅争寒在这边练武,有丫鬟在八角亭备了热茶和糕点。梅争寒把银枪立在外面,和梁简一起进八角亭。
  今日的天色不是很好,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偶尔还有湿冷的风刮过。桌上的热茶都冷了,梅争寒没在意,给自己倒了一杯就要喝,被梁简拦下。
  “你刚练过武不能喝冷的东西。”梁简把茶杯捧在手心,不一会儿就看到水面冒起热气,梁简这才把茶杯递给梅争寒。
  茶杯还带着余温,梅争寒喝了一口,温热的茶顺着喉咙一路暖到胃。只是一杯茶而已,梁简竟然浪费内力为他暖茶。梅争寒莫名的想起那个没由头的梦,想起自己躺在梁简怀中感觉到的安心和温暖,心里跟着暖起来。
  他今日醒的早,见梁简还在睡没有吵醒他,蹑手蹑脚的下床。当时还不觉得有异,现在回想起来脸莫名发烫。好在刚才打的尽兴,他脸上就带了红晕,这会儿脸发烫也不明显。
  为了不让梁简注意到异样,梅争寒开口聊起昨天的事道:“我昨天喝醉了,不知道有没有给哥添麻烦。”
  梅争寒依稀记得江盛雪说过他喝醉以后挺折腾人,梁简为了照顾他都睡的耳房,那他昨天肯定没少折腾人。
  梅争寒不提昨天还好,一提昨天梁简满脑子都是梅争寒把他压|在软塌上,给他赔礼道歉送花,亲|吻的事。
  梅争寒果然都不记得了,梁简心里即失落又庆幸,失落的是这件事只能成为他一个人的回忆,庆幸的是梅争寒不记得他当时的失态,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梅争寒。
  “没有,昨日无事,只是傍晚绣娘来量体裁衣你不配合。”梁简避重就轻,把梅争寒不记得的那些事都隐去。
  梅争寒完全不记得还有绣娘的事,他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我都不记得了,绣娘没有生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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